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6章 如來

這些和尚雖說早是有心理準備，可看到向罡天取出的佛牌，還是被嚇到。

數千枚之多，與其他人相較，可以說已經不用點查便能斷定，向罡天當為諸人之冠。

佛陀眼泛金芒，看著向罡天，良久，才是微微點頭：「你師從何人？」

「般苦！」向罡天朗聲說道，將般苦的佛牌也是給取出來。

「般苦！嗯，你可願意剃度出家為僧？若你願意，本座可做主，賜你佛子身份，拜入佛主如來門下修行。或許，下一代如來便是你！」

佛陀聲音洪亮，可讓在場的諸僧都聽的明白。而聽著他的話，眾人自然是對向罡天投來羨慕的目光。成為佛子，這絕對是一步登天。不過，向罡天可不為此言語所動，朗聲道：「佛陀，如我不願意削髮為僧，又當如何？」

「不為僧，自然不能為佛子！不是佛子，自然也不能拜入佛主座下。不是佛子，所得資源自然也是大不同。你若只為俗家弟子，本座可許你入藏經內閣觀經一時辰。所以，你可明白？」

明白，佛陀的話是說的極為明白。出不出家，待遇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無法相較。

向罡天看著佛陀，無所畏懼，臉上露出邪笑：「看來，佛陀你是在逼我為僧嘍！很好！此事不公，我要面見佛主如來請他親自斷定。」

此話一出，四周諸僧是又驚又駭。

在這佛陀身後，般玄也在！他座下的弟子在小世界中與向罡天相遇的，儘是身隕歸墟。此番跟隨佛陀前來，本是想伺機壓制向罡天。但讓他沒有想到，向罡天會是如此的桀驁不馴，居然敢頂撞佛陀。

聽到此言，般玄眼中異色閃動，意識到機會來了。

心念暗動，掠身上前，般玄一臉嚴肅地大喝出聲：「大膽！小小俗家弟子居然敢對佛陀無禮，這是大敬！當鎮壓千年！」

其他諸人，包括那尊佛陀在內，聞言盡都是不說話，對般玄的話，似乎是在默認。

這些人，自是知曉般玄和般苦之間的恩怨，現在，般苦的弟子歸來，表現妖孽，般玄欲壓制，於情於理，這都是沒有錯的。

當然，在這佛陀心中，也是想借般玄之手讓向罡天明白一些道理。如果就此能讓他願意削髮為僧，這是極好的。

向罡天看著般玄，認識！因為般苦曾將般玄的相貌告知，而且不止一次。雖說般苦與般玄多年未見，但般玄的相貌與般苦所說的相比沒有任何的變化。

一眼認出，並不難的。

向罡天不知道哪些人是般玄的弟子，也不知道是否有殺過他的弟子。想到曾答應般苦的話，心中一動，朝般玄招手輕笑：「我認識你，此次來寺也是奉命前來和你算筆帳，本想此事之後再找你，但既然你現在迫不及待地冒出來，好，那就此解決吧！般玄尊者，你可敢與我一戰？」

「就你？阿彌陀佛！」般玄合什：「本座乃是羅漢尊者，與你動手有失身份。不過你目無尊長，的確是該打！」

「說來說去，不過是在給自己找個借口罷了！尊者，廢話少說，還是先接我一拳。」向罡天懶得與他多說，這地方怎麼說也是萬佛寺，萬一有人出來阻撓，自己豈不是白白地錯過機會。

