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外派

第二十八章 外派

他又像平日那樣,在葯園隨處踱步,楚師兄等人見到他,又是遠遠地躲開。-==玄幻天空==-他不屑地冷笑了一下,繼續忙自己的事。突破第八層后,他又可以在真一決上多學兩個法術:「金箭術」和「玄黃靈感術」。黃在五行中是屬於土的配色,這靈術,其實就是培養一種對土屬性的感應靈敏程度,用來偵察地下的寶物和靈草用的,但並不會增加體內的土靈氣。

那個金箭術,就是在原來的凝結金珠的基礎上,同時將五枚以上的金珠再凝練,化出一支小小的金箭,這金箭的穿透和破壞力,可又比金珠大了幾倍,法力消耗也增大了很多,所以才會放到八層以後才讓人練。

他走出葯園,在島上找了個無人的地方,練習了幾次,由於現在他體內的金靈氣比真一決原先設想的普通扎基修仙者強了很多,所以很快就掌握了。

他又試著學那個玄黃靈感術,發現能感應到地下大概十丈左右的東西,但只能感應到有靈氣的東西,如靈石、低級的靈草等,對於地氣的變化也比以前敏感了很多。

他想了一下,拿出那個土石傀儡人,又試著調動靈術進行感應試驗。跟他預料的差不多,手裡拿了土屬性的法器,果然感應的速度和深度又大了幾分,可以連不具備靈氣的東西都感應出來,像普通的金銀礦、螞蟻的巢穴等。他順便試驗了一下這個法器,熟悉了一下竅門,倒也不算複雜,只是他體內沒法調集什麼土靈氣來加強這傀儡人的威力罷了。

另外,那個從常澄那裡得到的法器翼雲,他也終於可以用了,以他現在的修為,大概可以支持一個時辰多點的時間了,雖然能駕馭的時間還是不太長,不過速度比原來的飛刀快了三倍多,綜合算起來還是值得用的。

忙完這一切,差不多黃昏了,他又才回到葯園中。

一回到葯園中,他就發覺氣氛不對,裡面竟然比平時多了好幾個人,而且都像是有備而來在等著他的樣子——除了楚師兄等幾個人,鍾師伯也來了,還有那個管事的林師叔,身後站著一名八層的弟子和一名九層的弟子。

這些人一看到他回來,立即便圍了上來,那楚師兄勉強笑道:「雲師弟,回來了?師叔師伯們吩咐,你另有職司安排,請把葯園和葯島的禁制令牌交出給這兩位師兄師弟。

林師叔冷冰冰地道:「長老們額外破格,提升你為外派管事弟子,即時上任。你房中有什麼物事,可以由楚鄉雲代你拿來。」

這楚鄉雲便是楚師兄。

雲隨緣心中道:「終於還是來了。」不過他沒想到這些人做得那麼徹底,連房間都不讓他回去。估計,在他回來之前,多半連他的房間也搜索過了。幸虧,他珍貴的東西全是帶在身上的。

於是他淡淡一笑道:「不必了,弟子這就聽從師伯師叔安排,可以動身。」

那幾個人沒想到他如此乾脆,連緣由都不問便應承下來,不禁一愣。

頓了一下,雲隨緣不動聲色問道:「不知鄺靈傑出發了沒?」

那林師叔又是一愣道:「你怎麼知道……」然後臉色一變道:「這個你不用多問,把令牌交出來吧。」

那鍾師伯一言不發,盯住他,分明是如果不從命就立即動手的意思。

雲隨緣心中暗暗好笑,對付他一個低級弟子,用得著鍾師伯這種結丹的修士么。當然他臉上不會表現什麼,乖乖地就把令牌交了出來。

同時,他暗暗放出法力,與還留在葯園中蹦躂的老白感應聯繫,讓老白立即隱身,並跟在他大概二十丈的距離附近。因為那個鐘師伯的修為可非同小可,雖然老白隱身了,但如果這結丹修士有心放出法力感應,還是可以察覺到的。他可不願意把老白的秘密泄漏給其他人。

