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巾幗不讓鬚眉
「楊經理……」梁宇博一邊請求的同時，楊世清已經離開座位打開了門。
「梁先生是吧，我們還是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慢走。」楊世清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對方逐客的意思如此明顯，梁宇博也沒辦法再死纏爛打下去，於是他只好把簡歷塞進了包里，低著頭一副沮喪的樣子離開了楊世清的辦公室。
從楊世清的辦公室出來的梁宇博這才發現，這個人事部開放式辦公室裡面的工作人員幾乎清一色的是女性。梁宇博皺了皺眉覺得有些怪怪的，不過還是快步離開了。
另一邊辦公室里的楊世清盯著辦公室的門發著呆一樣地思考著：
梁宇博的行為果然多少還是讓楊世清生疑了。楊世清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這樣一個不請自來的人有些可疑。但是他轉念想起那個時候梁宇博伸出的手，右手中指第一個關節那裡的老繭似乎是常年用筆寫字的人才會有的。這樣想來，梁宇博應該一直是文科之類的書獃子，倒是很符合法學生的形象。
楊世清想到這裡，忽然辦公室里一個電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喂，是我……哦哦好的，我這就來。」
楊世清掛了電話匆匆從辦公室走了出去，也就沒再顧得上想梁宇博的這次來訪。
梁宇博走出了『東和』的大樓，按照之前陳叢林吩咐的一直沿著路往前走。走了大概十分鐘在他身邊出現了一輛車減速到和他同步。
「梁律師。」司機搖下了車窗，原來是陳叢林，「上車吧。」
再一次看到陳叢林的這時候梁宇博趕到有些不好意思，梁宇博快速地繞到另一邊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我……」梁宇博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沒事，我們都知道了。」陳叢林說著拍了拍梁宇博的肩，「別想太多了，這不是你能控制的。」
梁宇博這才想起來自己西裝口袋裡面那個收音器，然後猛然明白自己和楊世清的對話早已被他們都聽得一字不差。於是梁宇博更不知道說什麼，之後點點頭然後沉默了。
陳叢林也沒有多說，踩下油門就向軍區開回去。
可能是陳叢林在梁宇博從楊世清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和赫連曜做了彙報，所以梁宇博他們一行人的車開進軍區就直接停在了第一作戰會議室門口。
陳叢林和梁宇博下了車，陳叢林示意梁宇博走近會議室。梁宇博回頭看了一眼陳叢林，他的眼神里還是剛剛的那種鼓勵，卻還是難掩有些失落。
梁宇博嘆了口氣然後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陳叢林目送梁宇博進了會議室，就慢慢向住宿區走回去。誰知他剛走到樓道口，就聽到從上方傳來叫他的聲音：「大陳。」
陳叢林抬起頭看到是沈芊芊。
「沈律師，你的傷好了嗎？」陳叢林關切地問道，「因為覺得可能不太方便，所以一直沒去看望你，不好意思啊。」
「沒事啦。」沈芊芊笑著搖頭道，「我已經完全好啦，所以今天搬回來住了。」
「那就好。」陳叢林點點頭，似乎想要結束對話了。
「大陳，你怎麼好像有點失落啊？發生什麼事了嗎？」沈芊芊聽到陳叢林的語氣淡淡的，下意識感覺道。
「沒有啊。」陳叢林否認道，「沒事。」
「是嘛。」沈芊芊喃喃道，忽然她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再次叫住了想要邁開腿離開的陳叢林。
「大陳，你今天是不是送學長去『東和』來著？」沈芊芊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九點多面試嘛，現在還不到十一點哎。」
「是啊。」陳叢林回答著卻沒有抬頭。
「是學長的任務有什麼問題么？出事了嗎？」沈芊芊看著陳叢林躲閃的眼神更加確定了。
「這個。」陳叢林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你在那兒等我！」沈芊芊大喊著，快速跑下樓。
「沈律師你慢一點，你才剛好呢。」陳叢林看著沈芊芊著急的樣子，擔心她道。
不一會兒沈芊芊已經跑到了陳叢林面前。
「好啦，你…坦白說吧…」沈芊芊上氣不接下氣還是著急地開口問，「到底怎麼了？」
「其實也沒什麼。」陳叢林覺得反正沈芊芊早晚也要知道，於是就坦白了，「今天梁律師去面試，對方倒是沒懷疑什麼，只不過他說他們只要女助理，所以就把梁律師直接趕出來了。」
