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一章 解不開的迷
沐浴過後的墨雲寶換了一套乾爽的衣服，由其是剃掉邋遢的鬍子，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
當白秀醒來看到這樣的墨雲寶愣了好久都沒回過神來，好半天她才開口：「你是……你是……墨……」
墨雲寶輕笑，「我只是三年不見，你怎麼變成結巴啦？」
白秀臉一紅，居然被調戲到了，她氣憤的想直起身，她的動作幅度有點大，牽動了背上的傷口，痛的倒吸一口冷氣，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水。
墨雲寶看着白秀痛到扭曲的臉，瞬間眉開眼笑起來，白秀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以前墨雲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她動不得，現在他不過是個平民百姓，等級少了那麼多，她也不怕他。
白秀抬手拍了墨雲寶的肩膀，沒好氣的道：「你這是想追我到天涯海角嗎？我說過，你的皇后不是我殺的，那天我是要去送禮祝福，卻沒想到……」
墨雲寶擺擺手，「算了，別再說了，那些都過去了！」往事早已不可追憶，他也不想再活在痛苦的往事裏。那個黑衣人也的確成了他的心魔，這些年一直混跡在江湖裏，也從未見過那個人。
他想，讓那個人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就那雙眼睛，他一定會認出那個人是誰。
白秀表示理解的點點頭，誰都有不能言說的過往，「謝謝你救了我！」她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要不是墨雲寶，她一定會被她的師兄廢了武功，奪走她身上的武功秘籍的。
墨雲寶莞爾，「算起來跟你還真是緣分，走哪都能遇見。」
白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掏出懷裏破舊的黃皮書遞給墨雲寶，上面還帶着她的體溫，「這個，送給你。」
墨雲寶接過，翻了兩頁，搖搖頭道：「禮物太過貴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就是你那位師兄一直在找的武功秘籍吧！這本秘籍對你來說也很重要，你卻轉交給了我，你是對我太過信任了？」
白秀搖搖頭：「師兄這個人心機很深，總想著名揚天下做第一劍客，這本武功秘籍是師父一生的心血，她沒有傳給師兄，就是覺得師兄心高氣傲，難成大事，即使他練就的天下第一的武功，也不會造福百姓，空有一手好本領給壞人做事。」
聽着白秀的憤憤不平，墨雲寶莞爾一笑，抬手翻看秘籍，剛剛的他只是大致的翻閱了一遍，這回細心的翻看着裏面的招式，雙眸漸漸眯起。
墨雲寶抓住白秀的胳膊，有些激動又緊張的問：「這本秘籍你是不是也練過？」
白秀點點頭，世人誰都想成為一代豪傑，她也想，因此在師父交給他這本絕世武功秘籍后，她就開始翻閱起來。只是她資質愚鈍，並沒有將秘籍參透。
墨雲寶又問，「這本書你是不是三年前後已經拿到？」
白秀點點頭，嗯了一聲，那是的她因看着藏獒無聊，時而拿出這本秘籍翻閱。
墨雲寶苦笑，原來如此啊！
白秀聽的一頭霧水，墨雲寶已經站起身走向門外，白秀目送他的背影月去越遠。
入夜，久違的玄清瑤與木染生燒了一桌子的好菜招待墨雲寶，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兩夫妻相視一笑。
酒足飯飽后，兩夫妻坐在墨雲寶對面前，聽着他說這些年發生的故事，如何從紈絝皇帝，修鍊成無所事事的乞丐的。
白秀忍着疼下了床，下午墨雲寶在她面前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就轉身離開了，武功秘籍也只是扔在了一邊，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這個回報。
白秀撿起地上的武功秘籍，薄薄的幾頁書卻是她師父一輩子的心血，也是她師兄為之瘋狂的根源。
將它重新揣進懷裏，白秀嘆氣，她得找墨雲寶再好好談談，如果他真的不願意接受高深的武功，那她就換個方式回報好了。
墨雲寶坐在木染生與玄清瑤面前侃侃而談，嘴角卻流出一抹苦澀，「就這樣，我離開了皇宮，不眷戀任何的榮華，在江湖上開始流浪。」
玄清瑤摸了摸眼角的淚水問：「你找到那個兇手了嗎？我們玄家還有什麼仇人嗎？」
木染生捏著下巴沉思，想了好久，他才說：「倒是有一個。」
墨雲寶與玄清瑤同時轉頭看向他，眼裏帶着期待，「誰？！」
木染生：「當年玄天華曾娶了慕容家三女兒為妻，其名為慕容青黛，後生有一子，只是在逼宮那天那個孩子莫名其妙失蹤了！」
墨雲寶雙眸一亮，記憶在他的腦海里回放，他想起來了，自己的確是有這麼一個堂弟，因其年幼不願誅之，之後由墨青甯轉手送了人，只是那個孩子後來怎麼樣了，無人知曉。
