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雲海深處有人家

年輕男人的這一拳並無章法，比起異世差了好幾個檔次。李然毫無壓力，左手輕輕一抬，架住他的拳勁，圓轉而回，竟將這拳帶回到男人面門，場面倒像是男人在自殘。

看著李然雲淡風輕的樣子，男人眼中精光一閃，嗤笑道，「這一點兒國術底子，還以為天下無敵了？」

話音未落，年輕男人雙眼一瞪，李然只覺腦中彷彿冷針扎入，劇痛難耐。剛想喊痛出聲，精神力種子湧出一縷暖流，流淌過整個腦海，與寒流對抗。

幾經對撞，暖流與寒流高下立顯，每撞一次，男人的臉色就蒼白一分，最後寒流退縮腦海一處，不敢動彈。

暖流則像大將軍一樣在李然腦海里盤繞巡視令殘餘寒流無所遁形。最後時刻，暖流凝聚在一起，重重的砸向寒氣。

年輕男人全身劇振，痛哼一聲，咬牙說道，「沒想到，大家同是隱世之人，不知朋友是哪裡的傳承？」

「武夷山！」，旁邊輕飄飄傳來趙茜茜的聲音。

年輕男人深深看了兩人一眼，「好，青山不改，細水長流，改日武夷山拜望九老之時，再做計較！」

說完，年輕男人回到自己座位，空姐和空警過來，他似乎出示了什麼，空警也就不再追究。

李然沒有注意後續的情況，只是仔細感受著自己精神力種子的變化，這一戰後，已經有米粒大小。

過了好一會兒，趙茜茜忽然長吁一口氣，笑眯眯道，「不錯，這麼快就做好了。」

李然回頭一看，趙茜茜手裡又出現一個新的娃娃，還是一如既往的粗糙。趙茜茜按按娃娃的頭，拉拉娃娃的腿，興緻盎然，。

幾個小時的無聊飛行后，飛機抵達武夷山機場。收拾行李起身，跟著人流到出機口，前面就是那個年輕男人，趙茜茜忽然詭異莫名一笑，年輕男人如遭重鎚，大口鮮血噴出，滾落樓梯，眾人一陣大亂。

李然大驚，剛想過去看看，卻被趙茜茜一把抓住，「快走吧，免得麻煩！」

李然盯著她手裡被玩得皺巴巴的娃娃，心底巨寒，話說剛才那另一個大鼻子娃娃呢？

一路上，李然想著自己的世界原來也相當不簡單，望向趙茜茜，欲言又止。趙茜茜譏笑道，「別那麼大驚小怪的，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如此囂張，自然倒霉！」

李然低調減速，改為跟在趙茜茜身後，像個跟班，乖了很多。

出了機場，公司的車接上兩人，三轉兩轉來到山下，卻避過風景區停車，工作人員帶著李然和趙茜茜，從一處偏僻小路步行上山。

遠遠望著武夷山風景，奇峰怪石千姿百態，青山綠水錦繡江山，路險人乏，堪堪到了傍晚，終於到了小山谷。

工作人員回身道，「就是這裡。」

山谷里稀稀落落十幾處建築，或是三五層小樓，或是袖珍小院，映襯在黑色的前夜，別有詭異的色彩。

工作人員將兩人帶入一處小樓，塞給李一把鑰匙，說聲，「你宿舍在219。」，轉身帶著趙茜茜走了。

找到219，推門進去，是一間集體宿舍，兩張高低床四個床位，三個已經有了日用物品，李然將行李放上空閑的那張床。

剛給家裡報了平安，門外一陣嘈雜，推門結伴進來三個人。一人當前，四十多歲身材高大，打扮好似一個老農，後面兩人，一個文質彬彬帶著黑框眼鏡，另一個卻是一件長袍好像書館說書的先生。

老農模樣的中年人見了李然，極為興奮，「新學員！歡迎！我們宿舍終於人齊！我是神農科的曾上行，他們兩個是文學社的尹小超和賈有為。」

那個文質彬彬被介紹為尹小超的青年，推推眼鏡，笑道，「朋友，介紹一下自己唄？」

「我叫李然，今天第一天來。」，李然摸摸鼻子，有一種回到大學報道的感同，趕緊申明道，「我是迪生公司送來培訓的，就呆一個月。」

「大學長家的公司啊。」，尹小超笑道，「來武夷山的都是一家人，走，吃飯去！」

山谷里有些小屋準備著桌椅飯菜，大家隨意找座，飯間一頓閑聊，三人你一嘴我一嘴的介紹著，什麼天文地理文化傳承。李然雲里霧裡的聽著，早就有了覺悟跟自己工作沒什麼關係，但還是沒聽懂這個武夷山培訓中心到底是幹嘛的。

「說說你吧，來這裡打算主修什麼？」，三人饒有興趣的望著李然。

「我是個工藝工程師，來這裡是被動的，不知道要修什麼。」

「嘿嘿，明天分班時候你就知道了！」

無夢一夜，第二天清晨，李然早早睜開眼睛，三張床卻都都已經空了。李然也起身，刷牙洗臉。

正吃著早飯，身邊落座一位老人，望著李然微笑不語。李然看著奇怪，「你~~」

「欸，別說話，讓老夫猜一猜。你是一個工程師，是一個沒太多人聽說過的工藝工程師。你每天處理的事情，都是未知之事，你深知天地萬物，皆有聯繫。」

遇到神棍了？李然靜觀其變。

「既然你已是我道中人，我們就來聊聊你對你工作的理解，萬物皆道，你的工作有道么？」

李然可不怕這個，作為一個無聊的工藝工程師，每天都琢磨這些，於是忽悠道，「萬物皆有道，我工作的道在於聯繫。事物聯繫，無外乎法則、因果、機緣。換個科學的說法，就是完全概率事件，大概率事件，小概率事件。鑽研其中，樂趣無窮。」

老人笑了，「你果然是個有悟性的，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綜合科的學員了。」

「啥？」

「分班結束，你是綜合班的學員了。大夢一場人生盡，睜開心眼度凡塵，老夫名字就叫做孟盡塵。」

「孟老啊，幸會幸會！」

就這樣，奇妙的早餐交談后，李然光榮的成為一名綜合科的學員，開始了莫名其妙的學習生涯。

幾天過去，李然是越學越迷糊，學院有數幾名老師，教的是文學、植物、動物、物理、化學幾科，但是這又有什麼意義？李然人過中年，早過了可以認真學習的年紀，每天課上都是困意催發，睡眠良好。你們真的確定這是一家公司的培訓課程么？

而李然看出曾上行三人都是質樸異常，幾人的關係處得倒是相當融洽。看李然上課睡覺居多，三人都是痛心疾首，對李然勸了又勸，「不要小看這裡，這裡有大才，有真正的知識！」

李然很想附和，但這上課睡的絕症，沒治。

見李然不以為意，賈有為問道，「你有沒有也感覺到，冥冥中有一種感覺，必須要學到一些什麼。」

李然凜然，看向三人，隱隱有所猜測。

賈有為沒注意到李然神色變化，自顧說道，「學以致用，說易行難，整個學院只有聊聊幾人領悟了其中真意。大學長曾經說過，我們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粒種子，都有機會成長出屬於自己的技能樹。」

說到大學長，三個室友都露出敬畏的神情。李然聽說過，自己所在公司就是大學長家的，不由對這個大學長也產生了濃厚興趣。

正要細問，忽然身上傳來難以忍受的巨癢，有賤人要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