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殺人考察 神秘
「惡就是惡，曾經的正義和善行不會成為被原諒的理由。」
「無論之前有多善良，惡行的罪孽會纏繞那個人的一生。」
沒有人有資格贖下他的罪行。
坐在沙發上，斯卡拉出聲道。
「你這是哪門子的感慨？」
蒼崎橙子口中叼著煙，處理著來自一個富豪的建築設計的訂單。
「沒什麼。」
斯卡拉靜靜地翻看著魔術書。
「你也還真是個奇怪的傢伙啊......」
抬頭瞥了那男人一眼，蒼崎橙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這傢伙能不能別在把我的書拿走了，有些我還要用呢。」
聽到這句話，斯卡拉抬起頭來：
「錢又不夠了嗎？」
「.......我才沒有在暗示這種事情！」
蒼崎橙子嘴角抽了抽，在兩人認識的這段時間裡，拿走魔術書，然後用魔術道具作為付款已經是常態了。
自己明明沒有這種意思，也會被當成催款......
說實話，那些魔術書都只是複製本，除了內容以外並沒有太大的價值。
不，應該說，就算是內容也是價值不高的低等品，所以被隨意拿走，她也沒有太多的想法。
用那些年代久遠的魔術道具的價值比起那些魔術書的價值要高多了。
不過，看著那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的男人，蒼崎橙子有些無奈。
她現在已經有些習慣這個自說自話闖進工房的男人了。
基本上，對方來到這裡之後，她就要像說晚上好一樣對那個出現在沙發上的不速之客說一句：
「你能不能不要那麼隨意地闖進我的工房？」
然後對方就隨手拿起放在旁邊的魔術，抬起頭來，不咸不淡地用敷衍的語氣答上一句：
「哦，好的。」
這樣的場景已經成為兩人之間的常態了呢。
「你今天來又有什麼事？」
將來自遠山町附近的室內設計圖草稿塞到文件堆里之後，蒼崎橙子將口中將要燃盡的煙頭拿下，將煙狠狠的掐滅在煙灰缸里。
「沒什麼事。」
斯卡拉搖了搖頭。
「是嗎？來閑逛的啊。」
蒼崎橙子倒是沒什麼驚訝，雖然說在她的記憶里，對方几乎每次來都是有事的。
......但是每次的表現都平平淡淡，和沒事一樣。
就在這時，正在翻閱著《神代幻獸種錄集》的斯卡拉，停止了動作，他的目光停在「神秘在更強的神秘面前失效」這句話上停滯了下來：
「神秘.......」
「神秘嗎？」
蒼崎橙子聽到了對方的自言自語，不由得接了一句：
「那東西是年代、概念的強度、血統還有一些其他的細節東西的總稱，這東西是個糅合的概念，就像建築的優秀程度是要從建築材料、荷載承重、結構合理程度、平衡性之類的很多條件混雜在一起的東西。」
她從那寫著「煙龍」的軟煙盒中抽出一根香煙，用打火機點燃：
「準確地說，神秘並不是計量單位，沒有什麼神秘度，也難以準確地作為量度來判明，只能從幾個角度大概地作為判明幻想種、古物和魔術的程度。」
「嗯。」
斯卡拉點了點頭，雖然從臟硯的記憶中對於這些東西並沒有太多的重視，但是他也知曉。
若是比較兩件古物的話，說的時候會說一個是具有3000年神秘，一個是具有2000年神秘，但實質上講的還是年代。
又比如說比較幻想種，說一個是A等神秘，一個是B等神秘，這是「A等血統」和「B等血統」，只是單純的以血統的優劣作為標準，神秘只是對血統、年代、概念強度的統稱，本身不是什麼可以作為計量單位的東西。
「神秘......神秘......」蒼崎橙子吸了一根煙，「在魔術上的神秘和魔術協會的保密原則有關。」
「在神代，也就是『眾神的時代』的時候，統治萬物的並不是人類而是眾神，根據各種文獻和古物的推測，在那個時候，應該發生了大規模的災害事件，從那個時候開始，先代神話文明便開始衰退了，也就是在人類的時代到來的同時，他們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直到神代結束之前，魔術師的數量是極少的，而且魔術師基本上都和神靈有關。」
「但是，也就是神代結束的那個時候，大源力走向了衰退。」
神代之時，能被稱之為魔法的魔術並不少，因為那時候的大源力是無比充足的，連通根源的難度也比現在小很多。
而到了現在，能夠被稱為魔法的，只剩下五個。
如果說魔術是人類智慧所及之盡頭的世界，那麼魔法則是不被其中任一涵蓋的屬於天外的造物。
初始的一改變了全部，
後續的二認同了更多，
承接的三展現了未來，
維繫的四隱藏了自身，
於是，終結的五早已失去了意義。
蒼崎橙子深深地吐出了從肺中的煙霧：
「如果說根源是一切的源頭的話，那麼，大源力是支撐神秘繼續存在的儲備能源，魔術師使用魔術，不少是需要使用大源力的。」
「無論是從技術上還是從根本上。」
她的目光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從根本上來說，現在的魔術師越來越多，魔術被解析了的話，能使用的人就多了，那麼，大源力的儲備也會漸漸變少，而抑制力又會不會因為為了防止這種魔術造成過度破壞而會壓制其威力？」
「從技術上說，魔術的神秘就和科技的技術保密一樣，越多的人使用，就會越容易被剖析乾淨，出現對策的幾率更大，若是被公開，更是任何魔術師都不允許的事情。」
「而毫無疑問，隨著時代的前進，神秘是會逐漸消退的，魔術師們能夠做的，就是盡量延緩神秘終結的這天的到來。」
「魔術協會的建立，和這一點也不無關係。」
她的目光有些悵然，不過也只是瞬間，之後迅速恢復了原本的狀態。
到了不知道多久之後的未來後世，魔術師們都會漸漸失去力量，幻想種也會失去力量和長生的能力。
總有一天會終結。
只不過，還有很遠的距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