第十八章 疑惑

張延齡從天香樓出來后直接去了壽寧侯府，想要向大哥詢問有關「包辦婚姻」的事情，沒想到大哥張鶴齡竟然不在侯府，便去后宅向母親張金氏請安。

「來，我的兒啊！一天沒見我兒竟然消瘦的很多啊！」

張金氏看到二子到來很是高興，拉著張延齡的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有瘦嗎？」

張延齡聽到母親的話，不覺眼角抽搐，才一天沒有見就能看出瘦嗎？

「瘦了有好多，定是你府上的廚子做飯不用心，改天老身去宮裡向你姐姐請個御廚回來。」

母親張金氏總是話里話外的把宮裡當成自己家一樣，讓張延齡很是汗顏。

「不用麻煩姐姐了。」

「有什麼好麻煩的，反正過些日子我兒辦喜事也用的著。」

「辦喜事？」

「對啊！你大哥沒有跟你說嗎？」

「呵呵，大哥沒跟我說。」

聽著母親的問話，張延齡一肚子「呵呵」，還真是包辦婚姻啊，母親和大哥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

「鶴齡是怎麼辦事的，還沒有讓你跟女方家的見面啊！老身還等著抱孫子呢！」

「呵呵，」聽到母親大人抱怨大哥，張延齡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想到母親也知道自己婚事的事情，倒是正好問一問。

「不知道母親大人選的誰家的小娘子？」

「聽你大哥說，牟斌家有一個妹妹，二十雙華，甚似知書達禮，長的也美貌動人……」

張延齡一聽，這就對了，前些日子跟牟斌的食宴，還有今日在天香樓的遭遇全都對的上了，果然是牟家的女子，只不過自己讓沒有想到牟家小娘子盡然是牟斌的親妹妹，這麼說完「小鮮肉」牟琬也是牟斌的親弟弟了，想到牟斌的年齡，再看看「小鮮肉」牟琬，這家兄妹的年齡也差的太多了。

那廂邊老夫人還在絮叨著：「我兒也老大不小了，等中秋過後我就找喜婆前去提親……」

「等等！」張延齡打斷母親的話：「母親大人，我連這個牟家小姐都沒有見過，怎麼能就這麼倉促的提親呢？！要不我們先見個面。」

張延齡其實想說的是：這牟家的小姐都跟人私定終身了，自己還提個屁親啊！但是不想讓母親擔心才故意這麼說的，最好是見個面，然後自己回來說沒看上對方，把這門婚事推了就行了。

張母卻不知道張延齡心裡的那些小九九，「你這孩子傻了吧，這結婚的事情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有私下見面的。」

「這要是不見一面，萬一要是婚後發現不合適怎麼辦？」

「嗯，這倒是個問題，」張母思索了一下說道：「到時候真要是夫妻不和，多納妾就是了，總不能虧了我兒。」

啊！

張延齡聽完母親的話，就是腦洞一開，這還沒娶妻呢，到想到納妾了，這絕對是親媽啊！

張延齡和母親正說著話，就聽到門外有人聲傳來，原來是大哥張鶴齡回來了。

「母親，二弟。」

張鶴齡跟二人道了話后，也在堂上坐了下來。

「鶴齡，你回來的正好，剛才正在跟延齡說起他的婚事。」

張母一看長子回來，便滋滋滋的提起張延齡的婚事來，老人家總是希望兒子早點結婚，然後子孫滿堂。

「嗷，不知道延齡對這個婚事有什麼看法？」

「不知，大哥覺得牟家小姐怎麼樣？」

張延齡沒有正面回答大哥的問題，反而反問了一句，大哥張鶴齡風塵僕僕的跑回來沒有洗手凈面就直接來了大堂，肯定是知道了什麼，在想到牟家的那位是錦衣衛指揮使，想必今天在天香樓發生的事情早已傳到大哥和牟斌的耳朵里了吧。

張鶴齡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嗯，牟家小姐的確是你的良配，要是沒有大問題就準備準備找人前去提親吧。」

大哥張鶴齡的話讓張延齡吃了一驚，難道自己推測錯了，大哥還不知道天香樓發生的事情？

張鶴齡看到弟弟眼裡的疑惑再次說道：「剛剛我和牟指揮使在天香樓見了一面，都想早日看到你們結婚生子。」

「我靠！」

張延齡這次聽明白了，說什麼大哥跟牟指揮使在天香樓見了一面，分明就是告訴自己今天在天香樓發生的事情他和牟斌都知道了，但還是堅持他和牟家小姐的婚事。

這，這庄婚事里透著不尋常的味道啊！

按常理來說作為書香門第的張家是絕對不會選擇名聲有損的媳婦兒的，但是大哥明明已經知道了吳家小子跟牟家小姐有染但還是堅持婚事，這肯定是有問題。

而作為婚事的另一方的牟家，別人不提，光作為指揮使的牟斌就不是僅僅只是皇親的張家能惹的起的，畢竟坐在了指揮使這個位置上就說明很得天子的看重。而吳家的嫡次子的身份也跟牟家小姐很配……

「就這麼定了，延齡你回去準備準備，挑個黃道吉日就找個喜婆前去牟府提親吧。」

張鶴齡沒有理會張延齡的胡思亂想，就這麼簡單粗暴的把事情給定了。

張母聽到長子的話倒是很高興：「延齡我兒，回去以後可要好好準備啊，咱們張家也是好久都沒有辦過喜事嘍！」

「大哥，能不能……」

「不能！你的婚事我和牟指揮都會認真照看的。」

張鶴齡說完盯著張延齡示意他表個態。

張延齡還是不明白大哥和牟家為什麼一定要保住這個婚禮，但是在大哥的逼視下，還是點點頭說道：「我聽大哥的。」

「嗯。」張鶴齡點點長出了一口氣。

「好啊，延齡也要結婚嘍……」老夫人張金氏倒是興奮的手舞足蹈。

之後張家母子三人又就婚事的事情說了好大一會兒，張延齡才離開侯府，張延齡在離開侯府的時候，大哥張鶴齡再三叮囑道牟家的婚事不容更改，張延齡「敵情不明」，也只好連連點頭稱是才離開侯府。

出了壽寧侯府，張延齡思索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切都透露著詭異。

越是不尋常就越是有問題，難道自己跟牟家小姐的婚姻是一起政治結合？

可如果是政治結合，當今萬歲會同意嗎？一個是皇親國戚一個是手握重權的錦衣衛指揮使，怎麼看，皇帝陛下也不會同意滴！

張延齡心裡一震，難道就是自己猜測的那樣，大哥和牟指揮使就是怕皇帝陛下反對，才越發著急自己的婚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