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打賭

第八章 打賭

?「青霄,你瞧瞧,你這是有了徒弟的樣子嗎?」玄霄長老嘴角噙著一絲笑看著青霄。

「我怎麼……」青霄長老正要反駁,低頭一眼看到被自己夾了半天的顧昭,終於意識到要把自家徒兒先放下來。

顧昭終於雙腳著地,踏實地呼出一口氣。

「你之前是怎麼在掌門師兄面前說的,要多收幾個徒弟,你會一個個好好地教,有個師尊的樣子。」

「我怎麼沒有……」

玄霄長老根本不給青霄反駁的機會,接著道:「你忘了連生從前過得什麼樣了?多少次來我這裡哭訴你根本不顧著他的感受……現在你為了這麼一件小事,當著幾個徒弟的面就衝進丹鼎宮來,有沒有想過要給我這個師兄面子,有沒有想過你幾個徒兒願不願意。」

青霄在玄霄面前簡直就像吳襄對上方元柯一樣,要說什麼又感覺好像說什麼都說不過他。

聽聽,劉玄霄多會說話,既佔了便宜,又姿態漂亮,青霄長老心裡腹誹,她怎麼就沒這種天賦呢。

「反正這事兒就是你徒弟不地道,你不用多說了。」青霄長老凜然道,出人意料地稍稍平靜下來,「這樣吧,這件事你說我說都做不得數,但我心裡就是過不去,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贏了我就不再追究,輸了你要把那株紫碧草還回來。」

玄霄長老笑了笑:「我為什麼非要和你賭?」

青霄長老被噎了一下,抬頭盯著玄霄,「就憑我是三清樓的駐守長老。」

三清樓的駐守長老?原來是件多麼得意的事情嗎?顧昭看看青霄,又看看玄霄。

讓人意外的是,玄霄長老思忖了一會,竟然應道:「好,我便和你賭一次。」

青霄長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來,「馬上就要門派小比了,我們不如比一比,誰的弟子教的更好。」

「正好你先前不是也剛收了幾個徒弟,就讓那幾個和我剛收的幾個比一比,你的首徒則和我的首徒比一比,誰也不吃虧,如何?」

玄霄長老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忽然對著顧昭幾人道:「上前來,給師伯看一看。」

顧昭幾人乖乖地站在玄霄長老面前。玄霄看了看吳襄:「這便是你那個用紫碧草和芳華換了養心丹的徒弟?」

青霄長老鼻孔里出氣,哼了一聲表示正是。

玄霄長老點了點頭,淡淡說了句:「不錯。」雖不過練氣三層,但氣息深厚,可見基礎打的不錯。

接著看向方元柯,道:「你如今多少歲了。」

「回師伯,師侄今年剛好二十歲……」方元柯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

玄霄長老可和師父不同,他總覺得,玄霄長老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壓。

玄霄長老問了這一句,便不再說話,點了點頭看向顧昭。

顧昭也和方元柯差不多。她感覺玄霄長老身上威壓濃重,不過一息,好像整個人都被他看透了一樣。

玄霄長老這次什麼也沒說,倒是抬起頭對著青霄長老道:「我知道了。」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青霄長老卻罕見地沒追問,對著三個徒弟招了招手,帶著他們便回去了。

來的時候氣勢洶洶,回去的時候倒是悄無聲息的。

一回到三清樓,青霄長老便手腳攤開坐在椅子上,對他們隨意地揮揮手,「愛幹嘛幹嘛去,師父有事。」

說完也不再管他們,拿了一把扇子扇起風來。

顧昭看著那把扇子,便想起虛骨扇來。吳襄和方元柯出去之後,她拿出虛骨扇:「師父,我如今已經能看得見扇面了,可是扇面上卻空無一物……」

青霄自然聽得懂她的言下之意,這種賞了東西卻不告訴用處的事情,她也做了不少,當下懶洋洋道,「這扇子是和我的玄水鏡一起做的,本身有破陣寧心的作用,別的你師父我也不知道,如今既然給了你,你自己用去。」

顧昭看她閉著眼睛,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只好作罷。

等下午到了演武堂,陳長老早已得知她一躍而為練氣二層,將她和陸無言分開,帶著她去了演武台。

演武台上已有兩個練氣五層的弟子正在鬥法,其中一個節節敗退,已經被逼到了角落,只能慌忙運起一個靈氣護罩,間或扔出一兩個符籙勉強抵擋。不過幾息的功夫,靈氣護罩便碎裂開來,對面的弟子已將劍橫在他頸前。

台下觀戰的弟子一片叫好聲。輸了的弟子垂頭喪氣地下了台,贏的弟子則繼續留在台上,等待下一個對手。

顧昭是第一次看到修士鬥法,從前在明台觀她足不出戶,來了此處之後,因為沒有入道,看了再多的書,也都是紙上談兵。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台上。

敗落的弟子下去之後,台上又上來一個同是練氣五層的弟子,他看著先前贏了的弟子,頗為自信地從背後劍匣里也抽了一把劍出來。

人群爆發出一陣歡呼。

雖然同是道修,但有人擅長法術,有人擅長用武器,還有人單純就是靠法寶符籙。

這其中,又屬用武器的那一類,比試起來更好看。

練氣期所學法術有限,大家會的法術,也就那麼幾個,大同小異,看多了也就沒什麼意思了,而法寶符籙,多是長輩所賜,對練氣期的弟子來說,都是捷徑,體現不出自身的能力,幾下比試完了,不說比的人,看的人也枯燥無味。

反而是用刀劍斧鉞的,你一劍我一刀,騰挪步法,挑砍刺擋,更有些興味。更何況,演武堂本身便是教授武道的地方,在這裡,顯然用武道相拼,更合適一些。

那弟子將劍拿在左手上,右手竟又從劍匣中抽出一把劍來,這把劍比尋常的劍要細上不少,劍身雪白,看上去不似凡品。

人群便又是一陣歡呼。

等台邊的築基弟子示意比試開始,那雙劍的弟子便直衝了出去。

對面的弟子不慌不忙地運起一個靈氣護罩,這才迎上去。

雙劍弟子的劍鋒極快極利,另一弟子的外袍被狠狠削下來一角,但好在身形靈活,每次都險險避過。

演武台上,一度是那雙劍的弟子在全力進攻,另一弟子則主要是防守。

眼看屢刺不中,雙劍弟子右手一抖,細長的一柄劍,便成了一條九節鞭,猛地甩向對手。

另一弟子躲閃不及,生生挨了一鞭,身上的靈氣護罩晃了晃,碎裂開來。

雙劍弟子一擊得手,左手便將劍遞上,又割下一塊袍角。

眼看對面弟子便要落敗,他忽然高高躍起,一手灑下一把符籙,趁著亂七八糟的法術將對手困住,飛快地跑向雙劍弟子身後。

等用雙劍的弟子回過神來,背心便是一涼,那弟子已經將劍抵在他后心上。

他嘆了口氣,將雙劍放回劍匣,看也不看對手,只對眾人拱一拱手,便下了台。

連勝了兩局的弟子也不再貪多,他雖獲勝,但那雙劍弟子的確劍法伶俐,若不是靈氣護罩擋了一擊,他現在怕是不能走著下台。雖然避過了要害,但他也到底受了不少的小傷,便向維持秩序的築基弟子申請了下台。

演武台上便是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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