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5  做錯了事情,不需要道歉么

695  做錯了事情,不需要道歉么

「所以呢?」

「做錯了事情,莫非不需要道歉么?」

「哦。」周千戶恍然大悟:「這個理所當然。」

說著話周千戶先整理了下自己的官服,之後站的筆直朝著唐韻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小人對小人所犯下的過錯向督總您道歉。希望您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了小人。」

「你的態度雖然非常的誠懇,但是……。」唐韻淡笑著:「你還不夠資格將我抓到這裡來,更沒有資格放了一個被抓入昭獄的囚犯!」

周千戶笑容一僵:「小人,不明白您的意思。」

「很簡單。」唐韻慢悠悠說著:「誰的過錯,就叫誰來承擔。我從來不為難一個無辜的人。但是也定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得罪我的人!」

周千戶吸了口冷氣:「督總當明白,得饒人處且饒人。」

「畢竟,這個天下能活著走出昭獄的,您是頭一個!」

所以,知道見好就收的人才能活的長久。

「若是我偏不呢?」唐韻理了理腮邊碎發,不慍不火。

周千戶:「……。」

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督總就莫要為難他了。」有男子低悅而冷厲的聲音自牢房的暗影中漸漸清晰了起來:「憑一個小小的千戶,還沒有資格見到鎮撫司的總指揮使。」

唐韻半眯著眼眸,盯著昏黃燈光下那一張猙獰的鬼面眯了眯眼。真是沒有想到,鬼王居然會親自來接她呢。

「走吧。」鬼王朝著唐韻說道:「這裡並不是個什麼值得逗留的好地方,早點離開為妙。」

「好吧。」唐韻終於半斂了眉目:「聽你的。」

「恭送殿下,恭送督總大人。」周千戶抱拳當胸,能送走這兩個瘟神,終於可以長長鬆了一口氣。

「去告訴你們指揮使。」鬼王側目瞟向了他:「他的情,本王領了。」

「小人遵命。」

眼看著終於將那陰森的牢房給遠遠的拋在了身後,唐韻這才瞧向了身邊的男子。

「多謝。」

「不必謝我。」鬼王淡淡說著:「你不過是受了無妄之災罷了。」

「你有這種覺悟我很欣慰。」唐韻微笑著說道:「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鬼王:「……走吧。」

「鎮撫司的總指揮使是誰?」

唐韻才坐穩了身子便緩緩開了口。

眼看著鬼王身子一頓。

「不好回答么?」

「是關澤秋。」鬼王淡淡應聲說道。

關澤秋?!

唐韻沒有想到居然聽到了這個人名。

「容時……到底是有多信任他?」唐韻表示不能夠理解。

鎮撫司是用來幹什麼的沒有一個人比她更清楚。

說白了那就是一個特務機構。專門分佈在南越的各個角落,搜集百官們的一言一行。但凡發現了言行不當者,無論對方官職高低,都可以將其抓捕歸案。

不問情由。

所以,鎮撫司的指揮使立刻就能成了南越百官最懼怕,卻也最想拉攏的人。只怕在群臣的心目中,鎮撫司指揮使的地位已經超越了皇帝。

「關澤秋對皇上忠心耿耿。」

「那又如何?關澤秋手裡面可是握有兵權呢!」

鎮撫司的所作所為與當初樂正容休的魂部異曲同工。

但是,北齊帝明顯在防備著樂正容休。所以在同意他組建魂部的同時就收回了他手裡面所有的兵權。只讓他做了一個閑散的國師。

即便如此,樂正容休在北齊仍舊隻手遮天說一不二。

「人都是有私慾的。」唐韻吸了口氣:「權力過大,只怕對與南越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憑她對容時的了解,他不可能想不到這個。怎麼還能給了關澤秋這麼大的權利?

那人掌握了百官的命脈又手握兵權,若是有朝一日生了二心。分分鐘就能將容時從龍椅上趕下來。

「這個無需擔憂。」鬼王說道:「有本王在,就絕對不會允許那樣的局面出現。」

唐韻眯了眯眼,莫非……這個就是南越突然多了一個鬼王的原因?

關澤秋如今在南越的地位已然無人能夠超越。

瞧上次在宮宴上發生的事情,段太后對關澤秋有過分的偏愛。所以,南越只能找一個橫空出世,任何人都不知道過往來歷的鬼王出來。才能牽制住關澤秋么?

唐韻瞧了瞧身邊男子,這不是將他給日日放在刀口上了么?他什麼時候跟容時關係這麼好了?

或者說,這麼願意幫著南越?