玄清瑤看看面色凝重的木染生，又看看若有所思的墨雲寶，輕輕嘆了口氣。
墨雲寶告別兩人走出醫館，今晚夜空懸掛一彎明月，四周點綴著好幾顆星星，街道上顯得很空曠，只有他的腳步聲在空氣里迴響。
走了一半路，就見白秀當在他面前，面色有些蒼白，眼神卻很堅定，星光下雙眸璀璨如星。
墨雲寶打量她一眼，「怎麼不在醫館里躺着？」
白秀搖搖頭，張開雙臂，做出一副不退讓的姿態，「我有話要說！」
墨雲寶點點頭，「說吧。」
白秀：「你現在是要去找殺妻之人嗎？」
墨雲寶點點頭，目光盯着白秀靈動的雙眸，許久才說，「其實……我已經找到了。」
白秀一驚，墨雲寶上前幾步就站着她面前，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那天是你！」
白秀搖頭，「什麼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墨雲寶冷笑道：「你是玄天華之子，后改名為白秀，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的男子可以男扮女裝，混進皇宮，混淆視聽！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知你的身世，我想，你這個報復的計劃已經籌劃很久了吧。」
墨雲寶繼續說道：「你聽說宮裏再招收一批宮女，於是，你就男扮女裝塞了不少銀子混入皇宮，你一直在尋找接近我的方式，確定我的喜好，原本你想以你傾世容顏來迷倒我的，可惜那個時候我已選定了皇后。這條路走不通，你就尋思別的路。一般女人做夢想做皇帝的女人，機會想方設法的接近，而你卻害怕我的結晶，原因只有一個，你害怕我的靠近會拆穿你的身份。」
「你終於等到了那個機會，我對你也起來興趣，怕皇后對你不利，安排你去了禁宮，這一來一回的相處，讓你摸透了我的底線。
終於，報仇的機會來了，你先扮成黑衣刺客潛入鳳儀宮，將身懷六甲的柳瑟懸吊在大殿正中的橫樑上，看着她掙扎著在你面前死去，你覺得很解氣，於是你實施了第二次報復，你穿回白秀的衣服大模大樣的走進鳳儀宮，以身犯嫌，看看我最後會受怎樣的刺激。
你算準了一切就算不准我來鳳儀宮的時間，那天正好與雲王有要事商量，因此晚到了半個時辰，那時的你已經被關進天牢，但一點都不害怕，因為你知道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墨雲寶說着，嘴角的笑容越發諷刺，她一點點的接近白秀，扣住她的喉嚨，對上那雙可男可女的鳳眸，眼裏的恨意越發明顯。
白秀只是驚愕的看着他，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直到他的大手控制他的喉嚨，一陣窒息感襲擊她的頭腦，她這才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白秀艱難的擠出幾個話來，「我……沒有……沒有……殺害過你的妻子，更沒有男扮女裝，我都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她喘著粗氣，將懷裏的秘籍塞到墨雲寶的懷裏，「這個給你，你救了我，因該報答你的。」
墨雲寶的手微微鬆動，他努力的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聽這個女人胡說八道，她只是在博取同情，爭取自己活下來的希望。
在看到白秀雙眸漸漸渙散時，他徹底鬆開了手，將白秀摟在懷裏，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裏，像個孩子般有了自己的寶貝就不願意鬆開手。
白秀感覺自己的喉嚨終於順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好半天才說：「你相信我了？」
墨雲寶嘆氣，如果他的推理是錯誤的，那就是這個女人太會演戲了。無憑無據，他無法認定她的罪名。當初推斷白秀是個男人，是考慮到將屍體懸掛上橫樑，一個女人完全做不到。
白秀盯着墨雲寶的眼睛，看到他眼裏的怒氣漸漸消散，她露齒一笑，「既然你的妻子是因為我而死，那我陪你一個好了！」
墨雲寶跳高眉，「怎麼賠？」
白秀指了指自己說，「就我啊，我是貨真價實的女人，你可不能瞎說我男扮女裝。」
墨雲寶垂眸盯着白秀的喉嚨，還是想不明白那個殺他愛妻的兇手到底是誰？
白秀眨眨眼，伸手在墨雲寶面前晃了晃，「你同意了嗎？」
墨雲寶嘆氣，轉身繼續往前走，白秀緊跟在他後面，「你為什麼說我是殺害你妻子的人？我有人證的好嗎，我一直都跟隨師父，她知道我的身家背景，那天進宮只是想看看第一美男長什麼樣子，真的沒有你說的那樣混進皇宮報復你？」
墨雲寶頭疼的揉着額頭，這個問題對於他來說也很頭疼。或許柳瑟的死將會成為永遠找不到答案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