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火,再入牢城營

第十四章 大火,再入牢城營

李瑾一直等到了晚上,天色完全黑了才再次翻窗從酒樓里出來。這一整天,李瑾一直待在酒樓里養精蓄銳,餓了就吃一點買的吃食,渴了就喝一點酒水。此時的酒還是釀造酒,度數低得很,李瑾一直是拿來當啤酒喝的,也不虞會喝醉。

今夜的月色都被烏雲遮住了,只有點點星光,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候。李瑾將自己的囚服引燃,隨即扔進了酒樓內,酒樓都是木質的,很快就燃燒起來了,為了不連累周邊的商戶,等火燃起來了,李瑾大呼兩聲:「走水了!走水了!」隨即帶著自己的東西遁走了。周邊的人聽到了,趕緊出來看,隨即開始救火,可是哪裡來得及,不一會兒,酒樓就被全部點燃了。好在眾人發現及時,今夜又無風,周邊的建築都沒有被波及到。

李瑾遁走之後,往西而行,正是朝著牢城營的方向趕去。花了小半個時辰,趕到了牢城營。為了防止囚犯逃跑,牢城營的大門緊閉著,還有軍漢在巡邏。但是又哪裡攔得住李瑾,找了個偏僻地方,助跑兩步,再一伸手,李瑾輕鬆翻進了這個看似防守嚴密的監獄。

一路專揀偏僻無人的黑暗地方行走,李瑾沒有這個時代的人普遍有的夜盲症,借著熹微的星光,也沒有弄出聲響來。摸到了管營居住的地方,此時管營的房中燈火通明,想來是還沒有睡。也是,自己唯一的親兒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殺了,血還噴濺到了自己身上,那還有心情睡覺。

李瑾進了房裡,大廳里有一口棺材,盛斂著施恩的屍身,管營正坐在旁邊抹淚,邊上只有一個人伺候著,正是之前監管李瑾等人的那個老管事。李瑾進了廳里,先將那管事打暈了,輕輕放下,沒引起管營的注意。管營正在對著施恩的屍首說話,或者說是自言自語:「兒啊,你放心去吧,為父一定抓住那狗賊,剝心挖腑祭奠你。」

「老狗,你說的是我嗎?」李瑾轉到他身前,隨即捂住了他的嘴,避免他叫出聲,引來其他人。「既然你那麼思念你兒子,那就去黃泉路上陪他吧。你父子二人指不定還能在同一個地獄里受刑呢。」說罷,李瑾將手中短刀攮進了管營的胸口。看著他斷了氣,這才走出房間,沿著來時的路翻出牢城營。

第二天,那老管事醒來,看見的就是自己的管營相公撲倒在棺材上,身下的地上是已經凝結的血液。「來人,快來人啊!」他大叫著跑了出去。

李瑾離開牢城營,隨即連夜離開孟州。李瑾心中挂念著林沖等人,自然是要回東京去的,只是李瑾擔心孟州府衙猜到他要去的方向,在去東京的必經之路上大肆搜捕,所以李瑾先不著急朝東京去,而是先往東北方向走,準備兜個圈子再回東京。

李瑾借著星光連夜趕路,埋頭往東北疾行。趕了三四個時辰的路,眼看著到了三更時分,此時烏雲更濃,將那點滴星光都遮住了,說話間只怕就有傾盆大雨要下來了。

李瑾腳程快,雖然夜間光線不明,但還是走了五六十里路。眼看著就要下雨了,雖說自己身體強健,不怕遭了風寒,但李瑾可不想被雨淋得一身濕透,那感覺可著實不太爽利。眼看著眼前有一座高嶺,李瑾一步步往嶺上走來,希望能找個山洞或是獵戶進山打獵歇腳用的草棚。

上得嶺來,轉過一片林子,眼前竟出現了一座墳庵,約有十數間草房,只是看上去有些破敗,庵外已是雜草叢生。

所謂墳庵就是設於墓地的廟庵,李瑾走到近前,再往庵后一看,果然見到了一片墳地,零零總總有六七十座土墳。雖然是深更半夜,但是李瑾也不害怕,雙手合十對著那一片墳地拜了一拜,隨即推開腐朽的柴門,進了庵內。找了一間相對完好些的草房,李瑾就走了進去。

在庵外拔了些乾草,又從草房裡找了幾條桌椅板凳,用隨身帶著的火石,火鐮點了一個火堆。也不在意地上的灰塵,隨便找了些乾草墊上,就席地坐下。

先是潛入牢城營,殺老管營,又趕了半夜的路,李瑾的肚子早就有些餓了,隨即將包裹中的吃食拿出來,在火上熱了熱,就著半壺殘酒吃了起來。

正吃著呢,忽然間大雨就下了下來。黃豆大小的雨滴落下來,打在草房頂上。好在這間草房相對完好,也沒有出現屋外下大雨,屋裡下小雨的情況。

「童兒,這裡既有草庵,咱們就在這裡避一避這大雨吧!」

李瑾正吃著呢,忽然聽到庵外有人聲傳來,心中吃了一驚,不知道這樣的雨夜,還有什麼人回到這等破敗的墳庵來。隨即將手中的酒肉放下,將解首刀拿在手中,背在身後,暗自戒備。

沒一會兒,一大一小兩個人打著快要熄滅的火把走了進來,年紀大的道人打扮,年約三十,頭戴高冠,三縷長髯,身著寬大道袍,身長六尺不到,腰間懸著兩口長劍,想來平日里賣相不錯,只是現在多少有些狼狽。那年紀小的卻是一副俗家打扮,十三四歲的年紀,生得唇紅齒白,雖然頭髮被雨水打濕了,貼著麵皮,卻仍舊不失清秀。

那兩人沒想到草庵中有人,進了房來,看到李瑾,都是一怔。不過李瑾卻從那年紀小的少年眼中看到了一抹喜色。李瑾只以為是他因為有草庵可以避雨,倒是沒有太在意。

「行路道人,不知此地有主人,為了避雨一時冒失了,還請勿怪。」那道人反應過來,將手中火把遞給少年,稽首說道。

「無礙,我也是過路之人。庵中只此一間草房完好些,兩位既要避雨,就請進來吧!」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李瑾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那道人的打扮雖然有些蹊蹺,但是雲遊的道人,隨身帶著兵器防身也還說的過去。

「多謝,多謝。」兩人隨即進來。

兩人的衣物都濕了,自然要生火烤乾,只是這房中的桌椅都被李瑾劈開了,放在了自己身邊。那道人隨即對著李瑾說道:「不知這位官人可否施捨些木柴?」

「原本不是我的,自然人人用得,道長要用,來搬便是。」

「多謝!」說著,那道人對著少年一使眼色,那少年隨即慢慢走過來搬柴火,只是李瑾竟從他臉上看到了一抹怨色。此時李瑾覺得這兩人越發的怪異了,所以緊緊注視著兩人的動作。

那少年到李瑾身邊搬柴火,背對著那道人,竟對李瑾使了個眼色,還對著李瑾張嘴說了兩個字,只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童兒,還不快些。」或許是覺得少年人的動作拖沓,那道人催促道。聽了這話,少年人的身子竟然顫抖了一下,也不只是因為雨水打濕了身體所以覺得冷,還是害怕那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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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我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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