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0章 容黎後記28

第1840章 容黎後記28

第1840章容黎後記28

容黎回到清樂堂時,先去了庫房。

果然,看到她娘對着賬冊,在一樣一樣的點算。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門外的光線,裏頭的柳蔚眯了眯眼,轉首,看到是兒子,臉上露出笑意。

「送完了?」

「恩。」容黎答應一聲,走進去,拿起那賬冊,自覺繼續點算。

柳蔚樂得有人幫忙,在旁邊環著雙臂,好奇的問:「為什麼非要讓人家擦藥?」

容黎表情有一瞬不自然,但因為背着身,柳蔚看不到他的表情。

「怕她感染。」

柳蔚「噗嗤」一笑。

容黎有些窘迫,轉首喊:「娘……」

柳蔚上前,搭住兒子的肩膀,認真的看兒子的臉,越看越感慨:「真的長大了。」

容黎不想聽她說這個,道:「庫房太暗,你出去歇著,剩下的我來算。」

柳蔚聳聳肩,出了庫房。

她也沒走遠,就在外頭的院子歇涼,等過了半個時辰,容黎出來時,便看到他娘擺了一套茶具,正一邊飲茶,一邊等他。

他嘆了口氣,走過去,坐到她對面。

柳蔚給他倒了一杯清茶,表情悠閑又隨意:「說說吧,怎麼回事?」

……

容棱來接柳蔚時,母子二人還沒聊完,但院中的石桌上,已經不止那盞茶壺,又額外多了些小零嘴,小糕點什麼的。

夕陽將滿院映得昏紅,容黎先看到他爹,便起身打了招呼。

容棱擺擺手,讓他坐下,自己走到柳蔚身邊,與她挨着坐。

柳蔚用手肘拐拐容棱的胳膊,道:「你兒子有話要問你。」

容黎臉頓時漲紅:「娘!」

容棱不解,看向兒子:「何事?」

容黎搖頭:「沒事!」

柳蔚又插嘴:「他想問你,當年大好青年,前途無量,為什麼遇上我就要成家,是不是腦子壞了?」

容黎忙道:「我原話不是這樣的!」

「差不多一個意思。」柳蔚說,又看向容棱:「你回答他?」

容棱皺緊了眉盯着兒子,質疑的問:「你皮癢了?」

容黎:「……」

柳蔚又笑了起來,拿起一塊蜜餞,順手喂到容棱嘴裏,對兒子道:「感情的事,本來就是沒有道理,你爹當年是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很誠實的告訴你,如果你學你爹當年那套,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追到文清公主。」

容黎馬上反駁:「我只是順路要去仙燕國,追什麼追……」

容棱也不悅的看向柳蔚:「我當年怎麼了?讓你這麼不滿意?」

柳蔚掰起手指就數:「恃強凌弱,威逼利誘,公報私仇,仗勢欺人,趁人之危,強人所難,夠了嗎?」

容棱:「……」

柳蔚又看向兒子,卻見他的兒子臉色,瞬間慘白。

柳蔚挑眉:「別告訴我,你已經全中了?」

容黎:「……」

柳蔚:「……」

容黎:「…………」

半晌,柳蔚長嘆口氣,幽幽的道:「倆二傻子。」

大傻容棱:「……」

二傻容黎:「……」

……

柳蔚的緊急科普,從當晚開始。

容黎其實不想聽她的,他覺得他娘說的,一半都不靠譜。

光說送花那一項,別館有整個花園,送什麼花?而且他也沒覺得文清公主喜歡花。

但是他娘十分篤定,就是要送。

因此第二天,容黎還是端了盆茶花,去別館。

文清公主連續三天見到他了,心情十分複雜。

尤其這回,他還帶了盆花。

這人清雋儒雅,肩上掛着個醫箱,本是文質彬彬,但一大盆花杵在他懷裏,畫風又有點突兀,讓他一時不像大夫,倒像個花匠。

文清公主遲疑的問:「這花……」

容黎臉現在是全黑的,他將花盆往旁邊一擱,砰的一聲,發出巨大的聲響:「送你的。」

文清公主求救似的去看身側的婢女。

婢女也納悶,對公主搖頭,表示自己也看不出這裏頭的深意。

文清公主只能硬著頭皮去摸了一下花盆,乾澀的道:「謝,謝謝?」

容黎「嗯」了聲,也不用人招待,自來熟的坐到椅子上。

別館的下人連忙奉上茶點。

「我昨日與你說的,你與使臣提過了嗎?」

昨日說的,就是延遲回國那件事?

文清公主心裏打了個突,沒敢做聲。

說實話,她昨日聽他說要跟她一起回仙燕國,嚇得當時就癱了,回到別館后,她還心有餘悸,不止沒跟使臣說延遲,還決定提前走。

提前的日期就是明天,她打算速戰速決。

「沒說?」看她的表情,容黎就明白了:「沒事,我一會兒去說。」

文清公主嚇死了,忙道:「你別去……」

容黎看向她。

文清公主掐了掐指尖,還是問了:「你,你到底,為什麼要跟我們一起走?」

容黎眯着眼看了她一會兒,對周遭下人道:「你們先出去。」

別館的下人倒是聽話,但文清公主的婢女,才不聽他的。

容黎就對別館的下人使了個眼色。

幾個丫鬟衝上來,押著那個婢女就走了。

文清公主嚇得臉都白了。

等廳里人一空,容黎便站起身來,朝文清公主走去。

文清公主忙後退。

她退,他就進。

等到退無可退,文清公主正心慌意亂,就聽頭頂上,那人用低啞的聲音,輕輕的問:「回頭草,還給吃嗎?」

文清公主詫然的看着他。

容黎垂眸與她對視,嘴角輕輕勾著:「我覺得,我可以再試試,你給這個機會嗎?」

文清公主驚訝極了。

驚訝之後,臉頰頓時通紅,連帶着耳朵和脖子,也都充血了。

她忙低下頭,緊盯自己的鞋尖,心臟咚咚咚的跳個不停。

容黎捉住她的下顎,讓她抬頭看自己。

文清公主根本不敢看,她眼睫顫動,喏喏的問:「你……為什麼……」

「不知道。」容黎說:「但你不是沖着我來的嗎?」

「現在我沖着你走,行嗎?」

文清公主心跳的更快了。

一時手腳都不知怎麼放。

容黎看時機差不多了,想到他娘的「警世恆言」,從懷裏掏出兩張票據,道:「最近的戲園子出了新曲,一起去看?」

送花,看電影,他娘說,這是標配。

文清公主躑躅的埋着頭,心裏似乎在掙扎。

但最終,她還是伸手,悄悄的將那戲票拿了過來。

文清公主緊張的捏著那張票據,目光不經意,瞥到了上頭的戲曲名。

她以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看戲必然會去看什麼《白蛇傳》《天仙配》之類的。

哪知……

《武松殺嫂》四個字,漆黑剛正,躍然於紙。

文清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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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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