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槍殺土暴子

?龍之幀勢單力薄折回村中，院子裡面早已經亮起一團團火把，周圍四五個山坡上也燃起熊熊告急篝火，所有大人小孩都已經驚醒，大家拿著鋼釺斧頭鋤頭大棒鐵鍬一個個高聲呼喊著守住村口。

看著顯得頗為慌張的眾人說道：「各位叔叔伯伯兄弟伙，大家不要害怕，土暴子不是三頭六臂，剛才就被我射死射傷兩個。

土暴子一個個戴著獸頭面具，就相當街上演川劇的戲子一樣，看起來雖然可怕但實際上沒有多大用途啊。」

川劇變臉大家都見過，逢年過節一些大戶人家常常請戲班子演戲，有的更是表演變臉。

過去大家說得土暴子青面獠牙三頭六臂的妖怪，原來像戲台上變臉，雖然神奇但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院落裡面只有十多戶人家，能夠與土暴子拚命的男丁也只有二十多人，面對土暴子還是顯得人丁單薄。

這個龍之幀當然知道，為穩定大家情緒告訴眾人秀才公早已經有安排，一地發現土暴子，周圍三個里的里兵要帶著周圍的壯丁趕來支援。

三個里有三四十多個裡兵，這可是地方年輕力壯訓練有素的後生，即便一個隊員帶來三五個村中壯丁，如此也有百來個人。

除此之外，秀才公率領里兵大隊人馬也住在附近，現在看到告急篝火也將率部前來支援。

老家遭到土暴子搶劫，大家本來無路可退只有拚死抵抗，現在聽到有這麼多援兵一個個士氣大振，特別是看到附近鄉親打著火把趕來的時候更是有了底氣。

過去打家劫舍的也曾遇到反抗，剛才被對方一番襲擾一死三傷，過天星梁豹感到棘手，手下眾頭目三心二意，一些人下了很行無論如何要教訓這群村民，一些人人感到不妙要求撤退。

過天星梁豹自恃勇武過人，再加上身邊嘍啰眾多，不顧眾人反對率領眾人打著火把殺過來，而龍之幀等人則躲在暗處放箭，接連射傷兩人，鄉親士氣大振，大家揮舞著兵器迎上去，與土暴子戰在一起。

還沒有交手己方居然連折數人，惱羞之餘梁豹下令放火燒房子。

國人講究鄉土情分，這房子可是大家安身立命的地方，看到土暴子要燒房子，眾鄉親發瘋似的衝過去，揮舞著長刀、鋼釺、鋤頭、斧頭、鐵耙與土暴子拚命。

雙方混戰在一起，龍之幀無法像初時那樣躲在一邊放冷箭，揮舞著大刀殺入土暴子中間。

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大家一個大院子裡面全都是近親友鄰，雖然兵器非常簡陋但非常團結。

一人拚命十人難擋，特別是看到隔壁六叔被兩個土暴子打翻在地鮮血直淌的時候，龍之幀內心一驚將大刀揮舞得虎虎生風前往營救。

梁豹戴著熊頭頭套，整個人顯得非常詭譎，現在正揮舞著長刀擋住龍之幀。

過天星梁豹雖然看起來頗為嚇人，但對方完全拚命打法，而自己當然不願意與其同歸於盡，於是被逼得連連後退。

眼見對方有點筋疲力盡，動作變得有點遲緩，過天星正準備反攻，突然南邊傳來一陣陣喊殺聲，遠遠的十餘個火把正向大院子奔來。

村民講究守望相助，一個大院子大寨子可能是幾個血緣相近家族人，而周圍村寨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相互之間也是沾親帶故，是拐彎抹角的親戚。

聽到土暴子襲擾村寨，根本不需要村中的里兵多做什麼動員，大家紛紛拿著趁手的東西就趕來村寨。

一時之間主要山道上都是火把，年輕力壯後生拚命往戰場趕的，年老力衰的站在遠處吶喊助威以壯聲勢。

土暴子雖然上百號人，但真正兇狠的老賊也不過三十多號人，其他的身體瘦弱只能在旁邊吶喊，或者幫忙搬運錢糧而已。

過天星梁豹最先還想教訓教訓一下村民，現在看到村民越聚越多感到不對，慌亂之中連忙抽身就跑。

龍之幀雖然手臂被砍了一刀正在流血，現在看到對方退走，打著燈籠招呼眾人追擊。

大家最初頗為膽戰心驚的，在很多村民印象中土暴子三頭六臂青面獠牙，只要趕走就可以，但看這些年輕後生一副不怕死的模樣，再加上聽說秀才公早設下天羅地網，大家只管追趕到時候定然將這幫天煞的土暴子斬盡殺絕。

