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經人狼國
石長生沿着那熟悉的小徑向森林外陌生的世界出了他走出很遠后回頭還看到精靈雷絲站在山頭靜靜望着他遠去的身影不由鼻子一酸雖然他說過他從此後不哭可還是流下淚雖然自己的家鄉給自己的全是痛苦的記憶可是這裏畢竟是自己成長的地方有過自己至親的父母還有不少像精靈雷絲一樣善良的朋友更重要的是自己是多麼熟悉這裏的一草一木呀全都那麼親切那麼寧靜連路邊隨風擺動的小草彷彿也在為自己搖手送行。
「我將來一定要成為大人物然後風風光光地回來。」石長生拭去眼淚心裏暗暗地誓。
石長生身影消失在小徑的盡頭在他出前雷絲給交待了一些在外面行走時的注意事項。
第一不要輕信陌生人這世個好人多但騙子強盜也不少防人之心不可無。
第二錢財不可露眼特別像摩龍令牌和精靈強弓這樣的寶貝小心別人見財起心對你有所圖謀。
第三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
第四與人為善不要同人爭強鬥狠要謙遜有禮這樣才能得到別人的幫助。
第五少管閑事特別是在事非不明的情況下……
還有很多條其實雷絲不須為石長生太過擔憂石長生雖說沒有行走江湖的經驗但開飯店的人都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聽得多那些在石長生飯店裏吃飯的食客酒足飯飽后都會擺一通龍門陣大講特講東西南北的許多奇聞軼事石長生耳薰目染對外面的世界模糊有些認識雖不能說暢曉世務至少也不能算是一竅不通。
而石長生離開雷絲后一直從白林鎮出穿越銀華國境到達紅海港雷絲說的這些注意事項基本沒能用上因為他一到白林鎮市鎮剛好碰到一架從紅海港來這裏送貨的馬車正打算返航。石長生當時正想去雇車於是與車夫成交兩個金幣坐順風車到紅海港口。
馬車跑得很快石長生在出白林鎮城門口時看到幾名銀華國士兵在城門張貼兩張畫像畫像上正是自己和母親雖然不識字他也知道自己殺人的事東窗事如今被整個行省通緝了但城門口各種通告貼滿牆面特別是通緝令更有幾十張因為來白林鎮收購牲豬的客商很多一般都帶有大批銀錢所以白林鎮城外也引來許多強盜小偷的窺視殺人越貨的事每月差不多都有幾起城外一些山大王的畫像在城門口掛了好幾年了到現在都沒抓到白林鎮的治安守備光是這些為攔路搶劫的強盜們就忙得焦頭爛額哪有精力顧及到這件小小的民事案件所以石長生的畫像在滿牆通緝令里根本顯不出來自然也無人注意到了。
但石長生還是驚恐了一陣將草帽壓得低低的以防被人認出。不過這車夫顯然經常在這城門穿進穿去出城時還親熱地與士兵打招呼所以石長生根本沒被盤查就出了城門。
此後就一路向北馬車度很快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穿過三個行省到達了紅海港口石長生一路上也飽覽了自己國土的風土人情那馬車夫邊趕車邊同石長生解說這是什麼那又是什麼談談說說之間令石長生受益非淺。
「到了。」終於有一天車夫下得車來對石長生說：「再往前半里路就是紅海港口了我們要分別了。」
石長生下得車來看到一個繁華的城市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港口附近除了銀華本國人還有許多南來北往的商人和遊客因為紅海港口的航線主要是通往歐西姆大6所以港口盡多金碧眼的外國人復生世紀全世界都統一了語言所以雖然口音不同但石長生還是聽得懂他們說的話石長生聽到兩個擦肩而過的外國人說道：「快點吧再過半小時船就要開了。」
