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責怪餘思潔
餘思潔和陳宇的愛情終於還是招致了餘思潔父母的極力反對。
那天就像是電視劇里一樣,天上下起了瓢潑大雨,餘思潔接完爸媽的電話,人就不見了。
秦琪雪給餘思潔打了好多電話,餘思潔就是不接。她找了好多地方,把學校里裡外外都兜了個遍,才在學校泥濘的山丘地上找到了餘思潔,她給餘思潔撐傘,餘思潔卻將傘打落。
「你幹嘛呀?」秦琪雪也站在了雨里,她不解地問餘思潔。
「我爸媽不同意我和陳宇在一起。」
「那你準備怎麼辦?」
「那我們生個孩子吧。」
「你在說什麼呀?」餘思潔沒頭沒尾的話讓秦琪雪聽不懂,秦琪雪還以為是雨聲太大自己聽差了。
「你說我要是和陳宇生了孩子,我爸媽還會反對我們在一起嗎?」
秦琪雪陷入沉默,這個問題她之前沒有想過,她和王澤的感情從來受到的只是祝福。
「這樣,這樣不好吧。」秦琪雪說得很小聲。
「你怎麼總是這樣唯唯諾諾的。」餘思潔抱怨上秦琪雪,「我就是要和陳宇在一起,大不了我們就去私奔。」
餘思潔在秦琪雪耳邊說得很大聲,秦琪雪不自覺地堵住了耳朵。
「你和我一起吧。」秦琪雪沒有聽見餘思潔在說什麼,餘思潔拉下秦琪雪捂在耳朵上的手,「你和我一起吧,你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小雪。」
秦琪雪愣住了,獃獃地看著餘思潔。
從那天起,餘思潔和秦琪雪的青春有了另一個名字,叫做「瘋狂」,倆人平凡的青春就此改寫。
後來,餘思潔和秦琪雪雙雙「中獎」,秦琪雪卻因為那次淋雨染上了肺炎,這是餘思潔沒有預料到的。即使周圍人都反對,秦琪雪卻還是想要生下這個極有可能有病的孩子。
「你自己要和陳宇私奔,你為什麼要拖上我們。」秦琪雪指著看在右前方的餘思潔說,「你為什麼要提建議說什麼一起懷孕,要是沒有你,沒有你我不會未婚先孕,我也不會離開上海。你把我爸媽還給我。」
餘思潔愣愣地聽著自己最好的閨蜜怪罪自己,她從沒想過秦琪雪對自己有如此多的抱怨。
「你恨我?」
秦琪雪啞然,是恨嗎?她不確定,但至少是埋怨。
「我又何嘗不恨你?」餘思潔眼睛裡布滿了紅色的血絲,她冷冷地看著秦琪雪,「明明是你自己選的路,明明是你自己要死要活,是你自己選擇的離開上海。」
餘思潔越說越大聲。
「你他媽當時不也要死要活?」
陳琳看倆人的爭吵一觸即發,急忙勸和。
「她喝醉了,都是胡話,你別信。」陳琳推推餘思潔。
秦琪雪的目光又轉向陳琳。
「還有你,我最討厭的就是你了。以前我們關係這麼好,你現在為什麼一定要和我爭鋒相對。沙棘蛋糕的秘方是蔣爺爺給我的,你憑什麼覬覦啊?還有,你明知道我這麼討厭你,你為什麼還要死賴在我身邊,你不知道看到你我心裡有多噁心嗎?」
陳琳搖搖頭,不想和一個醉了的人理論。
「你不要過來。」秦琪雪喊向走近自己的陳琳。
「小雪,回家好不好?」陳琳抱住秦琪雪,她感覺到秦琪雪身體的顫抖。
「我不回家,我不回家。」秦琪雪聞到自己身上濃重的酒精味道,「你哥不讓我喝酒,他要是知道我喝這麼多酒一定會說我的。」
秦琪雪想到了在恆湖的時候,自己怎麼也學不會說話,陳偉昊有一天被逼急了,一生氣就把她趕了出去。秦琪雪沒有地方去,就蹲在一家24小時便利店外面。那也是一個像這樣的日子,十幾度的天氣,一個人穿著睡衣坐在地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氣頭過去的陳偉昊才找到了秦琪雪,把她抱回了家。那是他們第一次爭吵。自從去了恆湖,陳偉昊就是秦琪雪唯一的依靠。她不敢有半點閃失,她害怕被拋棄。秦琪雪看的很清楚,她知道陳偉昊是自己活著的唯一證明,沒了眼前這個男人,她便是個「死人」,一個無處可去的活「死人」。那天,陳偉昊去浴室準備熱水的空隙,秦琪雪拿著筆在紙頭上寫字,她為她說不出話向陳偉昊道歉,可是她的手一直在抖,字都寫不清楚。
送走餘思潔之後,陳琳很久都沒叫到車,她只好給邱律打電話。
邱律開車來接的時候已經一點多鐘了,陳琳把秦琪雪放在後排座位上。
「去吳涇吧。」陳琳想到秦琪雪不想回家,準備把她帶到邱律那邊去。
邱律不願意,陳琳堅持,他也沒有在說什麼。
開著開著,陳琳覺得路不對。
「去吳涇,你怎麼往浦東走。」
「我說了我不同意。把她送到世紀公園,再一起回去。」
「愛送不送,你他媽給我停車。」陳琳有點生氣了。
邱律還是不理她,依然自顧自地開車。
陳琳見邱律不聽自己,她看一路上都沒別的車,直接伸手準備去搶邱律的方向盤。
「臭婊子,你麻痹找死是不是?」
「停車。」陳琳惡狠狠地對邱律呵道。
邱律負氣地沿路把車一停。
「帶著後面這個『死人』給我滾。」
陳琳不想再拌嘴,帶著秦琪雪就下了車。
陳琳帶著秦琪雪等了很久才打到了車,倆個人在KTV過了一宿。
第二天,秦琪雪不願回家,她怕陳偉昊指責她夜不歸宿。
「你先回家吧,我去買菜,買完再回家。」秦琪雪想在家門口和陳琳分道揚鑣。
「一起回去吧,菜有什麼好買的。」陳琳拉著秦琪雪的胳膊不放。
「你想讓我更討厭你嗎?」
陳琳見自己無法改變秦琪雪的心意,只好先回了家。
陳琳說昨天一晚都和自己在一起,讓哥哥不要說她。
陳偉昊聽完有點愣。
「我沒有要說她。」陳偉昊從來沒有意識到過自己對秦琪雪來說竟會是恐懼的存在。
那天,秦琪雪很晚都沒有回家。
秦琪雪又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