「你敢說關澤秋從來就沒有打過你的主意?」

鬼王聲音頓了一頓:「本王自然會提防,本王不會再叫那樣的事情發生。」

將唐韻直接從鬼王府抓走投入到了昭獄裡面去,分明就是關澤秋要向鬼王下手的信號。

「憐霜……實際上是關澤秋的人吧?」

這話聽上去像是詢問,但唐韻分明說的斬釘截鐵。

「她是太后的人。」

「……恩?」唐韻一愣。

「宮裡面出來的人,一言一行自然與旁人並不相同。」

「所以,你知道啊?」

鬼王點頭:「恩。」

唐韻覺得自己無語了,既然他早就知道憐霜是太后訓練出來塞入到他身邊的釘子。還能叫她一直活的逍遙自在?

「一個活在自己眼前的釘子,自然比瞧不見的釘子要叫人放心。」

所以,鬼王才會故意表現的對憐霜特別不一樣。這一招成功的很,果真就迷惑了所有人。只當他已經拜倒在了憐霜的石榴裙下。

那麼,憐霜的死當然不會是她自己的意願。

「昭獄的事情,你該是已經猜到了吧。」唐韻挑眉看著身邊男子。

那人喜歡利用她來布局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並沒有。」鬼王搖了搖頭:「只是她的主子覺得,她此刻死了會比活著更有價值。」

所謂的毒殺憐霜不過是個借口。幕後者的目的,就是想要將唐韻給帶到昭獄去。企圖藉助昭獄殘酷的手段,來逼迫唐韻說出什麼他們想要得到的話出來罷了。

「既然是本王將你給接回了鬼王府,自然得保證你的安全。」

唐韻唇角一勾。

那人聲音冰冷,雖然話語中不帶著半分的溫情。但是唐韻能感覺的出,那人實際上分明對她還是非常關心和在乎的。

「謝謝你。」唐韻微笑著抓向鬼王的衣袖:「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你親自來接我。」

哪裡想到她那一下子卻撲了個空,鬼王手指一彈嘭一聲便彈在了唐韻手背上。唐韻嘶了一聲立刻就收回了手去。

「離本王遠一些。」鬼王咬著牙,聲音似乎極其的不自然:「你,臟死了!」

唐韻呵呵。她完全能夠想象的出,此刻鬼王面具之下定然是一張咬牙切齒的嫌棄臉。分明就是一樣的性子,總這麼否認自己的身份有意思么?

「將我給換回來不容易吧?你答應了關澤秋什麼?」

「這個……。」

「王爺!」

馬車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急促的低語:「皇上請您立刻進宮去!」

鬼王皺了皺眉:「這麼快就來了么?居然連明日的朝會都等不得了?」

唐韻神色一凝,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直覺中,那件事情一定與她有關。

「你且先行回去,本王要立刻進宮一趟。」

「你去吧。」唐韻點了點頭:「我保證不會叫任何一個人傷害了我的。」

鬼王鄭重的瞧著她,似乎對她這句話完全不能夠信任。終究還是迫於眼前的形勢,只朝著她說了聲好自為之便下了馬車。

「你將馬車給了我,你怎麼進宮去呢?」唐韻掀起了車帘子,輕聲喚道。

眼看著鬼王直接從身後鬼軍中牽過了一匹馬:「你若是……。」

若是什麼他卻沒有再說,只咬了咬牙打馬跟著報信之人走遠了。

唐韻唇角勾了一勾:「你放心,我好不容易才找著你。這一次再也不會不聲不響的離開你了呢。」

「小姐,您坐好了,小的要加快速度了呢。」鬼奴回頭朝著唐韻低聲說道。

「不回鬼王府。」唐韻微笑著說道:「你帶著你的人回去吧,只留一匹馬給我便是。」

「……這怎麼行?」鬼奴一愣,顯然不能夠同意:「王爺吩咐過小的,務必要將小姐安全的護送回去。」

「那麼,你主子有沒有吩咐過你要聽我的話?」

鬼奴點頭:「自然。」

「可是,我瞧著你分明就沒有聽我的話呢。」

鬼奴怔了怔,張了半天嘴卻終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行了,你也莫要憂心。」唐韻說道:「你只需要對你主子說我回家去了,他自然知道該去哪裡找我。」

鬼奴拗不過唐韻更不敢得罪了她,只得又騰出了一匹馬出來,目送著她越走越遠。

唐韻這一路走的飛快,頃刻間就出了城,直奔著京郊去了。

南門外十里處有一個村子叫做小銀村。唐韻勒馬瞧了眼村子口的界碑,嘴角掀了一掀,眼底分明帶著幾分不屑和譏諷。卻並沒有多做停留,打馬進了村去。

村子里的人不少,雖然瞧上去並不富裕卻也能夠自給自足。此刻正是半下午,村裡的人做完了農活,一個個都在家門口坐著聊家常。

唐韻驟然間進了村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於是,眼看著方才還熱熱鬧鬧的村子頃刻間就靜了下來。

「你們村長呢?」唐韻勒馬立於長街:「帶我去見他。立刻,馬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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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馴夫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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