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第一七三章

見我不停地吵著要生火取暖,捲毛兒皇帝只好讓人速速送來了一隻小小的手爐,讓我先行抱在懷裏。等那大大的暖爐生好擱到了床鋪上面,我的體溫才略略高了些,全身上下也覺得舒服了很多。

捲毛兒一向怕熱,現在屋子裏溫度一下子升了老高,立時弄得他一頭熱汗。我看這人渾身濕透,這就忙又道:「胤禛,我這樣子一直發冷,也不是個辦法。麻煩你先幫我寫個方子,讓他們到太醫院取點兒葯,還是讓我睡上一覺的好。」

他聽了,卻滿是遲疑地看着我道:「沐蓮,馨兒很快就到了,要不你再忍一忍,等她過來后再做決定吧,好不好?」

「不用等。馨兒即使到了,也還是只能按這個方子來。」說着,我就又擁了擁懷裏的暖爐,「胤禛,趁這會兒精神還好,你再幫我寫好各個施針的部位。等一會兒孩子來,你就讓她依此順序進行。如果這個病和錢紫菡沒有聯繫的話,我相信明天一早絕對會有好轉的。」

捲毛兒這才乖乖地拿起筆:「好,沐蓮,你快說吧,我這就幫你寫……」

恬馨的住處離園子很近,等她到時,我的那碗葯還沒有煎好。見她滿臉淚痕的模樣,我趕忙忍着體內的寒意笑道:「馨兒,不要擔心,額娘自己就是大夫,這次不會有什麼事的。」

捲毛兒就指望着恬馨過來為我施針,所以也不等她應聲,這便忙開口吩咐道:「馨兒,你額娘已經忍了好長時間,你還是快些施針吧,別再讓她受這樣的罪了!」

說完,他又轉眼對我柔聲說:「沐蓮,你先休息吧。一會兒我們喂葯時,你可不許再像上次那樣往外吐了。」

我很是配合地點點頭:「放心吧,我不會的。這裏太熱,你還是先出去吧,不然隨後又要中暑了。」

等他退了出去,我忙又低聲交代恬馨:「馨兒,你十三叔剛去,無論額娘的情況有多糟,你皇阿瑪那裏……一定要先瞞着,不然我真怕他熬不過去,知道了嗎?」

恬馨聽了,頓了頓后,這才哽咽著回話:「額娘,馨兒明白……」

「傻孩子,別這樣。」我輕柔地摸摸她的頭,「你和元壽都已經成家,額娘早就不擔心了。現在只有寧丫頭還小些,不過有你們在,我想她以後也不會受苦的。額娘這輩子最想要的,就是你皇阿瑪的寵愛。這些年我終於得到了,也算是很幸福的人了。現在即使有什麼不測,我心裏也不會有任何遺憾的,你說是不是?」

「額娘,您不要想這個,我們是決不會讓你有事的!」說着,恬馨就淚水漣漣地扶我平躺下來,「額娘,您這會兒子不舒服,還是先休息吧,馨兒這就為您施針。」

我笑着拿帕子抹去她的淚水:「好,那咱們明兒個一早再見。這些暖爐急着先不要撤下去,還是等我醒過來再說吧。」

雖然是病人,但一等恬馨的醫針上身,我就知道這孩子的針術現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心裏一放鬆,這覺就睡得熟了,連他們什麼時候幫我喂葯都不知道。

等我再醒來,就只覺得自己全身暖暖的。轉過頭看看床裏面的大暖爐,還有自己身上所蓋的層層厚被,我這才覺出在夏日取暖是多麼可笑的事。既然能覺出炎熱來,看來我的身體還真好了。

躺的久了,全身容易虛弱無力。我掙着從床上起來后,便伸手掀開了床帳。誰想我還來不及移至床沿,恬馨就驚喜萬分地撲了過來:「額娘,額娘,您醒了?」

真是奇怪,這孩子竟穿了一套冬日的大毛衣服。還有我自己,捲毛兒竟然也讓人給我換了冬衣。

我剛要出口問,恬馨卻又丟開我快步出屋,甚是激動地吩咐外面的內侍:「快,快派人到前殿告訴皇阿瑪,就說額娘醒了,要快啊!」

她的話音剛落,就又傳來了茹雙的聲音:「公主,主子醒了嗎?」

一聽見是茹雙來了,我就趕忙出聲叫她:「茹雙,我已經醒了,你們快進來吧!」

「主子!」茹雙滿臉歡欣地隨恬馨進來,「主子,您終於醒了,我們……我們都擔心壞了……」

我看她身上也穿着厚厚的冬襖,心裏越發疑惑起來:「馨兒,茹雙,你們……你們怎麼都穿這麼厚啊?難道……你們也覺得冷嗎?還是……我在做夢啊?」

她們兩個見我這麼問,隨即便很不自在地對望了一眼,接着恬馨才囁嚅著對我說:「額娘,您不是做夢,現在……是冬日,您其實……已躺了大半年了……」

啊?冬日?這怎麼可能呢?我現在正覺著渾身發熱呢!

