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異常的沉

第十六章異常的沉

看著七百三十八文銀子，石小平已經不知道怎樣表示自己的震驚了。石靈兒自己裝了一百多文，餘下的六百文，要滿根拿了相當五百文碎銀，石靈兒將碎銀同剩下的一百文一起裝進石小平的口袋。石小平一下子感覺到，自己的口袋異常的沉。邊往門外走，邊不時用手摸著口袋。走出濟世堂以後，兩眼緊張地打量著路人，胳膊緊緊地壓在口袋上。

石靈兒看到石小平這樣子，知道一個可能連十文錢都沒裝過的孩子，一下子口袋裡有了六百文後的緊張，於是對石小平小聲說道：「四哥，你的這個樣子是在告訴別人和小偷，說你口袋裡裝了銀子，那樣更不安全。你要像平時一樣，該怎麼走路還怎麼走路。」石小平聽了后，試著走了點遠，手又不自覺地摸向了口袋。石靈兒笑笑，由他吧，總能適應的，自己在後面看著一點就行了。

漫無目標的走了一陣，石小平的心態慢慢的平靜下來了。

「四哥，我們去看看三哥吧？靈兒又有十天沒見著他了。」

「好吧。」石小平馬上答應。

兩人一前一後往鐵器鋪走著，石靈兒突然聞到陣陣香味，扭頭看見街邊一個包子鋪：「四哥，等一下，我們給三哥買幾個包子去吧？」

「好吧。」石小平仍然毫不猶疑地回答。

「老闆，您這包子怎麼賣？」石靈兒問一個店主模樣的人。

老闆沒有見他們是小孩就怠慢他們，沖他們笑笑：「一文錢一個。」

石靈兒想著前世，包子的餡料十有八九都不能讓人放心，於是又來了一句：「您這是鮮肉嗎？」

「你們放心好了，本店經營幾十年，賣的包子都是鮮肉的，絕不摻假。」

「給我們拿四個吧。」石靈兒邊說邊放了四文錢在櫃檯上。

兩人又走了一會，就進了鐵器鋪。鋪子里的人今天要多一點。

「大叔，您好！」石靈兒跟掌柜打著招呼。

「是你們啊。今天有事嗎？」掌柜今天好像對他們客氣了一點。

「我們拿了點吃食給我哥，順便看您這能不能打一個器物。」

「打器物啊？那你們進去后問問裡面的師傅就行了。」

石靈兒和石小平走進後院時，後院和那天來的時候一樣忙碌，有幾個人在各自的紅爐邊正敲打著工件，李師傅在爐上翻著已經燒紅了的工件，石小明在拉著風箱。

兩個人看到石小明正忙著，都沒有說話，一直等到石小明和李師傅將剛才燒好了的工件打好。

「靈兒，你們來了。」石小明發現了他們，「什麼時間來的？」

李師傅回頭看到是他們，也笑著和他們打招呼：「是你們啊？來趕集的嗎？」

「是啊，舅伯。我們來趕集，順便看看您這兒能不能打一個東西。」石靈兒回答。

「是嗎？靈兒啊，你又想打個什麼啊？」

「我一會跟您說。」說完，石靈兒從石小平的筐里拿出包子，遞給石小明，用石小明肩上的手巾給石小明擦了擦汗。石靈兒看到石小明今天好像是在流虛汗。

「三哥，你今天不舒服嗎？沒事吧？」

「我沒事，真的。」

石靈兒知道石小明的性格，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沒有作用，就沒有繼續說什麼。石小明看到有這麼多包子，遞了一個給李師傅，也給了石靈兒和石小平一人一個。幾個人各自推辭了一番，石小明一再堅持，只好都接著了。

「是這樣的舅伯，我想打一個這種東西，」石靈兒一邊吃著包子一邊比劃，李師傅開始聽得饒有趣味，但越聽越覺得吃驚：「靈兒啊，你先別說了，你說的這個我們這應該打不了，你說的這個像一個兵器，離這不遠有個兵器鋪，你們等會可以去那兒瞧瞧。」

「好的。」

告別了李師傅和石小明，石靈兒和石小平來到前院的時候，沒有見到掌柜，和裡面的夥計打了一聲招呼后就來到了大街上。

「靈兒啊，你要剛才那個東西幹啥？」石小平早就有疑問。

「我想做個那種，看能不能打個野雞野兔什麼的。」

「野雞野兔也不是那麼好打的。你看看四叔，有時進山兩天，也打不了多少，到了冬天，更是難得打個一隻兩隻的。我們還不如一心一意的挖這個。」石小平指了指自己的筐子。

「我就隨便問問，打不了就算了。四哥，我們買兩個包子給小寶和慧兒嘗嘗，然後去買點菜吧？」

「好的。」

兩個人又來買包子，老闆更加熱情，笑眯眯地對石靈兒：「怎麼樣？小姑娘，我的包子不錯吧？」

「是不錯，老闆，祝你生意興隆!」

「好好好，借你吉言！」買好包子后，來到了賣菜比較集中的地方。那裡的人還不少，肉類，禽蛋類，蔬菜類也有不少，或擺在攤上，或放在地下，也有的裝在籃里、筐里或其它器物里。

石靈兒讓石小平在一個人少的街邊站一會，免得他總是擔心自己的銀子，自己則來回在菜攤前走了兩趟，發現蔬菜大多是老百姓自己種的，也有一些是山裡出產的，價格都不高，時不時有人在討價還價；幾個肉案上都有不少豬肉，從豬肉的形態看，豬不是很大，也就是一百多斤的樣子。

石靈兒走到一個肉較多的攤前，只見賣肉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青人：「大哥哥，這豬肉怎麼賣？」

「肥的十五文，瘦的十三文，差不多的，」年青人用手指了指，「這樣的，十四文。」攤主雖然膀大腰圓、孔武有力，但給石靈兒的感覺還很熱情、很誠實。

「那些骨頭怎麼賣呢？」

攤主沒有因為石靈兒還小就看輕她，仍然耐心地介紹：「這些骨頭，粗壯一些的三文錢一斤，其它的一文錢一斤，你要點嗎？」

石靈兒想到，家裡人都太需要營養了，就說：「大哥哥，你給我來兩斤十四文一斤的肉，兩斤三文錢一斤的骨頭吧。對了，把這兩根也給我。」石靈兒指了指兩根筒子骨。

攤主看了看石靈兒，一身粗布衣服，長得瘦瘦的：「小妹妹，是你們家大人讓你來買的還是你自己要買啊？你說的這些可要不少銀子呢。」

石靈兒知道攤主是好意，於是抓了一把錢出來：「是我爹讓我買的，我家今天有客人。」石靈兒怕攤主不賣給她，撒了個小謊。

「這樣啊，好，我馬上給你秤。」攤主說完就開始給石靈兒秤肉，秤骨頭。「好了，一共三十四文。」收了錢后，攤主又拿了差不多兩斤一文一斤的骨頭出來，把那兩根筒子骨也放進了其它骨頭一起。

「大哥哥，謝謝你了！下次買肉，靈兒還來找你。」石靈兒頓了頓，「對了，大哥哥，你貴姓啊？東西我先放你這，我馬上就來。」

「我姓宇文，單名一個共字。東西放這兒沒問題的，你去吧。」

石靈兒和石小平一起來的時候，攤主正給別的客人秤肉，石靈兒看到自己買的肉和骨頭已經被兩根草繩捆好了。

「大哥哥，這是我們的嗎？」「是的，是的。」攤主邊回答邊麻利地將肉和骨頭放進了石小平的筐里。

「宇文大哥再見。」

「好的，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