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互訴衷腸

出發前的最後一頓飯我還是選擇了一家李曉一直想來的西餐館，雖然中午吃西餐感覺有點怪。也許因為擔心我這次出行的安危，李曉根本沒有食慾，我倒還是傻乎乎的吃的很開心。

看著李曉面前的牛排基本上一點都沒動，我笑著說：「怎麼了？傻丫頭，別擔心啊。我可是有丫頭陪我的，老鬼雖然這次不能去，不過有王老爺子給的兩張符，這次基本上就妥了。」說完很主動地將切好的牛排送到李曉面前，寵溺的說：「來，我喂你，啊～」

李曉很勉強地笑了一下，然後粉唇微啟，將牛排吃進嘴中，慢慢地嚼著。

我哈哈一笑：「這不就得了？我以後還想著跟你結婚生孩子呢，在這之前，我可不會就這麼輕易的送死。放心吧，攻擊手段我多的是。」這不是吹牛，而是因為我的掌心雷什麼的已經隱隱有登堂入室的感覺了，並且，我可以短暫的將掌心雷「埋」在某個地方，起到陰人的作用。當然，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說一點都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但男人嗎，有些時候就要站出來扛起這片天空。

李曉聽了我的話還是機械地嚼著牛排，可是嚼著嚼著眼淚就下來了，然後再也止不住了，捂著臉趴在桌子上哭。

我有些懵了，李曉在我眼中是個外柔內剛的女生，雖然有些心機，有些腹黑，但說白了，並沒有什麼壞心思。這是我第一次見她哭，即使高中畢業典禮上，她都沒有哭。

我趕緊搬著座位坐到她身旁，把她摟到懷裡。李曉緊緊地抱著我的腰，將臉埋在我的胸膛，不斷地抽泣。我左手摟著她，右手摸著她的長發，輕聲說：「沒事，沒事。」

「你就不能不去嗎？你加入的那個地方那麼多人，為什麼選擇你？你退了好不好？我不再惹你生氣，也不會對你耍小性子了。」李曉睜開哭的紅腫的雙眼充滿希冀地看著我。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和她的祈求，我真的差點就吼出「好」了，我搖搖頭，無奈地嘆息一聲，李曉哭的更厲害了。

我向她解釋說：「這次之所以選擇讓我去，一是因為我見過張帥，知道他具體的樣子，更主要的是我需要納一份投名狀。剛加入的部門，什麼都沒幹，待遇卻很好，這東西拿著燙手。等我這次解決張帥，我回來咱們出去租房子同居，每天早上早起給你做飯。有課就去上課，沒課我就看看書，種種花，修鍊或者聽你的去參加一些我不喜歡的校園比賽，給你漲漲臉，讓這些人知道我有多優秀。吃完晚飯，我陪你去逛街，不打的，不坐車，我背著你，你背著小丫頭。咱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段平凡的日子。」

聽了我的話，李曉不哭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摸摸眼角的淚，說：「吃飯。」說完開始大口吃飯，彷彿餓了好幾天。

看著李曉恢復正常，我也鬆了口氣，同時也決定，以後出任務，儘可能不讓李曉知道，就說去開會。不過，李曉可不是傻子，我應該瞞不了多久，算了，能瞞就瞞著吧。

等吃飽了，也不過才十一點七分，距離兩點還有段時間，我和李曉就坐在餐廳里，也不說離開的事情，就這樣靜靜地坐著，誰也不說話。

李曉翻了下手機，柔柔地說：「我給你唱首歌吧。」

唱歌？雖然沒表現出來，但我的內心是崩潰的。我想起了高三月考，晚自習的時候她過來問我問題，然後讓我教她唱歌。我肯定很開心啊，挑了一首當時最喜歡的《星月神話》教她。我覺得，她的聲音唱這首歌絕對贊。可是，我教了一個星期，她還是沒學會。這次李曉竟然要給我唱歌？我有點方了。

「這是暑假的時候學的，一首電影的主題曲，叫《Idon-twanttosaygoodbye》」

英文歌？哦，《斷背山》的主題曲，這個電影我是看過的，特別喜歡裡面的背景音樂和主題曲，可是李曉真的能唱的好嗎？

「Idon-twanttosaygoodbye，

letthestarsshinethrough.

Idon-twanttosaygoodbye，

allIwanttodoislovewithyou.

Justlikethelightofthemorning，

afterthedarknesshasgone.

Theshadowofmyloveisfalling

onaplacewherethesunalwaysshone.

Don-tyouknowthatswhereourheartsbothbelong?

-CauseIdontwanttosaygoodbye，

letthestarsshinethrough.

No，Idon-twanttosaygoodbye，

allIwanttodoislovewithyou.

Togetherourtwoheartsarestrong

Don-tyouknowthat-swhereourheartsbothbelong?

-CauseIdontwanttosaygoodbye

Letthestarsshinethrough.

Idon-twanttosaygoodbye

AllIwanttodoislovewithyou

AllIwanttodoislovewithyou……」

聽到李曉的歌聲，感受到了她的不舍，我也有些忍不住流淚了。我擦了擦眼角，笑著說：「你真的是個騙子。」

李曉也流著淚笑：「嗯，不這樣的話怎麼會向你學歌，那是我最靠近你的時候。可是你真傻，我暗示了你那麼多次，你都沒明白。如果不是我差點出事，我覺得你都不可能跟我告白。真的，那天我真的怕，我真的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捂著臉，趁著一瞬間讓眼淚肆無忌憚地流，說：「你知道嗎？我也是，我怕我見不到你了，我怕我再也無法將我內心的情感告訴你了。我是個感情比較封閉的人，我信過佛教，本想一生青燈古佛的。可是，你出現了，以一種天滅眾生的驚艷摧枯拉朽地毀滅了我的信仰。我糾結了，我喜歡我的信仰，可我更喜歡你。了那時候我是個胖子，又不怎麼帥氣，還有點自卑，連追你的勇氣都沒有。所以就一直陪著你，當你的同桌，這是我離你最近的時候。」

說到這裡，我有些想笑，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我還是笑出聲了，李曉聽到我的話，也發出銀鈴般地笑聲……

一時間，傷感，被沖淡了許多……

回去的時候，我背著李曉，一步一步走回宿舍。這是市中心，離宿舍區很遠，光坐車就需要將近二十分鐘，可是，我還是背著她，一步一步地走。雖然這麼說不太吉利，可我有種感覺，這次，肯定不會太過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