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什麼是戰爭

第三章

「雖然我沒有信仰，但我知道你們這些西方老信奉上帝，那麼，願上帝保佑你們。」彷彿繼承了傑克遜每次狙擊都會禱告的習慣，江明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目光就猶如修車時淡然和自信。

他江明，以全校汽修第一成績畢業之後，可是太平鎮最好的修車師傅。

無論豪車、轎車、大貨車或者渣土車，只要經過他的手，沒有任何車主不滿意的。

「砰！」

彷彿拿起扳手熟練地拆卸發動機，江明輕輕扣動扳機，如離弦之箭般的7.62毫米彈頭高速自旋衝出槍膛，沿著預定的彈道激射而去，精準無比地沒入德軍機槍手的額頭。

「噗！」

血花飛濺，雙眼血紅瘋狂殺戮的德軍機槍手瞬間倒地，瞳孔放大，目光深處露出一股不解之意。

為何被壓制地連頭都不敢抬的美軍士兵，竟然還有力氣反擊？

「火力網出現缺口，沖啊！」

已經登上灘頭陣地的米勒上尉立刻發現德軍火力網的缺口，趁此機會，朝著蜷縮於反坦克樁後面的美軍士兵們下達命令，匍匐前進以最快速度向沙灘靠近。

灘頭陣地美軍士兵展開充分的動向讓德軍前線指揮官焦急不已，機槍碉堡內供彈手將機槍手的屍體拖開，準備操控機槍。

「砰！」

就在這時，緊握著狙擊步槍的江明再次扣動了扳機，他雙眼平淡，深處卻透露著一股自信。

脫膛而出的子彈以短短半秒的時間跨越百米之距，精準地命中準備操控機槍的供彈手腦袋。

呼吸逐漸平穩，江明此時此刻就感覺自己正在做著最簡單的修理工作，處理汽車看起來困難無比卻簡單異常的問題。

簡單，平淡，如吃飯喝水。

一顆又一顆子彈離開了槍膛，專門針對德軍機槍手的行為，讓江明定為目標的機槍碉堡內的人員，幾乎不敢碰平時大家爭搶的MG-42通用機槍。

拿著機槍不足一秒，就會被美軍狙擊手給爆頭，這樣的情況簡直太恐怖了。

一槍又一槍，江明的視線感覺就只剩下自己和手中這把槍，換了一次彈匣，有著反坦克樁和屍體作為掩體，一槍一槍爆頭，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難怪又那麼多人喜歡做狙擊手，這種慢慢解決敵人的感覺，真的不一樣。——江明心中默默地想著。

「幹得好，傑克遜！快過來！」已經衝到沙灘掩體後面的米勒上尉看著傑克遜一槍又一槍打爆德軍雜碎們的腦袋，喘了幾口氣后，喊道：「德軍注意到你的存在了，快點，小心炮擊。」

「該死。」

江明看著米勒上尉著急的面孔，雖然聽不清他的話，但整個人也想到了德軍炮火的危險。

面色一變，趕緊爬了起來，藉助一具具屍體的掩護，朝著大部隊而去。

「轟轟！」

就在江明遠離剛才的反坦克樁二十餘米遠后，一枚枚81毫米炮彈如下餃子般落下，覆蓋附近十數米的區域。

劇烈的震動感傳來，江明趕緊趴下雙手交叉支撐胸膛，避免衝擊波震傷內臟。

「趕緊離開這裡，老天爺，這真是要命。」

江明待炮擊結束后，心中瘋狂的碎碎念著，整個人埋著頭猶如爬行動物般匍匐前進，很快藉助敵軍機槍火力的缺口，來到沙灘掩體後面。

「幹得好，傑克遜，你幫我們打開了局面。」卡帕佐就在旁邊，看著大口大口喘氣的傑克遜，大聲誇獎道。

現在別誇獎了，趕緊離開這裡吧。——如鴕鳥般緊緊趴在沙灘後面的江明聽到粗神經卡帕佐的誇獎，心中無奈，想著自己剛才竟然殺了五六個德軍士兵，初次殺人的後遺症頓時就冒了起來。

