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蝴蝶效應

距離高考還有三天

汶水中學校門口，已經打出了醒目的橫幅：

「祝各位學子金榜題名。祝我校今年高考勇創佳績。」

任何年代，高考都是一考定終身的大事。

教室裡面，還在拚命做卷子的人已經很少了，許多人拿著前兩年的《報考指南》，開始挑選心目中理想學校，憧憬美好的大學生活。

韓芝手上拿著跟後排女同學借的《報考指南》翻閱，她瀏覽的大多都是地處燕京的高校，而且全部是醫學類。陳楚良看在眼裡，以韓芝的成績，要想考燕京的醫學類高校有些懸。因為他記得上輩子的韓芝最後好像考了一所南方二本醫學院。

韓芝有她心目中想去的理想城市，陳楚良在想自己呢，還是和上輩子一樣去燕京清華！

上一世，陳楚良從清華畢業之後，並沒有留在燕京工作，而是回到老家漢東省省會漢州市創業，他就是在漢州認識當時已經小有名氣的女律師趙小雅。

陳楚良在燕京只生活了四年，但是在漢州卻足足生活了十一年。如果說他對那個城市最熟悉，毫無疑問就是漢州。

漢州距離自己老家呂川市汶水縣，也就兩百多公里的距離，這一世陳楚良不想走太遠，他要時刻盯著家裡的老爸，免得他再出現上輩子猝死的意外。不然他再怎麼努力，也不能讓一家人真正團圓。

「上一世，我認識趙小雅，是在大學畢業之後。這一世我為什麼不能提前四年就認識她呢。」

腦海里想起那個和他共同走過十年，集溫柔、嚴謹、聰敏，於一身的女人，陳楚良想她的心就一發不可收拾。

「趙小雅是漢州本地人，她讀的是漢州的東南大學法律專業。如果按照上輩子的軌跡，她應該比我早一年入學，現在都已經是大一的學生了。」

東南大學么！

陳楚良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

燕京他不去了，他要和趙小雅讀同一所大學。

他要在東南大學校園裡面遇見趙小雅。他要在見到趙小雅的那一刻就瘋狂追求她，他要讓兩人畢業就走進婚姻的殿堂，給趙小雅一場浪漫的婚禮，更不會讓任何人奪走他最愛的女人。

在1999年，手機都還是奢侈，QQ也才剛剛推出，沒有多少人註冊，如今的陳楚良沒有任何聯繫趙小雅的方式，唯一能和她認識的機會，就只有在兩個月之後的東南大學校園。

陳楚良對兩個月之後充滿了期待……

「各位同學，都停下手裡的事兒，下面我將把高考准考證發給大家。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放假了，祝大家都金榜題名。」

不知什麼時候，班主任李老師，拿著才從市裡面郵寄過來的准考證，來到了教室正前方講台上。

所有人正襟危坐，如同新兵等待配發給自己的受閱武器。

為了給大家講高考注意事項，班主任在發放准考證前，語重心長提醒在場諸位考生：

「各位同學，高考時，有遲到十五分鐘不能進考場，遲到三十分鐘就不能參加考試的規定，所以大家盡量提前到達考場。考試時間是7號上午9：00到11：30半考語文，下午15：00到17：00考數學。8號上午9：00到11：30考綜合科目X，下午15：00到17：00考英語，有參加小語種或者英語語種考試的同學，分別是9、10號早晨9：00開始。」

「還有，這次我們學校有同學被安排到了外地考試，希望等會兒准考證發下來，被安排到外地考試的同學，能儘早和家長溝通好，提前到達考點。」

「值得注意的是，高考場上，如果遇見聽力設備不好，大可以要求老師重放。」

「必須牢記的是，考試用品一時找不到，可以向監考老師彙報，讓老師幫忙解決。千萬千萬不能和旁邊的同學借。」

在場都是第一次參加高考，或許想到過這些問題，但不知道怎麼去解決，畢竟高考考場上，大家都是全身心投入，遇事或許會慌張，班主任提醒了之後，整個班級的人都有一個很清晰的思路。

