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留一個回去就夠了
「讓守衛放他們進來吧，來者都是客人。」馬慎說著輕輕將手中酒杯放在了路過侍從的托盤上。
既然對方來意不明，而且還是號稱哲科·卡奧的使者，那麼見見他們也無妨。
「外面是多斯拉克人。」
「多斯拉克人來這裡幹什麼。」
聽到外面不小的動靜，悠閑參加宴會的貴族紛紛竊竊私語起來，然後全部都朝大門口這裡靠攏了過來，不知道是為了湊熱鬧還是什麼，總之宴會的氛圍蕩然無存。
幾乎沒有貴族商人會對這些野蠻的多斯拉克人有好感，他們不事生產，喜愛掠奪別人的財產，他們的經濟很大程度上靠劫掠周邊的國家支撐，為了生存，他們也會互相攻擊，在這片大陸上，多斯拉克人代表的就是毀滅與戰爭。
「尊敬的馬慎陛下，我或許知道一些關於這個哲科·卡奧的消息。」隨著貴族們的匯聚，不遠處的科霍爾使者索羅伐快步來到馬慎身邊，臉上一副擔憂的神色。
「你知道這個哲科·卡奧的來歷嗎？」
「是的，陛下。」科霍爾的使者索羅伐面容凝重的說道，「每隔三或四年，一個名為哲科的多斯拉克卡奧都會帶領他的卡拉薩前來科霍爾城郊，為了打發他走，我們每次都會向他進貢一些黃金。」
「是因為打不過這個哲科·卡奧？」馬慎微微轉了下頭。
「有一部分原因，這個哲科·卡奧以往都會帶著他們部落1萬名多斯拉克進攻科霍爾，他們沒辦法攻破科霍爾的城牆，所以就掠奪城池周圍，並且他們都是騎馬，科霍爾少馬，根本沒辦法追擊他們，讓我們不甚煩擾，以至於我們只能用一些代價換來和平。」
索羅伐看起來有些難以啟齒，事實上一些黃金根本沒辦法滿足那個貪婪的卡奧，科霍爾除了奉上一些黃金外，往往還要奉上一百名純潔的少女。
馬慎了解的點點頭，游牧民族和農耕民族之間的矛盾無論是在東方還是西方都是一樣的。
游牧民族一般都遵循弱肉強食這個準則，當他們食物不夠的時候，往往都會前往農耕民族那裡打草谷。
華夏任何一個朝代都是與游牧民族的戰爭史，當農耕王朝強大的時候，游牧民族會退避三舍，但當農耕王朝衰弱的時候，那麼就是游牧民族的盛宴。
在冰火世界，多斯拉克人作為游牧民族的典型代表，燒殺搶掠當然少不了，大量城池村鎮在他們手中消失，有時候他們不是為了搶奪對方的財產，只是為了滿足他們燒殺毀滅的慾望。
沒讓馬慎他們等多久。
「嘎。」精美的橡木大門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音，開始往兩側打開，讓夜風吹進了溫暖的大廳。
一群手持黑色長矛的無垢者湧入，接著便是號稱哲科·卡奧的使者。
十個身材高大的多斯拉克人在燭光下氣勢洶洶的走進大門，他們普遍長著古銅色的皮膚、淡黃褐色的眼睛和黑色的頭髮，背後還甩著長長的粗辮子，不是金錢辮，而是有點像清末時期的辮子，尤其是領頭的那位，辮子是這十個多斯拉克人中最長最粗的。
看見這些多斯拉克人大步走來，貴族們都有些懼怕的往兩側推開，給多斯拉克人留下了一條寬闊的通道。
領頭的多斯拉克人握著飽飲鮮血的彎刀，一邊走一邊不屑的看著周圍這些神色各異的貴族，他很討厭這些打扮華麗，行為卻比最骯髒的母馬都不如的貴族老鼠，順帶的，他也很瞧不起這個所謂的暴風王國國王。
在勇猛的多斯拉克戰士面前，這個暴風王國國王也只配躲在高牆後面瑟瑟發抖。
「日安，尊敬的暴風王國國王陛下。」來到馬慎不遠處，這個領頭的多斯拉克人隨意的擺了擺手，「您可以叫我蘭迪，是哲科卡奧派來的使者，也是哲科卡奧的血盟衛，特意過來向國王陛下轉告一些要求。」
「該死的野蠻人，竟敢如此無禮。」馬慎還沒發話，在宴會中的軍官們按捺不住了，無垢者軍官們還好，本就話不多的他們只是面無表情從護衛的無垢者手中拿起長矛，但是從赫倫堡跟隨馬慎來到這個陌生地方的軍官以及投降歸順的軍官們就直接拔出掛在腰間的雙手劍，然後扯開嗓門憤怒的吼了起來。
「鏘鏘鏘」多斯拉克人同樣不甘示弱，猛的拔出隨身攜帶彎刀，身體微彎做好了戰鬥準備。
負責護衛的無垢者也整齊豎下黝黑的長矛。
見到這個劍拔弩張的場景，圍觀的貴族們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悄悄往後退了幾步。
就像沒看到面前手持彎刀的多斯拉克人，馬慎不動聲色的攤攤手道：「哲科卡奧有什麼要求，請說吧。」
領頭的多斯拉克人蘭迪搖晃了一下腦袋：「按照哲科卡奧與彌林統治者的約定，彌林統治者每過三年都需要向哲科卡奧奉獻五千金龍幣與三百名奴隸以示友好，同時我們以後也會將掠奪來的俘虜賣給彌林統治者。
