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永生難忘
東羌王也算是一方豪傑。
縱橫草原也有二十餘年,這東羌的地盤,就是他一手打下來的來的。
說起來,他也算是分裂了羌族的「罪魁禍首」。
當然,這個名號都是西羌的那邊的在宣揚,東羌這裡會把東羌王稱之為羌人的救世主。
因為羌人沒有分裂的時候,是需要年年向西涼納貢的。
而東羌王一上台,佔領了大半個羌族地盤不說,甚至還將手伸到了蒙古族的地盤裡,強盛的不得了。
不要說給西涼納貢了,不去劫掠西涼的邊鎮,就算是這位網開一面了。
西羌的日子不好過,東側有一隻先要將他們吞併了西涼,而他們的西側,還有之前被蒙古人感到更西邊的突厥人,想要重新返回大草原。
可以說草原上的幾股勢力之中,就是西羌的日子最不好過。
厲若海也是在草原上遊盪了很長的時間才弄明白這其中的關竅。
邪異門。
重新在草原開設。
隨意的選擇了一個小山頭,幾件小木屋,便算是成了。
厲若海在東羌的名聲是有了的。
畢竟他們最敬重的東羌王都不是厲若海的對手,甚至還要跟厲若海八拜結交,結成兄弟。
至於此事究竟了成了沒有,誰也不知道。
東羌王明面上不拿出來說,只是明裡暗裡稱呼厲若海為自己的兄弟,而厲若海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邪異門剛剛「掛了牌」,首先拜入到他麾下的便是東羌王的兒子——日達木,據說日達木在羌語之中是「雲」的意思。
「師尊。」
日達木大約十五歲上下的年紀,興許是游牧民族的關係,看起來虎背熊腰的,竟然被漢族的許多成年男子還要雄壯。
「你會中原話?」厲若海也是有些意外,畢竟在他草原上也有小半年的時間了,除了東羌王會中原話之外,其他人他還真是沒有見過。
「父汗說了,若是連南人的語言都征服不了,如何征服他們的江山?」日達木說話很是豪放。
但是厲若海卻是神情一變,老子還在這裡你就敢這樣說,年輕人不知道收著點么?
竟然如此飄?
其實也不能怪日達木,他父汗是東羌王,草原上的王者之一,他身為既然是東羌王的兒子,將來必然是在草原上翱翔的雄鷹,狂妄一些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妥。
但是厲若海可不是草原上的人,他畢竟還是一個漢人!
「師尊叫的早了。」厲若海輕輕的揮揮手,對著日達木說道:「你回去吧,並且告訴你的父汗,以後不要在我的面前說什麼征服南人。」
厲若海縱然豁達,但是大是大非之上,是很有立場的。
我們可以征服你,但是先要征服我們,想想都不行。
草原上的漢子向來都是直來直去,很少有什麼的陰謀詭計,儘管厲若海將話說的如此明顯,他已然是一知半解。
就這樣回去,實在是太丟人了!
來的時候他可是對他的父汗誇下了海口,要將厲若海的一身本事學回去的。
卻沒有想到竟然如此快了折了前蹄。
日達木並沒有再多問,轉身而去。
厲若海苦笑了一聲,心中暗暗想到:「看來這一次的草原之行,並不輕鬆啊!」
厲若海長槍橫在身前,盤坐在小院中,靜看風起雲落。
彷彿與天地融合到一起。
「若不是在草原上最舒坦,真有回到大荒山念頭。」
厲若海看看這一望無際的草原,心生無限感慨。
一落魄年輕人從遠處漸漸的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雖然衣衫襤褸,但是卻自有一股傲氣,挺直的很!