要戰，就要速戰速決。

要殺，自然得是一擊必殺！

向罡天朗聲說著，右手握拳朝著般玄衝出。

之前，在鏡相中早已經見識過向罡天的劍道之威。以枯枝為劍，殺人不用第二招。

說實話，面對向罡天，般玄也有些心虛。現在見他用拳不用劍，心中不由地暗喜，也顧不得什麼以大欺小的話，揚手化掌，拍落。

掌勁衝出，凝聚成一丈許大小的金色手掌，轟落。隨掌而顯，梵音妙唱，如同萬佛同臨一般。這一掌，自是玄妙，乃是萬佛寺的強大神通禁術——降魔掌！

眾僧驚嘆，修此術的人不少，但能有此威能卻是少見。

不過，在看到向罡天出拳后，眾人震驚，心中竟是生出難以相信的念頭。只因為，向罡天這一拳實在是……

拳頭處雷霆滾滾，一條條三丈長的青龍從其拳頭衝出，在眾人的注視下，竟是生出九九八十一條！

一條條青龍奔涌轟在金掌上，只三道龍影，便是貫穿金掌，破了般玄的降魔掌。剩下諸龍，去勢更疾，有如龍歸四海，沖入般玄的身體。

從胸口入，從後背出。

噗嗤！般玄張嘴，噴血如箭。血中，臟腑碎片無數！

而後，在諸龍影的撞擊下，他的胸口終是被洞穿。再然後，整個人被轟碎，青煙滾滾，化成灰燼從空中飄落下。

說來是慢，實則這一切發生的是快迅無比！讓旁邊的佛陀都來不及出手相救。

眾人驚愕！

傻了眼！

般玄，可是踏入三十品的鍊氣士，在萬佛寺中也算得上是有名的強者。現在，卻是被個一品鍊氣士一拳轟殺。試想，場中諸僧誰能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

佛陀驚愕之餘，臉色大變，雙眼圓睜，盯著向罡天道：「佛門清凈地，你怎能有如此重的戾氣？來人，鎮壓！」

「哈哈……哈哈哈……」向罡天聽著，騰空而起，直視佛陀：「這就是戾氣嗎？在此前不久在你們的允許下我尚是殺了數千僧人，你們可曾說我戾氣太重？反是想勸我剃度成為佛子。現在，殺他一人卻說我戾氣太重？世間的是是非非儘是由你們來說嗎？就因為你們強？好，佛陀，你可敢接我一劍？」

