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章 雜章
一百零五章雜章
如果說，時間可以停止在這一刻；那麼，李澤他們一定會選擇鬧騰，而不是現在的沉寂。
瘋蛇似乎仍沒有啟動攻擊的跡象，倒讓幾人鬧心擔憂了好會兒。終於…把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眾人軟綿綿個身子，坐得再無法像先前般挺立；這便是雨兒的離開帶來的後果。
「這似乎一切都是真的？」丹尼爾莫名其妙一句話打破沉寂。
「我們脫離了上帝管束的地境。」老約翰更實在，這地方的神應該屬於撒旦，否則作死也不敢相信真有這等鬼怪的事情，真切發生在了自己等人身上。
女人或許都把身邊的男人當成了星星，竄在懷裡縮著個頭眼睛撲哧跟著說話人轉動，一會抬頭如純真女孩般，原來說話人轉圈似地轉到了自己男人。進了這裡，再堅強也得失去分寸。
「龍羽…我們該說他比我們幸運還是不幸？」李澤呢喃地道。
「也許…相對我們；他即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至少進來時，他是孤獨一個人，而且當時還只是個孩子。」老約翰嚴肅說，想想龍羽剛進來時只有十九歲的艱辛。
「或許不幸的…將馬上...輪到我們了…」丹尼爾斷斷續續把話說完，果然…女人的尖叫傳出來…
「不要亂動，雨兒有囑咐，她們總結有經驗…」男人總能假作鎮定…
......
「他們總共有五個人。而且…看來好象進去了好幾天，渾身被瘋蛇咬得破爛。」
「那你再去給他們送點衣服。」龍羽坐在椅子上，手指輕擊桌面。雖然他幫幾個人是鐵定的事情，相信這點靈王子完全明白，大家心裡都有數，但不能擺到明面上，那就變成明目張胆，把矛頭直接拋向靈王子，發出向他『挑戰』的信息。現在的走向，很微妙；但隨意變化，就完全換了概念去了。
「你蛇媽媽進去多久了？」其實龍羽並不是記不得，甚至他都每天數著過日子，多少小時在心裡也默記清晰。
雨兒同樣不含糊，直接脫口報道：「加上今天二十七天了。」飽含對蛇母的思念與擔憂。
龍羽把雨兒拉過來些，半依在他身上，拍拍女孩的手，仔細看著那張白皙的臉。是很委屈她，一個懷孕的少女！龍羽突然喉部湧出一股濃濃熱流，像要衝破喉頸。他不喜歡雨兒現在大著肚子，甚至不情願把孩子留下。可女孩有錯嗎？絕對沒有；有錯的也該是自己吧？女孩從來就無怨無悔甚至無辜…
雙手捧著女孩略顯蒼白的臉，愛撫一陣輕聲說：「你去吧！給他們多帶點衣服…」腦中盤旋自己在地窖的日子…
龍羽站起來，因為雨兒走了，他又開始在房間里來回走動，像一隻不甘寂寞的兔子，步子又走得靜若處子。「二十七天，時間可過得真慢…」
這就是龍羽，其實女人真不該愛上這樣的男人…甚至這樣的男人根本不應該討受到女人的愛；可蛇宮本來就是一個異樣的存在，何況是蛇宮的愛情…
眼鏡爵士後院。
「啄啄啄啄…」
不是眼鏡老頭在喚小雞，而是他又在給魚餵食了。
絳雪悄然來到了背後，仔細地盯著他餵養魚兒的動作，看看是否有厚此薄彼的跡象。可結局和所有飼養魚兒的人一樣，老頭兒也是同樣喜歡那些更愛騰出水面的魚兒，張開圓圓的小嘴；每一把魚食都準確朝衝天圓嘴最多的區域撒去。「魚兒也不能不勞而獲，它們誰蹦達得高，自然得到的食物也就越多。」老傢伙不但知道後面誰來了，甚至都明白來的人在看個什麼勁；若是那不成氣的兒子，他才懶得說些哲理性的話來，說對方也不見明白。
「我似乎有給你講過餵養魚兒的道理？」老傢伙突然回頭，對絳雪一笑。
絳雪無所謂地上前幾步，並排老頭身邊，也許現在她改成看水，而不再是裡面活躍的小魚。
「這段時間你又失去了精神上的神往，都不願意出門了，清修。」
「如果小魚們都清修了怎麼辦？你不少了很多樂子？」絳雪莫名其妙地問了句。
老頭明顯一愣，手上的動作也略一遲緩，復又恢復了本來的動作。「它們清修了，自然還有更多願意鬧騰的，我不愁找不到樂子。而且…」老頭看了絳雪一眼，「不是凡人凡事都能有你這樣的條件，它們必須為了生存下去，否則就不再是清修，而是直接修神了。」
