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妥協、出血

毛元澤和徐團長在聽到叫聲的時候，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徐團長是站在那裡，手裡拿著煙，沖著屋頂上的毛成笑。而毛元澤則是冷著臉，邊解皮帶邊看著毛成同時對邊上的戰士說道：「去給我搬一把梯子來！」

「是！」守在倉庫外的戰士急忙從邊上搬來了梯子，把梯子架了起來。毛元澤不等戰士們讓開，動作麻利的爬上了梯子。就在毛元澤爬到屋頂上的時候，毛成一個鷂子翻身，從屋頂上跳了下來。不等徐團長反應過來，毛成三步並作兩步走躥上了離倉庫不遠的松樹，坐在樹桿上喘著粗氣，看著下面的人笑了起來。

這時徐團長的聲音響了起來：「寶仔，你不是把東西都給你哥了嗎？！怎麼，現在又返回啦？！」

「我沒有返回！只是我覺得東西放在我哥那裡不安全。還是我自己看管比較好！」說著毛成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瓜子，慢悠悠的嗑起瓜子。徐團長和已經從屋頂上爬下來的毛元澤對視了一眼，徐團長忽然計上心頭，暗道：「小樣，看老子怎麼收拾你！」隨即徐團長說道：「寶仔，你歲數雖然不大，但也是跟著長征過來的老兵。難道你不為那些同志們想想？！」

毛成笑呵呵的回答道：「我已經不當兵了。我現在是老百姓，是軍屬。我為了支持我哥，已經把藥品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你難道沒有聽過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句話嗎？！如果你繼續得寸進尺，我就把倉庫給炸了。你到時候連根毛都撈不著！」

「你小子動不動要炸倉庫！你有種炸一個給我看看！」毛元澤氣呼呼的沖著毛成吼道。

毛成把手中剩下的瓜子放進了口袋裡，然後從背後拿出了一顆「手榴彈」，吼道：「哥，你不要以為我是在開玩笑。既然你說讓我炸，我現在就炸給你看！」說罷毛成做出了準備拉線的動作。

見此情景，徐團長嚇了一大跳，沖著毛成吼道：「寶仔，你不要亂來！」

毛成介面道：「我不亂來也可以。你讓我哥給我道歉！」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我怕你了！」徐團長邊「妥協」邊做出一副急切的樣子，對毛元澤說道：「元澤，跟寶仔道個歉！」說著徐團長向毛元澤使了個眼色。

毛元澤心領神會的沖著徐團長點了點頭，隨後對毛成說道：「哥哥跟你道歉！不該那麼衝動打你。你現在可以下來了吧？！」

「我才不下來呢？！下來我就是真傻子了！」說著毛成收起了手中的「手榴彈」，又再次拿出了瓜子磕了起來。

看著毛成嬉皮笑臉的樣子，毛元澤剛剛壓下的怒火，再次燃燒了起來，氣呼呼的沖著毛成吼道：「你小子到底想怎麼樣？！」

毛成回答道：「不想怎麼樣！就想看著我的東西。」

徐團長咬了咬牙，說道：「寶仔，我跟你打個商量怎麼樣？！」

毛成說道：「我跟你不熟。所以沒有什麼好說的！」

徐團長輕哼了一聲，說道：「你既然不想跟我談。那麼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接著徐團長對身後的警衛員說道：「來人，把毛元澤給我抓起來。」

不等徐團長身後的警衛員動手，毛成的聲音率先響了起來：「你為什麼抓我哥？！」

徐團長說道：「我們八路軍有紀律，一切繳獲要歸公。既然繳獲的東西已經登記在冊。那麼東西就是八路軍的。我來問你哥拿東西，你哥拿不出。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東西被他私吞了；另外一種就是虛報戰功。」

「我哥會虛報戰功？！我哥會中飽私囊？！」毛成冷笑道：「你這是欲加之罪！」接著毛成對毛元澤說道：「哥，既然他要抓你，你就跟他去吧！如果他們要殺你。我保證讓他們死在你前面！」

「怎麼？！你連老子也想殺？！」徐團長沖著毛成吼道。

毛成回擊道：「抓我哥的人，就是我的敵人。對待敵人，我只有一個字『殺！』只有死了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徐團長聽到毛成的話，整個人頓時傻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起來。過了七八分鐘，徐團長回過了神，說道：「寶仔，我不抓你哥也可以。不過你必須把你繳獲的物資給我。」

「給你？！我哥怎麼辦？！不行！」毛成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哪你想怎麼樣？！」徐團長嘆了口氣問道。

毛成回答道：「我不想怎麼樣？！就想看著我的東西。」

「行！你小子行！」說著徐團長忽然掏出了佩槍，說道：「老子現在就斃了你！」

「別！」毛元澤一把抱住了徐團長，說道：「團長，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拔槍幹什麼？！」

