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招降,安排

第一百八十章 招降,安排

別過張清,進入鄆州境內,於路再無他事,第二天不到午時,隊伍便趕到了水泊邊上。

時已入秋,湖風漸漸凜冽,沙洲上、湖水中的蘆葦、荷葉也開始枯敗,談不上多少美感,倒是又幾分蕭瑟之意,不過看著這熟悉的景色,不少人歡呼出聲。

從偷城開始,近十天精神緊繃,不敢有絲毫大意,到了今日,心神才算是能放鬆下來。普通士卒尚且如此,何況李瑾等頭領呢?見手下人馬歡呼喧騰,他們也沒阻止,都只是齊齊長出了一口氣。

接下來,得了消息的山寨水軍齊齊出動,將人馬錢糧一批批地渡過水泊,下在金沙灘上。李瑾等幾位頭領自然是留在岸邊照看指揮,待太陽開始下落時,才登上了船,最後一批渡水。

過了三關,李瑾簡單與蕭嘉穗、蔣敬兩位說了兩句,其餘眾頭領各自散去,回家洗去一身征塵。

異日上午巳時,日頭已高,聚義堂前聚將鼓響,早有準備的眾頭領三三兩兩往聚義廳行去。

三通鼓響過,眾人都已站立廳中。鼓聲停歇,眾人一齊向李瑾抱拳見禮:「參見寨主!」

「眾位兄弟有禮,請坐。」待李瑾還了禮,眾人各自落座。

「此次出征大名府,大獲全勝,眾兄弟皆功不可沒,蔣敬哥哥,儘快核算一下,將賞格發到兄弟們手中,死傷的兄弟,撫恤也不要少了。」

此種事情,蔣敬已是駕輕就熟,當下回道:「寨主放心,不出三日,定將此事辦妥。」需要三天的時間,還是因為他神運算元手中人手有些不足,此次的繳獲實在有些多,都需要入庫統計之後,再行發放的事宜。

「嗯。」李瑾點了點頭,隨即轉過頭來,對身邊的沈睿說道:「請盧員外他們幾位進來。」

「是。」

沈睿出了聚義廳,不一會兒,便將盧俊義、燕青、時遷、索超幾人請了進來。雖然一路奔波,但是盧俊義一路上有燕青仔細照顧,身上的傷卻是將養得好了許多,面色比在大名府時多了幾分紅潤。

請幾人於客座上坐了,李瑾先對盧俊義說道:「員外有此劫難,只因李瑾一時魯莽登門而起。」

見盧俊義想要開口,李瑾打斷道:「員外且先聽我說完。」盧俊義無奈,只好止住了開口的衝動,繼續聽李瑾說下去。

「既然員外是因我而遭難,我便不能袖手旁觀,將員外救出便是分內之事,員外不必因此記掛心中。盧家世代豪富,乃是大名府一等一的清白人家。我梁山兄弟心中自有忠義,但是在外人眼中終究是犯上作亂的賊匪草寇,員外若是因為一時所謂恩義牽累,上了我梁山,污了家聲,李瑾心中更是十分過意不去;再有一個,山寨自我以降,不少兄弟都與如今朝堂上的高官顯貴不死不休,因此也從未想過招安之事。員外千萬考慮清楚。」

李瑾說這些話,並不是無的放矢。雖然救盧俊義出留守司大牢之時,他曾說願意上山,李瑾只怕他是為一時恩義所累,再有一個,盧俊義本身對朝廷忠心耿耿,若是不說明白,日後真上了山,卻又提起招安之事,那時弄得離心離德,反倒讓人難受,不如此時直接說個明白。

盧俊義的本事自不必說,能上山坐一把交椅自然是好事,若是他就此下山,也無所謂,山寨現在的頭領也不見得就比他差到哪裡去了。若是一時勉強,日後出現問題,那才真是麻煩。

盧俊義聽了李瑾的話,心中感佩這位寨主的為人光明磊落,不以恩義相要挾,也驚疑于山寨上下對於招安一途的決絕。思索半晌之後,他才說道:「盧家聲名已被我敗光了,如今盧某唯有以微薄之姿,奮力拚搏於世。若是寨主不棄,盧某願為帳下一小卒,以報寨主再造之恩。」說著,從座上起身,半跪抱拳。

這是盧俊義慎重思索之後做出來的決定,說出來自然是擲地有聲。李瑾趕緊將他扶了起來,笑著說道:「員外的名聲傳遍南北,本事少有匹敵,願意與兄弟們共同聚義,實是山寨之幸!」

「寨主言重了。」

扶著行動還有些不便的盧俊義坐下,李瑾接著說道:「員外身體還沒有好利索,便先不安排職事了,等傷情完全好了,再委以重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李瑾轉過頭,看向燕青。

