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賣劍

?西區。

王毅凡站在一塊巨石上，環視著四周。

「土元素的使用」這門課程，作為每位學員皆能旁聽的「大課」。讓他必須對碎石地做出一些擴張。並且，必須儘可能地添加更多的元素內容。

默默地規劃著布局，不時地小聲嘀咕、比比劃划。

在飛鳳書院呆了月余，不知不覺地，王毅凡已經融入了「老師」這個身份。

挖坑注水、移栽催生，水、木元素倒還好說。

金元素也好解決，回頭買些青鋼、赤銅，借著書院的鑄造室，憑著初級鑄造技能，自己就能鑄出許多。可這火元素，是真的難以維持。或許只能等到明天上課前，臨時搭一個篝火架了。

至於特殊元素，書院中風冰雷三班加起來不過三十多位，光暗則是乾脆沒有。所以就暫時不設了。

前前後後跑了數躺，好在買青鋼、赤銅的材料費，馬院長給報銷，也算是唯一的安慰了。

大量的青鋼、赤銅，如何帶到鑄造室？

為了掩人耳目，確保手機不被發現，王毅凡咬牙買了一隻儲物袋。雖然是最次的，但是依然讓他欠了筆債。

不過，馬院長對此倒是樂意見到，他本就怕王毅凡無牽無掛，時間一到，轉頭就走。如今有所虧欠，也是好事。和之前聘期為師，如出一轍。

匆匆忙忙的來到北區教學大殿。

一頭鑽進鑄造室，將儲物袋中的材料全部取出，堆在一邊。

捏了捏拳頭，轉了轉脖子。隨後，拿起鑄造台上的青鋼錘，隨意地顛了顛，一股意料之中的熟悉感，浮上心頭。手中冰冷的剛錘，正幽幽地透著久違的親切感覺。

取過一塊赤銅，王毅凡左手運起「掌心炎」，右手拿著青鋼錘，便開始鑄造起來。而隨著熟練度的逐漸上升，其鑄造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叮叮噹噹……」

整個鑄造室，瞬間被密集的剛錘敲打聲覆蓋，並透過大門傳出老遠。

漸漸的，王毅凡揮錘的速度降了下來，額頭也開始冒出薄薄的汗珠，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更是青筋暴起。如此高頻率的揮錘，讓他的手臂酸軟乏力，難以為繼。

停下動作，王毅凡眯了眯眼睛，搜索著閉關所學。

有了！

王毅凡嘿嘿一笑，運起「銅皮鐵骨」、「鬼影手」，重新開始。前者屏蔽疼痛，後者增加手速。

閉關的一個月中，王毅凡可不是光光蹭吃，他幾乎學盡了藏經殿二層的功、技、法。雖說質量不高，都是初、中級技能，但是勝在種類齊全，數量繁多。

離著下午鑄造課的上課時間越來越近，鑄造室的門口也陸陸續續地來了好些學員。黯鴉小黑，站在緊閉的鑄造室門口，擔著臨時的門衛工作。

雖然學員們對仍然「叮叮噹噹」響個不停的鑄造室充滿了好奇，但知道這書院唯一一隻黯鴉的來歷，倒也沒人推門而入。只是紛紛好奇地打量著小黑，小聲討論著什麼。

「誒，聽說王老師這隻黯鴉是一階靈獸。」

「那有什麼，我剛剛聽百寶閣的人說王老師是揮金如土的大家族公子。上萬功勞的儲物袋，眨著眼睛就買了。」

「嘶…」

…

十二點五十分，鑄造室中的響聲戛然而止，王毅凡推開大門，朝著門口打招呼的學員們微微一笑，道了聲「大家好」便呼著小黑，擠出了人群。

並沒有將青鋼赤銅全部鑄造完畢，不過他也有了新的打算，將青鋼赤銅直接砸進地表淺層，想必也能起到一絲「金元素」的作用。

說起來，金元素法修算是五行元素中最為古怪的一類了。

外凝金身，好似佛門體修；

手聚眾金，又像刀劍器修；

看似不倫不類，卻是攻守兼備。

五行元素向來分工明確，火主攻，土主守，水主復甦，木主限制，金則是四方支援。

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讓王毅凡暗自下著決定。今後勢必要組建一隻傳奇的小隊。

周末清晨，一道細細的拋物線，緩緩攀上墨藍色的雲霞，紅得透亮，閃著金光。燦爛的紅日悄悄的冒出了頭，揚著溫和的笑臉，徐徐地驅逐著黑暗。

王毅凡睜開惺忪的睡眼，揉了揉雙眸，懶懶的平躺了三分鐘，才掀了被子。

穿上寬袍白服，取出儲物袋，掛在腰間。

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儲物袋在系統「外形轉換」功能的包裝下，終於鹹魚翻身，上了檯面。潔白的外表鑲著銀邊，袋口則同樣繪著「碎石繞山」的圖樣，顯然是王毅凡照著衣服上的圖案特地加上去的。儼然一副土元素老師專屬儲物袋的樣子。既好看又防盜。