徐團長氣呼呼的說道：「這小子像是好好說的樣子嗎？！」

聽到徐團長的話，毛成頓時不幹了，咋呼道：「哥，別攔著他！讓他打死我！也好讓村子里的老百姓看看。八路軍殺老百姓。也好幫你們宣傳宣傳。我倒不相信，他殺了我，還不用抵命？！」

已經氣昏頭的徐團長聽到毛成的話，頓時冷靜了下來，掙開抱住他的毛元澤，把槍放回了槍套里，說道：「真沒有看出來，你小子現在比狐狸還要狡猾。老子差點上了你小子的當。」略微停頓了一下，徐團長繼續說道：「說吧！你小子到底想要怎麼樣？！」

毛成回答道：「不是我想要怎麼樣。而是你想要怎麼樣？！不過我醜話先說在前面。要命，有一條。要東西，沒門，更沒窗！」

徐團長氣急而笑道：「老子今天反正不能空手回去。你自己看著辦？！」

「寶仔，團長也不容易。你就把東西給他吧！」毛元澤勸道。

毛成想了想說道：「好吧！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我就給你一些東西。」

「這小子怎麼突然轉|性|了？！難道他良心發現？！」徐團長正一頭霧水，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毛成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哥，把你們連的那些老槍全部收起來，給徐團長，讓他帶走。等他走了，我給你們三八大蓋！」

徐團長聽到毛成的話，氣呼呼的吼道：「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有你這樣的叫花子嗎？！」毛成輕哼了一聲，說道。

徐團長說道：「我也不獅子大開口！你繳獲的物資給我一半。我再給你哥三十個老兵！」

「不行！」毛成討價還價道：「現在藥品是有價無市。換你三十個老兵不過分吧？！」見徐團長點頭，毛成繼續嬉皮笑臉的說道：「既然那些藥品換三十個老兵不過分。那麼你先把三十個老兵給我哥。其他的東西，我們再另外談！」

「談？！你小子也要拿出一些誠意吧？！」說著徐團長不自覺的伸手擰了擰脖子，接著說道：「先下來再說！」

毛成聽到徐團長的話，剛準備下來，忽然感受到了自己大哥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於是停下了腳步，看向了毛元澤，傻笑道：「我才沒有那麼傻呢？！下來自投羅網！」

徐團長扭頭看了毛元澤一眼，說道：「由我在，你哥不會打你！」

「我哥真的不會打我？！」毛成看了看毛元澤，又看向了徐團長問道。

徐團長說道：「我保證！他如果打你，我關他禁閉！」

「好！這可是你說的！」毛成動作麻利的滑下了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徐團長的跟前。徐團長一把抱住了毛成，說道：「我看你小子往哪裡跑？！」

毛成雙手一撐，從徐團長的懷裡掙脫開，跑到了一遍，指著徐團長說道：「你說話不算數！欺負小孩子！」

徐團長愣了愣，問道：「你到底談不談？！不談，你就說一聲，我立刻讓人把牆砸開，把裡面的東西拉走！」

毛元澤知道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開口勸道：「寶仔，你要那麼多武器也沒有用。我看還是拿一部分給團長吧！」

毛成嘆了口氣面露無奈的說道：「好吧！看在我哥的份上，步槍槍我們一人一半。」

「不行！」徐團長急忙打斷道：「不光步槍一人一半，炮和重機槍以及配套的彈藥，我要全部帶走！」

「不行！」毛成搖頭道：「步槍給你一半已經算夠客氣了。你可不要得寸進尺！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把那些東西炸了！」

徐團長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看著毛元澤和毛成，說道：「你不會炸！如果你炸了，我敢保證，你哥一定打死你！」

毛元澤說道：「團長，要不這樣！這件事我來做主。所有東西我們跟你一人一半！」

「不行！」毛成瞪了自己大哥一眼，說道：「我現在看穿了。我繳獲的這些東西是破壞我們兄弟兩感情的壞東西，我就算被我哥打死，今天我也要把他炸了！」說罷毛成掏出了一顆鬼子的香瓜手雷，把出了拉環，準備往地上磕一下的時候，徐團長抱住了毛成，躲下了他手中的手雷，說道：「小祖宗，我怕你了！我們各退一步，步槍我拿三分之一，其他的我們一人一半。」

「是啊！寶仔，就按照團長說的分吧！」毛元澤也跟著勸道。

毛成愣了愣，嘆了口氣，看了毛元澤一眼說道：「那就這樣吧！哥，我先回去了！」說罷毛成擺出一副傷感的樣子，唉聲嘆氣的離開了。此時毛成心裡在滴血，好不容易弄來的物資，轉眼縮水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