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馬超的兒童版長槍

關羽瞥了一眼蘇寧，還以為他下巴脫臼了。

只有系統知道這廝的運氣實在太好。

她在後面悄悄踹了一腳蘇寧，後者才把自己的表情修復到正常。

關羽見他情緒變化激烈，不等他穩定下來，乾脆做主道：「兩位請先到酒肆中稍坐。」

在他的身後，是當地最大的一家酒肆。因為經營不善，生意顯得不夠冷清。不過冷清了正好，正好顯得寬敞。蘇寧便把這裡選做臨時根據地。

對於已經確定報名的這兩人，自然邀請進去稍作休息。

面對他的邀請，這兩個人的應對迥然不同。

馬超現在只是個小孩子，遇事不太敢做主，便轉身向後看去。那裡有一名虯髯大漢，正沖他微笑。關羽還當那人是他父親，卻聽馬超問道：「伯父，先生請我們進去。」

那漢子沒說話，只是沖他點點頭。

得到允許的馬超轉身就進去了。

賈詡已經是而立之年，這點小事兒自然能從容應對。他微笑著拱手謝過，坦然入座。

稍後，又有幾個人前來報名，不過其中大多是平常人物，蘇寧的下巴也沒有因之而脫臼。

但他們當中很多人的下巴，卻都脫臼了。

原因是，他們看到了彩色印刷的精美書籍。

這些書籍都是經過挑揀的。畢竟有些學科的內容，實在不合時宜。而擺出來的語文、地理什麼的，雖然也有不合時宜的內容，但畢竟少很多。

最關鍵的是，教科書都是用簡體字書寫的，別說那些個蒙童，就連賈詡也看的似懂非懂。

看不懂並不能影響孩子們的歡喜，他們關注的內容，本來就不在文字上。那些精美的圖畫，才是他們的焦點所在。

有幾個小孩子伸手就要去摸書，髒兮兮的手把泥土粘在了書面上，馬超很憤怒的打開了他們的手。很快就有小孩子哭了起來，也有小孩子和馬超打在一起。

但六歲不到的馬超自幼習武，基本功紮實的很，三五個同齡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少頃，孩子們的哭聲就驚動了蘇寧。

帶著馬超前來報名的虯髯大漢，一猜就知道是自家侄子闖了禍。他只好走上前去，苦笑一聲向關羽施禮道：「在下馬翼，我那侄子似乎在裡面闖禍了。」

關羽一笑：「不用擔心，自有我家兄弟前去處理。」

蘇寧此時已經笑眯眯的出現在孩子們面前，詢問著究竟出了什麼事兒。

門外的家長們也跟著馬翼堵住了門口。他們都在觀望著蘇寧怎麼處理這件事兒。若是處理的不公道，他們自然要闖進去，替孩子們討回公道。

但蘇寧可是久經歷練的人民「叫獸」，他「嗷」一嗓子，就嚇得那幫兔崽子們不敢哭了。而後他指著書上的臟手印說道：「不想得瘟疫而死的，以後就給我把爪子洗乾淨。」

門外的家長們嚇了一跳，這不洗手還關係到瘟疫，那玩意兒可是要命的啊。

蘇寧卻是無心關注家長們的表情，他繼續訓斥道：「還有，書籍上面記載的，是能夠改變你們命運的知識。學懂了它，就能吃飽飯。豈不聞『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你們這群熊孩子，竟然還把書給弄髒了，活該挨揍！」

「活該挨揍？」門外的家長們吃驚的看著蘇寧，就連馬翼也不例外。他原本還以為侄子會被胖揍一頓，至少也是訓斥一通，聽說他爹馬騰在家裡就是這麼教育的。想不到來了這裡，打架鬥毆還有理了。

其他家長當中有人不服，但他們還沒出聲，就聽身後一位老者為他們打抱不平道：「好一句『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老夫這個武人，卻是不服！」

眾人轉身去看老者，發現他身背一桿長槍，後面跟著兩個徒弟，也是武者打扮，料想他們的功夫不一般，索性就放他們過去與蘇寧等人對壘。

那兩人不是也教授武藝嗎？那就得經受的住砸場子的考驗。

關羽見到一行三人排眾而出，知道他們來者不善，但今天剛開始招生，還是應該和氣為重，於是緩步上前拱手與之見禮。

「河東關雲長，見過老丈。」

「老夫童淵，這兩位是我的徒弟，蜀郡張任，北地張綉。」

這北地郡與漢陽郡同屬涼州，距此也不遠，師徒三人出現在這裡，想必是前往張綉家裡做客，路經此地。

不過涼州民風彪悍，即便沒有這三人恰巧路過，也會有人站出來反對蘇寧的觀點。

關羽索性替蘇寧轉圜道：「我家兄弟的意思，並非是只重文學，不重武藝。」

不料童淵卻大手一揮，打斷道：「老夫不善言辭，所以也不準備和你們辯論。你們這裡不是也傳授武藝嗎，那就出來露兩手，切磋一下吧。也好讓在場的諸位鄉親知道，他們的孩子，不是跟著兩個廢物在學習武藝。」

