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最後的大蓬

公元1709年的十二月最後一天，出乎所有人預料的，華夏超過五十萬本來只是在前線阻攔毛熊軍隊後備役的軍隊，本來只是和打醬油差不多的他們突然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本來毛熊那邊以為這些軍隊大多數都是第一部隊，所以戰鬥力不行，就此認為華夏把主要戰鬥放到毛熊首都的新聯盟，之前為了能夠支援毛熊的首都而大量抽調了和這些華夏軍隊對峙的精銳部隊，用新兵蛋子作為替補，而讓這個本來也是被新聯盟精心打點的防線弱小了很多。

現在這麼突然被華夏軍隊大舉進攻而手忙腳亂起來，華夏直接用基地就地製造的超過五千門各種火炮把新聯盟的防線打的千瘡百孔，然後聚集起來了超過千輛坦克部隊，在華夏空軍的配合之下，一舉打破了這個被聯盟以為不會輕易陷落的防線。（這都多少個永不陷落的防線了？）

僅僅只是數天的時間，千輛坦克組成的軍隊打頭，直接強硬打開了防線上的一切，甚至是數條可以當作屏障的小型河流都沒有能夠阻攔華夏軍隊的猛攻。

靠近防線的三座工業城市沒有太多的反抗之力就落入到了華夏手中，那三座工業城市裡邊包括熟練工人在內的接近百萬毛熊人直接被滯留在了城市之中成為了華夏的俘虜，雖然那三座工業城市之中不少的工廠都被損毀，但大多數的工廠機器還是落入到了華夏人的手上，讓新聯盟那是恨的牙痒痒，直接下令快速組織軍隊來奪回這裡。

但他們卻不知道華夏軍隊根本就沒有想要真正的佔領這三座工業城市，之前在毛熊帝國首都附近的進攻佔領已經是讓華夏收穫十分豐富了，再佔領的話軍隊就會有些管不住，換句話說就是已經吃撐了，再吃下去會吃死人，所以這一次的進攻，主要目的根本就不是要佔領那三座工業城市，而是為了自己的戰略目的，沒有錯！就是圍魏救趙！

「他們……越過了防線……」秀吉萎靡的坐在一個專門禁錮他的椅子上，看著這個送來的消息，喃喃道：「佔領了三個城市……但肯定會不會佔領的……」

「說重點！」秀吉身後，一個本來是在玩弄這個偽娘的修真者斥責道。

「他們不會佔領的……」可惜秀吉的靈智幾乎是被封印情況下，只是本能的去說一些事情，讓在這裡的眾多修真者們不滿外加上無奈。

這裡的修真者大多數都是大成境界的，少數有幾個得證小道甚至得證小道巔峰的存在，他們本來在數百年之前是戰場上決定勝負的武器，但隨著戰爭的不斷進行，他們卻只能夠在這裡憋屈的待著，甚至不敢跑到地面上！

地面上不時的會落下華夏的巨炮炮彈或者如血飛機的炸彈，一個不小心，哪怕是得證小道的存在都會被一下子殺死，之前就有數個魯莽的佛門弟子自以為一身橫練功夫防禦力超強，所以跑到地面上，結果只是半天不到的時間，就死掉了一半，要不是剩餘的被嚇破了膽子跑回來，估計現在已經全部進入犧牲名單了。

雖然這個從莫忘時期就存在的地下通道在毛熊帝國之前的裝飾之下顯得十分寬敞華麗，一點也不會辱沒他們修真者的身份，但終究是在地下深處，和之前的逃兵身份基本沒有太大的差別，甚至是都不如一個普通的士兵，最少那些士兵還在上邊奮戰。

不過這個奮戰現在也是有些萎了，在聽到了華夏軍隊發起進攻的消息之後，他們雖然想要千方百計掩蓋這個消息，但架不住華夏軍隊的信息攻勢，大喇叭在飛艇上播放著的戰報，讓上邊的士兵們知道了那裡發生的事情，讓本來在辛辛苦苦抵擋華夏軍隊腳步的他們很是震動，只是一天多時間，華夏軍隊就取得了之前一個禮拜都沒有取得的戰果。

華夏軍隊的腳步堅定不移的向著毀滅毛熊首都的榮耀邁進，深深的刻印在毛熊士兵的心頭，若不是寒冬終究是對軍隊的進攻有不小的影響，或許現在毛熊首都已經只剩下一半了！真的是差點就完蛋，不過還好，新聯盟新的支援到場，及時挽救了秩序。

新聯盟的空中後勤運輸飛機直接從西伯利亞到北冰洋上高空偽裝成為華夏的戰機，運送來了新的物資，才讓飢腸轆轆的士兵們飽飽的吃了一頓，分配到了新的武器，才勉強沒有繼續後退，雖然再次補給來的飛機被華夏派出的飛機及時阻攔住，之前那個繞路的偽裝已經失去了再次生效的可能性，但至少目前對他們來說是足夠了。