愣了半晌,我很是慌張地讓她們扶我起身,慢慢走到了穿堂處。往外一望,果然是滿湖的殘荷敗葉,周圍其他的一切,更是真真的冬日蕭瑟景象。雖已完全確定自己身處冬季,但我心裏的感覺依然怪怪的。既覺得眼前的一切陌生可疑,似乎又有些沮喪,真像那次初來清朝就遇到炎炎夏日一般……

恬馨見我呆站在風口,忙柔柔地對我說:「額娘,這裡冷,您還是回屋歇著吧。」

茹雙看我默不作聲,立馬也開口勸我:「是啊,主子,皇上一會兒就過來了。如果看到您在吹冷風,他又要心疼了……」

她一提捲毛兒,我就想起了問:「茹雙,那個錢紫菡也像我這樣病了嗎?」

茹雙不回話,愣怔了一下后,才又朝恬馨那邊兒看去。馨兒見她這樣,隨即忙笑着介面道:「額娘,您這次生病,和五嬸沒什麼關係,她這些天一直都挺好的。您躺了這麼長時間,皇阿瑪他每日都憂思難安,今兒個咱好容易醒來,這些事,您就先不要想了,啊?」

無知無覺地一下子躺了大半年,這樣蹊蹺的事,我在感覺上也就是一晚而已。在他們這些人眼裏,卻是整整大半年。一想到捲毛兒,我的心就又酸又暖,這就笑着對她們道:「茹雙,馨兒,你們兩個守了我這麼多天,還是先下去歇著吧。我剛剛醒,還是覺得有點兒累。對了,這會兒我熱的很,屋裏這些暖爐,你們還是先幫我挪走吧。」

恬馨聽我說要把暖爐挪走,趕忙溫聲勸道:「額娘,現在外面冷的很,您才剛醒,屋子裏還是暖和一點兒的好。」

「你看看,我現在全身的汗,都快熱壞了。」說着,我就拿着帕子擦了擦頸脖的汗珠,「馨兒,聽話,還是先挪到外間兒去吧。等過會兒真冷了,咱再讓人弄進來就是。」

也不知是怎麼了,茹雙她們一走,我卻愈發覺得悶熱,熱汗也一個勁兒地往外冒,一直都沒有停過。等捲毛兒回來的時候,我身上就只剩下了一層單衣。

一見我穿這麼薄,他立時就驚駭著奔了過來:「沐蓮,你這是怎麼了?」

「胤禛,我熱的很。」說着,我便拉過他的手道,「我也不知怎麼了,就只覺得體內很熱。夏日裡冷過頭,冬日裏熱過火,胤禛,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捲毛兒見我問,先是微微一頓,隨後便抱住我柔聲說:「沐蓮,沒事的,你現在不過是內氣失調,過段兒時間肯定就會好的。你看,等了大半年,你這不還是醒過來了嗎?」

我難受地搖搖頭:「胤禛,我的後背就像火燒一樣,你快幫我仔細瞧一瞧,看上面是不是長什麼東西了?」

我如此說,捲毛兒忙掀開我的衣服看了看。停了停后,他才輕聲安慰道:「沐蓮,你不要多心,上面只是有些紅,別的真的什麼也沒有。外面正冷著呢,你雖然覺得熱,但最好還是批件衣服吧,千萬別再受涼了,啊?」

聽他說後背紅紅的,我心裏當即就頓住了,跟着忙開口問他:「胤禛,是不是一種暗紅色啊?」

捲毛兒一下子也呆住了,然後甚是緊張地問:「沐蓮,這是什麼病啊?」

我拿着手帕擦了擦汗,很不在意地輕笑道:「沒事兒的。你還是先叫馨兒來吧,讓她仔細為我把把脈,看是不是我想的那樣。」

他聽過,這就慌張地從床沿兒上站起:「好好好,那我快去。」

這人臨走前給我批了件外衣,但我現在全身直發熱,只好又把它給脫了,拿着手帕不停地扇風。直到他們父女兩個一塊兒過來了,我才勉強忍住體熱急急地對恬馨說:「馨兒,你快過來幫額娘看看,我的脈象是不是時斷時續的……」

