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黑暗的夜
回程的路比來時更加愉快，雖然沒有了清雲公主，不過林凡的感覺也和以前大不相同，因為他現在不再是俘虜的身份了，而是以英雄的姿態返回帝都的。望著四周雪景，林凡趾高氣昂地騎在馬背上，豪情頓生，他想起了中學時學過的一首毛大大的詩詞——《沁園春.雪》。
「大人！您念的這是什麼？」米拉貢斯問道。
「詩詞啊！」林凡口中回答，心中暗罵：笨蛋！本想在白素若面前賣弄一下的，沒想到這世界的人根本不明白。
米拉貢斯「哦」了一聲，獃頭獃腦地道：「我雖然不太明白，不過聽起來很不錯啊！」
那是自然！林凡神氣地瞄了白素若一眼，後者冷冷冰冰地面無表情，林凡頓時感覺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蒼風王子敗逃西北邊境，白素若仍然擔心雪國境內不太平，隊伍避開大道，行走偏僻但稍微安全點的小路，同時派出斥候四面警戒。
「今晚我們就在這裡紮營吧！」白素若選中了一處山谷，做為夜晚紮營的處所。布置好夜間崗哨，白素若和衛士們一起豎起營帳，燃起篝火——林凡第一次見識到了白素若與士兵們平等相處，待人親近的另一面。
「沒想到她還能幹體力活？」林凡對米拉貢斯笑道：「我喜歡的女人就是完美吧！」
米拉貢斯微笑點頭，夜星在一旁也笑道：「大人您不去幫忙嗎？」
「我也想啊！可是我不會搭帳篷——」林凡無奈道，米拉貢斯和夜星相視一笑。
「今晚我們一起喝酒聊天吧！素若！」林凡叫道。
白素若冷冷看他一眼，把頭一甩道：「沒興趣！」
林凡並沒有因為白素若不願意而掃興，拉著夜星和米拉貢斯道：「她不來沒關係！我們再多找幾個衛士一起喝，這麼冷的天氣不喝酒怎麼行！」
靜寂的營地籠罩在無邊的黑暗裡，僅有幾處篝火照映出站崗衛士的身影，在營地外的一處黑暗中，突然閃現出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潛入營地，兩名正在巡哨的衛士未及出聲，便軟軟栽倒在雪地里。
晚上酒喝得稍微高了點，米拉貢斯和十幾名衛士橫七豎八地圍著火爐，躺在了林凡的營帳里。再不用上班也沒有壓力，林凡喜歡大夥一起熱熱鬧鬧的喝酒，開開心心的吹牛，在這沒有電視電腦的世界里，這是最好的休閑方式了。
「米拉貢斯這傢伙，想不到還挺能喝得！」林凡輕輕拿開米拉貢斯壓在他身上的手，自言自語地道：「不行！我要上廁所-----
躡手躡腳地從衛士們身旁跨過去，林凡走出營帳，找了個黑暗處準備方便一下。剛剛解開褲子，林凡就發覺有一道黑影向自己的營帳摸了過去。
「那是誰？」林凡瞬間尿意全無，趕緊把身體緊緊地藏在黑暗裡，仔細地觀察著——似乎是個很面熟的人！林凡一驚：像是那個中了他一箭，曾經被他誤認為是姦夫的魔法師嵐楓！這傢伙來這裡幹什麼？難道是想來報復我？林凡想起了嵐楓逃走時那怨毒的眼神。
這傢伙是個大魔法師，很厲害啊！林凡心中打鼓，轉念又想：這周圍都是我的人怕什麼！大不了召喚巨龍踩死他丫的，反正捲軸已經被丹妮麗絲修復好了。
潛入者大法師嵐楓進入了林凡的營帳，很快又閃了出來，顯然是沒有發現林凡在裡面，感到有些奇怪——
「您是在找我嗎？尊敬的大法師嵐楓先生！」林凡故意用最大的聲音喊道，這一嗓子果然把嵐楓嚇到了，像只受驚的鳥兒一樣閃出數米遠。
林凡暗扣袖箭，笑眯眯地瞧著嵐楓。「臭小子！我的傷已經好了，今晚就送你歸西！」嵐楓咬牙切齒地道。
聽到衛士們已經被驚醒的響動，林凡心安地笑道：「大法師偷偷摸摸地和小偷一樣，不顧忌下自己的聲望嗎？哦！我忘了——大法師一向喜歡做個小賊！」
「別指望有人來幫你！我殺你就像碾死只螞蟻！」嵐楓不再廢話，手指疾速變幻，閃電的光芒在他指尖環繞。
林凡當然不會傻到讓一個大魔法師搶先出手，左臂一抬，三枚袖箭連環射出——可惜閃電已形成，林凡這次的攻擊沒有奏效，三枚袖箭全被擊落，不過林凡也達到了自己拖延的目的。