車夫對石長生說：「聽到了吧這班半小時后開的船就是通往奧克帝國梁贊城的你在梁贊城的**港口下船再打聽一下很快就能找到明瓏學院了。」
石長生向車夫鞠躬道：「實在是謝謝您了一路上多承照顧。」
「不必客氣作生意嗎我又不是沒收你的錢孩子看你好像是第一次出門吧以後要小心呀希望你在明瓏學院學成歸來后再坐我的車回家。」車夫的笑容和藹可親這半月來的相處他與石長生之間也有了一些情意車夫特別喜歡這個謙遜有禮面目俊俏的男孩此時與他分別不禁有點不舍。
石長生道：「希望我在以後的路上還能遇到像你這樣的好人。」
車夫笑道：「這世上還是好人多的你對奧克帝國人生地不熟的一定會遇到許多麻煩這樣吧你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明瓏學院的後勤部去找我的一個老朋友他是梁贊城本地人在明瓏學院負責採買各種物資的他叫索倫。你就說是我叫你來的他會明白的。」
「再一次多謝您。」石長生道：「我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嗎？」
車夫回答：「我叫羅大車呵呵名符其實吧。」
石長生笑了與這個熱情的車夫揮別後石長生進了港口買了一張往奧克國梁贊城的船票登上了遠赴海外的大帆船。車夫曾告訴過他帆船出后要十天才能到達**港口如果遇到風暴或其他意外可能還要晚幾天所以石長生花了一枚金幣買了一大包玉米餅和一大壺水雖然船上有吃的但他捨不得花錢去買那些昂貴的飯菜。窮人家的孩子總是很節儉的。
踏上了船隻望着港口漸漸在視線中越離越遠石長生心中說不出的感慨但他也感到一陣呼吸順暢在這海闊天空下他彷彿看到自己光明的前途。
石長生買的是最便宜的下等艙船票同一個艙室中還有三個人兩個奧克國人來銀華國旅遊現在返家的還有一個銀華國人也是個比石長生大幾歲的男孩與沉默寡言的石長生不同他一進艙房就與那兩個外國室友打得火熱三人圍在一起天南地北地高談闊論石長生在一旁聽得饒有興味。幾天後四人熟絡了互通了姓名兩個奧克國人中一個又高又壯的叫布瑪另一個樣子普通但手毛腳毛特別長名叫布歐他笑稱自己有個外號叫猩猩他們是兩兄弟來銀華國打工三年後現在回家的。而那個劍眉星目身體強壯嘴裏濤濤不絕的男孩名叫肖小龍。
四人聊了一會布瑪奇怪地對肖小龍說：「看你年紀小小的又是銀華國人可你對奧克國怎麼那麼熟悉呀。」
「這還不簡單你們看！」肖小龍拉開外衣露出別在襯衫上的一個徽章。布瑪與布歐一看不由吃驚地說：「明瓏學院的校徽？你是在明瓏學院讀書的。」
「當然我在那讀書兩年了現在是二級劍士。」肖小龍驕傲地說道。因為明瓏學院聲名顯赫所有明瓏學院的學子都以身在本校為榮。
「原來是高級學府的天子驕子！」布歐拍拍肖小龍的肩：「難怪了。」
石長生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一直沒開口的他連忙問道：「你真是明瓏學院的學生嗎？」
「這還有假？」肖小龍回過身對石長露出個受侮辱的表情。
「那我可以同你作個伴兒嗎？我正想去明瓏學院。」石長生連忙說道。肖小龍疑道：「怎麼啦？你去明瓏學院幹什麼？」
「我想去那兒學習。」石長生回答道。肖小龍哦了一聲：「這麼說你去趕這趟新生報名的。行呀我可以帶你去報名不過看你的樣子……考不考得上就很難說了。」
布瑪與布歐也看了看石長生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石長生不由問道：「是不是很難考得上呀？」
