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估計不足

接下來的幾天，衛階好好做了一回甩手掌柜，王鎮惡和劉穆之二人開始相互配合，重新制定禁軍的編製，童猛和端木和二人則是負責改制工作的具體實施，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進行，獨獨閑了衛階一人！

整整五日時間，衛階唯一辦過的一件正事就是去了一趟西郊的竹林，看望司馬翎兒和小狗安安，看得出來，安安和司馬翎兒之間的相處相當的和睦，司馬翎兒對於安安的疼愛是發自內心的，而安安也表現得頗為依戀司馬翎兒。

只是安安的情況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轉，衛階去的時候，它雖然表現得很是興奮，但是當衛階提到馬文才的時候，安安還是一臉的茫然，對於此，司馬翎兒也是相當的無奈。

「很抱歉，只怕安安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記憶！」

看著一臉失望的衛階，司馬翎兒歉然說到，當初衛階來找她的時候，她是有著十足的信心的，只是眼下過去的時日也不算短了，安安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這種事也急不來，安安並非普通犬類可比，它能失憶，說明它曾經的遭遇非同小可，想要康復也並不容易！」衛階也只能如是說道。

「衛公子可曾見過一隻小狗十幾年都不變樣子的？」司馬翎兒淡然說道。

「不瞞公子說，有時候金翎甚至覺得馬文才和安安都不屬於這個世界！」

衛階微微一怔，他還真是沒有想到安安形體上的這個細節，他早就從馬文才處得知，安安實際上只是一縷意識罷了，眼前的小狗僅僅只是一個軀殼，類似於玄幻之中的奪舍！

「公主想多了吧，安安興許有什麼病也說不定，公主不覺得黑子彷彿是一隻長不大的狗嗎？」衛階信口胡謅到。

「衛階就曾經聽聞有人得過此類的病，從出生到死亡，都幼兒形態！」

「對了！」

微微一頓之後，衛階接著說到。

「不知公主可有想過離開建康回會稽？衛階聽聞會稽王最近在朝堂上並不如意，如果會稽王向皇上請辭回會稽，公主又當如何打算？」

衛階來找司馬翎兒，自然不僅僅是為了看看安安的情況如何了，他還要將司馬翎兒留在建康，絕不能讓她和司馬道子父子二人一起回了會稽。

因為明日，司馬曜就會在朝堂之上宣布這個決定！

「衛公子想多了吧，他怎會捨得離開建康？」司馬翎兒輕嗤一聲，略顯不屑地說道。

「相信不到無路可走，大哥都不會離開建康回到會稽的！」

「這事哪輪得到他做主！」

衛階心中暗道，嘴上卻說到：「衛階是說萬一，如果會稽王真的要離開建康，公主又決定隨行的話，到時候安安就只能...」

衛階是看準了司馬翎兒捨不得安安，心中更放不下馬文才，此前聽司馬翎兒的語氣，她似乎還有點不屑於與司馬道子父子為伍。

「金翎是不會離開建康的，更不會離開安安！」司馬翎兒抱著安安的手臂一緊，淡然說道。

...

安安的情況沒有好轉，衛階自然不會在司馬翎兒清修的竹林逗留，在確定司馬翎兒不會離開建康后，衛階就悠閑自得地背負雙手回到了軍營之中，一路之上，自有端木和安排的人替他掩飾行藏，至少在目前為止，他還不能讓謝安覺察到他和司馬翎兒之間有什麼聯繫！

回到軍營后的衛階卻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震驚到了，他是晌午出的門，如今不過兩個時辰的時間，原本還只停留在理論上的編製改制如今卻已經呈現在他的面前！

展現在衛階面前的是端木和的一萬龍吟軍，原本這一萬龍吟軍只是簡單地包括四千騎兵，六千步卒，再無其他兵種，而經過王鎮惡和劉穆之二人仔細斟酌之後，騎兵銳減至兩千人，步卒則是三千，另有三千弓弩手，一千工兵，八百後勤，兩百斥候！

步卒和騎兵倒還好，裝備都是現成的，看上去最為可笑的是弓弩手，只有不到一成的士兵配有長短不一的弓箭，有的身上裝備的還是早就已經不再常見的連弩。

衛階不禁微微搖頭，編製是成型了，裝備卻還沒有著落，可以預見的是，童猛的虎嘯軍定然也是按照相同的編製建軍，裝備六千人的弓箭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這些裝備又該去哪找？

以前的樂屬軍背後還有個司馬道子擔著，缺什麼都快要找他開口，眼下卻只能是靠衛階自己了，這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嘆了一口氣后，衛階簡單的檢閱也就算是完成了，來到王鎮惡身邊后，衛階苦笑著說道：「鎮惡兄這弓箭手的裝備是不是太寒磣了？」

「就這些還是從建康城內四處網羅來的！」王鎮惡頗有點沒好氣地說道。

「軍隊長弓箭羽的匱乏真的有點出乎鎮惡的預料，建康城真的是太平太久了！」

「鎮惡兄真的這麼想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衛階搖頭說道。

「建康城內的軍事力量建制畸形，說起來也算是有人刻意為之的！」

「鎮惡兄有所不知，就這四千騎兵，還是衛階在統領禁軍之後新增的，以前的樂屬軍，是不允許有騎兵的！」

「這是為何？」王鎮惡微微一怔。

「自然是因為安公不想授人以柄，他從來都沒有控制建康城內軍事力量的打算！」劉穆之介面說道。

「既然不能掌控，自然便要想方設法將這個威脅降到最低了！」

「原來如此！」王鎮惡微微點頭。

「沒有騎兵和弓箭手掠陣的步兵，兩軍對壘只是，即便人數再多，也很容易遭到壓制，安公此舉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看來這建康城，鎮惡是來對了！」

王鎮惡的自信，換來的卻只是衛階和劉穆之不約而同的苦笑，在二人看來，王鎮惡多少對謝安都有些估計不足，心中難免便有些輕視，只是不知道再多幾次打擊后，他還能不能像此刻般意氣風發，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