「現在距離上一次奴隸主們向哲科卡奧交付黃金已經差不多有三年了，雖然國王陛下成為了彌林統治者，也希望繼承這個神聖的約定。」
多斯拉克人使者似勸告，又警告的語氣讓瞪著他們的軍官們怒火三丈，要不是國王還沒有下令，他們絕對要把這些野蠻的多斯拉克人撕成碎片。
「嗯，三年才五千金龍幣和三百名奴隸，要求不高。」與憤怒的軍官不同，馬慎只是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還有其他的嗎？」
顯然，彌林的偉主們也做出來了與科霍爾一樣的選擇，為了不多找麻煩，他們每年都會與這位哲科卡奧做一些「小買賣」
奴隸主們每過三年付出一些代價，然後避免了戰爭，平時這位哲科卡奧會把他們在戰鬥中繳獲的俘虜賣給奴隸灣的奴隸主，嗯，很「機智」的做法。
領頭的多斯拉克人蘭迪一點也不奇怪馬慎的選擇，他已經習慣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臉上就像吃了一坨馬糞，卻不敢動手的模樣。
這或許就是他的誤區，奴隸灣統治者是商人，自由貿易城邦的統治者也是商人，他們絕對願意付出一點他們看不上的代價來避免與哲科卡奧的戰爭，可問題是在這個都是商人貴族的地方，卻出現了一個不是商人的國王。
「尊敬的國王陛下，還有一件事。」自認為看清的蘭迪直接轉過頭將目光射在了光耀奪目的丹妮莉絲身上，「在我們多斯拉克部落中有個習俗，就是當卡奧死後，他的卡麗熙就要加入多希卡林，與多希卡林的智者們共同管理廣大的多斯拉克國度，即便勢力最大的卡奧，也得服膺多希卡林的智慧和威權。」
「嗯，我知道多希卡林。」馬慎配合的點了點頭。
「但是卓耿卡奧的妻子，丹妮莉絲卡莉熙卻沒有去多希卡林！！」蘭迪語氣中略帶憤怒，「所以請允許我帶卡莉熙前往多希卡林，這是哲科卡奧的要求，也是所有多斯拉克人的要求。」
「然後呢，哲科卡奧還有其他要求嗎？」馬慎臉上展露出一絲微笑。
「沒有了。」
「那麼請允許我拒絕這兩個要求。」
「什麼！」
「第一個要求，我拒絕，第二個要求，我也拒絕。」馬慎用堅定不移的語氣強調道。
「你會後悔的，國王，我將把你的話轉告給哲科卡奧。」蘭迪面色難看的說道，連原本就誠意不多的敬語也懶得說了，「請你考慮清楚了。」
「那就勞煩你轉告了。」馬慎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手，「對了，我心中一直有個關於多斯拉克人的問題，不知使者可否為我解答一下。」
不待他反應，馬慎就自顧自說了下去：「我們都知道多斯拉克人對馬無所不知，除此之外就是徹頭徹尾的傻瓜，但是我私下裡還聽說你們人馬通吃，發情的時候都喜歡和公馬那啥，不知道蘭迪使者有沒有這個習慣。」
哈？我們聽到了什麼，難道多斯拉克人真有這個習慣，圍觀的貴族豎起了耳朵。
「混蛋！你竟然敢侮辱我們！」隊伍一名年輕氣盛的多斯拉克人剛開始也沒反應過來，但年輕人就是反應快，每過多久就反應過來，並且在蘭迪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情況下，他就暴怒的從隊伍中竄出向馬慎撲去。
「咻！」一柄長矛飛去，貫胸而過。
還沒跑幾步的年輕多斯拉克人獃滯的看了眼胸口的長矛，順著長矛撲倒在地。
「噶迪！」蘭迪瞪大眼睛看著倒地的年輕人，這是他的兒子，也是他唯一的兒子，怒火燒毀了他的理智，他想也不想直接從使者團沖了出來，「貴族！給我死！」
或許是因為尊嚴被侵犯，又或者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蘭迪身後幾乎所有的使者團也跟著他憤怒的向馬慎沖了過來。
面對9個殺戮無數的多斯拉克人，馬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大量的無垢者從他兩側衝出，擋在了他的身前。
「殺！！」
「啊！」
「砰！！」
兵器碰撞聲，慘叫聲不斷響起。
滴答，不知道從哪裡有一滴晶瑩的鮮血飛來，恰巧落在了馬慎的鞋間，憑空增長了一絲慘烈的感覺。
「如果來的是友好的客人，那我們必將用我們最大的熱情招待客人，但如果來的是心懷不軌的敵人，那我們也不介意用刀槍以待。」
「你們人太多了，留一個人回去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