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外圍賭場

第一百一十二章:外圍賭場

「只要是有利於漠漠的事情,她就一定會去做!」司徒瑢總結樗裡子的話說。

三個人商量了許久,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三個人依次起身,宗政澍問樗裡子:「在這裡住還是回魔宮?」

樗裡子想了一下說:「還是回去吧,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時局動蕩,以後是否有機會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還真的難說,他講這句話只是在安慰他們,也是在安慰自己。以前那些把酒共盞的美好時光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們開始懷念。

宗政澍送走樗裡子之後和司徒瑢道了聲便要回房。「宗政澍,」司徒瑢叫住他,「以我的身份向玉帝保兩個人應該可以的吧。所以你別想太多,好好休息。」

宗政澍嗯了一聲,推開房門又咿呀一聲關上。宗政澍靠著房門,手中拿著月神珏,自己竟養成了每天一祈禱的習慣。「希望上天成全,別讓我們再分開。」

月黑風高,一路無話無人甚是寂寥,他也興趣闌珊。樗裡子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鄒容與已經等在那裡。「容與,這麼晚還沒有睡?」樗裡子裝作無事地和她打招呼。

「你去見他們了。」鄒容與聲音清冷,不帶任何的感情,這才是真正恐怖的地方。

「哪有?」樗裡子還沒準備好怎麼對鄒容與說,萬一他說不好,達不到宗政澍的預期,那可就是罪過了。「就是睡不著,出去走兩圈,吹吹風,親近親近自然。」樗裡子故作輕鬆地說。

「明天來我的殿。」鄒容與吩咐他,給他一個晚上想想要怎樣跟她說。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別累壞了身體。」樗裡子向鄒容與揮了揮手,目送鄒容與離開。

樗裡子躺在床上睡不著又起來給自己灌了幾口酒,這才渾渾噩噩地睡去。只是他感覺自己沒睡一會,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戳他。

樗裡子勉強地睜開眼睛,看見漠漠現在他的床邊,小手還在戳他的被子。「三更半夜的不睡覺,來我這裡做什麼?」樗裡子甩了一下腦袋才坐起來,「還偷偷摸摸的,連燈不開。」

漠漠對著他噓了一聲,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圍才壓低聲音對樗裡子說:「樗里叔叔,你是不是去見過父親了?」

樗裡子心中那叫一個鬱悶,合著他自己自以為無人知曉地跑去找宗政澍,他們兩母子都知道!

「我說,你們兩母子是不是約好了的?」樗裡子捏著漠漠的臉頰,但是漠漠現在已經成熟到不喜歡被捏臉頰這種動作。

「你希望從我這裡聽到什麼?」樗裡子問漠漠。

「你問到了什麼我就聽什麼。」漠漠看似什麼都不挑,實際上胃口大著呢,這是要樗裡子把聽到的都要說給他聽。

「小鬼頭!」樗裡子又想要捏漠漠的臉,但是中途忍住了,神神秘秘地說:「你父親說要把你和你娘親接走。」

但是這對漠漠來說已經不是什麼神秘新鮮的事情了。「說點我不知道的。」

樗裡子認真地看著漠漠的臉道:「他讓我勸你娘親同意跟他走。」

「可是父親不是和……父親下了生死狀嗎?三日後在一水之岸大戰,決定去留。若是父親勝了,即使是娘親不同意也要走了,不是嗎?」

「你呀,」樗裡子嘆了一口氣,解釋說:「你還不懂你娘親嗎?她說一個『不』字,誰還能改變她的主意?強迫她去做她不願意的事情?還有,以後你把比厭和宗政澍的稱呼區分開,不然我都不知道你所說的父親到底是指誰。」

「那我還是叫父君和父親吧。」漠漠又問他:「那父親還說了什麼?」

樗裡子看著漠漠充滿希冀的眼神,突然有些心疼。「你父親讓我轉告給你和容與,他說,他很想念你們,希望和你們快點團聚,從今以後再也不要生離,除非死別。」

漠漠可以想象宗政澍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怎樣深情的表情,他的心也跟著融化在這神情裡面。「要是娘親還是以前那個娘親,她聽到了一定是最高興的那一個。」說完,漠漠的神情又垮了下來。

