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請君入甕

第七章 請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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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要讓一個人滅亡,必先讓他瘋狂。

舒伊斯基大公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克里姆林宮,他坐上了馬車,叮囑車夫快點離開此處。他們從未見過舒伊斯基大公如此失態的形象,即便是之前被攝政王葉蓮娜一直打壓著,舒伊斯基也沒有如此惴惴不安過。

彷彿今晚跟他下棋博弈的人,並不是年幼的沙皇,而是曾經那個讓他小心翼翼服侍的瓦里西三世,喜怒無常的殘忍皇帝。

虎父無犬子。

舒伊斯基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棋盤上神情陰沉的少年已經不是那個可以被七位王公聯合捉弄的孩子了。他默不作聲布下局解決掉身邊隱患的手段,遠勝於他的父親。

回到家中之後,安德烈·舒伊斯基已經精疲力竭,他甚至不願意去思考今天白天發生的驚心動魄的一幕,只是腦海之中不停的迴響印刻在牆上的刀斧手影子。如果當時他一聲令下,結局會如何?

舒伊斯基不敢想象。

恐懼驅使著大腦衍生出一些危險的想法,年幼的伊凡四世已經逐漸脫離控制,他將目光投向了伊凡四世的弟弟,弱智的尤里·瓦西里諾維奇。

只不過這些想法在腦海之中稍縱即逝,更迭皇帝可不是一個玩笑,搞不好舒伊斯基全家都人頭落地,而且安插在伊凡四世身邊的棋子被全部的清洗掉了。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機會毒殺或者製造一場意外。

坐在長椅上的舒伊斯基大公嘆了一口氣,伊凡四世的眼線正在打量著他,自己的一舉一動可能都會傳到對方的耳朵里。

正當他閉目養神的時候,舒伊斯基的次子小季米特里沒有任何彙報就跑進了他的房間。

這位比伊凡四世只大了兩歲的小兒子是舒伊斯基最溺愛和縱容的一個,所以對小兒子的無禮也並不在意。

舒伊斯基笑了笑,他摸了摸自己兒子的腦袋,一臉溫柔。此時的他只是一個仁慈的父親,而不是宮廷上毒辣的謀臣。

季米特里撲倒舒伊斯基的懷中,對自己的父親說道,「父親,圖奇科夫大公找你。」

「圖奇科夫大公?」

聽到這個名字,舒伊斯基之前的睏倦全部被驅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神情。雖然他打從內心深處厭惡著這個人,但是面對自己兒子時,他卻盡量的不表現出任何的糟糕的情緒。

「他在這個時候求見?」

「是的。」

季米特里眨了眨眼睛,說道,「聽說是有禮物要送給父親。」

「禮物?」

舒伊斯基預感到事情不妙,臉上站起身準備去會見這個不速之客。踏出房門之前,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自己的兒子說道,「對了,季米特里。這些天沒有什麼事你最好給我乖乖待在家裡,少跟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鬧事。」

「憑什麼?」

季米特里顯然對自己父親的要求感到非常的不滿意。

心煩意亂的舒伊斯基大公不想做出過多的解釋,粗暴的打斷了自己兒子的話。

「沒有為什麼,叫你別出去就別出去!少廢話!」

舒伊斯基摔門而出,把季米特里丟在了身後。

他現在的情緒糟糕透了,如果不是心理素質過人,恐怕會當場嚇死在克里姆林宮中。

尤其是當他看到一臉微笑的圖奇科夫時,心中咯噔了一下。

被廢黜的王公重新成為年幼陛下的狗,比自己的處境好多了。

「舒伊斯基,好久不見了。」

面對圖奇科夫的虛假的寒暄,舒伊斯基面前擠出了一個笑容。

「真的是好久不見了,都過去了多久了?葉蓮娜剛死半年,我就逮捕了御前司書費奧多爾,然後將你流放到農村。再殺了你的表侄和盟友。你知道我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麼嗎?就是沒有殺了你。」

面對舒伊斯基的指責,圖奇科夫不為所動。他甚至只是報以一個平淡的微笑,彷彿昔日的仇恨都不值得一提。

對方越是這樣的態度,就越讓舒伊斯基感到害怕。

「今天伊凡陛下還跟我提起一件事情。」

圖奇科夫沒有生氣,他站在原地,平靜的說道,「陛下說他對舒伊斯基大公的蠻橫記憶深刻,他對杜馬中發生的一場鬥毆記憶猶新。當時安德烈·舒伊斯基以及追隨者揮舞著拳頭,向領主沃龍佐夫猛撲過去,動手扇他耳光,撕毀他的衣裳,把他拖到宮殿外,用木棍撞他的脊樑,企圖加以殺害。」

「陛下一直念念不忘當時的場景,還說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地陰影。」

舒伊斯基原本平復下來的心又再一次的不安起來,伊凡四世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果不是對方的身後沒有跟隨著軍隊,他會毫不懷疑圖奇科夫是衝過來逮捕自己的。

王公已經猜不出,年幼的陛下到底在想什麼了。他就像一個謎團橫梗在每一位宮臣的心裡。

「所以伊凡陛下讓我把這東西給你。還說下一次如果舒伊斯基大公要處決的話,不要再如此失禮的動手了,因為他不喜歡看見血腥的場景。這是他為舒伊斯基大公量身定製的刑具,希望你會喜歡。」

圖奇科夫往旁邊讓開了一步,冰冷的鐵處女展現在了舒伊斯基的面前。鐵盒上的聖母瑪利亞雕像在昏暗的燈火下格外的滲人。

「這是什麼……」

舒伊斯基顯然沒有見過這樣的刑具。

而圖奇科夫按照伊凡四世的叮囑,為他緩緩的打開了鐵處女的鐵門。

在開門的那瞬間,舒伊斯基的心頓時繃緊。

鮮血沾染在鋒利的長釘上,已經變成了一灘暗紅的血漬。到處都掛著零零散散的碎肉。血腥味朝著舒伊斯基撲鼻而來,此時悲憫的聖母瑪利亞形象彷彿也變得猙獰了起來。他連忙後退了幾步,神情不安的望向站在旁邊的圖奇科夫。

圖奇科夫聳聳肩,解釋說道,「上一個死在裡面的人,是服侍陛下起居的僕人,娜塔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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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者伊凡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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