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起起起起屍

第三十九章起起起起屍

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發現時間已經過去快有十分鐘了。這段時間內胖子捏著那枚珠子一頓檢查，感覺都他娘的能把這珠子看懷孕了。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看不出個什麼道道出來。

「我說，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別裝了成么？」我忍不住問胖子。說實話長時間神經處於緊繃狀態，現在冷不丁一放鬆下來我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胖子背對著我應了一聲：「算了，我讓別人給查查。」說完，我就看到他掏出了手機，打開手電筒對著珠子就拍了幾張照片。

「放回去。」我說。

胖子摸向口袋的手停了一下，回過頭來看著我：「啥？」

「別他娘的裝傻。」我翻了個白眼：「要是喜歡這種珠子，改天我送你一斤玻璃球。」

「胖爺我可都打包好了。」胖子眨著眼睛。

我看了一眼胖子身邊的那具乾屍，瞪了他一眼，沒說話。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好嘞——你說了算。」胖子拉長了聲音，極不情願地從地上爬起來朝屍體走去。「哥們乖哈，這就給你裝回去——嗯？」

胖子伸出的雙手忽然僵在了半空。整個身子像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阿誠，你快過來看看。」

「別磨蹭了，趕緊的。困死了。」我說。

「不是......你快過來看看。」胖子朝我招招手。

我看著他，心說你他媽的要是敢忽悠我，老子乾死你。

起身過去，我就發現胖子左手已經捏住乾屍的下巴了。我就問他怎麼了。

胖子「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沫，問我：「這哥們的眼睛——」

胖子再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就去看乾屍的眼睛。卻發現乾屍的眼睛是閉著的。

「搞什麼搞，這不是閉著的么。」我說。「幾年沒下斗，膽子都縮了？這麼慫？」

「放屁。」胖子壓著語氣嘟囔了一句。同時開始拉著我緩緩往後撤。邊撤邊說道：「剛才咱們是靠他眼神才上的書架，你忘了？」

我眉頭一皺，同時心裡立馬就咯噔了一下。

我靠......好像還真是。我當時還在想，這哥們怎麼死了都還不瞑目呢......想著我下意識又把視線落在了乾屍的眼睛上。

這一次，乾屍的眼睛卻又睜開了。

黑洞洞的眼眶宛如無盡的黑洞，深邃而又陰森。

「胖爺說的沒錯吧......」胖子似乎有點壓不住呼吸的節奏了，說話的時候都開始大喘氣了。

我看著乾屍頭皮一陣發麻。心說我靠，這他娘的，都成肉乾了，怎麼還能起屍啊。想著我就又往後退了幾步。

「咯......咯咯咯......咯咯——」正當我跟胖子一路小心地往後退，快要退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乾屍的嘴裡忽然就傳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磨牙聲。

聲音一起我背後就是一涼。緊接著我就感覺後背上起了一層白毛汗。

起......起屍了。

「傢伙你帶了沒有......」我努力剋制住自己說話的語氣問胖子。

「你指的是什麼——」

「黑驢蹄子，墨斗，黑狗血。總之能剋制住它的東西都行。」我說。

胖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顫抖著回答我：「這他媽的——要是知道在這裡會碰上粽子，胖爺我早他媽把槍帶上了......」

胖子的言下之意，我說的那些東西肯定是沒有帶著的了。想到這裡我的心就涼了半截了。而這時候，乾屍嘴裡發出的「咯咯」磨牙聲，也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了起來。這時候要再不幹些什麼，等到它真的起屍了那一切可就真的晚了。

「傢伙，你都帶了什麼傢伙。」我問胖子。

「某......某星note8算不算？」胖子忽然拿起手機在我面前晃了晃。「實在不行炸了它。」

我差點氣暈過去。

來天津的時候我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所以像大白狗腿一類重型防身裝備我都沒帶過來。現在唯一能防身的，除了胖子手裡的這枚手雷，也就是綁在我小腿上的潛水刀了。

9.9cm的刃長，很安全。可對於現在來說，似乎有點派不上用場。

「胖爺我有個問題。」胖子見我從腿上拔出刀，忽然就說。

「你他娘的，怎麼總是在關鍵時候掉鏈子？有屁快放。」

胖子微微回頭看了一眼我們身後的走廊，問：「我想知道，咱們為什麼不跑呢......」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已經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了的乾屍，破口大罵：「卧槽！你他媽的怎麼不早說——跑哇！」罵完我轉身就跑！

胖子反應也不慢。我在轉身的瞬間他也有了動作。我們兩個幾乎是同時衝出了房間。

「大門在那邊！你往哪兒跑吶！」胖子在我身後大叫。

「那老頭說天亮了就告訴我想知道的東西！馬上就要天亮了！」我大叫著衝過一個拐彎處。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條通往二樓的樓梯。我想都沒想，抬腳就往上沖。

「這他媽的都起屍了！天知道那老頭能不能信啊！」胖子大叫著追上來。

「現在都這樣了，還不如賭一把。」衝到二樓之後我忽然停了下來，轉身去看身後的樓梯。那具乾屍這時候就站在一樓的樓梯口那裡。手電筒打在他的臉上，我就發現他正抬著臉，用黑洞洞的眼眶望著我。

我渾身就是一麻，轉身就又想跑。可還沒等我有所動作，旁邊的胖子一把就給我拽住了。

「不對啊。」胖子喘著氣。「這粽子怎麼不上來？」

我剛才也是被嚇傻了。胖子這麼已提醒我也清醒過來了。就看到樓下那粽子，就這麼定定地站在樓梯口，也不上來，也不走。就這麼抬著眼睛看著我們。

「什麼情況？」我問。

「可能是歲數大了，爬不動樓梯了。」胖子說。

我心說放屁。爬不動樓梯了還跟我們這些小輩計較，吃多了？

「走了走了。」我扯了扯胖子。「找找看，這麼大的一個養老院，不可能就只有這麼一個上下的樓梯。找另一個下去。」

扯了扯胖子，可他並沒有跟著我走。而是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你聽。」

我愣了一下，強壓著呼吸側耳聽了一下。什麼都沒聽到。耳邊全是胖子的呼吸聲。

「怎麼了？」我問。

「我怎麼感覺......這粽子不是因為年紀大了才上不動樓梯的。」胖子的聲音再一次抖了起來。這一句話說完，胖子有狠狠地喘了口氣，接著說道：「或許......這樓上是有個什麼東西。這粽子......不敢上來。」

胖子這話一出口，我的腦袋瞬間就「啪嚓」一聲，就像被閃電擊中了一樣。一道眩暈感立馬就席捲了整個大腦。

我甩了甩頭努力使自己保持著清醒。於此同時，我忽然也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問題。

胖子現在就站在我前面。而剛才我聽到的呼吸聲......好像是在我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