「小乙哥,你呢?」

「主人乃是小乙重生父母,再長爺娘,自然要隨侍主人一生。」

聽到燕青這般說,魯智深贊道:「好一個忠義無雙燕小乙!」眾人也都是含笑點頭。得眾人這般誇讚,燕青卻是有些不好意思,忙擺了擺手,連道:「不敢當,不敢當。」

待眾人聲音小了一些,李瑾才接著說道:「說起義氣來,時遷哥哥也是不下於人啊。」

見時遷有些局促地想要起身,李瑾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示意他安坐不妨。嘴上說道:「時遷哥哥與小乙哥以前素不相識,卻願意不顧辛勞、危險前來山寨傳信,若非義氣過人,豈能辦到?」

時遷笑著回道:「寨主言重了,不過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而已。」說起來,他時遷在江湖上廝混這麼久了,卻是還不曾受過別人這麼高的讚譽。

「打大名府時,也全靠時遷哥哥往來傳遞消息,這份本事,卻是山寨的兄弟們都沒有的。」對著眾人誇完時遷,李瑾轉頭向他說道,「時遷哥哥,若蒙不棄,也請上山坐一把交椅如何?」

「這······時遷本事地微,如何使得?」

聽時遷這麼說,李瑾看了看他,看出他只是對自身不自信,並不是不願意上山,便接著說道:「哥哥的本事,兄弟們有目共睹,若是論行走傳遞、刺探軍情,滿山上下,哪一個敢說在哥哥之上,坐一把交椅,如何使不得?」

梁上君子做得久了,除了自己早逝的父母,卻是從來沒有人這般看重過自己,時遷心中現在的想法只有一個,士為知己者死!當然,以他腹中的墨水,是說不出這種話來的,不過意思相同便是了。

其餘眾頭領聽了,也都是點頭不已。便是出身將門的楊志也是說道:「寨主說得不錯,時遷兄弟走馬探報的本事兄弟們都看得清楚,為人義氣,我也是佩服的,正該坐一把交椅。」

「楊制使說得不錯!」「時遷兄弟休得推辭!」······

其餘眾人紛紛說道。李瑾暗自點了點頭,這卻正是他要的效果。

時遷前次上山求援時,李瑾就想將他留下,只怕他的出身問題為兄弟們所不容。出征之時便有意請時遷幫忙,讓眾人看看他的本事,加上他不遠上山求援之事體現出來的超出常人的義氣,如今卻是叫大家都心服口服,認可了他。

「承蒙寨主和眾位兄弟看得起,日後我時遷為山寨赴湯蹈火,出生入死,絕無二話!」時遷漲紅了臉,站起身來向李瑾和眾頭領抱拳說道。

「好!」李瑾示意時遷安坐,接著安排道,「日後請時遷哥哥與馬麟哥哥共掌密諜營,再訓練一批人手出來,日後戰陣之上,專司打探軍情。」

「是。」馬麟與時遷二人齊聲應道。

此前上了戰場,斥候都是由馬軍營的士卒兼任,自然說不上專業。密諜營雖然早已設立,但是訓練斥候畢竟不是馬麟所長,如今有了時遷加入,卻是將這一短板補齊了。當然,精銳斥候的訓練需要的時間不短,短時間內怕是見不到成效的。

對這三位早有心投降梁山的安排完,剩下的,便是先被李瑾擒下的急先鋒索超了。

這位急先鋒今日倒是安靜,進了聚義廳以來,卻是半點不耐煩都沒有,只是安坐等待。他手臂上的傷本不算太重,在大名府時,李瑾已找人給他看過了,昨日上山之後,又請了安道全去看了一遍,如今已無大礙了。

李瑾向索超抱了抱拳,說道:「索先鋒,多有得罪了。」

「寨主有話直說不妨。」索超也回了一禮,說道。

「先鋒快人快語,李瑾也不虛言,也想請先鋒上山坐一把交椅,如何?」

「寨主將我和周謹的妻小都帶上了山,若是索超不同意,寨主可是要殺了他們?」

李瑾搖了搖頭,說道:「若是先鋒不願意,李瑾也無意強求,自然禮送先鋒和周副將全家一起下山。」他只以為索超不願意入伙,正待再勸,卻聽索超說道:

「索超不才,願為山寨效犬馬之勞!」

眾人都與李瑾一般想法,卻不想聽到了這麼一個意外的答案,都是奇怪地看著索超。

索超自嘲地笑了笑,說道:「索某為朝廷效力多年,若不是當日校場比武,與楊制使一番爭鬥,怕不是現在還只是個小小的正牌軍,先鋒之名,實是叫人臉紅。山寨眾位頭領的武藝、為人,索某極是佩服,能與眾位聚義,實是索某之幸事!」

「好!索先鋒果然快人!」魯智深一捋絡腮鬍須,大笑著說道。

「既然邀先鋒上山,便不能埋沒先鋒,便請先鋒編練一營馬軍,周謹給你做幫手,不過山寨現在馬匹一時有些不齊,卻是要先委屈先鋒了。」

「寨主言重了。」

安排完了,李瑾大聲道:「傳令,擺酒設宴,為兄弟們慶功,也為幾位新上山的頭領接風!」

晚上的酒宴,眾人都是歡騰,除了盧俊義有傷在身,不敢多飲,其餘人等,卻是個個面紅耳赤,尤其是索超、時遷、燕青三人,更是受到了眾人的重點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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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我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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