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少女情懷
謝玄走了，為了掩人耳目，避免引起別人的注意，衛階並沒有和謝玄以離開淮月樓，在謝玄離開了約莫將近半個時辰，他才施施然從包廂中走了出來。
淮月樓包廂之中，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太多了，除了謝玄來去的時候都戴了個斗笠稍加掩飾之外，衛階沒有任何的偽裝。
離開之前，衛階有心和謝道韞再去打個招呼，畢竟他這個名義上的大姐這次算是幫了他大忙了，但是一想到包廂內此刻只怕已經滿是所謂的兩晉風流，心中還是打起了退堂鼓，還有那些無知無畏，醉生夢死的高門子弟，也著實「熱情」了一些。
有了謝玄的配合，衛階的計劃可謂是成功了大半，在他的計劃之中，北府兵的作用可不僅僅只是配合天師道亂軍，來給苻堅製造一個南朝空虛的假象，對付以氐秦大軍為首的北胡聯軍，北府兵始終是無法替代的主力！
而衛階最終想要做的，就是取代謝安在淝水之戰中的角色和地位，他要做那個在北府兵和禁軍背後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幕後功臣！
可以想象，氐秦大軍南下之時，南朝上下將是何等的驚慌，如果他衛階能一舉擊退苻堅，此戰之後，他在南晉臣民心中的聲望，將會直逼謝安！
別忘了，衛階如今就已經是朝廷的車騎大將軍，在朝堂之上，高門之中，不無一定的影響力！
出了淮月樓的衛階心情大好，雖然勉強能忍住沒有哼出志得意滿的小調，但是腳下的步伐卻是輕快了不少，只是他這有些跳脫的步伐在經過兩個街口之後被人給攔了下來。
一股香風就這樣吹到了衛階的面前，擋在他面前的竟然是才見面沒一會的謝鍾靈，衛階頓時頭皮有些發麻，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去面對謝鍾靈，尤其是想到明日便要和袁湛一起去東海，心中就更是生出了想要落荒而逃的念頭！
「見過我爹了？」謝鍾靈的情緒平復了不少，淡然看了一眼衛階后，若無其事地問道。
「嗯！」衛階點了點頭。
「鍾靈小姐不在淮月樓陪著你姑姑，又不回烏衣巷，在此處做什麼？」
「自然是再等你衛階了！」謝鍾靈咬著嘴唇嘀咕了一句。
「對了，上次你和我爹說道了濛濛姐姐，她現在怎樣了？鍾靈似乎很久沒有見過她了！」
「濛濛的下落，鍾靈小姐回去可以問你的大爺爺！」聽到煙濛濛的名字，衛階的臉色頓時一沉，冷然說道。
「鍾靈不敢問！」謝鍾靈委屈地撇了撇嘴。
「大爺爺對鍾靈很兇哩，其實除了鯤哥哥，他對我們這些小輩都很兇！」
「這是你們謝府的家事，衛階沒有興趣知道，鍾靈小姐若是沒其他的事的話，衛階告辭了！」
衛階原本很好的心情，在聽到煙濛濛的名字后都化作烏有，此刻再沒心思和謝鍾靈糾纏，說完之後，與謝鍾靈擦肩而過，就要離開！
「衛階你別走，你就不能聽鍾靈把話說完嗎？」謝鍾靈眼角噙淚，顫聲說道。
衛階心中一軟，暗嘆一口氣后停下了腳步！
「鍾靈小姐，還有何要說的？」
「衛階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嗎？」謝鍾靈輕拭眼淚，輕聲問道。
衛階心中咯噔一聲，玩回憶這一套，這不是少女情懷嗎？
當下衛階微微搖頭，說道：「好久之前了，衛階確是記不太清楚了，想來應該是還是在衛階的弱冠之禮上吧！」
「不是，那次已經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謝鍾靈微微搖頭。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秦淮樓，當時濛濛姐姐也在場的！」
衛階頓時一怔，心中明白過來，原來在他穿越過來之前，衛階就已經和謝鍾靈見過面了，只是以前的衛階心中應該也是只有煙濛濛一人，對於謝鍾靈這個青澀少女，只怕還未曾上過心，而且那個時候二人之間的身份也頗為懸殊！
「當時鯤哥哥和他的那般狐朋狗友合起火來欺負你，你雖然不敵，卻也倔強得未曾低頭！」謝鍾靈低聲呢喃著說道。
「雖然那個時候你說話都不利索，但是那時鐘靈就覺得你和建康城的其他高門子弟不一樣了！」
「還記得之前鍾靈所說嗎？鍾靈不同意和袁湛的親事，並非因為鍾靈忤逆大爺爺的意思，而是鍾靈真的已經有了心上人了，這個人就是衛階你！」
雖然對謝鍾靈要說的話早有心理準備，但是此刻聽她說出來，衛階的心中還是有幾分哭笑不得，更多的還是無奈，這個謝鍾靈從一開始就表現出對他的不屑，如今看來這似乎只是吸引他注意的一個手段而已！
「鍾靈小姐，你應該清楚，衛階已經有了濛濛了！」
謝鍾靈是袁湛心儀的女子，衛階自然不能拖泥帶水，即便是如今看來這二人之間喜結連理的可能性已經不大！
「而且即便是沒有濛濛，你我之間也是不可能的！」
「因為袁湛嗎？就因為袁湛是你衛階的兄弟？」謝鍾靈跺足問道。
「當然不是！」衛階微微搖頭。
「只因為鍾靈小姐並不是衛階喜歡的女子類型！」
「沒有濛濛姐姐，沒有袁湛，衛階你還是不會喜歡上鍾靈？」謝鍾靈抬起頭看著衛階，淚眼婆娑地問道。
「是！」
衛階的回答肯定而又果決！
「好吧，鍾靈明白了！」謝鍾靈黯然說道。
微微一頓之後，謝鍾靈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接著說道：「衛階你放心，大爺爺雖然是凶了點，但是對鍾靈還是真心疼愛的，若是濛濛姐姐真是被大爺爺給藏了起來，鍾靈一定會幫你打聽到濛濛姐姐的下落！」
衛階心中一動，如果謝鍾靈真的願意幫他打聽濛濛的下落，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當下感激地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多謝鍾靈小姐了！」
說完之後，衛階深深吁了一口氣，美好的心情沒有了，此刻的他，已經完全被對煙濛濛的思念所籠罩。
「鍾靈小姐，衛階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