「具體的事情明天我會和你娘親說,你也一起去聽吧,到時候你勸幾句。她最愛你,你說的話她聽得進去。」樗裡子整理了一下漠漠的衣服,「回去休息吧。」

漠漠走後,樗裡子的酒也醒了,手指敲著床邊在思考。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樗裡子來到鄒容與的宮殿不久漠漠也來了,看鄒容與的神情,漠漠是有些不敢的?樗裡子道:「讓漠漠一起聽吧。」

「漠漠年紀小,分不清真假,聽了反而容易誤解。」鄒容與淡淡地說。

漠漠明白她的意思,到還是想要聽聽宗政澍具體對樗裡子說了什麼。他是其中的一份子,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有權利知道。不能總是借著他年紀小的借口,什麼事情都瞞著他,以為他十分的脆弱,受不得半點的刺激。

「娘親,漠漠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到各個地方修鍊的時候,漠漠這雙眼睛已經看過很多的真假,相信漠漠已經有了自己的評判,知道什麼是真情,什麼是假意。」今天的漠漠倔強地和鄒容與對視著。鄒容與不好再說什麼便默許他留下來一起聽。

「原石林,你沒有聽說過吧?」樗裡子問鄒容與,當這個名詞從宗政澍嘴裡說出來的時候他也是一頭霧水,過了這麼久,還真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宗政澍也說這個世界上無人知曉,是佛祖告訴他的。鄒容與和漠漠肯定也是沒有聽說過的,即便他們看了再多的書籍。鄒容與不說話,代表她承認了。

「在原石林,每個人都有一塊只屬於自己的原石,未經打磨,美麗而粗糙,上面的紋路是他們的命運。」樗裡子一邊回憶著宗政澍昨天是怎麼樣對自己說的,他也怎麼樣轉述給鄒容與,這樣說總不會出錯。

鄒容與說:「我和漠漠……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該沒有我們的原石。」

「沒錯,但是有一個人在自己的石頭上面刻上了你和漠漠的名字,從此你們的命運是糾纏不清,捆綁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鄒容與腦海中想象著那個場面:「太荒唐!」這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呢?她不相信。

「我也覺得荒唐,不止是你。但是這個原石林你我他都不知道,是佛祖指引他去的。我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還不能夠相信佛祖嗎?」樗裡子看著鄒容與的表情問她。

「即使是這樣,我偷了天璇玉,佔為己用,天族也不會放過我。」鄒容與狠絕地說:「他們不放過我,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有所行動,有所反抗才行!」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可以讓她走。何況她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自己了。

現在的鄒容與,對於痛恨的人可以毫不留情地下殺手,可以為了達到目地而使手段,使心機。可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樣的鄒容與已經疲於改變。

「容與,你別繼續傻下去了,宗政澍說,他還留著那一朵郁雪蓮,你會變回原來的模樣,你還是那個你。」

「他說的話是這樣,但是能否做到又是另一回事。」鄒容與還是不相信宗政澍,她不能拿著漠漠的性命去冒險。萬一做不到,沒有了魔族的庇佑,她和漠漠就進退維谷。

「以前,他說的話你半點不疑。」樗裡子提醒她。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今夕不可同往日語。」

鄒容與的戒備心太強,樗裡子說不動她,朝著漠漠擠眉弄眼。漠漠趕緊將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只要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不管什麼困難都能度過去的。」

見鄒容與不鬆口,樗裡子又加了把柴:「上一次宗政澍為你拿到郁雪蓮費了多少的勁,你不是不知道。現在他付出了多少肯定不止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宗政澍,他這個人什麼都喜歡埋在心裡,一個人默默地扛著。」

