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丁雨墨的擔心是多餘的。畢飛揚跟藍如墨之間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藍如墨一直在陪他喝茶。說到喝茶，藍如墨很有一套自己的講究。她喜歡的茶的味道跟別人完全不一樣。還非得自己煮茶自己泡茶。別人煮的茶泡的茶她一律不喝。而且要在煮好的茶里放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那種東西喝進肚裡別有一番滋味。喝進去之後就讓人感覺浮想聯翩。但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這種美妙感覺很難形容。當畢飛揚喝了她泡的茶后，那感覺一直伴隨著他。腦子裡儘管特別清晰，但就是不想離開。

藍如墨坐在畢飛揚對面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盯著他說：「說吧，來找我什麼事？我給你五分鐘時間說完。待會周警官進來了你就沒這個機會了。」

畢飛揚腦子裡興奮道：「藍董事長。我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談談兩年前蘇菲小姐在貴公司樓頂意外墜亡事件。想必藍董事長知道其中詳細。我想聽聽藍董事長對這件事的看法。以及當年蘇菲小姐在貴公司的所有資料。她既然是當年杜白總經理的私人秘書，想必她在貴公司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吧。」

藍如墨早就猜到畢飛揚來找她的原因了，抿嘴輕笑一聲，端起茶几上的茶喝了一小口說道：「這個嘛，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替我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上司周麗紅警官。」

「可她是我們隊長，我知道情況后不彙報說不過去吧。」

「這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只想問你，你能否做到。」

畢飛揚沉默了片刻說：「行，我答應你。」

藍如墨道：「那就好。看在我同學的面子上，我就把兩年前我知道的那件事告訴你。」

接著藍如墨對他講了兩年前蘇菲墜亡的大致經過。藍如墨提到，兩年前杜白名義上是深藍色集團的總經理，但他只是一個虛職。藍如墨沒有給他實權。這件事王陽不知道。但是蘇菲知道。在蘇菲跟王陽提出分手后的第五天下午，蘇菲找到藍如墨，問她為什麼不給杜白實權。這時候的蘇菲已經跟杜白好上了。藍如墨知道這個情況，為了避免引起蘇菲的誤會，就找借口說這是公司的決定，是在考驗杜白對公司的忠誠。但其實是藍如墨懷疑公司里的那個泄密者就是杜白，這才跟公司其他董事商量，消除掉了杜白的實際權力。而那個時候，公司機密遭泄漏已經快半年了。藍如墨想蘇菲既然知道了杜白的總經理職位有名無實，她肯定要離開杜白另尋新歡的。可她的想法錯了，她居然沒有離開杜白，相反跟杜白的關係更加親密了。這就惹惱了王陽。王陽是杜白介紹進來的，他們兩是同學兼好朋友關係。蘇菲來找藍如墨問過之後不出三天，王陽就為了蘇菲跟杜白打了一架。事後藍如墨把他們叫到董事長辦公室調解，可誰也不服誰，還差點在辦公室打了起來。藍如墨就把他們狠狠地訓斥了一番。後來兩人的關係好了許多。但藍如墨看得出他們彼此都在敵視對方。她也找過蘇菲讓她去處理好他們三者之間的關係。蘇菲有沒有去說服他們藍如墨就不知道了。從那以後，王陽和杜白沒再吵架鬥毆。藍如墨以為蘇菲把他們的關係處理好了。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她的想法還是錯了。過後不久，記得那是星期六，按照公司里的規定，雙休日公司幹部都要休息的。可杜白並沒有休息，而是在辦公室一直忙到下午五點半。這是藍如墨後來知道的。是杜白後來告訴她的。她沒對任何人提起。包括來詢問的警察。總之這件事她對誰都沒有說。當時蘇菲就在辦公室陪著他。那天下大雨。五點半后杜白和蘇菲從辦公室里出來。蘇菲提出想去樓頂走走。杜白就陪她去了。他們兩各自打著雨傘上了樓頂。就是這棟樓的五樓頂部的樓面。可誰也沒有想到，事情就發生了。根據杜白在蘇菲墜亡后的描述，當初他陪蘇菲走到了樓頂邊沿上。蘇菲低頭去看樓下馬路上經過的車輛。不小心一腳踩在樓邊上滑倒了。杜白見狀趕緊伸手去拉蘇菲，可是蘇菲已經墜下去了。蘇菲剛墜下去王陽就上來了。王陽認為是杜白故意把蘇菲推下去的。為此兩人還在樓面上打了一架。結果兩人的臉都被對方打腫了。蘇菲墜亡后，藍如墨才知道蘇菲是上面派來調查公司泄密事件的特工。之前她並不知道蘇菲的特工身份。

「那麼請問藍董事長，當初你真以為泄密者就是杜白嗎？」

藍如墨用疑惑的眼神盯著畢飛揚：「是的。我當初就是這麼懷疑他的。只是沒有任何證據，蘇菲墜亡后我也一直在暗中尋找那個泄密者，可惜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是誰。就在警察做出蘇菲意外墜亡的事故調查結論之後，我就讓杜白恢復總經理的行使職權了。王陽還是覺得就是杜白殺死蘇菲的兇手，就找我反應情況。我勸他別急，這件事可以暗中去調查。但王陽覺得我是在袒護杜白，就憤而辭職不幹了。王陽辭職走人後，杜白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輕鬆了很多。這更引起了我的懷疑，就再一次把懷疑的對象鎖定在杜白身上。但這一次我並沒有消除杜白的職能權力。而是在暗中跟蹤觀察他。沒想到一直找不到什麼證據。不過據我的一個部門經理說。他曾看見過杜白跟陌生人來往。於是我把獨白找去問話。杜白說他沒有跟誰有過鬼祟接觸。我就拿他沒辦法了。直到前不久突然有一天，王陽來公司里找杜白我才知道。原來他們還保持著聯繫呢。那天王陽就把杜白叫走了。然後就發生了你們泉塘市沙灘碎屍案。我也是從相關新聞上看到的。杜白和王陽死後，我就召開董事會，重新調整了幹部職位。」

「那麼公司老員工是什麼時候替換的呢。」

藍如墨冷眼瞅著畢飛揚：「就在蘇菲墜亡調查結果公布之後。」

「那你怎麼就不想想，公司機密被泄露，極有可能是普通職工所為。」

藍如墨：「這個人仔細排查過，並沒有發現。再說能夠接觸到公司核心機密的，除了公司管理人員和部門經理職能幹部，不可能再有別人。我這麼做也是為了縮小查找的範圍。並無其他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