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蔡家兄弟

第一百七十五章 蔡家兄弟

此時盧俊義所在的監牢之中,身為兩院押獄,兼職行邢劊子手的蔡福和他兄弟蔡慶卻是特意擺了酒菜,正在與盧俊義說話。

只聽蔡福說道:「盧員外,往日在這一城中生活,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們兄弟二人不曾得罪過你,與你家小乙哥也算是有些交情。您遭宵小陷害,在這牢獄之中,我們兄弟冒著留守大人責罰的風險,對您也還算是照顧,待會兒梁山泊的好漢們來了,多請美言幾句,不要為難我們兄弟二人。」

今夜城中馬蹄聲大作,稍有些眼水的,哪個不知道是梁山人馬進了城?蔡家兄弟這樣的地頭蛇,自然也是心中明亮,因此特意跑來盧俊義的監牢中待著,還帶來了酒菜,表面上是要招待盧俊義,實際上不過是怕梁山人馬進了城,來救盧俊義時,不分青紅皂白,隨意殺人,要是自己就這般稀里糊塗地折了進去,下了地府,卻去哪裡冤枉?

盧俊義頭髮散亂,面色蒼白,面上多了一行金印。他受了嚴刑拷打,在這監牢之中也將養不好,如今身上仍是疼痛不已,他也只好強自忍耐。只聽他開口說道:「盧某在這監牢之中,多承賢昆仲看顧,盧某是個恩怨分明之人,此情銘記於心,二位不用擔心。」

「那就好,那就好。過了今夜,員外就是虎歸山林了,這一杯薄酒,算是我們兄弟二人提前為員外祝賀了。」

「我家哥哥說得是,員外,請。」蔡家兄弟舉起了酒杯,盧俊義心中略有愁苦,此時也不好表露出來,也拿起杯子,說道:「那就借賢昆仲吉言了,請。」

三人正喝著呢,忽聽到牢外傳來叫喊:「主人?小乙來了,主人可還安好?」

還沒等盧俊義答話,蔡福卻是已經先站起了身,朝著門外喊道:「小乙哥來了?盧員外在此,一切都安好!」話語中的驚喜之意,卻是表現得像他才是等來了救兵之人一般。

見傷還沒好的盧俊義要起身,一旁的蔡慶趕忙上前扶著他。

急切的腳步聲帶著衣袂的摩擦傳過來,隨即,燕小乙帶著李瑾等人進了監牢。

見盧俊義面色蒼白,顯然傷還未好,燕青上前撲倒在地,紅著眼眶說道:「主人,小乙來遲,叫主人受苦了。」

遭了奴僕背叛,受了諸多苦楚,如今再見這般有情義的燕青,怎能叫盧俊義不心生感動?他也是鼻腔發酸,強忍淚流,趕緊忍痛將燕青扶了起來,十分感動地說道:「小乙,卻是苦了你在外為我百般奔走。」

「若是沒有主人撫養,傳我本事,小乙怎能有今日?」燕青流下兩行淚來。

見盧俊義面色不大好,李瑾說道:「小乙哥,監牢潮濕,還是先扶員外出去吧。」

盧俊義和燕青回過神來,盧俊義拖著受傷的身體,勉強抱拳下拜,向李瑾說道:「李寨主,久違了。此番遭難,全憑寨主搭救,此等再造大恩,盧某銘記在心。雖然駑馬之姿,日後赴湯蹈火,全聽寨主吩咐!」

趕緊將盧俊義扶了起來,李瑾回道:「員外言重了,此事因我而起,卻是責無旁貸。」

示意燕青和時遷先將盧俊義扶出去,李瑾看向蔡家兄弟。只見這兩兄弟一個膀大腰圓,臉生橫肉,絡腮鬍子,許是殺的人多了,身上煞氣濃重,見李瑾看向自己,卻是將一身氣勢收斂了,滿面笑意;另一個倒不似他兄長一般粗壯身材,身量頗高,也是結實勻稱,濃眉大眼,面白無須,麵皮卻是不錯,頭上還插著一支紅花,平添幾許風流之意。

