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精神幻術

不可否認，仗着虛空納戒裏面儲存的大量現代武器，如果說是論起殺人效率來，恐怕整個大漢十三州的軍隊都比不上。特別是對於那些身無長物，手裏面大多就只有些石頭、木棍作為武器的黃巾貧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完全是處於碾壓等級。

但他們這次是去引入移民的，不可能真的痛下殺手。

畢竟，這些人是因為活不下去才會站出來造反的，哪能當做異族來隨便屠戮，只要展現出必要的武力威懾，剩下的，更多的還是要靠其它手段。

這方面，就如劉備所說，這種天賦能力說不定真的能夠派上用場。

翌日上午，南山便在操場上見到了隨軍過來的蔡琰。

這個歷經了她這個年紀所不該有的磨難與惶惶的小姑涼，在被解救的這段時間裏，總算是恢復了原本的活潑天性。此時，面對數萬聚集起來的將士，不僅沒有露怯，反倒因為這種大場面的刺激，表現的有些躍躍欲試。

「這樣就可以幫到大哥哥了吧.....」

蔡琰一臉認真地說道。

不知道在來之前，劉備跟她灌輸了什麼，南山能感覺到小女孩對自己的態度已經變得不同，彷彿更親近了許多。不過考慮到施展相關的天賦能力，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南山還是在上台之前叮囑了一番，免得蔡琰不小心傷到了自己。

「嗯，等下注意一點，如果撐不住的話，就說一聲，不要勉強。」

很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由她領唱的稍微改動了一下歌詞的義勇軍進行曲便慢慢響起來。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諸夏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每個人被迫着發出最後的吼聲.....」

這是南山專門為了收服那些黃巾貧民所做的測試，想要最大程度地發揮這種天賦能力所帶來的作用。

而在她周圍，是特意挑選出來的，有着草原奴隸經歷的回歸將士們。

所以，別看小姑涼的聲線還很稚嫩，帶着十一二歲獨屬於蘿莉少女的軟糯味道，卻絲毫掩蓋不了其中藏有的深厚情感。尤其是經過異能的增幅影響后，非常容易引發有類似經歷者的情感共鳴，配合將士們嘴裏吼出的那種雄渾蒼涼語調，讓歌曲的觸動效果已經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僅僅是百多人一齊合唱，所產生的情緒共鳴和精神力波動，已經讓在場的數萬人變得不能自己，兩遍之後，便不由自主地跟着這簡單直白的歌詞一起傳唱了起來。

「起來！

起來！

起來！

我們萬眾一心，迎著敵人的刀劍，前進，迎著敵人的馬蹄，前進！

前進！

前進!進!！」

可以看到，隨着情感的漸入，這些人也彷彿感同身受一般，眼前浮現出歷年來被劫掠到草原的那些漢人百姓們所經歷的悲慘遭遇.....忍受着各種難以想像的痛苦，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直到實在忍無可忍的時候，才終於奮起反抗，做出歌曲中描述的那些勇敢舉動。

除了一些實力不錯的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外，不至於過於激動，絕大多數人都在這股忽然產生的巨大憤怒情緒影響下，眼睛變紅，雙拳緊握，恨不得馬上就跑回草原，將那些膽敢欺凌自己同胞的異族們給趕盡殺絕。

「真是相當不錯的天賦能力.....」

南山可以感覺到，這應該是某種類似於精神幻術的獨特效果，不僅能夠無差別地覆蓋範圍內的所有人，在他們的腦海里直接產生諸般幻象，還能夠糾合其中比較投入的一部分人的精神力，一起產生作用，達到廣泛的共鳴效果。

不過劉備卻表現的有些惋惜。

「只可惜文姬小姐現在的精神力大小，最多是糾集到百餘名普通人，將覆蓋範圍擴大到一千米。加起來的精神力程度，大概只能影響到三流武將以下，比這更強的人已經能夠產生部分免疫。」

言外之意，顯然是覺得蔡琰目前還是太小，實力不足，導致不能完全發揮出這種能力的牛逼之處。

這很好理解，別看用音樂和歌聲來影響人的情緒，比草原薩滿教的那些巫祝直接控制人的效果差多了，還需要發動時間，過程也不夠簡單直接。但天賦能力的威力，並不是這麼算的。

出自薩滿教的天賦能力再厲害，總不可能一次性控制得了成百上千人吧。

可蔡琰就不一樣，哪怕南山見過的最厲害的精神能力者——身為烏桓人大巫祝的烏蒙，最多也只是控制十多個部落首領，再多，就沒有那個餘力了。然而對於蔡琰來說，只要精神力達標，再有足夠多的協助者，這個數量只是基本，更多都可以做到。

誰叫她還能糾合普通人的精神力一起產生作用呢。

這個世界，能夠激發精神力的高端力量不好找，難道兩條腿的普通人還不好找？

相比前一種的單打獨鬥，將後者大規模、集中化應用才是硬道理。

更別說，音樂歌聲這種形勢，大多數人都不會產生針對性的心理防範，很容易一個不注意就著了道去。古往今來最著名的戰例，就是垓下之圍的四面楚歌，在漢軍使出的惑心詭計下，就連曾經的西楚霸王項羽都感到心灰意冷，明明已經突圍，可以從烏江南渡回去，卻在最後階段選擇自刎。

如今在場的部分武將謀士也一樣，雖然表面上已經免疫，沒有表現出那麼激動，其實心裏早已經受到歌曲的影響。正所謂雁過留聲、水過流痕，行為和思考方向已經不自覺地往那邊進行偏移。

可以說，南山對這種效果已經很滿意了。

一次就能夠影響到數萬人，即使施展的過程中會耗費不少精神力，然而別忘了，他還有不少來自傳奇世界的精神力藍葯沒用，完全可以不用在乎具體次數消耗。

以蔡琰的能力，想搞定那數百萬黃巾流寇，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只希望沒有人說他是虐待童工。

……

而與此同時，就在幽州這邊準備打擊收服入境的黃巾部隊時，遠在京師洛陽的朝廷，也沒有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