這話，著實是太過膽大！眾僧聽的目瞪口呆！心中已經是沒有言語用來形容向罡天。萬佛寺立寺無盡歲月，可敢挑釁佛陀的僧人絕對是僅此一人。

佛陀眸子顯露怒意，盯著向罡天搖頭：「你究竟是何人？」

「般苦弟子，法號無天！」

「無法無天！」

「錯，佛陀你應該說無天無法！」

「很好，阿彌陀佛！那本座接受你的挑戰，你敗，本座則將你的聖魂鎮壓於本寺地底深處，永世不得超生。」

「好，佛陀你若敗，我就送你歸墟！」向罡天一點都不在乎，佛陀的威脅只當兒戲！一個三十三品的鍊氣士，縱是再有手段，也是真的構不成威脅。

他的話，自是讓佛陀大怒，這般囂張的俗家弟子，實是第一次見。當然，憤怒是憤怒，佛陀可不敢有一丁點的大意。畢竟，般玄所付出的代價足夠讓人警醒。

向罡天翻手取出一柄長劍，遙指佛陀，也不再多說，一劍刺出。

一劍平刺諸神傷！

劍芒，在空中化成一道閃電，一道虹光！

佛陀看著，只感覺眼前光芒驚現，寒意已然透入肌膚。

之前，在鏡相中看向罡天用劍，看他刺殺諸僧。在眾人看來，這一刺平緩無奇，為何偏生與他對戰的人躲不掉。佛陀也是如此想的！

但在這一刻，他明白了！這一刺，遠不如自己之前所看到的那麼緩慢。這一刺之快，根本就讓人無法反應過來。或許，當快到極致，在世人眼中看來便是慢！

寒意襲體，佛陀心中來不及興起抵擋之念，更不要說動手。在這一刻他只有一個念頭——歸墟！

不過，事情遠非如此簡單。

死一個羅漢尊者，於萬佛寺而言已經是奇恥大辱。倘若再被人當眾殺佛陀，傳揚出去，萬佛寺還有何顏面立足於世間？

所以，縱佛陀認命，佛主如來也不會同意的。

如是，在此瞬間，在佛陀的身前，憑空生出金色手掌。雙掌合什，夾住向罡天的劍！隨之，虛空中金光燦燦，一尊大佛顯露於雲端。

眾僧見著，均是合什行禮，口中大呼：「弟子拜見如來佛主！」

諸僧皆躬身，佛陀也不例外，唯有向罡天，提劍凌空，笑眯眯地看著空中的那尊大佛。

「藏頭露尾，佛主如來，你既然插手，那可敢顯露真身接我一劍？」

說話之聲，轟鳴如雷。

落在諸僧耳中，所有的人表情幾乎都是一樣：這人是個瘋子，絕對是個瘋子！居然敢提點佛主，他真不知死字怎麼寫的嗎？

如來佛主，那可是萬佛之主，可以說，世間除了道主，誰敢與之為敵？誰又有資格與他為敵？

可現在，偏偏有人說了，而且這人還只是個一品的鍊氣士。重要的是，此人尚是在萬佛寺內當著諸僧的面挑釁如來！

不是瘋子，誰又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

如來不開口，只是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不過，眾人看的出，如來不會接受這挑戰。

以佛主身份迎戰一個俗家弟子，勝了，是為勝之不武。萬一敗了呢？哪更是難堪至極！萬佛寺的面子毀於一旦，佛主之位怕也是要易主。

百害而無一利，試想，如來只要不傻子白痴，又怎麼會答應這樣的挑戰呢？

看到如來露出笑容，向罡天猜到他的心思，朗聲再開口：「如來，你不回答？是自恃身份不屑與我一戰？還是說你怕輸給我，因此不敢一戰？」

「你——斷非我佛門弟子，既然要與本座一戰，何不先報上名來？本座掌下，不度藏名之輩！」

「我也正有此意！」向罡天應著，在如來出手的瞬間，已經是聖念鎖定他的行蹤。雖說到現在為止尚是未見真身，但已經不會像之前那樣擔心見不著他。所以，現在也不必再隱瞞自己的身份。

「我乃是太元門當代門主向罡天！」

「原來是向道友！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空中的佛像隨著這聲音化成一道虹光落下，在離向罡天不遠之處，化成一白袍僧人。

見著這僧人出現，下方所有的和尚都再次跪拜於地！顯然，這白袍僧人，便是當代佛主如來。

雖說，太元門早已經毀滅多年。但是向罡天所表露出的戰力已經足夠讓如來正眼相待，當他是平起平坐之輩，才是以『道友』相稱。

在如來心裡，顯然是將向罡天這個太元門的門主當成與他相等的存在。

「好說好說，佛主現在知道我是誰，那也應該明白本尊來此的真正意圖了吧？」

「道友是執意要與本座一戰？只因為太元門之故？如此說來，道友是想重建太元門嗎？此事怕是難能讓道友如願啊！縱是本座同意，道門之主延鶴道友也是不會同意的。當年的太元門，鼎盛之時以一門之力尚不敵我佛道二教，現在單憑向道友一人之力，可行？不如道友留在我萬佛寺，至此皈依佛門，本座願以寺中第一佛陀之位相待，道友在寺中的地位只在本座之下，乃諸佛之上。」

「是嗎？佛主這番話說的是好聽，但在本尊聽來卻是如同放屁，且是臭不可聞。如來，你可知道，太元門只是其一個原因！本尊來此，尚有第二個原因？」

「是嗎？如此，本座倒要洗耳恭聽，聽聽道友是如何說的了！」

「好，那你就給本尊仔細地聽好嘍！泗洲之地，乃本尊一力奪之，佛主你指使符商母子奪我泗洲，殺我屬下，這帳，得算！」

「原來如此！本座明白了！看來無意之中本座是壞了道友的大計！不過，這也是天意使然。如若本座所料未錯，道友是想借泗洲之地復興太元門，但天意使然，讓本座先一步毀了道友的布局。太元門當滅，天意。道友若是再執意下去，怕是天都容不下你。阿彌陀佛，到那時，道友你會死的！」

