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新的東西？

我愣了一下，剛讓胖子說明白一點。可這時候胖子沖我做了個捂住耳朵的動作，同時拇指已經壓在那個遙控上了。

三，二，一！

胖子用口型倒數著。數到一的時候我就聽到「嘭」的一聲悶響，緊接著就是嘩啦啦玻璃碎了一地的聲音。

「我靠，發什麼愣，走啊！」胖子看我有點走神，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

我腦子裡還在想著剛才胖子說的事情，冷不丁肩上挨了一下差點沒站穩。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胖子已經翻身站在外邊的窗台上了。

「別他娘的瞎捉摸了，出去以後胖爺再給你解釋！」胖子看了看外邊的情況壓低聲音說道。

我不確定剛才的聲響會不會把在樓下徘徊的那個粽子吸引過來。可一回頭看到二樓走廊天花板上倒吊著的密密麻麻的屍體，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一把扶住胖子伸過來的手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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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樓下邊是膝蓋這麼高的草叢，一定程度上減少了我們下墜時候受傷的概率。可即便是這樣，在落地的瞬間我還是差一點摔了出去。

我承認現在的自己什麼狀態都沒有了。

那個姓黃的老頭跟我說，有關我父親的線索就在這棟療養院里。可這裡面除了一具起屍的粽子和無數的屍體外什麼都沒有。加上胖子先前推理出來的那一番話……我原以為自己這麼多年來已經能夠非常明了地分析遇到的事情了。可現在看來，恰恰相反。我還是離不開胖子他們。

一瘸一拐地走出療養院的時候，姓黃的老頭已經躲在牆邊等我們了。不過從他腳邊散落的煙頭數量來看，或許他昨天晚上就沒離開過。

看到胖子扶著我從門裡面出來，老頭狠狠吸了一口，然後把剩下的半截煙摁到地上熄滅，最後又裝回到口袋裡。

「不能浪費。」老頭蹲在地上抬起頭看向我。

「喂，老頭。」胖子揉了揉鼻子：「我們現在出來了，有什麼話你快說。」

老頭沒搭理胖子，而是繼續看著我，用一種煙抽多了之後喉嚨憋著痰的聲調說道：「果然是韋老六的兒子，膽色不錯。」

我跺了跺腳，確定剛才從二樓跳下來的那股勁緩掉了之後，示意胖子鬆開我。然後走到老頭面前，突然掏出潛水刀把他推到了牆上，用上我自認為最兇狠的語氣問他：「你他媽的到底是誰，裡面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屍體，還有，我父親到底在哪裡。說。」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兇狠中卻帶著平靜。這是一個人交給我的。她說過，一個人如果憤怒到了極點，不僅不會喪失理智，反倒會特別冷靜淡定。那種狀態的人，才是最恐怖的。

老頭用一種比我還平靜的表情看著我，等我說完那一串威脅他的話。然後伸手輕輕推了推我，表示我們兩個離的太近了：「我已經報警了……」

聽到報警兩個字我跟胖子同時一怔，下意識就對視了一眼。

胖子一個箭步衝上來把我撞開，拽住老頭的衣領直接就提了起來。

「什麼意思？」胖子瞪圓了眼珠子，鼻子都快戳到老頭臉上了。

「胖爺可不像他那麼心軟。」胖子在老頭耳邊輕聲說道。

「能不能讓我說完。」老頭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然後側過臉看了看我，又說：「再不走一會條子可就來了。」

「最後問你一遍，你他媽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看著他。

老頭雖然被我們兩個人輪番威脅，可臉上依舊淡定自若：「這個地方你看過了，那就該毀了。這是首領的意思。」說完掏出剛才那半截煙又叼到嘴上，接著說道：「想知道的東西我自然會告訴你。只不過……」

說到這裡的時候老頭停了下來，示意我們仔細聽。

我環顧一遍周圍，剛想說什麼都沒發現。還沒等我張嘴，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從療養院里傳了過來。緊接著就是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裡面炸響。

「走，再不走條子該到了。」老頭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