她聽了我的吩咐,這就趕緊過來探析脈象,完后忙急慌慌地問:「額娘,您的脈象還真時斷時續的,這是什麼病啊?您有什麼法子沒有?」

我看着她笑:「馨兒,不要急。現在呢,你用生薑、生苻子磨成粉末拿過來,額娘把它敷在腳心就會好了。」

捲毛兒見恬馨走了,立馬開口問:「沐蓮,這些一敷在腳心,你就不會再這麼熱了吧?」

我滿臉帶汗地點點頭:「嗯,我這病真和你說的一樣,是屬於內氣不調。放心吧,這些葯末子很快就會見效的。」

「這就好。」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當即也拿起帕子給我擦起汗來,「沐蓮,剛真把我嚇住了,好容易等了這大半年,我還以為你又得了別的病呢!」

一說這躺大半年的事,立馬就勾起了我的心思:「胤禛,這半年我像個植物人似的,沒有任何知覺,這都是怎麼過來的啊?」

「植物人?這是什麼話啊?」他疑惑着重複了一遍兒,然後便撫着我的頭髮輕聲笑道,「沐蓮,你問我是怎麼過來的。那還能怎麼過?不就是一天一天熬下來的嗎?你看看,等的我臉皮都鬆了。」

我伸手摸摸捲毛兒的臉,隨即忙很是心疼地歉聲說:「胤禛,都是我不好,你看看,你都瘦成這樣了。可也奇怪了,這半年……我真的就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嗎?」

「有的,怎麼會沒有?」他輕輕地嘆口氣,「有時你就像五月那時不停地喊冷,有時還像做夢一樣喃喃囈語,但就是不能和我們對話。要說辛苦,這半年都多虧了馨兒,wrshǚ.сōm這孩子天天都到園子裏來,每日給你洗臉、擦身,沒有一句怨聲……」

捲毛兒這麼說,我心裏越發難受:「胤禛,我……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就這麼躺着,怎麼會……今兒個我醒來,還以為只有一天的時間呢。如果不是你們都穿了冬衣,我還真是不能相信……」

「是啊,一下子就半年過去了。」他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裏,親昵地摩挲着我的後背道,「沐蓮,以後不會了,我們已經找到了三全大師,他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

他說找到了三全大師,我心頭不由得一喜:「胤禛,你們真找到他了?那他現在在哪裏啊?」

捲毛兒滿眼笑意地看了過來:「沐蓮,他就在五弟郊外的莊子裏住着。可是……有的事,你是不是隱瞞我了啊?」

我怔了怔,想到靈魂穿越的事,心裏頓時一咯噔:「怎麼了,我……什麼事隱瞞你了?」

「你還想騙我?」捲毛兒嗔怪著揪了揪我的臉頰,「以往你過生日,都是按著這裏的沐蓮來的。你既然從外鄉來的,怎麼不告訴我真實的生辰呢?」

見他問的是這個,我的心立時又放回了肚子裏去:「胤禛,我們家鄉過生日,一般都是按著西曆來的。咱們這裏都是依農曆慶生的,標準不一樣,你讓我怎麼說啊?怎麼,三全大師還要詢問我的生辰八字嗎?」

捲毛兒微微點頭:「世上之物,都是相生相剋的。大師說了,如果弄清你和錢紫菡的具體生辰,說不定就能找到那個破解你們命運相連的人來。沐蓮,你們家鄉難道就沒有農曆嗎?」

我的生日是元旦前一天,所以沒有記住陰曆的日子。愣怔了半晌,我只好囁嚅著照實說:「胤禛,有是有,可我把農曆那天給忘了,你說……這該怎麼辦啊?」

見我如此沮喪,他忙拍着我的肩膀溫聲道:「這個不要急。那時辰呢?你還記得嗎?」

我低低地嗯了一聲:「這個我知道的,剛好是午正,不多不少,一點兒都不差。」

捲毛兒這才笑:「沐蓮,你記得時辰就行了。放心吧,這件事有我們在,以後決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此話剛完,恬馨便帶了生薑、苻子碎末過來:「額娘,您看看這個行嗎?該怎麼用啊?」

