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久不見

「嘀嘀！嘀嘀！」

沒過多久，許漢發現有消息回了過來，瞬間許漢臉色瞬間大喜起來，這真的成！

張天生回：「……」

「許師弟，今天是愚人節嗎？我看你那邊的時間差不多該到光棍節了啊，你不會是被誰打擊到了吧？」

「這玩笑可不好笑。」

蕭炎：「許漢兄弟，你可別開玩笑了，我這才好不容易到迦南學院，剛安頓下來，你給我說你穿越了？哪有那麼巧的事？」

「不過，最近我的確是都在逃亡的路上，而且還宰了幾個不長眼的人，所以一直沒時間找你。對了，你最近武道賽應該已經參加完了吧？」

慕容凝：「？？？？？？」

然後是一連串的聲音：

「你是？」

「許漢？」

「是你的聲音對不對，我絕對不可能聽錯。」

「難道我又做夢了？」

「對不起。」

「我不想成為你的劫數。你知道嗎？在雲夢山，除了師父之外，所有人都讓我和那個人好。還把我病重在床的奶奶都請到了時空秘境，我是真沒辦法了。」

「後來我才知道，時空秘境萬妖窟出現了暴動，萬妖不知為何出了窟，九山三宗都有些抵擋不住。我師父終於在前些日子找到我說，說我可以救下千百萬人。」

「不過師父還說，他想救下我。」

「也是師父給我說，因為我的任性，進了域外戰場后，你就度過了一層夢中劫數，以夢衍之法殺了無數妖魔。所以九山三宗的人又想故技重施。」

「我知道的太晚了，對不起。我知道得太晚了，我應該來早點來找你的，我應該在第一時間就出時空秘境找你的。或者在我得知你參加武道賽的時候我就該來找你的，可是那時候我怕。」

「我怕。我怕你會恨我，我怕你肩上扛得太多。」

「可是，等到我知道你拿到總賽的冠軍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師父說他心裡的想法也是和其他人一樣，希望少些死亡，不過他終究是我師父，會為我私心一次。」

「我不知道我現在在哪，但是我真的有些後悔了，我覺得我改把這一切都告訴你的，就算，就算你不能修行，你也應該知道這些的。」

「那麼我就不會那麼怕了。」

「你聽得到我說話嗎？你聽不到的。你肯定是聽不到的。」

許漢看文字的速度，還沒有發過來的消息快，這說明慕容凝並不是用的手機打字，估計也是和那周峰一樣，直接說的話。

看到這些文字，許漢瞬間雙眼有些濕潤起來，那一幕幕的深刻記憶瞬間湧出，其實他也後悔了。

許漢也以為，自己總會有時間看到她，去堂堂正正地走進時空秘境看到她。

不，應該說自己比她還先知道真相，知道自己能夠扛得住。

但？

許漢立刻編碼信息：「你真能聽得到我說話嗎？你能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嗎？就算地名陌生也不要緊。」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塊軟肋，許漢也同樣如此。

「我？」

「你真的能？」

「你真在說話？」

「你在哪？你能看到我對不對？你出來啊，你出來好不好。我把一切都告訴你。我發誓！」

許漢聽到的並不是聲音，而是看到的文字，不過這樣，也已經讓許漢滿足。

誰也抹不掉他心裡的那些記憶，那一幕幕，那一張張可愛的笑臉，乃至於，許漢在回憶起慕容凝最後在宿舍門口的掙扎時，才知道那時候她真的是在心裡掙扎，而不是裝模作樣。

許漢身子有些顫抖地回：「我看不到你，你聽我說，我現在在用微信和你說話，我能這麼和你說話，我也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不過，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能看到。」

「我現在在的地方，也有些複雜！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在哪，我……」

許漢把自己的遭遇從頭到尾說了一個大概，然後又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傻，我也沒變聰明多少。」

「不過你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的，不管你在哪。一定會的。那時候，你不許再躲，我也不會逃，真的。」

慕容凝回了四個字：「好，我等你。」

然後又問：「那？以後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每天都聊天嗎？我都好久沒聽你說話了。」

