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祖龍之問

?看著紫袍人的面孔，龍雲風吃驚地張大了嘴，雙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乖乖，怎麼可能是他？他不是已經死了很多年嗎？

這張臉在小白龍的記憶里出現了不止百回，太熟悉了，龍族的至尊，四海鱗甲的領袖，小白龍從小到大崇拜的偶像，更是他苦苦奮鬥的目標。千百個孤獨寒冷的夜晚，小白龍唯一的心神信仰。一個被公認已經死了的人——祖龍。

「怎麼？小子，本座有這麼可怕嗎，竟然嚇得你說話都說不連貫。」祖龍似笑非笑的調侃道。

「沒，沒，是小子突然見到老祖您，心情激動一時不能自制，還請老祖見諒。」龍雲風恭敬的解釋道。不尊敬不行啊，拋開他那絕世的修為神通不談，單單說他那龍族之祖的身份就足夠讓龍雲風對他恭恭敬敬。這是貨真價實的老祖宗啊！特別是受到原本小白龍的記憶影響，龍雲風對祖龍絕對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同時也暗暗嘀咕，奇怪了，祖龍不是早在幾億萬年就掛了嗎？怎麼出現在這裡？還有既然他沒死，那為什麼不出去統領龍族，就算不能將龍族的實力發展到跟佛道兩門一個檔次，至少也可以讓龍族擺脫天庭的控制，成為天地間不可忽視的一大勢力呀？哪像現在隨隨便便幾個太乙金仙就敢直闖龍宮奪寶，北海龍王更是被覆海大聖蛟魔王壓得抬不起頭來，北海之王與其說是北海龍王倒不如說蛟魔王。

「是不是在奇怪我為什麼沒死？又為什麼會躲在這裡，不出去帶領龍族恢復龍族以往的榮光？」祖龍似是知道龍雲風心裡在想什麼，一語道破龍雲風心中所想。

「還請老祖明示。」被祖龍道破了小心思，龍雲風也不掩飾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見到龍雲風被自己道破心思后，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反而順水推舟問出了疑惑，祖龍眼中讚許之色一閃而過，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卻沒有解決龍雲風的疑惑，反而問了龍雲風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本座問你，現在龍族實力如何？」

「啊」難道祖龍對外面的事毫不知情，又或是他是被困在這裡出不去？儘管龍雲風滿腹的疑問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答道：「自老祖九子被人族聖皇大禹擊殺，魂魄被封印在九鼎之內鎮壓九州之後，龍族淪為天庭附庸，雖坐擁四海之財，卻成為三界中的末流勢力，再無往日雄風。」

龍雲風小心翼翼的說著，一邊打量著祖龍的表情，看見祖龍臉上始終沒有露出半點不悅和怒氣，才大著膽子用盡量委婉的詞語將龍族目前的慘狀一一說出。

「那你以為龍族又為何會一蹶不振，從天地霸主成為現在的小勢力？」祖龍似乎對龍雲風所說一切都了如指掌沒有半分好奇和疑惑。

奇怪，看祖龍這架勢似乎對外面的情況一清二楚，那他為什麼要問自己？疑惑歸疑惑，該回答的還是要回答，而且問題還是這麼簡單。龍族為什麼一蹶不振，明擺著的嘛。缺乏頂尖高手，連個大羅金仙都沒有，偏偏坐擁四海之寶，都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能不被人欺負嗎？

「依小子愚見，龍族之所以一蹶不振究其原因還是缺乏一位上得了檯面的高手。」

「哦？」聽見龍雲風的回答，祖龍僅僅只是應了一聲，既沒有否定龍雲風的答案，也沒有肯定龍雲風的答案，似笑非笑的看著龍雲風。

難道不是？不可能啊？龍族之所以一蹶不振不就是缺乏一個能以一敵萬的高手嗎？難不成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或者是沒注意到的。

認真回憶起小白龍所有的記憶，從小白龍的出生到被自己附體穿越，一點一滴，皆在龍雲風的心頭流過。甚至一些原先的小白龍都忘記的事，都給他回憶了起來，想著祖龍的問題——龍族為什麼一蹶不振？不就是缺乏頂尖高手嗎？可為何祖龍沒有說是？直覺告訴龍雲風祖龍的這個問題絕不簡單，將會是他最大的機緣。只要他回答上了這個問題，就通過了祖龍的考驗，將會得到巨大的好處。

看著入定的龍雲風，祖龍也不打擾他。龍雲風想的沒錯，這個問題的確是祖龍的考驗，也是最基礎的考驗，如果龍雲風連這個問題都回答不上來，那麼龍雲風也都能得到好處，但是卻是離真正的好處相差甚大。皇者與使者的差距。

時間悄悄流逝，就這樣龍雲風入定了三天，未曾醒來。到底是什麼？龍族到底為什麼一蹶不振？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麼？又或者有什麼隱秘是自己不知道的？龍雲風不禁想起前世看的那些，運用一些奇門道法壓制和降低一個勢力的氣運，讓那個勢力人才缺乏，法力平平。常見的就是下什麼亂七八糟的詛咒，把一些天賦異稟的族群血脈封印起來。

咦？血脈？龍雲風腦中一道靈光閃過，似乎找到了答案，可要抓住那到靈光的時候，卻怎麼也抓不住。

不對，不可能是被封印，要是龍族血脈被大能封印，自己肯定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祖龍就不會問這個問題。祖龍既然問了，就一定是自己能猜出來的。

不是封印，那又是什麼？難道是血脈沉睡了，沒有被喚醒。那又需要什麼去喚醒？龍雲風腦中突然浮現自己與劉環戰鬥時候的情景，那時的自己被逼上絕路，孤注一擲，不成功便成仁，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殺死劉環，打的酣暢淋漓，在戰鬥中升華。

對了，是意志！那種孤注一擲，悍不畏死的勇氣！也是現在龍族最缺的東西，西海龍王為保住他自身的權勢，不惜將小白龍趕出龍族族譜就可見一斑。

當年的龍族不是這樣的。當年的龍族是驕傲的，龍族的脊梁骨也是從不彎曲的，就是死了也要在敵人身下留下點印記。當年的三族大戰中，就龍族中人自爆的最多，一個個寧折不彎，縱死不悔。哪像現在，四海龍王毫無傲氣，碰見稍微強一點的大妖就卑躬屈膝的。沒有傲骨的龍又怎麼配稱「龍」？

想到這兒，龍雲風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堅定道：「龍族的危機在於龍族無傲骨，無那種悍不為死的意志！」

「哈哈……」祖龍仰天長笑道：「說得好，說得好，沒想到我龍族子孫中還能有你這般聰慧的人。不錯，現在的龍族最缺的就是那孤注一擲的勇氣。那種不惜同歸於盡的意志。一個只算計，只知利益，干大事而惜身的種族又怎麼能讓人敬畏，成為天地間的霸主？。」

滔天氣勢從他身上發出，雖沒有刻意的對著龍雲風發出，龍雲風依然感到難受異常，胸口像堵上了一塊大石，被那似天高似海深的氣勢逼到了牆角。

龍雲風望著祖龍的眼神閃過一絲恐懼和羨慕。這就是真正的天地高手嗎？還沒動手，僅僅憑氣勢威壓，就讓自己連還手的勇氣都沒有。

總有一天，我龍雲風也要達到這個高度，不，是超越他，登上巔峰。這是龍雲風穿越之後，第一次這麼渴望力量，眼中神色無比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