關羽心中大怒，這老傢伙的本意，是要給文武之爭定一個高下，然而他卻找借口直接用武鬥，還真把他關某人當成廢物點心了。

他的右手下意識的就要去拿刀，去不了蘇寧攔住了他。

這時的蘇寧已經收拾完幾個熊孩子，走出來的時候，正好就聽到童淵說要踢館。說來也巧，他先前無聊的時候，剛好瞅了幾眼《五虎斷門槍》，有了這個機會，正好拿出來試驗一下。

他知道自己沒練習過，論起槍法的熟練程度，自己必然吃虧，可是他擁有金剛狼一樣的身軀，力量上佔據優勢。

於是便搶在關羽之前，笑著對童淵說道：「那就請老先生指教了。」

童淵見了他的年輕的臉龐，卻沒有急著出手，因問道：「小兄弟今年貴庚？」

蘇寧臉色一滯，險些脫口而出「四十六」，但想到上次梁鵠竟然說自己是「靈童」，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成了一個超齡兒童？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面相，重生之後也沒照過鏡子。於是看向系統。

系統湊過去小聲說道：「我把你的生理年齡調低了。現在大約十五歲左右。」

童淵見他連自己年齡都還得詢問別人，不由諷刺道：「小兄弟，可是在智力上有問題？」

眾位家長一陣鬨笑，氣得蘇寧咬牙切齒。帶到他們笑罷，蘇寧立即反唇相譏道：「或許吧。在下生於儒略曆166年。老丈博聞強識，智慧超凡，想必能夠算出我今年多少歲。」

童淵臉上一窘，什麼儒略曆，他可沒聽說過。

一旁的張任見狀，插言道：「大家都是習武之人，耍嘴皮子做什麼。我看這地方很是寬敞，既然師傅不願落個以大欺小的罵名，便由徒弟我來請教兄弟高招。」

蘇寧朗聲笑道：「說得好。就喜歡哥哥這種爽快人。」言外之意老頭你太磨嘰。

可老頭覺得冤啊：我只是不想欺負你。

張綉聞言，在一旁埋怨張任不會說話。

張任哪管那麼多，取下後背上的槍，就把周圍的群眾趕得遠遠的，幾個跑的慢的，還被他戳中了屁股。

蘇寧先是彈出鋼爪，沖著張任說道：「這是我的本家兵器。不過你可能沒見識過。既然你不適應，我也不好欺負你。哎，那個北地郡的，把你的長槍借給我用下。」

他的後半句，卻是沖著張綉說的。張綉看了師父一眼，見童淵卻是在冷笑：「說什麼我徒兒不適應，明明就是你的兵器太短，在打鬥的時候會吃虧。」

聽師父這麼說，張綉便不肯把自己的槍借給蘇寧。到最後還是馬超看不下去，拿了自己兒童版的木槍給了自家老師。

「哎呀這也忒短了，還不如直接用爪子呢。」

系統在一邊調侃，引起又一陣鬨笑。

眾人還沒有笑罷，那兩人已經快速向對方衝去，轉瞬之間就戰在一處。

前世只做過廣播體操的蘇寧，在招式上處於劣勢。五虎斷門槍雖然兇悍，但架不住他從來沒練過。臨陣磨槍，不快也不光。

好在局勢的變化，基本在他的預期之中。只要他能夠藉助對方的攻擊，反擊的時候就能憑藉力量佔據上風。

偶爾能夠用出幾招五虎斷門槍，就成為他疲於應付中的頂級妙招。

童淵在旁邊看得明白。蘇寧的這套槍運，運用了常見的攔、拿、滑、扎、撩、挑、絞、砸、劈槍、掃槍等招式。但組合連接的方式比較特別，施展出來之後，動作顯得敏捷精靈，剛勁有力，勇猛矯健，神情兼備，可以說是一套風格獨特的傳統套路。

而且蘇寧天生怪力，如同前些天見過的董卓那般，甚至猶有過之。就算這套槍法還不算純熟，僅憑力量也不吃虧。況且他的本家兵器還沒有用上。

不過那根兒童版木槍實在偏短，有些招式本來極具威脅，但用那根木槍的時候，距離要害部位就遠了不少。

進攻的時候還好，防守的時候更是險象環生。有好幾次蘇寧都因為槍太短，在出招失誤之後陷入被動。若不是反應快於常人，加上強勁的肌肉保證閃轉騰挪的速度，這廝恐怕早就挂彩了。

其實張任的力氣並不小，在多次砸槍迫使蘇寧橫槍格擋之後，那根兒童版木槍已經出現了裂痕。

隨著張任咬緊牙關的猛力一擊，那根槍桿應聲而斷。蘇寧連退數步才站穩身形，而後就苦笑著看向馬超。

馬超見到心愛的木槍斷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幸好他的伯父馬翼就在身邊，馬上把他攬在懷裡，哄道：「伯父回家再給你做一把。」

沒了兵器的蘇寧向張任攤了攤手，示意這場比武沒法繼續了。

但張任卻殺紅了眼不肯罷休。他揮舞長槍就像蘇寧沖了過來。

遠處的關羽低喝一聲：「無恥！」便要將自己的青龍偃月刀丟過去給蘇寧。

不過他還沒出手，就見一根長槍飛來。遠處響起冷征的聲音：「兄弟，接住！」

蘇寧縱身躍起，穩穩將那桿槍接入手中。槍桿的分量傳入腦海，蘇寧忽然感覺，這桿槍似乎就是為他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