就是這頭髮，有些太長了。

「書院里的人都是怎麼理髮的？」好奇地嘟囔了一句，王毅凡便出了門，隨意地在飯堂吃了兩口，就直奔百寶閣而去。

之前買儲物袋，所欠下的十萬功勞，光靠自己這一月兩千的薪金，顯然有些痴人說夢。更別說還要養個一階靈獸。因此必須得另想辦法賺錢才行。

「你好，你們這裡收靈具嗎？」

…

問了一圈下來，王毅凡發現，這百寶閣賣的幾乎都是書院自身的產物，大部分來自學員，是書院為了讓學員自給自足而特地設立的，並沒有收購這個說法。

好消息是：可以自己租個小鋪子，進行售賣。

「罷了罷了，欠十萬也是欠，欠一百萬也是欠，再多點也無妨了。」

說干就干！

王毅凡風風火火地跑了一趟北區大殿，再次借來五千功勞，成功的在百寶閣角落裡租到一間店鋪。

一道「清風除塵」，一道「細水無痕」，乾淨利落地收拾完畢，便直接在櫃檯上甩了十把青鋼劍，清一色的三階中品靈具。

…

劍安傑，人如其名，雖然年紀不過十六歲，卻是一名實實在在的劍修。

就讀于飛鳳書院外院劍修班，是班中名副其實的天才。

二階的元力，三階的內勁，以及不俗的劍道領悟力。一直以來，都被視為半步內院的學員。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一件趁手的兵器。

如今雖說新學期伊始，但哪個天才學員不盯著時間，埋頭苦修。修鍊一途，不進則退。作為一名劍修，倘若連劍都沒有，那和自斷雙臂有什麼兩樣。

入院前，倒是有一柄二階中品的赤銅劍，可惜，去年一次書院的小比中，受損難堪再用了。

因此，每周的最後一天去逛一圈百寶閣，幾乎成了劍安傑的習慣。

雖然書院百寶閣中所售的，大多連靈具都稱不上。偶爾出售的靈具也不過是先生們煉製的一、二階殘次品。

走進百寶閣，彷彿已經成了劍安傑的本能。

「呵呵，這件衣服賣了一年，還在這裡。」

「那柄赤銅劍不殘次的話，或許我就勉強要了。」

「唉…攢了整整一年的學分...」

「這十柄青鋼劍，到還仿的有模有樣。」

…

嘀咕著逛了一圈，劍安傑一如往常地在百寶閣門口搖了搖頭，準備離開。剛跨出門檻，腳還沒落地，又好似想起了什麼，轉而滿臉地不可思議，愣愣的停住了動作。

「等等！剛剛的十柄青鋼劍！」

一聲低喝，劍安傑收回腳步，猛地轉過身，看準了一個方向，發了瘋似的狂奔起來。

「近了！近了！近在眼前…」

劍安傑停下腳步，注視著櫃檯之上的十柄青鋼劍。

嘴裡絲毫偏差也沒有的喃喃說出了青鋼劍的信息：「劍長三尺三，全劍青鋼，渾然一體，劍光青凜，冷若秋霜，又稱青霜劍。」

…

看著眼前的奇怪少年，王毅凡淡淡回了一句：「不對，附帶冰屬性的青鋼劍，才叫做『青霜』，這十柄還不是。」

劍安傑聞聲抬起頭，看向櫃檯后的說話之人。

待看清是王毅凡后，才張了張嘴，趕緊躬身行了一禮。

「學生劍安傑見過先生。」

「無妨無妨，劍安傑同學要買劍？」王毅凡擺了擺手，面帶微笑，等了一上午，總算來了個人。

「是的，老師，不知這青鋼劍標價幾何。」劍安傑有些局促，此前可從沒有哪個老師會親自在百寶閣兜售物品。

「額…你覺得值多少？」

對於標價，劍安傑不說，只怕這王毅凡都想不起來，不過他也不太清楚此間行情，只能將皮球重新踢了回去。

「老師讓我說？」劍安傑有些猶豫，如果說得太低，只怕老師氣急，如果說得太高，又怕自己買不起。只好大著膽子，輕輕了吐了個「三千？」

「三千？」王毅凡有些驚訝，不由自主地提了提聲音。

按照三千算得話，欠下的十萬五千功勞，也不過三十五柄劍的問題，這麼簡單？

「額…三千五？」劍安傑紅了紅臉。果然，想要鑽先生的孔子，有些不切實際。按理說三千五還是低了，只是自己攢了一年，只有這三千五百功勞，再往高了說，自己就真的買不起了。

王毅凡一聽，一看，瞬間便知道了劍安傑心中所想，微微一笑，緩緩開口：「如果你幫我一個忙，我就三千給你，怎麼樣。」

「真的？」劍安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喜悅溢於言表。卻又很快收起笑容，咽了口唾沫，試探問道：「老師要我做什麼？」

「呵呵，你幫我在劍修班宣傳宣傳，就說百寶閣出售三階靈具青鋼劍，限量發售！」王毅凡心中暗想：年輕畢竟是年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