土暴子最先佔據優勢，為了逼迫村民屈服更是焚燒了兩排房子，本來以為如此可以讓大家屈服，但看到房子被燒村民一個個不要命殺過來，與土暴子戰在一起。

最初還可以應付，但看到周圍村莊村民越聚越多，到最後雙方人數幾乎不相上下之後，過天星梁豹方知道大勢已去，呼嘯著率領大家撤退。

但此時楊麟已經趕到，看到土暴子想要撤走，馬上呼喊著率領眾人殺過去，村民看到增援兵馬殺到士氣大振，大家紛紛打著火把殺出，將土暴子團團圍住，雙方再次廝殺在一起。

過天星梁豹自知大勢已去，根本不敢轉身力戰，也顧不上那些搬運糧草的老弱病殘，帶著二三十個親信殺出一條血路逃走。

楊麟率領眾鄉親一路追擊，周圍鄉親聽到消息后紛紛前來支援，梁豹看到里兵苦苦相逼，突然率領眾人殺了一個回馬槍逼了過來。

眾人始料不及，很多鄉民驚慌失措紛紛停下腳步不知如何是好，如此楊麟及所率領里兵就顯得特別突兀。

梁豹做賊多年作戰經驗非常豐富，也不攻擊其他人等，而親率手下得力打手向楊麟撲過來。

楊麟也不心慌，舉起鳥銃瞄準就是一槍，對準前面那個凶神惡煞的土暴子就是一槍。

與當代農村老式獵槍不同，這鳥銃已有現代槍支雛形，長約1米2，外面用木塊包著，所不同的點火方式（火繩點火），槍管有無膛線，子彈（一個分別填充火藥、鉛子、引火藥）而已。

鳥銃為遠射兵器，戚繼光在《練兵紀實》「校火器」裡面，考核標準為100步（120米），宋應星在《天工開物》考證，五十步開外可以射穿三四層濕棉被，八十步開外可以射穿兩層濕棉被，百步開外銃力竭，可以殺傷沒有穿鎧甲的而已。

對方穿著一件短衣沒有什麼防備，雙方相距六十餘步，突然放銃，遠遠的看見一道火光迸出槍口，剛才還殺氣騰騰的土暴子小頭目身體一震，然後不可思議的瞪著對方，突然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準備衝過來，但剛沖兩步實在承受不了，雙手悟著身體悟著身體痛苦的哀嚎。

看到鳥銃威力如此之大，梁豹身體微微往後面一縮，但隨即顯得更加瘋狂，高聲喊叫著率領眾人殺來。

而周圍里兵見鳥銃威力如此之大，楊麟槍法了得士氣大振，大家高聲歡呼衝上來，與土暴子戰在一起。

感到雙手微微顫抖，楊麟一面密切關注對方動靜，一面熟練用槊杖清理槍口裡面的殘渣，迅速的倒入粗火藥，放入鉛球，放入紙片，然後用槊杖夯實，還沒有倒上引火藥，兩個土暴子已經衝到身邊。

楊麟雙手緊握鳥銃迎上去，正準備將鳥銃當木棒使喚，但身邊閃出一個身材高大漢子揮舞著大刀擋在對方前面，兩刀碰在一起，火星四濺，對方土暴子身體一矮，連退數步。

定睛一看，捨命相救的是自己族弟楊成，雖然身材矮小，但從小外出拜師學藝練就一番功夫，特別是一桿槍舞得連水都潑不進去。

見楊成面對兩人也佔盡上風方當即閃到一邊，楊麟內心一喜，迅速裝上引火藥，然後衝過去，在五六米開外對準土暴子就是一槍。

槍聲震人心魄，火光讓人雙眼隱隱發痛，鉛子並著火光迸出槍口，剛才還殺氣騰騰的土暴子應聲倒地，眾人定睛一看，只見其左胸中了一槍，鮮血正汩汩的往外面涌。

兩槍殺兩人，在戰場上著實不容易，里兵們村民們士氣大振，而土暴子本來人少落了下風。

梁豹以為楊麟白面書生好欺負想來過擒賊先擒王，但誰料到楊麟槍法了得兩銃干倒其兩員得力打手，到現在根本不敢反抗，率領眾人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