三人不由同時笑起來布瑪道：「傻小子明瓏學院是全世界數一數二的大學府考試當然也是出了名的嚴格。」
「那都要考些什麼呢？」石長生問道。
肖小龍道：「先你要年滿十四歲然後是文試考試你的地理知識文學常識常規軍事還有一些武學、武器、魔法方面的淺層學問。然後就是體能測試完成背負四十公斤圍繞學校操場跑十五圈一百個負重下蹲起五十個引體向上等等最關鍵的是最後一項你還得有一門出類拔萃的武學或者是魔法技能好讓學校根據你的強項進行有針對性的訓練差不多就是這些了。」
石長生一聽心裏涼了半截別的不說單是文試一關自己就要被刷下來自己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筆都不會拿談什麼文試體能方面對自己倒是有些信心可是什麼下蹲起、引體向上是什麼樣的運動自己根本沒聽說過都不知怎麼做而說到特殊的武學魔法技能更是別提了自己除了作菜那些東西一竅不通哪裏能過得了關。
肖小龍見石長生低頭默不作聲笑笑道：「不過也不用怕考試雖然是嚴格但如果你有特殊身份的介紹人證明你是個有潛質的人那麼考試可以適度放寬一些。你有嗎？」
「介紹人？」石長生摸摸懷中的令牌眼睛一亮他想摩龍既然讓他去找自己一定多少有些關照。便點頭說：「是我是有一個。」
「誰呀？」肖小龍問道。石長生剛想說摩龍院長可他想到雷絲同自己說過逢人只說三分話又轉口道：「我認識索倫他也是明瓏學院的人吧？」
「哈哈哈……」肖小龍大笑起來：「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學校伙房的那個胖老頭呀！他也算特殊身份的人？真是笑死人了！」
石長生臉上一紅從肖小龍的話中聽得出這個索倫只是個採買食物身份低微的伙夫。肖小龍邊笑邊搖手：「行行行你去找他吧說不定院長和副院長天天吃他的飯會賣個交情給他也說不定……哈哈哈。」
布瑪見肖小龍笑得誇張不由皺了一眉頭對石長生道：「小夥子別泄氣明瓏學院是個百里挑一的學校要進去當然不容易但你要有信心我看你穩重踏實比起一些光會嘴上賣弄的人來強多了。」
布瑪這話一出口肖小龍立時臉色一變知道布瑪繞着圈子罵他輕浮但又不知怎麼回口只好尷尬地坐在一頭。四人一時陷入沉默。
突然聽得外面有人大叫：「快看啦那是人狼城堡是人狼城堡呀！」
「哦人狼城堡到了！」布歐一躍而起：「快去看看！」四人都從卧鋪上爬起跑出了船倉來到甲板上擠到甲板邊沿此時所有的人都從倉里出來了紛紛遠遠望着遠方一個碗狀的大盆地中一座鋼鐵城堡指指點點。
這座城堡便是神秘而恐怖的人狼城堡舉世聞名的禁地千百年人無人踏入城堡一步遠遠望去城堡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下更加黑得亮鐵桶般的城堡外一大片一大片的累累白骨整個人狼城堡境內看不到一個活物的確是寸草不生人狼國度東西兩側是兩排崗哨遠遠可以看到崗哨上巡查的士兵小心地注意著會不會有人誤入這塊生人勿近的死地。從奧克國到銀華國不論東來還是西往都要經過人狼國沿海邊境人狼國禁地也成了遊客們一道風景線遊客們在船上可以遠遠聞到這禁地中死神的氣味。
「真不知這人狼禁地里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我真想衝進去看個究竟。」布瑪看着這肅殺的城堡出感慨。
「行呀哪天你想自殺的話我推薦你來這死在人狼手下多壯烈呀！」布歐在一邊打趣道。