「佛主，你的話，當真是如之前那般臭不可聞！我輩修行，行的便是逆天之道。天要毀我太元門，那本尊便毀了這天。佛阻我，我殺佛。道阻我，我屠道！」

「阿彌陀佛，向道友，你還真是冥頑不靈啊！也罷，我佛慈悲，本座體恤天意，便順天而為，送道友歸墟，還世間一個太平！」

如來雖說一直是語氣平靜地和向罡天說著，但實際上殺意早起。

話聲落地，他已然出手。

手掌動，天地異像生！

萬佛寺，諸塔諸殿，甚至整個佛域，所有的佛像在這一刻像是都活過來一樣，散發出一道黃氣，朝如來的手掌而來。瞬息之間，如來的手掌上附著一層黃氣，拍落。

「域源境？土本源？」向罡天看在眼中，哪能不明白？

觀如來修為，明明是三十六品，可現在他這一掌之威，卻是有域源境的實力。而且，他所能動用的域，遠比之前所遇的南宮權要大！

可以說，這是整個佛域的土本源之力！

向罡天不知如來有何秘法能讓力量提升如此多，現在也沒心情去關注這些。心神貫注，手中的長劍換成殘仁鐧，手捏真言印，祭鐧而出。

所用的，自然還是那式一劍平刺諸神傷！

但所動用的勁力，卻是集聚了全部力量，包括那識海內所能動用的天地本源力量。這一戰，不可輸，輸則喪命。

如來之心，可是全無半點慈悲的。

嗖嗖嗖！

殘仁鐧破空，刺入如來掌中！

轟！

風雲色變！

兩人間，有如數十顆核彈同時爆炸樣，觀戰的諸僧紛紛跌倒，六識不辨，耳目失聰，更有甚者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修為弱者七竅流血，生生被這余勁震殺。

如來身體飛退，在空中化成千丈巨佛金身，碩大的手掌有如天崩，再次朝向罡天拍落。

向罡天看的真切，這如來所化的金身，如同黑洞一般，一個個虛幻的『卐』字元印帶著強橫的力量湧入金身中。

這力量，向罡天熟悉，是信仰之力！

萬佛寺存在歲月悠長，所積累的信仰力，簡直早不敢想像。其力量之強，竟是隱隱有超出方才的一擊之力。

向罡天心中明白，自己想殺如來佛主是不可能的。至少在這萬佛寺，甚至可以說在這佛域中，如來不是現在的自己能擊殺的。

要明白，如果不是虛神界實化的範圍提升一倍，令自己可用的天地之力提升，方才那一擊都是抵擋不住。

而重要的是，不知如來還有何手段底蘊，這才是最致命的。再戰，怕是最終將是自己隕落於此地。

向罡天心中生念，手握殘仁鐧，刺出。

虛空壁被這一鐧刺開，身影閃動遁入其中。下一瞬間，已然是召出破界梭，空間跳躍，消失的無影無蹤。

撕開界壁，這對十品以下的鍊氣士而言不是容易的事。在雙月界，縱是強者間相鬥，也是極少有人動用此法逃離的。

如來沒有料到，在他想來，向罡天既然來萬佛寺，而且是暴露身份，理當死戰不退的，怎麼可能一擊無功便是逃離呢？

如來都未來得及阻攔，其他的人更是可想而知。當然，縱是他們想攔也是無用，戰力相差太大，不一定能攔得住，反而是會白白的送了小命！沒有人想死，所以，諸人只能看著向罡天消失於視線中。

金身巨佛消失，如來再次顯現於空。看著人如廢墟一般的萬佛寺，他的眸子化成兩個金芒顯耀的『卐』字元。

殺氣滔天。

感受如來的壓制在心中的怒火，在這時候，自然無人敢開口出聲。均是點頭伏身，神色大不安。

如此一來，倒是沒有人發現如來的雙掌沿有著一道傷口，劍意遊離於中，以如來的強大手段，也難在短時間內驅除，恢復手上的傷。

良久，如來才是輕聲開口：「好一個向罡天，好一個太元門門主！阿彌陀佛。」

隨著這話聲，如來身化金光消失。

萬佛寺，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除了滿目瘡痍之外。

再現身，向罡天已經是在邵江郡內！坐在一家酒樓內，向罡天手握酒杯，若有所思。

此行，有所得。能觀閱諸多典籍，知曉如來的真正實力，均是有用的。但也有所欠失，自己是太過自信。自以為能勝過從本源界來的南宮權，便是能橫掃雙月界。低估了如來的戰力，所以，才是沒有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如若不然，此行當提如來人頭而歸的。

思量著，向罡天壓下心中的念頭，開始計劃接下來的行動。

論收藏典籍之多，在這雙月界，也就那麼幾處地方。佛道雙門，還有就是四大帝國。

再入萬佛寺，顯然是不太可能！縱是有可能也沒有多大的意義，除非是真的皈依佛門，要不然的話，進不了藏經閣的第二層，更別提第三層和藏經內閣了。藏經閣第一層的典籍未觀閱的所剩已然不多，沒必要為了這些而再冒險前往。

如此一來，剩下的也就剩下道門和四大帝國！

萬妖皇朝和大魔帝域，相距太遠，可以先棄之不理。萬佛寺的所發生的事情，如來極有可能告知道主，所以，道門極有可能會有防範，也是可以先放在一邊的。那麼，所剩下的選擇也就是古仙、天靈兩大帝國。

