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撲朔迷離(6)

第九章 撲朔迷離(6)

第九章撲朔迷離(6)

李琙拿起屍格看了起來,「傷口從右至左,長兩寸三分,深三分,利刃所割為致命傷……」傷口從右至左?李琙問道:「你是說,他的傷是從右邊脖子切到左邊脖子的嗎?」說著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張波點點頭:人。」李琙極力回想著晚間看到屍體的模樣,右手攤開的掌心,一把匕,刀刃對內,刀尖朝下。李琙騰地站起來,傷口從右至左?!

李琙拿著屍格,起身就走。費師爺喊道:「大人,大人,你這是幹嗎去?還有兩個人犯沒審呢!」

李琙邊走邊擺手:「人犯你來審,我這裡有重要情況找魏大人稟報。」

剛走到門邊,又退回來,跑到一名鮑府家人面前問道:「你們老爺是不是左撇子?」

那家人跪著都快睡著了,被李琙這麼一喊,打了個激靈睜開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李琙不管這麼多又問了一句,那家人才怯生生地回答:們老爺不是左撇子。」

李琙舉起右手:「他是用右手的了?」家人再度點頭。李琙叫了聲好,轉身又朝大堂外衝去。

飛馬來到巡捕房,只見這裡已經人馬鼎沸,京城捕快出出進進,好不忙碌。李琙將馬交給一名守門的捕快:「你們魏大人呢?」

「在裡面啊。」李琙道了聲謝,忙不迭地往裡跑。剛到院中,就看見吳江捕頭牛鎮田,他樂呵呵地朝李琙拱手:「恭喜,恭喜……」

李琙沒理他這茬,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飛跑過去。剩下抱著拳的牛鎮田,詫異地看著他的背影,過了片刻牛鎮田才啐了口唾沫:「我呸,牛氣個啥,不就瞎貓碰上死耗子嗎?」

李琙來到巡捕房前,兩名帶刀捕快伸手攔下他:是誰,此處不得擅闖。」

李琙連忙道:「兩位捕頭,請通傳一下,就說吳江律法司正李琙求見。」

兩名捕快哼了一聲:「大人在裡面清點證物,外人不得打擾。」

李琙急了:「我有重要公務求見大人,快去通報,誤了大事,你擔待得起嗎?」

這聲吆喝,唬得二人面面相覷,只得開門進去通報。過了一會魏疇走出房門:「李大人?怎麼是你,你那邊的家人都審理完畢了嗎?」

李琙急道:「大人,下官現鮑確他不是自刎的,而是他殺!」

李琙使勁點點頭道:「的確不是自殺。大人這是屍格,下官手下人剛剛檢驗完畢交來的。大人請看這裡,傷口從右至左,長兩寸三分。也就是說刀割下去,是從右邊脖子到左邊脖子這樣劃過。但大人是否記得,當時現場鮑確屍,攤在他手中的尖刀,是倒著的,也就是,匕朝下,刀刃朝里,也就是這樣握著的。」李琙操起桌子上一支毛筆,筆頭朝下,握著筆桿比劃著。

除此以外,下官還清楚地記得,鮑確的傷口在下官趕到的時候血已經有些凝固了,說明已經過了一些時間,但如果他剛剛自刎,血不可能這麼快凝固,因此可以肯定,鮑確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大人入府抓人之前,隔得有點久了。大人,如此一來,鮑確不是自殺,說明他背後還有他人!」李琙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氣喘吁吁地看著魏疇,心中頗為得意。

魏疇眉頭漸漸鎖緊,看著屍格,又回想著當時情形,突然他將屍格拍在桌上:「怎麼可能!如果按照李大人的說法,必是有人再度提前知道了消息,鎮撫司里的內鬼還沒清理乾淨!不可能,絕不可能!」

李琙拱手道:「大人,內鬼的問題下官不敢妄作判斷,但是,鮑某非自殺卻是千真萬確!」

魏疇騰地起身,在房中來回走著,額頭上冷汗冒了出來,李琙不敢打擾他,只敢站在一旁等候。

魏疇停了下來對李琙道:「你們的仵作檢驗得一定清楚嗎?」

李琙道:「這有何難,立刻向蘇州調一名仵作過來再度檢驗屍傷口就行了。」

魏疇道:某立刻給京城和蘇州函,請求再調仵作過來。只是茲事體大,李大人不可再與任何人提起。」李琙趕緊躬身領命。

魏疇重新坐下,招招手讓李琙也坐下。這魏疇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夜間那個為案子已破的魏疇已經不見蹤影,他眉頭緊鎖,手指在桌子上來回敲擊著。

李琙看著魏疇的臉,心中一陣懊悔,自己多什麼嘴啊,就你能,就你心細能推理。本來一件案子查到這裡已經算是告一段落了,自己這不是節外生枝嗎?為什麼當了這個法司之後遇到案子就跟上了條似的去查真相。莫不是,莫不是被這穿越給逼的,李琙嘆了口氣。

魏疇被這一聲嘆氣驚醒:「李大人嘆什麼氣?」

李琙搔搔頭道:「這事情是不是有些難辦。」

魏疇笑笑道:「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這會也不便告知。一切只等其他仵作來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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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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