肖小龍剛才雖被布瑪搶白了一頓但他倒也胸襟寬得很一點不記仇轉過頭來對布瑪道：「當年你們奧克國明瓏將軍的屍體有沒有從人狼國境裏收回來？」
「誰敢去收你不知道後來明瓏將軍的兒子明珠排山倒海地進攻也被人狼打得落花流水嗎？現在的明瓏將軍只怕連骨頭渣子都看不到了。」布瑪道。
「真可憐一代雄才大略的風流人物進了人狼國度也沒能逃過人狼的殺戳像普通士兵一樣被暴屍荒野。」肖小龍喃喃自語了幾句。
石長生對於人狼國度的傳說也聽過一些但是他對人狼城堡沒有其他人那麼大的興趣心想反正人狼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只要不進人狼國度他們的存在關我什麼事？這城堡看起來也就一隻鐵桶樣顯然宏偉可是太單調了實在沒什麼好看的。唯一讓他開眼界的反而是城外那些漫山遍野的白骨從這些白骨可以看到當年在人狼國的戰爭是多麼地慘酷。
肖小龍又與布瑪兄弟轉移了話題談論起人狼的厲害越說越玄乎說什麼人狼是神的打手一會兒又說魔王的僕人城堡里有着什麼巨大的寶藏等等。這時船沿一個商人聽到肖小龍與布瑪兄弟對話轉過頭來搭話道：「人狼國有沒有寶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人狼本身就是一個大寶藏。」
「此話怎講？」布克不由問道。
商人道：「你們沒聽說嗎當今的世界富明瓏將軍的兒子明珠同盟國的國主一直重金懸賞殺一隻人狼賞一億金幣。」
「一億！」四人都瞪大了眼睛：「老天爺人狼這麼值錢呀？那有沒有人殺過呢？」
「當然有一億金幣呀誰不想要？可是全都成了人狼腳下的冤魂。兩年前世界上最有名的三大高手金劍客加林孔雀刀火雲中還有暗堡的白衣魔法師聚集在一起組成世上最強的陣營他們想挖地道偷偷進入人狼城堡沒想到剛剛挖進人狼國境就被人狼現了三個當今世上最強的人在人狼手下一招也走不過居然一腳被踏死在地道里可惜呀後來再也沒有了。」
「說不定是這三大高手虛有其名其實功夫不怎麼樣。」肖小龍不屑地說道。
「嘿嘿！」商人冷笑一聲望着肖小龍胸前的校徽：「你是明瓏學院的劍士吧你知不知道你們學校現在的劍士訓練官就是當年金劍客加林的二弟子而且還是功夫最差的一個大弟子現在是明珠死亡掮客訓練營的鎮營之寶三弟子行蹤飄忽不定據說他是金劍客手下最強的弟子曾經在魔神帝國邊境單槍匹馬殺了六百個魔神戰士你居然說這三大高手虛有其名年輕人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肖小龍不由臉色通紅他今天接連遭人搶白大感面上無光這時人狼城堡慢慢消失在地平線后肖小龍轉過身來低頭向倉房走去誰知一下走得太急一下撞在一個身着灰衣的彪形大漢身上。
「小子你闖喪呀！」這大漢一怒伸手一把扭住肖小龍的胳膊他身材高大比肖小龍還多出半個頭一對牛眼像要噴出火來。
肖小龍想不到今天這麼倒霉也不顧是自己撞了人家不對反而一甩胳膊大罵道：「老子就喜歡撞你你敢怎麼樣？」
大漢本來只要肖小龍道個歉現在肖小龍這麼蠻橫他也不是好相與的臉色一變一掌向肖小龍摑去肖小龍倒是身手敏捷低頭避過大漢手掌一拳向大漢胸口搗去。誰料拳到半途啪地一聲被大漢的巨掌牢牢捏住大漢冷笑一聲：「難怪這麼橫原來還有點功夫。」
說完一手向肖小龍胸口抓去動作快如閃電肖小龍輕輕一避原以為可以輕易閃開不料大漢捏住肖小龍右手的手掌一扯肖小龍不退反進嘶的一聲胸口衣裳被撕下一大塊連校徽也被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