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九章 真相，答應
「這就是你的條件？」
李雲指著書中另一門生命秘術，以及上面密密麻麻寫着的希望號詳細參數，奇怪道。
然而愛麗絲依舊沒有回應，只是平靜看他。
「為什麼？」
李雲又問。
愛麗絲古井般的眼瞳終於一動，說道：「為了全地精。」
「......你知道我是誰嗎？」
李雲目光古怪道。
愛麗絲一板一眼道：「你是洛克·漢森爾頓教授，普拉亞之星，地精史上最年輕的教授，聯邦希望之星。」
聽完這段蒼白的誇獎，李雲眼眸微眯，心中隱隱瞭然。
自我催眠？是為了規避腦中某些限制么......
「那為什麼找我？」
李雲再問，「如你所見，我只是一名研究人員，手無縛雞之力，你給我這個也沒用。」
愛麗絲歪了歪腦袋，似乎對他的話不明所以，而後忽然抬起右手，指尖一劃，就見一滴綠色的血液滴下，在李雲的目光中，啪的落在地板上，形成點點梅花。
但馬上他就眼眸微睜，只見白色的地板猶如海綿一般，竟迅速將血液汲吮乾淨！也就眨眼功夫，原本地上的綠色痕迹就消失無蹤，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這——」
這怎麼可能！
李雲很想這麼說，莉莉絲號的確有些神異，能吸納存儲生靈萬物的生命信息，但這都需要在生命煉金的操控下才能進行，並且條件頗高，乃至尋常的地精都無法保證成功率！
但偏偏愛麗絲的血液，就被莉莉絲號如此乾脆迅速地吸收了！
是的，吸收！
不是存儲！
猛地回過神，李雲抬頭看向面無表情的愛麗絲，目光滿是難以置信。
「莉莉絲號——就是莉莉絲？她真是你母親？親生.母親？！」
縱使再難以置信，李雲此時心中也只剩下這個答案。
「是。」
愛麗絲語氣平淡，又或者說理所當然道。
嘶。
李雲下意識吸了口氣，莉莉絲不是這個世界神話中的生命之母么？按照理解，也能說是地精世界的天道，又怎麼可能是——
難道是重名？
莫非愛麗絲的母親——亞當的妻子，只是一名叫莉莉絲的母地精，然後被亞當煉製成莉莉絲號？
心中迅速猜測著，但李雲看向愛麗絲的目光仍有驚疑，最大的疑點，就是亞當為何要這麼做？
其次，則是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讓一個高不過五尺的尋常母地精，變成如此龐大的救世方舟，這——哪怕生命鍊金術再神奇，也不可能無中生有才對！
讓自己的妻子成為救世方舟，女兒則成為護衛方舟的希望號機師，而自己則是地精救世主？
這究竟是什麼操作......
不對！
李雲忽然回過味來，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他好歹也算是半個生命鍊金術的修習者，哪怕不如亞當，但管中窺豹，對此秘法的熟悉也不可謂不深。
生命鍊金術哪怕再神奇，也遵循着傳統鍊金術的守恆法則，只是將目標轉換了下，也就說——
能製成如此龐大恐怖的救世方舟，其原始模板絕對不可能是，或不止是一名普通的母地精！
那既然如此，愛麗絲的母親究竟是什麼身份？
氣運之子？
世界之子是亞當，這是唯一的，那剩下最大的可能就是氣運之子，也就是如卡瑞娜那般，但——
想到死去的哈恩，又想到另一名因為頂撞亞當而消失的塞西·貝克，李雲仍然有些不敢置信，忽然問道：「莉莉絲號真的是救世方舟？能拯救全地精？」
「是。」
愛麗絲點頭回應。
看來這一點沒問題......