見李瑾看蔡家兄弟,盧俊義還只道他要對二人動手,趕緊說道:「蔡家昆仲對盧某照顧頗多,還請寨主······」

李瑾擺了擺手,示意盧俊義不用擔心,隨即向蔡家兄弟說道:「正要感謝兩位蔡兄的高義,只是今日天時太晚了,不好再打擾兩位休息,明日翠雲樓設宴答謝,請賢昆仲務必光臨。」

聽說李瑾要設宴延請自己兄弟二人,蔡福心中暗罵,面上卻是不動生色,仍是滿臉笑容。他說道:「寨主言重了。盧員外是一等一的偉男子,我兄弟二人早慕聲名,往日小乙哥對我們哥倆也頗多照顧。雖然職責在身,盧員外的冤屈我們卻也是知道的,對盧員外照顧一二也是應該,不敢當寨主之謝。明日宴飲就算了,寨主的心意,我兄弟二人十分心領。」

一枝花蔡慶卻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蔡福隱秘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口,他也是趕緊抱拳說道:「我兄長說得是,能識得寨主已是我們兄弟三生有幸,萬萬不敢當寨主之謝。」

雖然被蔡家兄弟拒絕了,李瑾也不在意,面上笑意不減,只是說道:「既是如此,也不好叫賢兄弟為難,來日自有厚報送到府上。」

梁山寨主送的禮,怎麼能輕了?蔡福心中暗喜,說道:「盛情難卻,那我兄弟二人就先多謝寨主。」

「面有豬相,心中嘹亮。」李瑾心中暗道,這蔡家兄弟倒是機靈。尤其是蔡福,他拉蔡慶袖口那一下或許別人沒有看見,自己卻是看得清清楚楚。這二人婉拒自己宴請,無非是知道自己這一頓飯不是好吃的,日後難免落人口實,對於錢財倒是來者不拒。

不過兩人也沒有得罪自己,兩人對盧俊義的照顧也是事實,送上些許錢財倒也無妨。對二人笑了笑,李瑾一行走出了監牢。

見李瑾一行走遠了,蔡家兄弟長出了一口氣,蔡福說道:「總算送走這個煞星了。」

畢竟執掌山寨日久,李瑾身上威勢也漸漸重了起來,絕不同與一般江湖客。更何況他頂盔貫甲,腰懸寶劍,隨扈也都是龍精虎猛,浴血沙場的好漢子,別人或許沒有感覺,蔡家兄弟在這大名府勾當,察言觀色的本事又怎麼能差了?往日也見過不少高官顯貴,又有幾個人身上能有李瑾這般威勢?蔡家兄弟怎能不感到壓力深重?

蔡慶後背都叫冷汗打濕了,喝了一杯殘酒,才說道:「還好哥哥當初沒有答應那李固,如若不然,你我兄弟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說起來,還好是那李固小氣,我叫他出五百兩金子,他卻不肯,若是當初他當真一口答應下來,你我兄弟的性命卻是要交代在這裡了。」蔡福也是十分后怕地說道。

原來當初盧俊義剛被下入大牢,李固就找過蔡福,請他在牢中結果了盧俊義的性命,只可惜價錢沒談攏,李固轉頭找了防送公人,那兩個防送公人死在燕青和時遷的手下,盧俊義也被重新判了個秋後問斬,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蔡福此時說起來,不自覺地有些感謝李固的小氣。

兩兄弟坐下又喝了一回酒,激蕩忐忑的心情終於安定下來,只聽蔡慶說道:「這回他李固可是在劫難逃了,只是不知道梁山能給咱們兄弟多少好處?以梁山的豪闊,總該不少於五百兩吧?」

蔡福倒是沒自家兄弟一般財迷,只是說道:「能逃得性命已是你我兄弟賺大了,給多給少都無所謂。不過日後再有取人性命的生意,便是價錢再高,也要打聽清楚才能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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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我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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