「別說了。」鄒容與打斷他,「兩天後,他和比厭在一水之岸決鬥。眼看神魔兩族大戰在即,魔族肯定不會讓比厭出任何的差錯,輸的人一定是宗政澍。」本就不應該存在什麼幻想。

「所以,到時候你是不會跟他走的是嗎?」樗裡子問她。

「輸了就是輸了,不存在同情這個說法。」

「容與,當真要如此狠心?不再相信他一回。」

「他沒有能力保護我和漠漠。」鄒容與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中沒有什麼感覺,宗政澍保護不了他們,那麼他們就另尋高明,這在她的思想裡面很正常。

這是樗裡子聽到鄒容與說得最肯定的話,這句話一出,證明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鄒容與不會跟他走,宗政澍即使戰死也改變不了什麼。這樣的話。宗政澍的戰鬥沒有了任何意義。

樗裡子想了想,這件事還是要趕緊告訴宗政澍,好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宗政澍笑著搖搖頭:「現在的容與說出這樣的話我能接受,我還不至於脆弱到如此地步。」只要用了郁雪蓮,他相信屬於他的鄒容與會回來的。因此,他應該做的,是把兩天後的戰鬥拿下,把鄒容與和漠漠帶走。

冰月因為保護漠漠而受傷,是以得到了鄒容與的恩准,在魔宮裡面療傷。

漠漠有空便去找它玩,七色鹿因為一開始得罪漠漠、樗裡子,還有鄒容與他們,現在它的任務就是伺候冰月。冰月說東,它就不能說西。冰月讓它蹲下來,他就不能站著或者坐著。當然,冰月不會這麼為難他。

「你打算讓誰和你一起去?」鄒容與問比厭。明天就到了宗政澍約定的時間了。

比厭冷笑:「宗政澍雖說本座可以叫上能叫的人,但若是如此,未免勝之不武。」

「所以你的打算是什麼?」

「我們不比武,比其他的。」比厭嘴角慢慢勾起,似乎是精心準備的,並且勝券在握。

「比什麼?是否應該提前和他說一聲?」

「怎麼,現在你就開始為他擔心起來了?」比厭看著鄒容與,眼底的嘲諷一閃而過。

「臨時改變比賽形式,他有權利知道。」鄒容與並不是向著宗政澍,換作是其他人,她也會這麼說。

「行了,我會派人去和他說的。」比厭伸手攬過鄒容與的腰,「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失去你。」他對明天很有信心。

司徒瑢手裡拎了一個食盒走進來,看見宗政澍的表情有些凝重,便疑惑地問他:「又在想什麼?」

「剛才來了兩個魔兵,他說比厭臨時改變了比賽的形式換成了破陣。由他布陣我來破。」

「這不是你的強項嗎?」司徒瑢一邊拿出飯菜一邊說:「你吃吧,我剛才在外面吃過了。」

「話雖如此,比厭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比厭身為魔君,陣法肯定也是知道不少。而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一個人活了再長的歲數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東西都學透了。」

「你是擔心比厭布的陣你破不了?」司徒瑢笑了笑,「俗話說:見招拆招。比厭布的什麼陣,你儘管破就是了。要是真的破不了,我也不介意做一回出爾反爾的小人。到時候你輸了一無所有了,對你來說面子也不是那麼的重要了吧?」

聽司徒瑢這麼說,宗政澍心中也做好了打算。如果明天真的破不了,不守信用便不守信用罷,他一定要將漠漠和鄒容與帶回來!宗政澍拿起筷子,「明天,還拜託你和樗里多注意容與和漠漠。」

「放一百個心吧!」認識了這麼多年,她知道怎樣做才是最好的。

一大早,一水之岸就人山人海,聽說魔君比厭和天族的神仙宗政澍今天要在這裡一戰去留,他們都想第一時間看看誰輸誰贏。妖魔鬼怪,甚至是天族的人也有。

比賽尚未開始,外圍的人就已經搭好了棚子,擺上桌子。押宗政澍贏的放在一邊,押比厭贏的放在了另一邊。雖然比賽還沒開始,甚至是兩位主角還未現身,桌上已經堆滿了各種錢。更加驚悚的是有人堆了一沓冥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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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難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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