我仔細地看了看,隨後忙指著附近的清水道:「馨兒,你用這個稍微摻點兒水,和成糊糊分成兩份兒。只要敷在腳心,一刻鐘之內就能見效。」

捲毛兒見恬馨很是用心地在聽,這便對她笑說:「馨兒,你額娘既然說了,那你就快幫忙吧,看看這藥效有多快。」

生薑加苻子碎末,不到五分鐘,我體內的熱火就緩緩降了下來,終於漸漸感受到了冬日那天然的寒冷。

自醒來后,我就發現在捲毛兒和恬馨嘴裏掏不出什麼話來,所以等體溫恢復,他們父女兩個走了,我便特意將茹雙留了下來問話:「茹雙,我一直都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姐妹一樣看待,平日有什麼事,都很少瞞你。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對我這樣,好不好?」

「主子,您這樣說,真是折煞奴婢了!」茹雙一邊說,一邊慌亂地半跪在了床前,「主子,您有什麼話就問吧,茹雙什麼都告訴你。」

我欠身拉她起來:「茹雙,我就想問問你,這次生病是怎麼回事兒。那個錢紫菡她真的好好的,沒有和我這樣一躺就大半年嗎?」

一問這個,茹雙果然又愣怔住了。見我就那樣直盯盯地看過去,她這才吞吞吐吐地說:「主子,這次……真的就您一個人生病了,但若往根子上說去,這事兒還是和她有關。」

我怔了怔:「這個怎麼說?」

她猶豫了半晌,隨後便又附耳低聲道:「主子,前年您身子不舒服,不就是因為她嗎?我們原以為是有人故意用巫蠱之術詛咒她,後來才知道那只是意外,是她外出時不小心沾上了不幹凈的東西。主子,就因為受了她的牽連,所以才會有姦邪之人特意取了她的頭髮、指甲讓人作法,害您常常頭疼,還躺了這大半年……」

有人取了錢紫菡的頭髮、指甲,利用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故意讓我生病,這聽着也太懸乎、太惡毒了吧?

怔忡了好一會兒,我又怏怏地問:「茹雙,這件事應該是和紫禁城裏的那位有關吧?」

現在世上恨不得我死的人,除了那拉氏,暫時我還真想不出還能有誰。茹雙見我猜到她那裏去,隨即忙低聲道:「主子,其實皇上也曾懷疑過她的。」

我輕哼了一聲:「就只有這樣嗎?」

茹雙不出聲,我心裏不由得忽地來了一陣兒氣:「這次若真是她的話,我就再也不要忍了。即使死,也要她死在我前頭!」

「主子!」我一發怒,茹雙就慌忙急聲道,「主子,不是您想的那樣!皇上他……皇上他還沒有找到切實的證據,因為作法的人,早就命喪黃泉了,所以咱們根本無法證明此事就是皇后所為。而且皇上讓七爺找到了三全大師,大師說您的病需要一顆上好的瑩綠海靈珠,這個東西……聽說皇后那拉氏家族有一顆,奴婢想……皇上暫時沒有動她,說不定也是為了讓她幫忙找到此珠呢!」

什麼?醫治我病情的海靈珠竟需要那拉氏幫忙?這人巴不得我此刻就死掉,哪還有可能會按捲毛兒的意思來啊?別說沒有,就是有,她也可以說成是沒有,捲毛兒也拿人家沒辦法。要想讓她幫忙,除非時光倒退在我剛為弘暉治好急病的那一刻……

沮喪失望地怔了大半晌,我只好無奈地嘆口氣:「茹雙,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大事沒有?」

茹雙見我問事,立時介面道:「主子,自您暈倒后,皇上也因悲痛過度又生了一場大病。因為想着怕醫治無方,所以皇上他……還傳召各位親王、學士內臣入宮,交代了要傳位於元壽阿哥的遺詔。」