「如果秀吉有完整的神智，或許我們可以提前預警到華夏軍隊的進攻，會有所防備。」當這次的事情送到了張角那裡的時候，張角思考了接近一天的時間之後，終於是做出了一個決定，他決定解除掉部分秀吉身上的封印，讓他的神智能夠更多一點，能夠更好的判斷，但……說實話，這確實不是什麼好的主意，但現在他沒有別的辦法，組織一方的人選之中，擅長指揮的人才張角完全不信任，能夠被信任的人卻不會指揮，合適人才上的匱乏，這個之前張角沒有在意過的問題，在通天教主離開之後被他深刻的理解了，但卻沒有能夠找到解決的方法，這其中張角本身的能力不足不無關係。

「恭喜你們，勝利即將到來。」寒風呼嘯的地下堡壘之中，莫忘接待的客人，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說著流利的祝賀聲音，語氣之中卻是帶著落寞。

「勝利還差的很遠，倒是你，真的就決定這麼做了嗎？」莫忘一邊輕輕的喝著稍顯冰涼的茶水，一邊問道：「現在如果你肯加入我們，你還是能夠保命的，我有辦法。」

「不用了，我是大蓬，是金翅大鵬鳥。」被莫忘接待的客人搖搖頭，斜靠在那邊的椅子上，他的身體已經再沒有百年之前那樣健碩了，哪怕是有著金蘋果提供的源源不斷生命力支持，他自己也修鍊過一些功法，但他的身體也依舊在老化，甚至不只是身體，他的靈魂也是在不斷透支使用而在變得黯淡無光。

「再繼續下去的話，你靈魂都開始不完整了，你恐怕連自己是誰都會忘記也說不定。」莫忘繼續說道，靈魂的不完整是最可怕的，科學體系裡邊大腦記錄生命的記憶，玄幻體系裡邊靈魂記錄生命記憶，都是沒有正確的，大腦和靈魂擁有的記憶是完全互補的存在，其中一方失去了記憶另外一方會補回來那些缺失的記憶，完全失憶什麼的在正常人身上很少會出現，但大蓬現在的狀態卻是很可能真正完全失去記憶。

他的身體正在老化，大腦的細胞在變得遲鈍，很多記憶正在不斷失去，而他的靈魂也燃燒過度，也是在不斷失去記憶，再繼續下去的話，對於很多生命來說最寶貴的記憶，將會從這個莫忘曾經也是糾結萬分的對手消失，雖然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這就是我的選擇，畢竟我早就已經咳咳咳……」大蓬使勁的咳嗽起來，趕緊從隨身的包裹里拿出了一堆子丹藥塞進嘴裡，再把一杯水灌進肚子，才是緩過來，然後繼續道：「我早就已經死掉了，早在六千多年之前，我就已經死掉了，只是我不甘心，才繼續站在這裡，想要看到奇迹的出現，現在也快到時間了……」

「我這些年來看過的世界發展，真的很快，很複雜，也因此想過很多很多的事情，曾經我是為了巫師的復興而努力，為了我的目標而努力，我以為那很神聖，我以為那很完美，我看到了你身上那巫師的力量，我覺得我的道路是正確的，最少那個時候我是那麼想的，我那個時候以為你會選擇的天道也是巫師。」

「別這麼看我，我確實也曾經進入過天道，我也看到了屬於巫師的天道之路，但可惜那條道路我進不去，那條道路不屬於我，畢竟我不是真正的人類。」

「我是大蓬，我是金翅大鵬鳥，我喜歡飛翔，我曾經能夠在天上任意高飛，我喜歡玩樂，我那個時候每天都過的很快樂，我喜歡他，他也為了我而放棄掉了巫師。」

「你知道嗎，他在生命最後一刻，告訴我的話是：『大蓬啊……真是抱歉，我還是拒絕和你靈魂交融，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巫師也沒有未來了，但你還有未來，不需要跟著我一起老死的……』那句話我很長很長時間都沒有理解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現在我已經明白了，我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已經明白了，我最喜歡的事情並不是巫師，而是自由自在的飛翔，而他知道我最喜歡飛翔，所以他拒絕了和我的靈魂交融，那樣會束縛我，但我卻錯誤的理解了他的話語，給自己綁上了這個沉重的包袱，最終無法自由自在的飛翔，從不能夠自由自在的飛翔那一刻，我就已經死掉了。」

「那幾千年時間的我，只是一個不甘心死亡，找不到歸宿的亡靈而已，現在我已經找到歸宿了，我也該去了，這一次再回去，我失去的記憶將會讓我變成不再是大蓬的存在，它會是你的敵人，它會毫不顧忌的使用金蘋果，所以你也不用顧忌，把我封印起來，最後在百年之後殺了我也……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最少這個選擇是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