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米雪

番外:米雪

如果非要說這個世界上最想念拉布拉多的人,無疑就是宋孤煙。

如果說這個世界誰最想念拉布拉多,那應該是宋孤煙和米雪。

當米雪還是一隻小貓的時候,因為嚴重的皮膚病,就被拋棄了。也不知道是冥冥之中的註定,還是無助下的絕地求生,它逃進了警犬訓練基地。

米雪被拋棄之後,弱小的它根本找不到食物,更搶不過那些流浪貓,瘦得皮包骨頭。前爪上的傷口潰爛,皮膚病讓它看起來醜惡。

在一群小奶狗的包圍下,米雪瑟瑟發抖。

而此時,拉布拉多出現了。

他驅散了小奶狗,把宋孤煙找了過來。

米雪就有了大胸妹這個鏟屎官,並開始接受治療。

米雪感激張襄玲收養了它,給了它家庭和關心,餵養它並且給它治病。它同樣感激拉布拉多的解圍,讓它能夠能夠遇到這一切。

這個世界原本沒有折耳貓這個品種,不過是數百年前,蘇格蘭人偶然發現自家有一隻小貓耳朵無法直立,看起來萌萌地非常可愛,就用這條基因變異的折耳小貓開始繁殖,並且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愛。

所以說,折耳貓一開始,就是建立在基因突變上。想要留住折耳的基因,就必須近親繁殖,增加折耳出現的概率。

導致折耳的基因,不止是作用在耳朵上,而是全身骨骼。所以折耳貓天生就存在遺傳性的骨骼疾病,軟骨發育異常,導致貓咪爪子和尾巴的畸形。

在國外,折耳貓是很多貓舍培養的對象,美利堅幾個最大的貓會CFA,ACFA,都允許折耳註冊。以美利堅的寵物行業發展水平,似乎是給折耳貓打上了官方的認同。

第一隻折耳貓是由於它的軟骨基因發生了突變,導致耳朵立不起來,而這軟骨基因控制的可不僅僅是耳朵的骨頭,它控制的是全身!所以,折耳不僅僅是耳朵的軟骨跟普通貓不一樣,身上的很多軟骨組織都是有問題的。

出於人道主義,遺傳學家建議取消折耳這一品種的繁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本不該出現,折耳這個基因本該被大自然淘汰,卻因為人類獨特的審美而大量繁殖,讓痛苦伴隨貓的一生。

所有品種都有特有的遺傳病,繁育除了提高寵物的品質,也在剔除不良基因。正規貓舍讓折耳配健康的貓改良基因,減輕折耳的先天不足。只是在國內,正規的繁育貓舍少之又少,折耳貓在混亂的繁殖下,導致大量病貓的產生。

不接受折耳貓,倒逼貓舍放棄繁殖,還是建立起更完善的繁殖體系,盡量地減少病貓流入市場。

或許這個問題並不是非黑即白那麼簡單,甚至說依靠着整體社會的提升,並不是個人所能夠左右。

但不管怎麼說,寵物繁育這個話題太大,大到一般人都意識不到。

米雪的誕生,就是一種悲哀。幼時被拋棄,可謂是吃盡了苦頭。但它也是幸運的,遇到了拉布拉多,也遇到了張襄玲。

張襄玲懷孕期間,為了讓婆婆少為難老公,不得已讓宋孤煙代為照顧。

米雪心心念念地想呆在拉布拉多身邊,可他已經好久都沒有出現了。

在宋孤煙上班的時候,米雪就爬到窗口的貓架上面,靜靜地趴着,看看外面。

哪怕是米蘭把屋子裏面鬧翻了天,米雪眼皮都不抬一下。

以前豆奶粉也有離開很長的時候,可從沒有像這次那麼久,久到米雪都有些記不清楚拉布拉多的相貌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米雪換了個姿勢,接着望着陽台外面。

秋天的陽光還不錯,照得貓咪有點犯困,米雪就閉上了眼睛。

到了飯點,自動餵食機「嘟」了一聲,小碗裏落滿了貓糧。

鬧騰的米蘭唰一下了過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玩鬧了那麼久,它早就餓得不行了。

米雪伸了個懶腰,舔了舔爪子,從貓架上爬了下來。

和大開大合的米蘭比起來,米雪就要優雅得多,慢條斯理,不疾不徐。

剛吃了兩口,就聽到開門的聲音。

米雪飯也不吃,趕緊跑了過去。

米蘭還在嚼著,看了看貓糧,又望了望門口,糾結了一下,還是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

只有宋孤煙,而且情緒似乎有些不好。

拉布拉多沒和她一起回來。

米雪有些低落。

它,好像豆奶粉。

為什麼它還不回來呢?

米雪對自己說,陽台外面的樹葉黃了,豆奶粉應該就會回來。

然後秋天了,樹葉一點點地都被染黃。

他還是沒回來。

米雪又對自己說,樹葉都落了,豆奶粉肯定會回來的。

那樹葉每落一片,思念就深上一分。

米雪總覺得,可能樹葉還未落盡,在某一天,豆奶粉就跟在宋孤煙身後走進了房屋。

可是,沒有。

宋孤煙長長地呼了兩口氣,左手抱起米雪,右手抱起米蘭,坐在了沙發上面。

心情不好,開始擼貓。

米蘭就安頓了一會,就溜到一旁玩去了。

宋孤煙把米雪抱在懷裏面,輕輕地扶著後背。

還是折耳貓乖巧,英短這貓一點都不省心。

…………

新婚燕爾的張襄玲,多了不少少婦的味道。

米雪縮在鏟屎官的懷裏面,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

對於小貓來說,記住味道,遠遠比記住相貌要簡單得多。

明明鏟屎官外貌一點都沒有改變,可米雪就是找不到從前一模一樣的氣味。

張襄玲輕輕地撫摸著米雪,臉蛋自然而然地就出現了些母性的光輝。

度過了保胎期,張襄玲才得以從家裏面跑出來。工作對於她來說,更像是透氣。畢竟有一個神神叨叨的婆婆,家裏就淪為了謠言的集中地,讓張襄玲都有些懷疑自己接受了二十年的教育。

幸好柳醫生是站在她一邊,不然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手頭的工作完成得差不多,張襄玲伸了個懶腰,牽着米雪就朝着訓練場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是的,是牽着。

挺著個肚子,張襄玲很難再抱着米雪到處溜達,乾脆買了個狗狗使用的背帶,方便又實用。

相比較熱火朝天的成犬訓練場,幼犬這裏就要消停得多。

小狗也就四五個月大,長相可愛,還能一板一眼地在那裏執行簡單的口令,看着就覺得有些憨態可掬。

米雪大搖大擺地從一眾幼犬面前走過,排成隊的小警犬有所意動,但是在訓導員的壓縮下還是乖乖保持着坐姿。

「哎呀,好想和這隻小貓玩呀,訓導員,你怎麼還不下命令呢。」

「這隻貓咪好囂張,她居然翹尾巴?!!」

「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必一擊制敵。」

「……」

訓練,就是克服警犬的本能,培養起聽命令的身體反應。

有小貓這隻最好的檢驗官,少數幾個訓導員倒是樂見其成。

米雪突然停留在一隻花城犬的身邊,就這麼看着他。

周遊眨巴眨巴了下眼睛:這都能被你認出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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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犬實習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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