「老師，我想知道，高考可不可以帶計算器？」

「對，對，聽說高考連手錶也不能帶是嗎？」

都是一群高考的新兵蛋子，大家七嘴八舌，要問的問題很多。

班主任很有耐心解釋道：「高考是不能帶計算器的。電子手錶，機械錶，只要不是作弊工具，都允許帶進考場，當然帶計算功能的電子手錶不允許帶入。還有，高考的時候，不能在考場上做任何動作，轉筆都不可以，一旦抓住，就是作弊處理，至少三年內會禁考。」

班上的同學齊聲道「知道了」。然後小聲嘀咕，高考真的太嚴了。

見大家這個時候對高考有了一定的認識。班主任才拆開封著准考證的郵件：

「大家坐好，我開始發准考證。拿到准考證后，每個人一定要記住自己在那裡考試，那個考場座位號是多少。離高考還有三天時間，大家一定要去熟悉考試的地方，免得走錯了教室耽誤自己。」

班主任鄭重說著，班上原本吵鬧的聲音，立刻鴉雀無聲，所有人支起耳朵，等著老師念到自己名字，上去拿屬於自己的高考准考證。

「王學兵，來拿你的准考證。」

「李海玉，上來拿準考證。。」

「汪江來拿準考證，你的考試地點沒有在汶水中學。」

……

班主任念到汪江名字，尤其是說他被安排到另外的中學考試，汪江已經面如死灰了，誰都知道主場優勢這個道理。

班上有四五十個人，准考證要念很久的時間。

沒多久，班主任念道：

「韓芝，你的准考證。哦，韓芝被分到市一中考場去了。」

「下一個，王龍。」

「下一位同學，陳楚良，來，咦？」

念到陳楚良名字時，班主任拿著他的准考證看了很久。

准考證都是市上統一發過來的，沒有拆封之前，誰都不知道那個學生安排在那個考場。

陳楚良是整個汶水中學寄予希望的考生，尤其是最近一次全市摸底考，陳楚良的排名穩穩壓在呂川市理科考生全市前五名，這個學生是一個有天賦的孩子，今年高考完全有機會考全市第一。

所以，不止是班主任，就連整個汶水中學所有老師，都非常關心陳楚良會不會給汶水中學創造一次奇迹。

「陳楚良在市裡考？」

班主任老師明顯一陣失落，高考考場安排都是附近幾個縣的考生拉通排考，汶水縣有學生被安排到了市裡面考試不奇怪，只是環境因素對高考發揮很重要，老師們其實還是特別希望像陳楚良這種優等生在汶水中學考。以便於給他提供一些臨時的考試信息。

看來今年老天爺都不幫汶水中學一把了，唯一能夠創造奇迹的考生，也被安排到了市裡面。

在班主任失落的眼神中，陳楚良上去拿自己的准考證。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考場在市裡面而且考場號和座位號都知道，並沒有過多驚訝，只要今年高考題不變就行。

拿了准考證回到座位，旁邊拿著自己准考證的韓芝就問：「我在市一中第八考場。你呢？在市幾中？」

韓芝沒想到陳楚良居然會和他一起被安排在市裡面考。她表哥家就住市一中不遠，兩人可以住她表哥家，正好有伴兒，這似乎真的是老天安排。

陳楚良把韓芝的准考證拿過來一看。

他記得，上輩子韓芝是在市三中考場，兩人一起去市裡面考試，考完之後他就在住的賓館里拿了韓芝的一血，但現在韓芝和他一個考室，而且還是前後排關係，我前她后？

陳楚良納悶了，上輩子考場前後左右都是不認識的人，重生回來之後，韓芝怎麼就突然排在自己身後呢。難道是重生引起的蝴蝶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