厲若海最喜歡的便是這樣的人,因為他本身就是這樣的人。
「合自己口味!」厲若海眼中有一絲欣賞一閃而逝。
落魄年輕人走到了厲若海的小院子前,輕輕的敲了敲柵欄,出言道:「先生可予小生一碗水喝?」
「進來自取。」厲若海並不起身,只是輕聲答應了他的請求。
「多謝先生。」落魄年輕人眼中露出了一絲欣喜之意,推開房門而進屋。
「後學末進李林玉,拜見先生。」
落魄年輕人進了小院,並沒有急著去取水,而是先對著厲若海重重的一拜。
縱然他已經渴到了嘴角開裂。
「房中有水。」厲若海再次提醒了一句。
「還沒有請教先生尊名。」
落魄年輕人,便是李林玉。
北燕的李林玉。
「厲若海。」厲若海向來不會隱瞞的自己的名字,一生光明磊落,正氣浩然。
「哈哈!」
卻不料李林玉聽到這個名字竟然突然大笑了一聲,眼中竟然帶出了淚花。
喜極而泣。
「嗯?」這下子更讓厲若海心生好奇,莫非這個年輕人是專程來尋找自己的?
李林玉當下也去房中取水解渴,而是直接跪在厲若海的面前,出言道:「學生千里尋師,欲拜入先生門牆之下。」
「你先起來。」厲若海略微虛扶了一下,已然將跪在他面前的李林玉,從地上扶了起來。
同時也知道這位名字叫做李林玉的年輕人,當真是沒有絲毫的武功。
厲若海先入為主,首先喜歡他的那一絲倔強,再一個剛才見到自己之時的神情,當知道他此來是真心實意。
入了房間,厲若海親自給他端了一碗水來,更是讓他受寵若驚。
「李林玉?」厲若海等到李林玉飲下了水,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學生在。」李林玉有的是傲骨,而不是傲氣。
他這傲骨,也不是天生而來的。
故而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他現在一清二楚,這都要感謝他那一位「摯友」的榜樣。
面對師長的時候,傲氣自然全部收斂了起來,對厲若海畢恭畢敬,這讓厲若海對李林玉的感官,再上一層樓。
雖然眼下看不出天賦如何,但是他厲若海收徒,什麼時候需要看天賦了?
寧塵家的小子,天賦萬里挑一,但是那又如何?
若是學自己的槍,也只能是學一個槍法罷了。
之所以同意教寧夏學槍,厲若海也是想要看看若是果真有人能將單純的槍法練到極致,究竟是什麼樣子。
厲若海也只會叫寧夏槍法,而不會教他槍韻。
有那個一個爹爹,學了自己的槍韻,八成會是寧夏不幸。
「你的來歷我不問。」厲若海這一句話出口,李林玉知道自己是被手下了。
「我教你用槍。」厲若海盯著他的眼睛,不等他出言感謝,便接著說道:「但不會教你槍法。」
「嗯?」李林玉完全不懂了。
「槍法從來不是別人教出來的。」厲若海對著他說道:「什麼時候領悟了自己的槍法,才算是真正的學會了用槍。」
「學生...」
「你不算是我的弟子,以後依然稱呼我老師即可。」厲若海對著李林玉說道。
「有一件事事情必須要告訴老師。」李林玉像是早就想好了一般,對著厲若海說道:「學生原本是北燕戶部尚書之子,因為家中出了些變故,家父被流放,也被抄了家...得一友人相助這才逃過流放一劫,現在是天宮玉明宮的宮主。」
「天宮的人?」厲若海瞬間起了興緻,出言道:「聽聞天宮的宮主不是個個都是宗師級別的高手么?」
「原來的玉明宮宮主死了。」李林玉扯扯嘴角,接著說道:「臨死前舉薦學生做玉明宮宮主之位。」
「他是誰?」厲若海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老師應該認識的。」李林玉頓了頓,出言道:「洪天泉。」
「原來是他!」厲若海想到了那個心甘情願死在大荒城的將軍。
「他不是北燕內衛的人么?」厲若海覺得自己的腦筋就謝不夠用了。
「這個學生就不知道了。」李林玉也苦笑了一聲:「他是北燕內衛的時候,還是他死後天宮才得到的消息。」
「原來還有天宮不知道的事情。」
「天宮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李林玉說起來竟然也有些鄙夷,心中想著尤其是我那位摯友的事情,更是少之又少。
「你還認識其他天宮的宮主么?」厲若海問道:「或者是其他的宗師高手。」
「老師想要?」李林玉心中升起了一個疑問。
