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前塵引迷霧 今朝話定圖(上)

第一章:前塵引迷霧 今朝話定圖(上)

歲月浮影,蹉跎的事物,在某一刻宛如蛛網一般交織不清,分不清究竟誰是未來,誰是過去,消磨中最是光陰化浮沫。似夢中的事物,似傳說的讚美,造就出一代夢幻的傳奇。在某個時候,或許是千年之前,亦或是無數年之後。在片莫名未知的地方,演繹著一個國度的興衰事變。

在這片地域中,千百奇觀令人嘆為觀止,一條似雄獅俯卧的山脈橫跨天地,支脈無數衍生著萬物的生死幻滅,盛衰轉變隨歷史見證,中心的一座高山聳立,直插雲霄九天之上,似要破開天地間的束縛尋求更高的存在。風雲在山腰涌過,腳下雲海翻攪蒼茫無際,過雲參頂卻見山巔巨峰仿若一直怒吼雄獅,仰望蒼茫萬物,無聲的言語直訴蒼天百態。這座高山,無數年來除卻鳥語花香,別無它物,一直不曾有過人跡的踏足。直到某一日黃昏,一男一女緩步走上山巔,佇立巔峰,兩人各自沉默。

女人一身素白長衫,在霞光下顯得有些耀眼,衣帶在清風中飄逸更顯聘婷仙姿,一身冷傲的氣息,烘托著那張冷顏無暇的小臉,冰冷淡漠的身前,仿若冰雪之潔。小巧的鼻子,玲瓏的小嘴,合適而有當,一雙令人讀不懂的眼神不時地微眯,每當掃過身旁的男人,眼中便會閃過一絲冷冽的殺意。但在這份殺意中,卻糾結著一份莫名的情緒。

良久靜謐無聲,糾結中的女人眉宇間隱隱浸出細汗,烏黑濃密的髮絲下垂三千,伴隨着清風飄搖不定,好似她的心情一般,難以判定。

一旁的男人沉默無聲,好似在靜靜地等待着女人的聲音。兩人在沉默中看着垂暮的夕陽,各自心情有些莫名的陰鬱難言,氣氛在隱隱中略顯壓抑。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際已經佈滿星辰,星光灑下,烘托著一輪巨大的圓月,為天地洗去黑暗。

「唉——」女人的一聲嘆息,最終打破了沉寂。她終於正視這一旁的男人,神色中有些無奈與迷惘道:「我本來是為了殺你才會與你相識,相識到現在我心中已經生出執念,卻是無法對你動手。既然你決定放棄一切,想要找到冰雪的生機。但我也始終是要殺你的人,未來的路,我要與你同行。一直等到我能下定決心殺你的時候!」

「血姬……」男人凝視着眼前的女人,神色一臉清明,輕聲呼喊。好似在為女人所背負的東西憐惜感嘆。可是,內心中另一件事情的糾纏,卻是讓他無法放下。

男人正視着女人,上前一步將她擁入懷中。貪婪的吸取著女人身上的香味,在她耳邊輕聲道:「我答應你,血姬。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殺掉我的人只有你一個。」

好似誓言一般,天空無雲卻響起了一聲悶雷。一個承諾,讓他們心中糾結的事情暫時放下。女人反手保住男人,感受着在他懷抱中的溫暖。心中不想再去想任何的事情,靜謐的氣氛讓山巔產生了一絲異樣,山腳的雲層被一股無名的力量壓得更低了,彷彿是靜待着暴風雨前的海面。

「血姬,你始終都是我的人,就算是你是為了殺我而存在也是一樣,我所能認可的人不多,答應我等我完成遺憾。」男人雙手輕輕保住女人的面頰,輕輕地說道。女人聞言,原本冷若冰霜的臉色多出一絲紅暈,再無言語。兩人月下一吻,拓印在時空的長河之中,保留着某一刻的記憶。

一朝歡喜,拂曉將之。兩人各自離去,只是在女人走之前,她的身下的土地卻長出了一朵血紅色的蓮花。不知道多久之後,兩人從不同的方向再次來到這山巔。女人首先來到,她看到那朵蓮花之後,取出一封信件放在一旁。然後,取出了她以為殺人的劍,一劍切入腹中,鮮血濺灑讓血色的蓮花更加艷紅。緊接着,一聲天降雷鳴,女人的身軀竟在冥冥之中化入蓮花之中,一滴滴的鮮血在蓮花的花瓣間滴落。

不久之後,男人也到了。他看到更添血色的蓮花,心中無悲無喜。拿起那殘留的信件查看一遍之後,一掌將其震碎。再次將目光轉向眼前這多血色的妖異蓮花之上。看着眼前的蓮花,男人心頭憤慨,卻無更多的責備言語。卻聽他喃喃道:「血姬,我知道這是你的選擇。但是,為了承擔。我願讓這朵蓮花化為詛咒加身,等到哪一日你真能下定決心殺我,就讓這詛咒將我吞噬吧。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尋回冰雪的生機。這詛咒,將是我為你做的夢,當夢圓滿,我會讓你們再次站在我的眼前。到時候,我不會食言。這個世界上,唯有你一個人能夠殺我!」

咔嚓——咔嚓——

低聲喃喃,天地好似有所感應。一道道雷闕在天際炸響,原本寂靜的山脈躁動不已,山腳下的雲層頓時風起雲湧,宛如暴風壓境激蕩八荒,震撼着所有能夠看到這一幕的一切生靈。忽然,他身前的血蓮好似受到感應,綻放出異彩,將兩者包容其中。不知道過去多久,色彩失去,男人也不知道消失在了何處,原地只留下了一滴妖艷的血跡,講述著不曾被掩埋的故事。

