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斷案 下
雙方都在極力辯解，養牛人豪爾費坎指責托瑞斯，說他就是偷牛的人，都證據確鑿了，還想狡辯。
而托瑞斯則說他那天晚上在睡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牛根本不是他偷的。
好吧，他也知道他的說法不太讓人相信，沒有人能夠證明他就是在房裡睡覺，所以托瑞斯就對著諸神各種發誓，什麼要是他偷的就生兒子沒**之類的。
不過養牛人豪爾費坎對他的誓言完全是不屑一顧：「殿下，這種低賤小偷說的誓言恐怕會讓諸神都感到蒙羞。」
「殿下，牛真不是我偷的，請殿下給我一天時間，我去把陷害我的傢伙抓起來！」
「托瑞斯！你分明就是想逃跑！」
當兩人在辯論的時候，馬慎沒有制止，只是沉默的坐在高台上，沒有說話，在思考該如何判決。
按照常理，從養牛人豪爾費坎提供的證據來說，幾乎可以判定托瑞斯就是偷牛賊，證據確鑿，就連作案工具還有養牛人的牛繩都在他家裡找到。
只不過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暴露的太明顯了，養牛人豪爾費坎沒花太多時間就找上門去了，這不太符合常理，有些假，只要托瑞斯不是傻子，就肯定不會把自己暴露的這麼徹底，彷彿是有人在故意擺弄。
馬慎問道：「豪爾費坎，你只看到鞋子的腳印，那牛的腳印你有沒有看到？」
牛腳印？豪爾費坎想了一下：「殿下，牛腳印走了一段時間就消失不見了，肯定是被托瑞斯在牛腳套上布袋帶走了。」
聞言，馬慎微微點點頭，目前不妨以最壞的想法對待這件事，偷牛賊就是一些不安分的偉主餘孽，他們想讓自己盲目判決。
然後他們會讓人跑出來說出真相，最後打擊自己的能力與形象。
當然，這只是猜想，或許只是自己有些神經過敏，馬慎掐了掐自己的鼻樑。
要是普通的法官看見這麼明顯的證據，被害人也極力追究，肯定也沒有心情再去探究。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但最終，真相只有一個，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馬慎果斷使用了技能心究：傳說神靈才能掌握的技能，探知對方思維活動，獲知對方的思想。
（我的牛被偷了，絕對是托瑞斯偷的。）
（完蛋了，豪爾費坎的牛不見了，都說是我偷的，但真不是我偷的。）
使用完技能后，馬慎眼中詭異的光芒漸漸消失，他們兩個說的都是實話，豪爾費坎的牛不見了，一切證據又都是通向托瑞斯。
這麼說來，既要熟悉道路，又懂得嫁禍當地的流氓的人，應該是他們周圍的鄰居或者熟人。
「好了，你們說的事情我都清楚了。」馬慎威嚴的說道。
聽到馬慎發話，下面情緒有些激動的兩個人立即就安靜了下來。
「我只有一點很奇怪。」馬慎蹭了一下座位把手，「豪爾費坎你說你被偷了四隻牛，但托瑞斯只有一個人，是不可能把這四隻牛都帶走的。「
「這。。。」豪爾費坎聽了也覺得有道理，猶豫了一下，「可能托瑞斯還有其他的同夥。」
「也有可能，所以說這件事還有很多疑點，不能再今天下結論。」馬慎閉目沉思了一下，「另外牛不是死物，就算被宰殺也會有動靜，不可能就這樣消失了，我會派人前去調查。」
說完，馬慎向下面待命的灰蟲子呼喚一聲：「灰蟲子。」
「在！」台下安靜站立的灰蟲子上前一步。
「帶10名士兵與托瑞斯，養牛人豪爾費坎前去調查。」
「遵命，殿下」
下令后，馬慎又從旁邊侍從手中拿過一張紙條，然後匆匆在上面寫上自己的猜想。
接著，又考慮了一下，在紙條末尾加了一句話：盡量把調查的動靜弄大一點。
「下一個。」待灰蟲子接過紙條與豪爾費坎他們離開后，馬慎坐在主座上說道。
「殿下請陪我做主啊！」隨著一聲氣勢雄厚的呼喊聲，一個形體肥碩的女人扯著一個身穿麻布上衣的老翁哭哭啼啼的走到了主廳中間。