絳雪沒繼續說什麼，剛才說出那話對她來說已經算是出閣了；對於老頭不甘寂寞的思想，就像面前的魚塘，三千年固若金湯，不曾變過。
「你弟弟…比我想象的還神秘。」老頭兒不陰不陽地說上句。
「你難道不知道他在幹什麼？」絳雪反而感到奇怪。
老頭兒一愕：「你知道？」
絳雪莫名其妙，她自然是更不知道了。她的意思是那神經質的弟弟，老頭兒會放任他出去胡天搞地而沒派人留意，倒是有些奇怪了？難道就不怕再鬧騰出個什麼『龍羽事件』來？
老頭一看絳雪表情，更明白其實一向不問周圍事物的女孩比他知道的還少，也就再撒了把魚食，說：「吃一截長一智，我從來沒想過會在你這弟弟身上應驗過。」
「你真沒派人盯住他動向？」絳雪略作驚詫地問。
老頭搖搖頭，「有，但他偶爾總能把我的人甩開；畢竟他失去了男爵，仍然是我的世子，仍然保留著普通靈蛇不能企及的力量。」說完嘴又一嘟，可終是沒有喚出小雞的聲音來；倒是手手一抖，把魚食撒了把出去。
「他愛鬧騰就等他去吧！不用我來用心，靈王子也肯定不會遺漏他這點小蝦小魚。」
絳雪可是明白人，敢情看管兒子的任務都交給了對方靈王子了，實際他自己根本沒有上心；也算白揀了個苦力。
「其實他也不可能鬧騰起過什麼事；飛天已經被我嚴格管束了，幽笛倒是可以召喚些幫手；可似乎對上現在的龍羽，已經生不出作用。而且，看他每天出去的時候也不多，死性勾搭些想躍出雞籠變鳳凰的女人；回來倒也規規矩矩。」老頭對他這兒子似乎還滿放心的，。的確，若是單靠幽笛召喚些氓山烙鐵頭，對上龍羽絕對還不夠分量。別的嘛！也就幾百靈蛇，愛去偷花惹草也無所謂，他本來就那德行，只要他有那能力就成；蛇宮本來寂寞….
「這陣風頭過後，如果您老還活著，趁早讓他找房媳婦；總有人磨蹭著，收收心也不錯。」絳雪說完這話，轉身便走。
老頭回過身，愣愣看著絳雪背影，直到消失；最後苦笑搖搖頭…
靈王子府邸。
「殿下。」
靈王子家居也許在蛇宮，最是隨意現代。雖然所用器皿裝飾，全部古典。可惟獨靈王子本人，頗有幾分放蕩不拘，不論禮數；斜靠於搖椅上，旁邊桌案一個高腳杯，裡面半杯猩紅液體，很是享受。
靈王子眯開眼縫，斜射下面一半跪侍衛，嘴巴微啟：「好象一直叫你注意眼鏡世子坤的？」那樣子好象自己都不敢肯定。其實他完全記得，這人就是他派去盯緊坤的傢伙，另外一起的還有一個，只是沒來。
「是，殿下。殿下吩咐屬下與屬下兄弟一起緊盯坤世子；看現在他回去了，也沒什麼異樣動向，所以要屬下兄弟留守，屬下特意來此向殿下做報告總結。」
「恩..還打報告呢！」靈王子手一伸，端起桌上高腳杯仰頭泯上一口，「說吧。」
侍衛滿是疑惑表情，撲閃對上靈王子眼睛，趕忙把頭低下，說：「屬下等兄弟一直緊跟世子坤，可一直沒覺出他有任何異樣。坤世子近段時間出來的時候比以前少了很多，似乎經過駙馬事件后脾氣就一直有所收斂。可行為還是老樣子不改，每逢出來，必是捻花惹草，進段時間幾乎都在青娘子處尋味。」
「這到真是收斂得緊了。」靈王子手一揮。
待那守衛出去，從搖椅上站起來，手裡掂著個杯子，搖搖晃晃；「都老實得讓人意外…」
雨兒擰了兩大袋衣物，這是龍羽的交代，同時也是她心裡所想。現在幾人怎麼樣了？來到小牢外邊心裡難免變化著，可沒偏頭仔細透過牢網看裡面的景象，因為手裡有鑰匙，開門就什麼都瞭然了。
把袋子放一邊，用鑰匙打開大鎖；這鑰匙還是向看守侍衛要的，蛇宮連蛇母也沒有留有後備。可三公主開口，也不敢不給。
裡面的景象，的確有一翻剎人。殘根敗段一地，血腥撲鼻，雜草凌亂撲騰開來，多是瘋蛇自相攻擊的敗局。
雨兒小手在鼻子前輕揮，即使早經歷過這樣景象，也不由腳跟顫抖。牢網根處，幾人擠作一團，歪歪扭扭，身體模糊，身上斷截蛇身撲了個滿，也似乎只能用頭髮長短來辨別男女了；這就是亂蛇坑的寫照…
放下衣物，雨兒左右看了一看，突然一股酸水往喉頭上沖，趕忙捂住胸口，向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