時間,是一個吞噬一切的獸。

它吞噬著各種故事,有情,無情,悲傷,歡喜。各種幻滅的故事,在歲月中沉浮,流逝的時間無情的將一切掩埋。它好似不知溫飽,沒有絲毫停歇的不斷吞噬著所有人的一切,直到人生的盡頭,被一波巨浪將之淹沒,隨着歷史拓印在不知道是過去還是未來的虛無之中。

無數的星空,隱藏着無數的秘密。充滿生命的星球,不斷演化這各種各樣奇妙的故事,一道虛幻不真的影子在歲月的河流中閃過,巨浪將期間的一切吞噬虛無,生命的演變,人跡誕生。千年不變的時間,促進著時代的進步。

地球,一個倍受人類催促的生命母星,時代在歷史中不斷進化,二十世紀中期,隨着時代不斷的進步。各種工業產業開始興起,在以往大航海時代開闢出無數聯通世界的道路之後,世界上各種國家實力聯繫更一步的緊密起來。同時,伴隨着第二次世界大戰過去,各國開始了對自己國家的經濟發展更進一步的重視。

隨着各種產業的不斷發展,旅遊業開始迅速興起。為了更有效的得到收益,各區域之間開始不予餘力的宣傳自己的景區之美好與奇特……

嘩啦——嘩啦——

接近馬爾代夫附近的太平洋,今天風和日麗。海波輕緩蕩漾著擴散遠方,暖暖的微風夾雜着海水中淡淡的鹹味,別有一番風味。可是,許多人都知道,在這平靜的背後暗藏着致命的危機。三天前,一場巨大的風暴席捲了這片看似美好的水域!

廣袤無垠的太平洋,分佈着大大小小的島嶼。這些島嶼有火山噴發或是地殼運動而形成的,當然還有一些是由那些無數計的珊瑚蟲死後累積而起的珊瑚島。這片水域的某一處,一座在風暴之後突起的小島不知不覺間浮出水面。

小島上,到處都是黃沙,偶爾會有幾塊散落的石頭散佈在小島的各處。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情緒低落的坐在沙灘的邊緣看着蒼茫無際的大海,希望能有船隻經過,將他從這被困鎖的地獄救出去。他是華夏的一位普通旅遊者,本來是要去馬爾代夫體驗異域風情的他,卻被三天前的風暴摧毀了他所乘坐的遊船。索性,天無絕人之路,在風暴過去之後,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身在這座陌生的荒島之上了。

這座小島大約有十多平方公里的面積,可一旦漲潮就會縮水一半之多。這幾天,他也都是靠着沙灘上偶然捉住的螃蟹衝擊。他不敢下水,之前的風暴已經成為他這一生最大的陰影之一。在這無助的小島上,他只能祈求有船隻經過,然後將自己從這地獄中救走。

這幾天要不是偶然撿到了一些從破碎的船隻中散落的淡水瓶子,恐怕他早就渴死了,雖然他以沙灘下的螃蟹暫時維持生命,可是淡水卻是一點點的減少,若是再過一段時間還沒有船隻經過,他也只能困死在這裏,成為歷史洪流中無法記住的一頁。

少年無力的坐在海岸邊,無奈的揉了揉自己飢餓不堪的肚子。眼看又是夕陽西下,他無奈一嘆。將抓到的最後一隻螃蟹吃下,然後轉身向小島深處而去。那裏的海拔相對而言比較高一些,即使漲潮他也不必擔心自己被海水帶着;而且每到晚上這裏風大,他也在那裏用手挖出了一個小窩。

重新回到自己的小窩,然後用沙子蓋住全身,這才是他感到一絲暖意。海上晝夜溫度溫差很大,現在他也只能用這種辦法保持不被凍死了。做好睡眠的準備之後,他再次習慣性的將目光投向大洋深處,這種時候他可不願放棄任何的希望。

「呃……那是……奇怪,這小島上什麼時候多出了兩個人?」最後掃視小島的一切,他不將發出一聲驚異之聲。順着少年目光的盡頭,剛剛他蹲坐的海灘上正有兩人對立而站。他們的出現很突兀,令埋在沙中的人隱隱感到一股莫名的驚懼感。他不敢出聲,靜靜地看着那兩人的變化……

嘩啦——嘩啦——

海浪依舊不知疲倦的拍打着沙灘,隨着夕陽臨近,每一次海水都會向上攀爬幾分,彷彿要將小島吞噬其中。潮汐的韻律在此時也隨着兩位不速之客的突兀出現變得沉重起來,一聲聲,一波波,似蘊含着長久以來的怒火,一步步引動壓抑的怒火爆發。

浪潮的邊緣,黃沙之上佇立着兩個人,兩個二十歲樣子的年輕人。一人一身潔白着裝,一人一身漆黑衣物。如果將兩人比對之後,就會驚奇的發現,這兩人除卻頭髮以及眸子中的色彩不同之外,其它各處樣貌近乎一模一樣。

靜立中,兩人身上發出一股無形的威勢,海浪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喧鬧。近乎樣貌相同的人,散發着兩股截然相反的氣息。白衣人,一身浩然,銀髮飄逸,雖然一股浩然霸氣,卻隱隱有一股莫然千里的冷漠,白衣人身上氣質流露讓天地為之驚嘆;他對面黑衣人,卻是一身詭異,眸子中散發着極不平靜的色彩,隱隱有股莫名的死氣散發,淡漠中比那白衣人卻是更加冷酷。

兩人對立,無形中散發的氣息令萬物止息,小島周圍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似乎都被驅逐,彷彿是皇者的威儀,姿態令萬物失色,唯有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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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皇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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