許漢說：「當然可以。對了，你先等等，我試個東西啊。等我幾分鐘，幾分鐘就好。」

慕容凝沒再回，許漢也猜得到她在等。

許漢在知道自己可以和慕容凝接通之後，立刻找到了孤雲七號：「我要找吳清哥！」

「……」

五分鐘之後，許漢雙手有些顫抖地點開慕容凝的聊天界面，然後發送了一個東西過去。

界面上立刻顯示：「傳輸完畢，功德值-59500！目前功德值：5600！」

看著這界面上的數據，許漢立刻噗嗤一聲地笑了起來。

果然可以。

然後許漢擦了擦眼角說：「凝兒，你把我給你傳過來的東西放在手上，然後它會自動進入到你的神識中，你不要害怕。如果真的可以的話，你等會兒就能見到我了。」

這正是許漢從吳清那裡要來的「神經內附貼聯網晶元」，和許漢目前所用的是一個級別，當然，許漢也花費了很重的代價才拿到的。

這個東西，就連吳清自己都不是很多。

過了不到兩分鐘，許漢發送了一個請求視頻的鏈接過去。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視頻連接響起的聲音恍若一個世紀那麼長。

「這怎麼用？我不會。」慕容凝的語氣似乎有些急。

許漢連忙回：「你心裡默念就可以，它能夠自動識別你的意識。你想想接收視頻，或者是接通視頻這樣的意思。」

下一刻，許漢的神識里，就閃起了一個大大的畫面。

畫面中間，是一個古樸的房間，房間里，一個身著麻衣的少女挽著一個丫鬟頭，此刻雙眼微紅地獃獃望著。

過了少許，她那張有些黑，有些蒼白的臉終於是浮現出來，一雙類似於蝌蚪的大眼睛瞬間亮了開，嘴角一破而開，濺出口水。

她單手捂住嘴，俏麗而熟悉的聲音終於是響在了許漢的耳旁：「是你。真是你。就是你。」

許漢的眼角也有些顫抖，也是有些破音地說：「是我，你還記得曾經在普陀山外，你許下的那個願嗎？我一直都還記得。」

慕容凝哪裡記得這麼多，雙眼中的清淚一下子滾滾而出，瞬間成了一個淚人，沒有妝也花了妝，淚水模糊了視線，在臉龐上留下清涼的反射光。

她似哭似笑，似興奮又似害怕，她單手似乎還向前伸著，似乎想抓住什麼。

她搖頭，她點頭，她又重重點頭。

「如果再往我許一次，我希望我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最普普通通的女孩。啊，咳咳咳！」她說話有些急，嗆到了，到一半就不得不止住。

許漢深吸一口氣，心裡的石頭也是慢慢地落了下來，這可是好久都沒見過的人了。

雖然真實時間只有兩個月不到，但若是細算起來，有十多年了吧？

許漢說：「放心吧，傻瓜，以後，就算你如何普通，有我在，你就不會普通。我給你傳過來的還有一套修鍊功法，你要記得練，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

「最重要的是好好活著，哪裡都不要跑，等我來找你。」

慕容凝搖頭：「我不會再跑，我一定不會跑。其實，能再看你一眼，就算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會再跑。」

「許漢，我還要給你說一句話，是上次還沒來得及寫完的話。」

「你一定要聽。」

「願千世青燈菩薩邊，許你永不再念。」

許漢瞬間眼睛一閉。再次把那首詩詞補全。

「惜得沒過千年修行，連三年身都還不了。」

「雷峰塔再大，和尚再多，至少，水漫過金山。」

「可惜，你缺一字為許仙，我缺千年做白娘。」

「願千世青燈菩薩邊，許你永不再念。」

緊接著睜開眼，許漢才笑著說：「可惜，菩薩聽不見。我也不讓。」

「你變了，你比以前變得成熟了，也變得花言巧語了。」慕容凝擦了擦眼睛，然後再次睜大眨巴眨巴：「不過我知道還是你。」

「你也一樣啊，不過有些愛哭了。」許漢頓住了好久，才喃喃說：「凝兒，好久不見。」

「是好久都沒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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