「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厲若海煞有其事的說道:「既然天宮有如此多的高手,不去挑戰豈不是浪費?」
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的厲若海跟他原來處世方式有所不同。
若說原來他是地調的悶聲發大財,那麼現在的他已然是十分的高調。
只是因為在之前的那個世界,除了龐斑之外,厲若海並不認為還有誰是自己的對手,縱然是浪翻雲,厲若海也敢縱情一戰。
現在就不一樣了,高手大大的多。
————
大荒山。
兩個麻煩的女人已經可以下地了。
讓阿朱等三個姑娘也略微緩了一口氣。
小寧夏現在已經學會了跑路~正在院子中噠噠噠的亂跑,時不時的還摔那麼一兩跤。
若是夏瑤在在此一定心疼的不得了,但是寧塵不然...雖然心裡也緊張,但是臉上完全看不出來,每當小傢伙摔倒之後,便在一邊出言道:「自己爬起來。」
據說這是從小培養孩子的自立能力。
而在阿朱的眼裡,根本就是他懶得動彈。
因為寧塵對待自己人性子隨和的關係,阿朱準備等夫人回來了,「告他一狀」。
「兩位。」寧塵看著兩個妹子慢慢騰騰的挪到了院子里,出言道:「重傷的滋味好受不?」
「吃槍葯了?」蕭白凰白了寧塵一眼:「不能好好說話?本姑娘現在是傷患!」
「不想聽不會捂住耳朵啊?」雪姬對著蕭白凰冷笑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寧塵的,好戲春風拂面,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公子儘管嘲諷,妾身承受的住!」
神特么「溫婉」,明明是欲求不滿!
對此寧塵不做任何點評,他發現自己對於雪姬這個小娘皮竟然是沒有絲毫的脾氣,也不知她從哪裡學來了一堆的騷操作。
寧塵不得不無時無刻來保持自己絕對的清醒,萬一著了道...等到夏瑤回來,可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得清楚了。
雖然如此這般的一顰一笑,才能當得起她的妖姬之名,但是寧塵承受不來啊!
但是心裏面時不時閃過的小激動究竟是什麼鬼?
寧塵眼不見心不煩,閉上了雙目,開始打坐。
雪姬也知道過猶不及,每天調戲寧塵雖然已經成為日常活動,但是也總是點到即止。
他知道寧塵骨子裡是那種相當傳統的男子,自己也真就是是個清白的親自,才能在他的面前如此做作,若自己果真是風塵中的女子,恐怕是連調戲他的機會都沒有。
蕭白凰緩緩的坐在給她準備好的小凳子上,然後拍拍手,示意小寧夏到他的身邊來。
小寧夏一步三搖,走到了蕭白凰的身邊。
與雪姬不同,蕭白凰不稀罕寧塵,因為她心中想著的是蕭白石,但是對於小寧夏卻沒有絲毫的抗性,時常被小寧夏萌她一臉。
「嘩!」
就在蕭白凰想要將小寧夏攬入懷中的時候,一把塵土隨風飄揚,糊了她蕭白凰一臉。
「咯咯咯~咯咯咯~」
隨即便傳啦了小寧夏笑聲。
「啊哈哈哈!」
雪姬看到蕭白凰吃癟更是大笑不止,在寧塵這裡她已經完全不計劃要形象了,反正自己沒有了念想,所幸破罐子破摔~萬一寧塵是個重口味的呢?
此刻的雪姬笑的向個三歲的孩子。
蕭白凰一臉的黑線。
寧塵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將寧夏從蕭白凰的身前抱走,同時吩咐兩三個大槍兵去打些水來。
「蕭姑娘。」畢竟是兒子闖了禍,寧塵只好包庇道:「小孩子不懂事,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知道么?」蕭白凰若有所思的說道:「小時候我給鎮東王叔也做過同樣的事情。」
一言不合講故事?
「我父皇當著王爺的面也是這樣的說的。」蕭白凰接著說道。
「然後呢?」雪姬問道。
「王叔當然是原諒我!」蕭白凰苦笑了一聲,接著說道:「父皇當時也沒有追究,但是等到回宮之後讓我罰站了一個時辰...那時候我三歲。」
「三歲的事情你還記得,真是難為你了。」雪姬下意識的嘲諷。
「那是父皇唯一一次罰我。」蕭白凰對著雪姬說道:「永生難忘。」
「所以,你的意思是?」寧塵看著蕭白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