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一輩子有多長

第三百二十八章 一輩子有多長

第三百二十八章一輩子有多長

沐傾天停下手裡穿膠鞋的動作,一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蘇語曼:「你裙子夠長,換雙鞋子就行了,Jack,你去把我準備的鞋子拿過來。」

叫Jack的年輕小夥子手腳麻利地鑽進后廚的儲物室里拿出一雙女式的貝殼鞋,和先前沐傾天腳上穿的那雙一模一樣除了大小。

「還有我的外套。」沐傾天補充道。

Jack又返身回到艙室里拿出一件酒紅色的衝鋒衣材質做成的大衣。

蘇語曼像一隻任人擺布的布娃娃,穿好鞋子又穿上大衣,衣服是沐傾天的,穿到她身上變成了xxxxl號,長度沒過小腿肚的位置,拉上拉鏈正好蓋住裡面那件禮服小黑裙。

裝備都已經套好了,蘇語曼索性心一狠豁出去了,用皮筋把做好造型的頭髮綁成乾淨利落的丸子頭,跟著沐傾天還有另外兩個幫手一起,坐上了豪華遊艇停放在甲板上的另一艘白色帆船。

沒出發之前蘇語曼甚至已經想象到了無數種可能遇到的天氣突髮狀況,就像很多災難電影里演繹的一樣,就算沒有那麼驚天動地但好歹也會有巨大的海浪朝他們拍過來的場景。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天氣出奇的好,晴空萬里艷陽高照,海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小船悠然自得的在海面上飄蕩,隨著微風拂過形成的細小波浪一上一下輕微地顛簸著,感覺就好像躺在搖籃里。

沐傾天說是要來海釣,但是他比誰都大爺,一個人霸佔了兩個人的位置,和蘇語曼坐在船後面曬太陽,只有船頭兩個外國人在不停的撒網撈魚。

「所以,這就是你今天說的要帶我來看的好玩兒的東西?」雖然說不上失望吧,但蘇語曼承認這和她想象中的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

沐傾天戴著黑色的墨鏡,和蘇語曼規規矩矩的坐姿比起來,他半躺著的姿勢顯得略豪放,聽到蘇語曼的質疑他還挺得意:「怎麼樣,你不喜歡嗎?我就是想找個時間和你一起好好晒晒太陽,我們倆有多久沒有單獨一起過了。」

「好像是好久了。」蘇語曼回想到。

好像是從徐夢依回國之後開始,幾乎每一次她和沐傾天見面的時候都一定會有徐夢依在場。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難得沒有外人在兩個人能夠好好的說說話,蘇語曼決定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沐傾天。

特指是她和司立軒之間的事。

然而不等她開口,沐傾天就先開口道:「今天風有點大,你冷不冷。」

蘇語曼穿著他的大衣,脖子以下都縮在衣服里只露出一個圓圓的腦袋,太陽烤了這麼久暖烘烘的,於是搖了搖頭,說:「不冷。」

沐傾天的眼睛向下看了一眼大衣下擺到鞋子之間露出來的一截小腿,語氣略有些不悅的說道:「你的裙子太短了,下次不要再穿這麼短的裙子。」

「這還短嗎,都快到膝蓋了。」蘇語曼辯解道,「太長了不好看。」

「好看,誰說不好看的,穿褲子最好看。」

「誰參加宴會還穿褲子啊。」蘇語曼哭笑不得,「我以前不是一直都這麼穿嗎。」

「那是我以前沒發現。」沐傾天揪著蘇語曼身上那件大衣的下擺往下扯了扯,壓低了聲音說道,「剛才你在遊艇上的時候有好幾個男人都在看你的腿。」

「看就看啊,我又不收門票。」蘇語曼不以為然地說。

「不可以。」沐傾天一臉的嚴肅,好像在談論一件重要的國家大事,「只能給我看。」

蘇語曼又好氣又想笑:「傾天,我想跟你說件事。」

「說吧。」沐傾天半躺下去面朝天,碎金般的陽光灑在他臉上。

蘇語曼剛要喘口氣接著說,沐傾天突然摘下墨鏡看著她的眼睛,問道:「等等,你先別說,讓我猜猜是和什麼有關的。」

「關於你公司的事?」

蘇語曼搖頭。

「我和徐夢依?」

蘇語曼還是搖頭。

沐傾天很不情願地念出那個人的名字:「司立軒?」

蘇語曼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沐傾天賭氣地帶上墨鏡,繼續仰著頭看天:「那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

「傾天,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蘇語曼的語氣軟了下來。

「能不能不要怎樣。」沐傾天摘下墨鏡煩躁地扔到一邊,他情緒上鮮少有劇烈的波動,尤其是在蘇語曼面前的時候,今天卻不知是怎麼了,「是因為我不想聽你和司立軒之間又擦出了怎樣的愛情小火花的無聊故事嗎?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蘇語曼啞然失聲,她看著沐傾天臉上憤然的表情心裡也好過不到哪兒去,喉嚨像卡了一根又粗又硬的魚刺,半晌才忍著痛楚說出話來:「對不起傾天,是我太自私,沒有考慮過你。」