李雲馬上又問：「那它最後能去哪？去哪裏才能躲過人類的殺戮，拯救全地精？」
這也是他長久以來的疑惑，因為若無意外，一旦這個世界被人類攻破，那註定是毀滅的結局，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毀滅，山河破碎，江海翻騰，世界核心被挖走，其餘所有都會被武道世界吸收，化為自身的一部分，不再存在。
那既然如此，莉莉絲號又能逃到哪？
哪怕是鑽進地心，或是潛入深海，都不可能逃過毀滅的結局！
「莉莉絲號......拯救全地精......」
在回答這個問題時，愛麗絲竟意外地停頓起來，並且雙目無神，彷彿是在呢喃。
「什麼？」
李雲立即上前一步，盯着她道，「怎麼拯救？」
「脫離......」
愛麗絲又說了一句。
脫離？
脫離？！
李雲雙目一瞪，催問道：「脫離什麼？」
「這個......這個......世界。」
愛麗絲終於艱難地說完，此時她也是大汗淋漓，彷彿受到極大折磨。
脫離世界！！
蹬蹬。
李雲後退兩步，臉上露出震駭。
「這——」
這真的假的？這怎麼可能！
能脫離一個世界的束縛，前往虛空，也就是說莉莉絲號具備了在虛空穿梭，至少短時間內抵禦虛空風暴的能力！
但這至少是四階生物才有的威能，而地精世界只是一個發展另類科技，甚至連航空技術都不太成熟，連核彈都沒造出來的低級世界啊！
一個連最強機甲都只有三階不到的戰力，本身體質羸弱的地精，竟然能在危難關頭，爆發出製造四階造物的潛力？
「這就是——世界之子？！」
一想到自己正站在一座四階造物，甚至是生物的身上，李雲就不由頭皮發麻，語氣似震驚，似感嘆地道，但他仍有三分疑惑。
如果每個世界的世界之子都具備這種『奇迹』，那難怪秦皇會對龍人世界的世界之子如此關注，不過——
區區一個低階世界，真的能輕易就製造出四階造物？
唰。
目光猛地一轉，李雲再次看向愛麗絲，一字一頓問道：「你的母親——莉莉絲，究竟是身份？」
愛麗絲卻雙目茫然，沒有回話。
「那希望號和神威號又是如何造出來的？」
李雲又問道。
「希望號——」
愛麗絲聞言，呢喃道，「是母親。」
「！！」
李雲瞳孔一縮，想到了某種可能。
「莫非希望號就是從莉莉絲號分離出去的？那神威號也是？」
然而愛麗絲卻搖搖頭。
「什麼意思？」
面對愛麗絲那不急不緩的態度，李雲急切追問道。
「神威號——」
愛麗絲繼續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
希望號是莉莉絲號的附屬產物，而神威號的來歷卻不知道？
李雲不敢置信，也不敢想像。
難道還有另外一艘救世方舟？另一個奇迹？但這......這可能嗎？
「你究竟——」
李雲還待追問，但馬上回過神，想起這問題他早就問過，於是立即轉口，「那亞當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愛麗絲張了張口，但仍沒說話，只是眼中迷茫更甚。
李雲卻眼眸微眯。
她的這個回應其實就已經是答案，因為，如果亞當真是為了拯救全地精，那愛麗絲不可能閉口不言，她也無需越俎代庖，揚言拯救全地精。
也就是說，最大的可能——
就是亞當的確有着某種不可告人的打算，並且控制了愛麗絲，讓她根本無法說出口！
「我明白了。」
雖然還有許多不明白的，但李雲心知已問不出什麼，說着，不由躊躇起來。
他如今依然有兩個選擇，一是立即恢復實力，殺了面前這個疑似氣運之子的愛麗絲，然後再殺將出去，直至找到亞當，逼問出生命鍊金術剩下部分后殺了，再想辦法毀了腳下的莉莉絲號，功成回歸。
二是根據愛麗絲的暗示，以及心中的猜測，答應對方的要求——
兩個選擇，前者乾脆利落，以他的實力而言，可行性也頗高，回報也大，相信等脫離了這個世界，定然能帶回海量世界之力。
而後者雖然稍微麻煩了點，甚至會錯過一兩個氣運之子，卻也有更多可能......
比如，完整的生命鍊金術；又比如——希望號？
思及此，李雲不由再次看向手中書籍，目光掃過上面關於希望號的種種辛秘，又想到自身的某種可能，忍不住心中一動。
「你確定我能做到？還有——」
李雲最後看向她，語氣透着絲絲危險，「你應該清楚我的身份，你究竟要如何借我拯救全地精？你認為我會答應？」
然而面對這個問題，愛麗絲卻只是道：「因為你是洛克教授，聯邦希望之星。」
「......」
李雲不再說話，只是心中不斷衡量得失，過了一會，他才忽然舉起秘籍，冷漠道，「這些還不夠，我要完整的生命鍊金術。」
但愛麗絲卻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李雲眼眸微眯，仔細盯着她，在判斷出她的確不會說謊后，才問道：「亞當現在在哪？」
「外面。」
愛麗絲回道。
李雲聞言一頓，也終於有了決定。
「好。」
深吸口氣，他開始脫身上的衣服，又看向面前的少女，說道，「我答應了！開始吧。」
愛麗絲仍面無表情，但聽到李雲的話，竟也抬起雙手，緩緩拉開了身上的緊身服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