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9  當我讀書少就可以騙我嗎

699  當我讀書少就可以騙我嗎

「四年之前他早已經知道自己中了毒,便悄悄寫信給本尊尋求幫助。這四年裡本尊一直在想法子控制他體內的毒。可惜這人太不聽話,終於到了如今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唐韻瞧著樂正容休:「所以說,這就是你四年前不辭而別的原因?」

「算是其中之一。」樂正容休冷眼瞧著唐韻:「你,才是萬惡之源!」

「我……。」唐韻點了點自己鼻尖:「我怎麼就能成了萬惡之源?」

樂正容休冷哼:「你說呢?」

「你們……。」容時終於緩過了一口氣,緩緩坐了起來:「你們兩個的重點是不是有點問題?」

這是打情罵俏的時候么?是么?

看的好心塞是怎麼回事?

「哎呀。」唐韻一拍腦門:「忘了將探知蠱取出來了。」

眼看著她忙不迭的跑在了容時身邊。也不知滴了什麼東西在指尖上,眼看著功夫不大,便有隻米粒大小的蟲子從容時鼻孔中飛了出來。

唐韻速度極快,將他給引入到了一個碧綠色的小盒子裡面。又在盒子里滴入了幾滴與方才相同的明黃色黏稠的液體。眼看著那蟲子一頭扎進了那液體中不動彈了。

「這個是……。」樂正容休湊在了她的身邊朝著盒子裡面瞧了一眼。

盒子裡面的小蟲子個頭不大卻肥肥胖胖的,通體都發著亮的發黑的鮮紅。眼看著它將自己整個身軀都泡在了那黃色的液體中,不大會的功夫它身上的黑紅色便漸漸變淺了。

「是探知蟲。」唐韻說道:「如今它通身黑紅,說明容時體內中了相當厲害的熱毒。」

「你誘它出來用的什麼?」

「是蜂蜜。」眼瞧著探知蟲的身子完全退去了黑紅,變作了雪白色。唐韻才長長舒了口氣將盒子給一下子扣上了。

「探知蟲喜歡毒物卻更喜歡蜂蜜,聞見蜂蜜的味道就會迫不及待的飛過來。等它吃的蜂蜜多了,便能夠將自己體內的毒素徹底的凈化了。」

樂正容休皺了皺眉:「可還能解?」

「要費些事。」唐韻沉吟著說道:「你前期處理的還算不錯,可惜……。」

她側目瞧向了容時:「你腦子是有坑么?你既然早就知道有人要給你下毒,還特地叫阿休來給你幫忙,說明自己也是不想死的。卻為何還能眼睜睜的瞧著叫自己的火毒日益加重?」

容時眼中便浮起了一絲苦澀:「為了南越能夠安定,朕……不得不如此。」

唐韻:「……。」

當我讀書少就可以騙我么?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一個皇帝任由人毒死了自己,就能夠叫自己的國家安定?

「知道下毒的人是誰么?」唐韻瞧向了樂正容休。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居然能叫容時心甘情願的一再將自己至於險地,也沒有將那人給處理了。

「段太后。」樂正容休淡淡說著。

「你說……誰?」唐韻眨了眨眼睛,她一定是聽錯了。

「的確是我母后。」容時緩緩勾了勾唇角,面龐上的笑容滿是苦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朕的生命都是母后給的,她若真想收回去朕也……沒有法子。」

「你真是……。」唐韻恨不能撬開容時的腦子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樣一個腦迴路:「人家叫你死你就去死么?」

「呵呵。」她冷笑了一聲:「我總算知道了,若是有一天你死了,一定不是被毒死的。是笨死的。」

「朕以為……。」容時聲音一頓,連那苦澀的笑都徹底的消失了:「她給朕吃的東西朕都乖乖吃了她就會開心。朕以為……哪裡想到……。」

「皇上,您可真是普天之下亘古未聞的二十四孝好兒子。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容時淺抿了唇畔半個字都不肯說了,他即便是個傻子也絕對聽得出來,唐韻此刻一定不是在誇他。

「說起來有點奇怪。」唐韻緩緩摩挲著自己的下顎,眼底浮起了幾許深思:「依著往日里他身體當中沉寂毒素的速度來看,斷然不會在此刻毒發。怎麼突然之間就加重了劑量了呢?這個節奏看起來……。」

「莫非。」唐韻眸光一閃,猛然間瞧向了容時:「你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

這話說出來連唐韻都覺得不可思議。

容時是南越的皇帝又是段太后的親生子,兩個人完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她實在想不通,段太後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非得將容時置於死地。

「你猜得沒錯。」樂正容休淡淡說道:「對於那個女人來說,容時的確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因為,她已經找到了更加合適的替代者。」