「這樣啊。」沈芊芊心想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畢竟不是自己這邊出的問題，對方提這種要求只能說是出乎意料了。
「那現在學長人呢？」沈芊芊又想起來沒見到梁宇博的人影，於是問道，「他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梁律師去會議室做簡報了。」陳叢林嘆了口氣，「是首長們和指揮員要求的。」
「該不是鴻門宴或者批鬥會吧？」沈芊芊皺著眉問道。
「那應該不至於吧。」陳叢林搖頭道。
「不行，我要去看看。」沈芊芊說著又跑了起來。
「沈律師，你慢一點啊！」陳叢林看著沈芊芊的背影已經來不及攔著，只好大聲囑咐道。
「知道了！」沈芊芊說著揮了揮手，但是腳下的步子並沒有減慢多少。
「那好，情況我們都知道了。」
沈芊芊跑進會議室的時候就只聽到赫連雄說出這句話。
「沈律師？」
「芊芊？」
眾人看著忽然衝進來的沈芊芊都是一臉驚訝。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開會了。」沈芊芊喘著粗氣說著不好意思，然後坐到了梁宇博身邊的位子上。
「你怎麼來了？」梁宇博和沈芊芊低聲耳語道。
「事情我都在大陳那裡聽說了。」沈芊芊也輕聲解釋道，「所以我過來看看。」
「你該不會跑過來的吧？」梁宇博打量著沈芊芊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問道。
「我著急嘛。」沈芊芊嘿嘿笑道，「放心，我的傷都好了。」
「你真是胡來啊。」梁宇博語氣里滿是擔憂。
「咳咳。」赫連雄咳嗽了幾聲打斷了沈芊芊和梁宇博的對話。
「接下來我們需要討論下一步行動的問題。」赫連曜說道，「鑒於這次卧底任務的失敗，我們需要重新考慮一個新的方案。」
「我覺得不需要。」沈芊芊忽然站起來說道，再一次讓所有人驚訝。
「沈律師，你什麼意思？」赫連曜和沈芊芊使眼色，示意她坐下。
沈芊芊旁邊的梁宇博也拉著沈芊芊的衣角，輕聲問道：「芊芊，你這是要幹嘛？」
沈芊芊兩邊都沒有理會，只是看著赫連雄自顧自說道：「首長，既然『東和』說他們要女助理，那我們就給他們一個女助理唄！」
赫連曜瞬間明白了沈芊芊的意思，於是連忙開口阻擾：「沈律師，你不要亂說。」
「哎。」赫連雄舉起手阻止赫連曜的話，然後看著沈芊芊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要說女助理，這裡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嘛。」沈芊芊笑著說道，「反正之前你們都可以同意學長去當卧底，那麼現在換成我問題也不大吧？」
「有道理哦。」赫連雄點點頭，「各位意下如何？」
看著赫連雄都已經點頭了，剩下的人當然也就陸陸續續表示附議。
「首長，女性卧底和男性卧底不一樣，這樣做危險性太高了吧。」赫連曜先站出來反對道，「那個集團裡面很多都是喪心病狂的毒販，讓一個沒有經過訓練的弱質女流潛伏進去做卧底實在是太冒險了。我反對！」
「怎麼不一樣啊？」赫連雄一副質疑的口氣，「你說說讓梁律師去和沈律師去都有哪兒不同了。就這個任務來說，培訓其實省掉一些也沒有問題的。何況沈律師的專業能力無可挑剔吧。」
「這個，我……」赫連曜聽出了自己父親語氣中警告——不要感情用事，於是不知該說什麼。
赫連雄一副「我就知道你沒有什麼站得住腳的理由來說服我」的表情，他看了一眼啞口無言的赫連曜，然後問道：「還有誰有問題嗎？」
「首長，沈律師剛剛受過傷，現在讓她去執行任務，對她身體來說有些勉強吧。」梁宇博看來也並不支持沈芊芊的行為。
「首長放心，我的傷已經徹底好了。軍醫可以給我打包票的。」沈芊芊似乎已經鐵了心要去做卧底了。
「好！」赫連雄拍著桌子站起來說，「好一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那麼既然大家都沒什麼問題了的話，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
剩下的人除了赫連曜和梁宇博都鼓起掌來表示贊同。
「散會吧。」赫連雄朝沈芊芊點著頭笑了笑，然後慢慢走出了會議室。
隨著赫連雄的離開，剩下的人也陸陸續續走了。
沈芊芊也打算離開，但是剛走到門口卻聽到背後傳來了赫連曜的聲音：「芊芊，你等等。」
沈芊芊站在原地，她看了一眼回頭看自己的梁宇博，然後用嘴型告訴他讓他先走。梁宇博看了看沈芊芊又看了看赫連曜，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點頭先一步離開了。
會議室里此刻只剩下了沈芊芊和赫連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