那林師叔看他那麼老實,終於放鬆了一點,道:「等會自然有人會帶你們去傳送陣的。另外,這是掌門人特地賞賜你的靈芝散一份。」

他遞給雲隨緣靈芝散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很難察覺的笑意,彷彿是見到在吃最後晚餐的人。

不過,這個眼神還是被雲隨緣看到了。因為,他一聽到有靈芝散賞賜給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宗內派誰到什麼崗位,是不用向弟子交代任何理由的。平白無故給他靈芝散,難道是為了麻痹他?後面還有什麼企圖?

又或者,只是自己多心了?

那兩名來交接的弟子,拿過他的令牌后,便留在葯園和楚鄉雲等人說話。那鍾師伯和林師叔一直和雲隨緣走到葯園的禁制旁邊,才停下來,等待來引領雲隨緣到傳送陣的人。鍾師伯見事情基本已經辦妥,雲隨緣也沒惹麻煩,不需要他壓陣了,便自己先飛走了。

雲隨緣故意又問起鄺靈傑被如何安排,讓那林師叔思索如何回答敷衍他,其實是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邊找機會叫老白靠近了自己。

此時,外面的禁制微微一動,有個人拿著令牌走了進來。趁林師叔轉頭去看的時候,雲隨緣便迅速地用如意籠將老白裝好縮小,放入了懷中。

來的這人正是要帶雲隨緣去傳送陣的,竟然還是他認識的一個人——那位曾經賣地圖給他的徐上海。

徐上海見到雲隨緣,便把手中令牌遞給雲隨緣道:「這是外派弟子的身份令牌,你到了那邊自然會有人交代詳情的。現在隨我來吧。」

於是,兩人便一起向葯島外飛去。

雲隨緣又向徐上海問起鄺靈傑的事。徐上海有點遲疑,禁不住雲隨緣的再三追問,終於說出鄺靈傑由另外一名師兄,早一個時辰前就出發往傳送陣那邊了。

雲隨緣一路跟著徐上海飛行,一路還想著怎麼找機會,把那棵他偷偷種在山洞中的冰茜果樹苗移植走。

與此同時,在靈葉宗主島上,掌門人葉西仁正凝視著天空,想著一件事情。

葉煥松那天闖了禍以後,當然是被掌門人斥責了幾句的。照例地,葉大公子當然是堅持說自己沒錯的,然後,葉大公子和他的母親,找葉公子的父親一起哭訴。

葉公子的父親,也就是葉西仁的侄子,現在器皿堂的副堂主,靈葉宗新煉出的天地木令,也是交這位葉堂主保管的,地位可想而知。

葉堂主看到夫人和兒子痛不欲生的樣子,當然難免也要找掌門人訴苦。

林師叔也在旁邊幫腔,說平時鄺靈傑怎麼飛揚跋扈,雲隨緣如何奸詐偷懶。

葉掌門本來對這些低級弟子的事就沒什麼過問的意思,被說得煩了,就任憑他們幾個管事的長老堂主安排了。誰有功夫去管兩個低級弟子,而讓宗內掌握有實權的親戚和嫡繫心腹不滿?

直到前天林大管事才向他隨便打了個招呼,說打算安排那兩名弟子外派,他隱約感到有點不妥,因為那叫鄺靈傑的弟子,確實資質不錯,人又長得相貌堂堂,應該留在宗內好好栽培一下的,還沒成才就派到外面去辦那些探聽消息、尋找靈藥之類的雜務,的確是浪費了點。不過,為了免得那些人再來煩他,還是算了。