「嘔……」

江明面色蒼白如紙，想著想著瞬間就吐了出來，連著今天和昨晚的食物，甚至於到最後吐得只剩下清口水和淡黃色的膽汁。

噁心。

真的噁心。

「霍瓦特中士，知道我們在哪兒嗎？」米勒上尉大聲詢問道。

緊緊趴在掩體後面的霍瓦特中士大聲回應道：「上尉，我們在預定的位置上，但其他部隊都沒有，這裡是四號通道，部隊全部被打亂了！」

「該死。」米勒上尉緊緊抓住通訊兵的肩膀，朝著他大聲喊著：「告訴指揮部，搶灘失利，我們未能控制海灘，未能控制海灘！」

「轟轟轟！」一枚枚迫擊炮猶如雨水般落下，劇烈爆炸釋放恐怖的能量后，掀起無數沙子和碎石。

「我們不能待在這裡了，德軍的火力太猛了，上尉。」埋頭躲避炮擊的霍瓦特中士翻了個身，來到米勒上尉旁邊，大聲道。

「該死。」

聽到霍瓦特中士的話，米勒上尉點了點頭，丟開腦袋被重機槍子彈打成窟窿的通訊員和壞掉的步兵通訊器。

「準備爆破。」

米勒上尉高聲大喊，緊接著數名身上攜帶爆破筒的士兵趕緊作出反應，伴隨著幾遍提示聲傳開后，朝著德軍鐵絲網和障礙區扔去抽出引信處於激活狀態的爆破筒。

所有沙灘掩體背後的美軍大兵們緊緊趴下，作出規避動作，半個呼吸后一道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蘊含恐怖能量的衝擊波席捲四周，德軍布置好的雷區和鐵絲網群全部被摧毀，整條防線露出巨大的缺口。

「所有人，跟我沖。」

霍瓦特中士的聲音響了起來，伴隨著命令下達，所有美軍士兵抬起身子，越過沙灘掩體展開了衝鋒。

「傑克遜，我們快走。」卡帕佐拍了拍渾身軟弱無力的江明，大聲喊道。

「兄弟，你先走，我是狙擊手，掩護你。」

江明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身體因為嘔吐導致渾身無力，更別提進行衝鋒這種刺激和驚險的行為，還是安安穩穩地做自己的狙擊手，打打黑槍算了。

趴在沙灘後面，江明悄悄埋著頭，架起手中安裝光學瞄準鏡的M1加蘭德步槍。

「傑克遜，我以你為榮。」

卡帕佐聽聞感動極了，拍了拍江明的肩膀，隨後趁著德軍的火力間隙，以最快速度翻越沙丘，跟隨在大部隊後面。

四號通道障礙被清除，周圍已經上岸的美軍士兵們紛紛靠攏，以米勒上尉為首，不斷衝擊著德軍的防線。

只不過，整支部隊形成的攻勢卻完全被德軍修建於海岸的永久性工事和機槍碉堡瓦解。

一挺挺位於通道要處和制高點的MG-42通用機槍，成為了所有士兵無法跨越的天塹。

為首的米勒上尉及部下，衝到德軍修建的永久性工事下面，被拐角處兩挺MG-42通用機槍擋住了前進的勢頭。

「FUKC！」

躲在岩石背後的霍瓦特中士透過鏡子觀察制高點德軍的陣地，左右共兩挺機槍，完全封鎖了這條狹窄的小道：「道路全部被這兩個婊子給封住……」

「砰！」

一顆7.62毫米金屬彈頭如閃電般疾馳而過，跨越兩百餘米的距離，精準地沒入德軍機槍手的額頭，正肆意潑灑著金屬彈雨的希勒特電鋸頓時停歇下來，槍口散發著一縷縷硝煙。

「……」

霍瓦特中士嚷罵的話還沒有說完，頓時就發現德軍機槍手被擊斃，嗓子就彷彿被捏住般，瞬間沒有了話語。

「幹得漂亮，傑克遜。」米勒上尉朝著江明比了一個手勢，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繼續狙擊德軍，緊接著對身邊的士兵們安排：「所有人聽著，傑克遜為我們提供狙擊支援，等德國佬機槍手倒下，你們就馬上衝鋒，知道嗎？」

