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范雲龍的死讓所有人心情變得糟糕起來，誰也沒心思在長潭市呆下去了。請示得到上級批准之後，立馬返回了泉塘。因為畢飛揚和楊如水還在深藍集團打探案情沒有回來，周麗紅就讓他們晚點回泉塘。她跟陶西西丁雨墨高力帆羅丹提前回去了。回到泉塘時已經下午四點半了。為了不耽誤時間，幾個人就在街邊賣了包子豆漿和油條，邊吃邊趕往刑警支隊審訊室。

蔡明陪梁局長早就等候在哪裡了。

周麗紅把沒吃完的包子扔進垃圾桶，走上去跟梁局長彙報說：「報告，我們從長潭市撤回來了。」

梁局長道：「回來就好。跟我去看看范雲龍的屍體。法醫正在給他做屍檢，看不是吃了什麼藥物導致的心肌梗塞。」

周麗紅揮揮手，讓他們幾個跟著進去，邊走邊說：「局長，我沒聽說過還有藥物可以導致人的心肌梗塞啊。想必法醫更懂吧。」

「是的，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問題是太巧了。范雲龍可是個厲害人物，就算心肌梗死也不會這麼巧吧。」

「嗯，是太巧了，所以必須查清楚他的死刑。」

丁雨墨在背後嘀咕。梁局長回頭看了她一眼。丁雨墨趕緊閉上嘴。

陶西西拍了她一下說：「關鍵時候別亂說話，等領導們說了對案子的分析和看法，我們才能說，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別亂說就是了。」

「這才乖嘛。」

陶西西瞅著她微笑。

丁雨墨小聲問：「什麼意思。」

陶西西：「你自己想。」

羅丹：「別說了行不行，不嫌亂啊。」

陶西西拉了她一把：「那你還說。」

羅丹：「放開，我不想跟你說話。」

陶西西撅起嘴：「不說就不說，誰怕誰呀。」

幾個人不再吭聲了。

跟隨蔡明走進驗屍房。果然看見兩個法醫在給范雲龍驗屍。奇怪的是旁邊還站著蘇強。蘇強手裡端著一個盤子，畢恭畢敬地站在屍體旁邊。盤子里放著各種手術器械。包括手術刀鑷子鉗子等。還有紗布和藥棉酒精，以及縫傷口用的手術針。兩個法醫正在給屍體剖腹。手法十分熟練。

周麗紅率領大夥上前觀察。梁局長擔心人太多對法醫解剖屍體有影響，就把周麗紅拉到一邊說了兩句什麼。周麗紅早就想到了，就揮手讓丁雨墨陶西西羅丹高力帆出去等著。幾個人知道是局長的意思，啥也沒說出去了。

他們走後，一個法醫向蘇強伸出一隻手：「手術刀。」

蘇強趕緊把手術刀遞給法醫。法醫接過來捏在手裡，刀尖朝下貼在范雲龍的胃部肚皮上，輕輕一劃拉，只聽嗤一聲輕響，范雲龍的胃部表面的肚皮就被劃開了。頓時鮮血流了出來。另一個法醫趕緊拿藥棉去擦拭。藥棉上塗抹了止血劑，出血很快就止住了。於是那位法醫換了一把手術刀，再一次划拉起范雲龍的肚皮來。范雲龍的臉色蒼白，看不到一點血色。雙眼暴睜，給人的感覺很恐怖。加上他那副天生的刀削臉。活著的時候樣子就讓人害怕，何況死了呢。

周麗紅不忍心看下去了，就把蔡明拉到驗屍房外面的走廊里問：「蘇強怎麼來了？我不是囑咐過你要警惕小心這個人嗎？」

蔡明一臉的委屈：「周隊，其實我也不想的。可局長非要把他派過來跟我一起審問嫌犯。我沒辦法啊隊長。」

「你是說蘇強是局長安排過來協助你審問嫌犯的？」

周麗紅幾乎不敢相信地看著蔡明。她相信蔡明，但不信任蘇強。為什麼梁局長非要讓他來協助蔡明工作呢。這裡面到底有沒有貓膩？周麗紅不敢想下去了。

蔡明說：「就是，蘇強就是局長派過來的。我說暫時關押嫌犯，等你回來了再審問。可是局長說案子重大，上級已經知道了。必須儘快提審嫌犯把案子破了。否則誰也擔待不起。我就說那我打電話把你叫回來。局長責問我是不是連他也不相信了。隊長，你知道的，局長都這麼說了，我怎麼還敢不從呢。」

「行，我知道了，不是你的錯，我們誰都得聽局長的。因為你知道，我名義上是刑警支隊隊長，也是專案組組長，但實權還在局長手裡。你這麼做我很理解。哦，談談你跟蘇強搭檔審訊嫌犯的過程吧。我想知道具體細節，越詳細越好。包括在審訊過程中，有沒有其他人接觸過嫌犯本身。包括你跟蘇強，你們兩誰接觸過嫌犯了等等。一切我都要掌握，明白我的意思嗎蔡大哥。」

蔡明點頭：「隊長，我明白。」

周麗紅不再問了。

兩人走進驗屍房。法醫已經把范雲龍的腹部剖開了。正在提取胃容物。這是驗證嫌犯死前有沒有吃過什麼致死藥物的最好辦法。但要說到藥物致人心梗死幾乎沒有可能。因為目前世界上還沒有發明這類藥物。

法醫提取胃容物之後，就把剖開的肚皮縫上了。

另一個法醫趕緊拿藥棉擦拭乾表皮上粘連的血跡。一切搞定后已經下午五點半了。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梁局長決定和兩個法醫去外面吃飯。並把蘇強帶去了。

站在驗屍房門口，盯著梁局長等人的背影，周麗紅真是思緒萬千。

她算是領教了，有時候權力真的很管用。她一直看好的梁局長就做到了。

蔡明說：「隊長，現在范雲龍死了怎麼辦。他身上還有很多秘密我們不知道呢。接下來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唄。要看領導的意思。」

「我明白了隊長。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給我發信息就行。」

蔡明說完走了。

周麗紅就讓人把驗屍房鎖好，然後出去找丁雨墨她們。

幾個人還在外面等著她。她是隊長，必須聽隊長的。隊長沒讓他們離開就不得離開。讓他們走就必須走。這是慣例。也是專案組辦案時候的紀律標誌。

周麗紅說：「一起去吃點什麼放鬆一下。我請客。」

「啊，周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放鬆。」

丁雨墨心裡沉重得要死。一來好不容易才抓到的范雲龍突然在審訊室心梗暴斃了，二來不知道畢飛揚什麼時候回來呢。能在這個時候保持這麼好的心態已經不錯了。

周麗紅說道：「反正事情已經這個樣子，倒不如放鬆下來好好屢屢思路。」

陶西西：「我舉雙手同意。乾脆放幾天假吧。累死我了。」

「放假你就別想了，先去吃東西吧。剛才吃了包子豆漿什麼的真不管用，肚子里又開始咕咕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