很顯然，這個肥女人的力氣與她的體積行程正比，老翁就像只小雞一樣，根本掙脫不了她的拉扯。
「尊敬而偉大的殿下。」胖女人哭著用手擦了把噁心的鼻涕，「我的丈夫死了，就是被他家酒館的食物毒死的。」
食物中毒案件，馬慎心中飄過昨天那個廚師的身影。
「殿下，他們是想坑我的錢啊，說我家的蘑菇湯是毒蘑菇做成的，怎麼可能這麼多客人吃了都沒事，偏偏她丈夫就死了。「老翁大聲喊道。
「什麼坑你的錢，我丈夫就是，在你這裡吃蘑菇湯中毒了，當然是你要負責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自己毒死丈夫的。」老翁隨口說道，疏不知自己已經在某種程度上猜到了真相。
「明明是吃了你家的蘑菇湯！」肥女人面容猙獰的伸手往老翁臉上抓去，「我要撕了你！」
「住手！」馬慎在座位上怒喝一聲，包圍主廳的無垢者也猛得一砸地面，發出一聲悶響。
肥女人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發出一聲不弱於無垢者兵器碰撞聲的動靜。
她回望四周，開始哭哭啼啼的擦著眼淚。
看著從悍婦變為小女子的肥女人，馬慎皺著眉頭問道：「你丈夫屍體在哪裡？」
「就放在外面。」肥女人粗大的手指指了指外面，然後回頭哭天喊地的喊道，「我丈夫吃了他家的蘑菇湯才死的，請大人為我做主啊！」
心究，馬慎眼睛一閃。
（撒捷旅館的撒捷老闆說他最近生意不好，所以給我100金龍幣，只要我喂丈夫有毒的蘑菇湯，然後再帶他到店裡，今天早上我把金幣放在床下面，這件事情誰都不知道。）
不好意思，現在我知道了，典型的商業陷害，這次就不用調查了，馬慎心裡思慮道。
一段時間的安靜，坐在地上的肥女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抬起頭，恰好與馬慎的眼睛相對視，深邃的眼睛讓她有點心慌。
「綠。。」看了肥女人一眼，馬慎轉過頭看向台下一名長著黃色皮膚，臉皮有兩道淺疤痕的無垢者，他是前夜戰功卓越而得到自己賞識的無垢者，就是名字有些難度。
仔細想了一下，好像他的名字叫做綠疥蟲？沒辦法，無垢者的名字就是這麼奇怪，馬慎呼喚了一聲：「綠疥蟲。」
綠疥蟲上前一步：「殿下，有何吩咐？」
「去她家裡看看，她床底下是不是有一袋金龍幣，找到后請撒捷旅館的老闆前來輔助調查。」
他怎麼知道的，聞言肥女人手一抖，原本裝模作樣擦眼淚的布慢慢飄落在地上，惶恐的看著高座上的馬慎。
「到時候請跟我說說這袋金龍幣是哪裡來的。」馬慎說完後轉過頭對著下面獃滯的肥女人親切地說道。
為了自己的生意，草菅人命的撒捷老闆。
為了金龍幣，殺害自己丈夫的肥女人。
這就是傳說中的商業黑幕，商業競爭對手用一些見不得人的辦法來敗壞商家的名聲，讓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每個去他家吃東西的客人心裡都會有些疙瘩，畢竟這裡吃死過人，漸漸的，客人就會越來越少，無疑是很不道德的。
這兩個案件都不能立刻判決，馬慎讓無垢者將胖女人帶到一邊：「下一個。」
「殿下。」眼睛紅腫的女子，蹣跚的走上前跪倒在地，用無比悲哀的聲音訴說道：「尊敬而偉大的殿下，我的丈夫和孩子被前夜闖入的奴隸殘忍的殺害了，請為我做主啊。」
說著，這個女人慢慢將背後的一個布袋打開，露出一個用布袋包裹的幼小屍骨。
看到這個女人手中幼小的屍體，馬慎心裡一緊。
布袋中的屍體沒有完全露出來，只能看到幼小的軀體蜷縮著，青紫的胳膊在布袋外甩動著。
「前天夜裡有人闖入到我們家裡，不但搶劫財務之外，還想要凌辱我，我丈夫去阻止，被他們沒有任何理由的殺死，就連我兒子也因為哭鬧被他們用腳踩，硬生生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