「明白，上尉。」霍瓦特中士緊攥著手裡的武器，點了點頭。

身後的一眾士兵們紛紛點頭，做好準備。

「願你們的上帝保佑，永不分離。」江明自言自語著，手中的M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彷彿和他融為一體。

伴隨著光學瞄準鏡十字標識對準德軍機槍手的腦袋，手指輕輕扣動扳機，靜靜待在槍膛內的彈頭如離弦之箭般急速掠出，發出尖銳的嘶鳴聲，沿著彈道跨越空間和時間的距離，精準地沒入德軍機槍手的額頭。

剛剛潑灑彈藥不足十秒的希特勒電鋸，再次熄火了。

「跟著我沖！」

機槍火力再次露出缺口，霍瓦特中士高喊一聲，隨後整個人衝出掩體，沿著狹窄的小道朝著德軍控制的制高點衝去。

一名名面色緊張的美軍大兵們緊跟其後，一邊朝著德軍陣地射擊，進行火力壓制，一邊拚命奔跑，靠近德軍的陣地。

「傑克遜，你太厲害了。」渾身充滿肌肉的卡帕佐打死一名德軍士兵后，看著部隊在江明狙擊支援之下打開局面，心中充滿了佩服。

「砰砰！」

在此前兩槍點死了兩名德軍士兵，為進攻部隊徹底打開僵持的局面，趴在沙丘之上的江明這才爬了起來，貓著腰翻過沙丘，遠遠地跟在部隊的最後面，待在暗處打著黑槍。

「手雷。」

突破德軍控制的制高點，米勒上尉等人到達海岸永久性工事的入口處，示意兩名士兵朝著裡面丟出手雷。

兩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聽到永久性工事傳出凄厲的慘叫聲，米勒上尉和霍瓦特中士等人慢慢接近碉堡入口，兩名德軍士兵沖了出來，轉瞬就無數顆子彈打成了篩子。

「格瑞，快上，把這群德國雜碎燒死！」待徹底控制碉堡入口區域，霍瓦特中士朝著噴火兵格瑞大喊道。

「是，長官。」滿臉硝煙的噴火兵格瑞背著火焰噴射器，緊握噴頭，對準德軍碉堡內。

「滋！」

熾熱滾燙的火柱如箭矢般激射而出，轉瞬席捲德軍碉堡數名德軍，緊接著火焰擴散充斥碉堡狹窄的空間，短短一秒內整座碉堡就化為了烈焰的地獄，一道道蘊含著無盡痛苦的凄厲慘叫聲傳入了所有人的耳邊。

碉堡被徹底佔領，這意味著四號通道被徹底打通，米勒上尉所在的C連牢牢控制著四號通道，海軍陸戰隊和陸軍部隊將以此為基礎，不斷侵佔和進攻德軍薄弱的諾曼底防線。

「完成主線任務1。」中子的聲音在江明腦海里響了起來。

看著碉堡冒氣濃濃火焰，一名名美軍大兵沿著四號通道不斷進入戰場，江逸靠著牆壁休息，靜靜地思考起來：「總算完了。」

拯救大兵瑞恩的兩棲作戰環節終於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去蘭姆勒找瑞恩，三天後米勒上尉會得到這個任務，也就是說自己還有三天的時間可以休息和準備。

這部戰爭片最後的高潮就在蘭姆勒地區美德兩軍爭奪橋樑這裡，但危險度並不高，自己只需要途中參與劇情，最後在蘭姆勒躲好，擊斃一名德軍少尉，救下米勒上尉，就能完成這個世界的主線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