白素若精湛的冰系魔法術，「冰錐」雨點般向嵐楓襲來，阻止了他繼續施法攻擊林凡。眼見仇人白素若怒火中燒，第一個拔劍沖了過來，衛士們也紛紛搶出營帳，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見到大家都快趕到，林凡的膽氣更壯，正欲開口再嘲笑嵐楓幾句，突見嵐楓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緊接著腳下一道閃電縛住自己，牽著自己和嵐楓瞬間消失在原地——
眾人目瞪口呆，白素若面色凝重地道：「他使用的是空間移動魔法，這個魔法距離不會太遠，而且非常損耗魔力，大家立刻行動向四面搜索！」
林凡腦中昏昏沉沉，只感覺身體像被一個巨大的漩渦吸進去一樣，眼前都是白光——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秒鐘，直到林凡從半空被重重地拋到地面，林凡才感到自己還在人間。
「小子！這下看誰還會來救你？」嵐楓急促地喘息道，帶著一個人同時使用空間移動，對他來說也是第一次，沒料到魔力幾乎消耗殆盡。
林凡聞言終於回過了心神，想起自己還有捲軸保護，也並不十分懼怕嵐楓。「大法師！您深更半夜把我帶到這荒山野嶺的，想幹嘛？」
嵐楓臉色蒼白的就像月下的鬼魂，猙獰地可怕，一道閃電又在他手心發出亮光。林凡大喝一聲，猛地將捲軸投擲出去——
嵐楓的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更加難看了，眼前體型長達五十米的五階巨龍拉斯頓維斯正低頭俯視著他，那雙恐怖的沒有一絲生氣的雙瞳冰冷的可怕，強大的壓迫感逼的嵐楓無法呼吸——
「沒想到——你有亡靈巨龍！」嵐楓的語氣充滿苦澀，手心的閃電球再沒有勇氣發出。
林凡得意極了，大魔法師算個屁！來個魔導師還差不多。對這種陰險的偽君子不能心軟，否則他還會再找機會算計自己。「宰了他！我親愛的巨龍！」林凡大叫。
嵐楓聞言再不敢猶豫，閃電球向巨龍拉斯頓維斯射去，希望能阻擋對方一下，同時拼盡最後的魔力施展空間移動魔法，妄圖逃跑。
任由閃電球擊到自己龐大的身軀上，拉斯頓維斯毫無痛覺地道：「想不到區區人類竟然也能使用空間魔法——」說完伸出一支巨爪向虛空撕去——
嵐楓狼狽地從空間里被拉斯頓維斯抓回來，滿面驚恐，掙扎著叫道：「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找您麻煩了——我願意終生做您的僕人！」
看過那麼多電視電影劇情的林凡那裡會相信嵐楓這種騙人的鬼話，毫無留情地對拉斯頓維斯命令道：「吞了這個卑鄙小人！」
伴隨著嵐楓凄厲的慘叫，巨龍拉斯頓維斯張開巨口，連同嵐楓那骯髒的靈魂一同吞噬個乾淨——
「那個——老龍啊！您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林凡望著四周無邊的黑暗和靜寂的雪原，心裡感覺非常畏懼，他不認識路，而且只有一個人實在太危險了。
拉斯頓維斯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美味的人類靈魂，咂巴著巨嘴，含糊地道：「不知道！弱者！以後再叫我出來，最好多準備些這樣的靈魂，否則別怪我不救你！」
林凡苦笑道：「我到哪裡去給你找大魔法師的靈魂啊！你對我不能客氣點嗎？好歹我是你的主人！」
拉斯頓維斯把頭湊近林凡，滿嘴的腐屍氣味差點把林凡熏死過去。「你這麼弱的人還想做我的主人？少羅嗦！下次不給我靈魂，我就不會再幫你！」說完，拉斯頓維斯不待林凡命令，便自己化作一道閃光，消失回到捲軸之中。
「我靠！你個死爬蟲！」林凡憤怒地大叫道。
氣溫越來越低，林凡茫然無助地環顧四周，天地間除了他就只有黑暗，雪原，還有天空一彎明亮的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