而在這兩大帝國中，自然是挑與自己離得最近，而且算是熟悉的古仙帝國著手。

符商母子借萬佛寺勢力，奪泗洲立萬佛國，自己現在已經得知如來的強弱，完全可以無所顧忌地攻下泗洲郡，藉此立功。如果如來敢現身，只要他離佛域，未必是再有那般戰力。只要他變弱，便趁勢幹掉他。

一舉兩得！

打定主意，向罡天聖念傳音，不多時，一錦衣男子來到酒樓，看到獨飲的向罡天，男子的臉上露出一絲充滿著討好之色的笑容。

「敢問，尊駕可是渡河而來？」

這人，正是邵江郡的郡公童三千。

他不認識現在的向罡天，自是因為向罡天變化了樣子。不過，從氣息中能感應的出來，只是未敢確定。

「坐下說話！」向罡天朗聲道。

一聽這話，童三千立刻是露出恭敬之色：「是，屬下拜見主上！」

「行了，泗洲的事情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吧？符商自立萬佛國，古仙帝國的那位皇帝陛下可是有什麼動靜沒有？」

「陛下自是想平盪泗洲，但對萬佛寺極為顧忌。所以，只是對邵江郡增兵五十萬，令屬下據長河之險死守邵江郡，其它的動作沒有。」

「這麼說來，如今你的麾下也是聚兵百萬了？」

「嘿嘿，皇帝陛下還給屬下的爵位小小的提升了一下，現為護國公！」童三千咧嘴一笑，晉陞國公，這對他而言的確稱得上是大喜事。畢竟，之前一戰損兵折將，之後是未建半寸之功，得此封賞，實為意外。

「哼，不過是要你安心為他賣命！行了，此事不必再多說，給我安排一個身份！」

「主上是想……」

「我想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觀閱帝國的藏書典籍！你可是有辦法？」

「讀書？」童三千不由地皺起眉頭，他乃是熊妖化人，最為頭痛正是讀書。不過，在看到向罡天的神色極是認真時，童三千連忙是壓制心中的雜念，認真地道：「主上，此事怕是不易。帝國的典藏只有帝國的勛爵才能觀閱。而勛爵，哪怕是最低級的縣候都是得皇帝下旨冊封。立功，才是能受賞的！」

「有何不易，打過長河去，滅了萬佛國，符賢怕是也得給我一個國公吧？」向罡天冷笑：「行了，就這樣決定，你先在軍中給我安排個身份。」

「是！主上，不知您是想……」

「怎麼？不會我想要什麼你都能安排吧？」

「這……應該是可以的！現在百萬大軍盡在屬下掌中，縱然主上是要做軍帥，那也是沒問題的。」

「很好，不過軍帥非我想要！以你的權力，應該可以隨時組建一軍吧？」

「是！」

「那你便調集軍中十五品以上的軍士千人，我來任千主！」

「這……是，屬下立刻去辦！不知主上可還有其它的吩咐？」

「行了，先辦成此事吧！其它的事情不急！」

「是……」童三千起身離去，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不決，但還是離開，依向罡天的吩咐去辦事。

邵江郡，說起來，並不是童三千的天下，他只能算是掌控著半個邵江郡。現在的他聖眷正濃，晉封國公，統百萬大軍，威風無兩。但在邵江郡內，尚有人敢與他做對，這人，便是監軍姚文才。

童三千對這姚文才也是真的忌憚三分，此人不止修為不弱，而且還有著一個皇子太保的身份！重要的是，他所教之人正是現今深得聖心的三皇子符秣。

要知道，一旦符秣能被立為太子，那他也是可以搖身一變成為太子太保，將來若符秣為帝，他更是水漲船高，晉陞為國師！

這是官階，不是爵位。但是僅憑此官身，便是親王見著他，都得施禮的，沒有人願意輕易地得罪他。

童三千雖說爵位勝他，又是郡江郡守，可真要是認真論起來，也不敢與姚文才相爭的。

好在，軍中諸事決斷本是在童三千的權力範圍內，做此事，也算是名正言順。

只是，向罡天所給出的條件讓童三千有些頭痛：挑選十五品以上的強者組軍，這不是易事。

十五品的鍊氣士，在軍中至少都是百戶、千主的存在。讓這樣的人放下手中的權力去做個小兵？說真話，童三千也是深感難辦。只是，在向罡天面前他拒絕不得。

回到府中，這一思量，才是皺緊了雙眉。

此事，當真是不大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