蘇語曼無端端的道歉讓沐傾天感覺更加煩躁,他索性轉過頭去,只要不看著蘇語曼他就又能恢復片刻的清醒和理智。

「我不想聽你說是因為,現在只有我和你在一起,我們好不容易能不受外界干擾跑到這麼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我不要你做什麼,語曼,真的我要求不多,我只希望這三個小時你是屬於我的,過了這三個小時你再想做什麼我不會幹涉,難道我以前讓你為難過嗎?為什麼就連這三個小時的時間你都不肯給我?」

沐傾天試著讓自己平靜,可他越是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忘記,他就記得越清楚,蘇語曼提到司立軒三個字的時候笑容是那樣明朗,她從來沒有用過同樣的表情念自己的名字,有了對比沐7;150838099433546傾天才發現自己連個傻瓜都不如,而且他一直都知道這種對比的存在。

蘇語曼除了抱歉,卻也想不到自己還能說點什麼。

如果一開始她沒有招惹他,如果後來都能果斷乾脆點,如果她就此葬身海底不被人發現……太多的如果,可是時間不能倒流。

「算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好好的一下午,沐傾天原本還打算一會兒氣氛好的話趁機拉個小手什麼的,這樣一來計劃也泡湯了,心情由陽光燦爛一下子變成了陰雨連綿。「我剛才那些話也是一時氣話隨口說的,你不要往心裡去。」

「嗯。」蘇語曼點了點頭。

其實她在這個時候很想抱抱他,只是一個單純的擁抱,然而怕誤會更深,蘇語曼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剩下的半個小時,船沿原路返回,來之前還是空空的甲板上已經躺了滿滿一層活蹦亂跳的魚。

路過一塊礁石前轉彎時,沐傾天指著離礁石不遠處的水面對蘇語曼說:「還記得這裡嗎,那一年我就是在這兒把你撈上船的,那時候我正和夏朗喝酒,有人過來跟我所后廚有師傅撈魚結果撈上來一個人,我當時就想天啊別是讓我撈到美人魚了吧,哈哈。」

沐傾天的笑聲極富感染力,蘇語曼聽著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起來:「原來離礁石這麼近呢,我命真大竟然沒有撞上去。」

「過得太快了。」沐傾天發出一聲似有似無的輕嘆,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苦澀,「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該讓你回來……」

多年以前噩夢般恐怖的經歷,直到現在還會經常半夜出現在夢中,如今卻能像聊家常和天氣一樣輕鬆地說出口,對蘇語曼來說是一種莫大的解脫。

所以她對沐傾天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種感恩,感謝他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拉了她一把,即使她落寞潦倒的時候依然沒有拋下她,更感謝他曾經救過自己一命。

蘇語曼知道,她欠沐傾天的大概這輩子都還不清,可越是因為這樣,她越不能欺騙自己只為了報恩就和他在一起,她覺得自己不配,那樣對沐傾天來說太不公平,他值得更好的,值得一個全心全意愛他的女人陪在他身邊,而不是她這樣一個隨時都可能逃走的人。

沐傾天也有他放不下的執念,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可能早就忘了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卻還是放不下。

記得在國外的那段日子,沐傾天不忙的時候每周末都會去蘇語曼那裡坐一會兒,倆人就一起吃吃飯聊聊天,有時候會叫上其他朋友大家一起喝酒轟趴。

那次沐傾天喝得最多,其他人也都喝了不少,喝到最後大家橫七豎八地躺在客廳的地上睡覺,剩下相對清醒的蘇語曼收拾殘局,扶沐傾天進屋睡覺的時候,蘇語曼第無數次聽到了沐傾天的告白。

蘇語曼也第無數次委婉地拒絕了他。

「如果我能對你狠心點就好了。」醉意朦朧中的沐傾天拉著蘇語曼的手不肯鬆開,「要麼放開你,要麼用我的方式把你一輩子困到我身邊。」

「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一起生活就不覺得痛苦嗎。」蘇語曼問他。

「反正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不信她不動心。」

「那如果還是沒有呢?」

醉醺醺的沐傾天楞了一下,眼裡的光一點一點暗了下來:「那麼一輩子也就這樣過去了……」

蘇語曼常常說他固執,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司立軒不知道他今天晚上要參加的殺青宴竟然是在沐傾天的遊艇上舉行,不然他無論如何都不會來,更不會讓蘇語曼來。

白修煜身為今天的主角自然是眾星捧月般被人們的關注焦點團團圍住,托他的福,和他一起登場的司立軒也受到了VIP待遇,從商務車上下來到遊艇上幾十米的距離閃光燈就沒有安靜過。

「拜託你笑一笑會死啊。」白修煜一邊端著禮貌得體的笑容向記者們的鏡頭展示著自己完美的側顏,一邊暗暗地拽了拽司立軒的衣角,「這麼多攝像頭拍著呢。」

然而司大少爺充耳不聞,照舊是一臉老子不爽誰都不要來惹我的表情。

「我管你叫大爺還不行嘛。」白修煜低低地懇求道,面對鏡頭依然笑容璀璨,「你這樣子就好像是來上門催債一樣,好歹鏡頭前裝裝樣子嘛,一會兒開場了這些記者們是不能上遊艇的,到時候你想怎麼撕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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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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