「是哪位大神?」唐韻發誓她絕壁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但是這件事情已經成功的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今天下午,百官與含章宮前上書,跪求賜封關澤秋為忠親王。」

「忠……親王?」唐韻眨了眨眼睛。

「是我的腦子出了問題,還是我理解力有局限。親王之位不是只能賜給皇帝的親生子么?」

「……啊!」

唐韻眸色一動,聲音便從喉嚨裡面消失了。她是不是一不小心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

「容時,你真可憐。」

儘管評價一個九五至尊的皇帝非常可憐是件可笑的事情,但唐韻此刻真的想不出更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容時了。

同樣都是段太后的兒子,做兒子的差距怎麼就那麼大呢?

毒殺一個只為了給另一個騰位置,容時的心裡只怕很不好受吧。

「你到底是你娘親生的么?」

容時面色一僵,索性將眼睛都閉了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唐韻微笑著說道:「大多數父母的心都是偏的,生得多了,難免就會偏心給了其中一個。你這還不算凄慘,最起碼你可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呢。或者說,曾經是。」

容時冷眼瞧著她,你可真會安慰人。突然好不想跟你說話是怎麼回事?

「所以,那個提案通過了么?」

樂正容休眸色微沉。

「為什麼?」

如果沒有記錯,樂正容休將她從昭獄中接出來以後就立刻進了宮。該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既然他都已經出現了,怎麼還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是為了你。」容時緩緩睜開了眼睛。

「母后早就同朕說過要封關澤秋為親王,朕並沒有同意。朕以為當時已經說服了她,哪裡想到……她不過是在迷惑朕罷了。」

唐韻呵呵:「也只有你會相信她。」

「在那一夜談話之後母后再沒有提起那件事情,卻原來從你下了手。以憐霜之死來將你送入到昭獄,之後鬼王的注意力自然全都被你給吸引。等到將你從昭獄中救出來的時候,一切都已成定居。」

唐韻沉吟著說道:「段太后瞧起來似乎並沒有這麼深的城府,她背後該是有個高人在指點。」

「你說的沒錯。」樂正容休唇畔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大將軍王關澤秋可並不是個簡單人。」

「太後娘娘到!」

太監特有的陰柔嗓音陡然間劃破了夜空。

「母後來了!」容時吃了一驚。

「來。」樂正容休一伸手攬住唐韻纖細的腰肢:「我們到上面去。」

唐韻朝著殿中橫樑瞧了一眼點了點頭:「你若不想成為南越歷史上命運最悲催的皇帝,這會子最好裝的越凄慘越好。」

眼看著容時重新倒回了床榻上,樂正容休和唐韻飛身上了橫樑。

才藏好了,便瞧見一條人影球一般飛了進來,噗通一聲撞在了龍榻的床柱上才停了下來。

「太后……太後娘娘息怒。」

那球一般的人影,好半晌才舒展了四肢,卻並沒有站起來,而是恭恭敬敬匍匐在了地面上。

「你這個狗奴才!」段太后抄著手,妝容精緻的面龐上如同掛了冰霜:「本宮的鑾駕也敢攔著?」

「奴才不敢。」小路子似乎給嚇著了,根本不敢抬頭:「方才是嘉寧嬤嬤過來吩咐了奴才,說是任何人都不允許放進來。」

段太后凝眉:「哀家是任何人么?」

小路子立刻沒了聲音。

「皇上呢?」段太后側目朝著龍榻上瞧了一眼。

「皇上……從下了朝就一直睡著。」

「你下去吧。」

「……恩?」小路子猛然抬起了頭來。

「滾!」段太后猛然拔高了聲音。

「小路子。」嘉寧一把將小路子給扯了起來:「娘娘叫你出去,你是傻了沒有聽到么?」

「奴才遵旨!」小路子猛然驚醒,忙不迭從地上爬了起來。

段太后朝著龍榻走近了幾步,卻猛然間又站住了。

「嘉寧,去看看。」

「是。」嘉寧立刻上前了幾步,將整個人都湊在了龍榻前。

「奴婢參見皇上。」嘉寧整個身軀都低俯了下去。

平日里的嘉寧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這會子卻將聲音都給放的低柔了,顯得整個人都恭順的很。

「皇上?」

龍榻上半晌都沒有人答應,嘉寧便提高了聲音再度輕喚了一句。龍榻上仍舊半絲聲息也無。

「皇上!」嘉寧顯然慌了神,再也顧不得什麼君臣儀態,猛然間就抬起了頭來。瞧那個架勢儼然就是想要朝龍榻上沖。

「嘉寧。」段太后冷了臉:「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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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馴夫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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