接著,林師叔找了幾個機靈的弟子,告訴他們應該怎麼跟人複述那天比賽上的事。

在這個故事版本里,鄺靈傑被說成一個奸詐好色的小人,為了貪圖月華宗林欣儀的美色,跟外人聯手勾結,吃裡扒外攻擊葉公子。鄺靈傑還陰險地先用法器偷襲了葉公子,葉大師兄才被迫用青松針還擊。至於那個雲隨緣,根本就是一個插科打諢的小丑,平時和鄺靈傑一起胡作非為,經常在葯園偷東西(這個倒是沒完全造謠)。這次比賽他靠著運氣出線,在決賽時候不敢面對直接的鬥法,就是明證。這兩個小人,掌門是大人不記小人過,才沒處罰他們。

同時在這兩天中,林師叔和葉堂主都嚴禁普通弟子公開談論那天比賽的事,背地裡,除了那幾個授意過的弟子外,誰私下談論這事的也重罰。

一連處罰了四、五個弟子后,靈葉宗的人終於明白了,這事只能有一個消息來源,一個版本的結論。

無論什麼荒唐事都好,只要給足夠長的時間造輿論,限制唯一的消息渠道讓眾人接受,慢慢都會變成「事實」。何況,那天很多人對鬥法的現場看得不是很清楚,也沒法分辨這事的真假。就算能分辨,誰又願意為兩個無名小弟子堅持,而去質疑林師叔和葉堂主?

雲隨緣被人疏遠自然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鄺靈傑的情況也差不多。雖然原來他在不少弟子心中的形象很好,在女弟子心中更是有好感,但那畢竟是個印象而已。和現實的利害關係比較起來,大家都會選擇現實的。

受害的人往往反而成為大眾避之則吉的反派,這也是權力被壟斷在幾個人手裡的宗門內,經常發生的事。

鄺靈傑和雲隨緣終於有點明白了靈葉宗為什麼人才凋零。

不過,靈葉宗到底會不會興旺發達,本來就不是他們關心的事。他們已經等了很久的外出機會,居然這樣陰差陽錯的來到了他們面前,還真是有點讓人哭笑不得。

可能老天就是喜歡跟人開玩笑,你認為是懲罰的某樣東西,其實是對別人的獎勵。有時,又剛好反過來——你認為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能是殺身之禍在等著你。

葉煥松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一個可以殺掉雲、鄺兩個小子的機會。

他覺得今天終於等到了。

鄺靈傑重傷剛剛好了沒幾天,法力最多恢復了六成;雲隨緣本來就是個修為很一般的小子,現在又分開了,幹掉他們是最好的時機。

問題是先幹掉誰?

當他從林師叔口中得知這兩人外派的具體時間和方向的時候,鄺靈傑已經先跟一個師兄出發了。

現在可以馬上趕去幹掉的就是雲隨緣。

這樣也好,至少先把玄木寶鼎拿回來,出一口氣。

他摸了摸身上的青紋鎖子甲,和懷裡的青松針,臉上露出了一個這幾天久違的笑容。

這種秘密的事情,當然不能隨便找幫手一起去了。何況,根本就不用找幫手,對付一個七層功力的小子,還有一個重傷后實際修為跟五層差不多的,就跟切豆腐差不多的輕鬆。

另外,在他的心中,還是有個心結要解開——就是他堅信自己真才實學是比鄺靈傑高的,那天比賽不過是被姓林的女子干擾。他要靠自己單打獨鬥收拾這兩人,不然他會覺得自己真讓這兩個小子壓下去了。一直帶著這種心情生活,可是很鬱悶的事情。

葉煥松悄沒聲息地出了靈葉宗的外層禁制,向著雲隨緣的方向迅速地飛去……

雲隨緣一邊跟著徐上海飛行,一邊偷偷地留意徐上海的舉動和神情,並沒什麼異樣。他還檢查了一下那份剛得到的靈芝散,可以確認是沒毒的。那麼,林師叔那個詭秘的笑容,背後隱藏著什麼呢?雖然林師叔從來沒直接對他表示過敵意,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人的笑容總讓他想起那時在丹霞觀逃亡出來的時候,被謝英波截殺的那個獰笑。

那個獰笑讓他終生難忘。

現在似曾相識的感覺,當然會自然而然地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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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緣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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