一聽捲毛兒曾如此絕望過,我的眼淚就撲簌簌地往下直流。晚上一見着捲毛兒回來,我就立馬拉過他的手摸上了脈門。

這人見我為他診脈,隨即便笑着問:「沐蓮,怎麼樣,我的身子仍像以前那樣好吧?」

我愁緒滿懷地撲進捲毛兒懷裏,好容易將眼中的濕意逼退下去,這才強笑着嗔怪道:「我躺了大半年,給你省了那些多開支,你心裏應該高興才是,怎麼反倒瘦成這個樣子了?」

他笑:「沐蓮,太醫院的人蔘,還有井裏長出的靈芝,我全都讓恬馨餵給你喝了。你自己算算,這哪裏是為我節省開支了?」

我聽了,不由得噗哧一笑,然後就湊過去細細吻了吻他的臉頰:「胤禛,我和錢紫菡的事,若想解除的話,到底需要哪些東西?很麻煩嗎?」

捲毛兒見我忽又提起這件事,先是略略一怔,接着便沉了臉問我:「沐蓮,你都知道什麼了?」

我微微嘟起嘴:「我知道那個瑩綠海靈珠,還有你說的什麼生辰,別的……你就不要再瞞我了,好不好?」

看我知道的不多,捲毛兒的臉色才緩和了些:「沐蓮,你的身子才剛恢復,就不要再操這份兒心了,啊?」

「不行!」他的話音一落,我就忍不住衝口而出,「你得給我說說,不然……這病我還真不治了!」

我心情如此沮喪,捲毛兒卻還笑着道:「怎麼着,這才剛好,脾氣就一路上漲了?」

「我哪是脾氣上漲了?」我滿是心酸地背過了身子,「胤禛,我可不是局外人。我寧肯再躺個十年八年,哪怕一輩子不醒來,也不願你這樣事事瞞着我。」

「乖啊,誰把你當局外人了?」捲毛兒急急地扳住我的身子笑,「你才剛醒,我就想你好好休息休息,所以才不願她們和你說那麼多。不過既然你很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我見他鬆口,立馬回身靠着他道:「胤禛,那你快說,我心裏都快急死了!」

捲毛兒看我如此急切,這便緊緊環臂抱住我低聲輕語:「沐蓮,三全大師說了,要想解除你和錢紫菡的命運相連之說,必須要湊齊幾種物品。你說的瑩綠海靈珠就是其中之一,可惜的是,這種珠子很罕見,要在深海里生長八十年以上才能有效。」

「八十年以上?」我仔細地想了想,「哎,胤禛,說到海靈珠,前些年阮郁夫人曾送過來好大幾顆,我都給退回去了,只留了那套咱們常用的公道杯。現在既然要用,那咱們再問問她,說不定也會有這種海靈珠呢!」

「還有這回事兒啊?」捲毛兒呆了呆,緊跟着便歡喜著笑道,「好,那我馬上派人過去問問,如果有的話,那就太好了!」

讓阮郁夫人幫忙找海靈珠,我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看着他滿臉歡欣的模樣,我就也隨着笑說:「如果有,那當然好了。不過,有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

捲毛兒拉過被子重新幫我蓋了蓋:「你說吧,只要能辦到的,我都答應你。」

我想了想,然後就緩聲柔語說:「胤禛,這次生病的事,具體細節我已經問過茹雙了。她說你暫時還沒有找到幕後主使的人,這是真的嗎?」

他很是沮喪地點點頭:「是啊。三全大師說,若不是那些作法的人命喪黃泉,你怕是還要再躺上幾年呢!」

說完,捲毛兒就又冷哼一聲,咬着牙根兒怒沖沖地說:「哼,這些人,以後如果找到那主使之人,看我如何讓他們好死!」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他一語剛了,我便忙介面道:「胤禛,我也咽不下這口氣。以後若真找到了主使人,我想親自過問一下,你能答應嗎?」

「好,我答應你!」捲毛兒毫不猶豫地點頭,然後就滿眼憐惜地對我說,「沐蓮,以後我決不允許再有人傷害你。我的年紀也大了,真的再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你知道嗎?在你昏睡的頭一個月,我簡直都快要絕望了。如果後來不是你還能囈語,我想……我現在怕是也已經去了……」

剛剛我已為捲毛兒診過脈,他的身體確實大不如以前。現在聽了這個,我的心不由得驀地一抖,積壓在眼底的淚水也隨着洶湧而出:「胤禛,都是我不好,惹得你也跟着受罪……」

看我窩在他懷裏低聲飲泣,捲毛兒忙捋着我的後背連聲哄道:「沐蓮,這怎麼能怪你呢?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出那作惡的人,絕對嚴懲不貸!還有大師提到的那幾種物品,我也要想辦法把它們湊齊,好讓你早日脫離苦海……」

我淚眼朦朧地抬起頭問:「胤禛,還需要什麼物品啊?」

捲毛兒輕輕抵了抵我的額頭:「這些你都不要操心了,你就耐心地等著吧,我相信很快就會找全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兩更,我把後面的再整理一下,晚上六點準時送到,

謝謝親們支持,本月最後幾天送分,要抓緊時間啊,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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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女醫對上冷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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