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懷抱

「Oh,shit!」斯塔克擋下一個不知道從哪噴射出來的毒刺,轉過身一把抱起混亂中和家人衝散的小姑娘飛去了最邊緣的地帶將她放下，順便輕輕拍了拍她已經嚇到不敢動的腦袋，「沒什麼可怕的。」

小女孩一臉發懵地看着眼前穿着鋼鐵盔甲的大人，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這時，卡卡拉被章魚怪的觸手捲起狠狠地拋向了外圍,直衝着牆飛奔而去,在牆上砸出一個人形凹印后再次滾落到地面上。

滾了兩圈,最終停在兩個人的腳邊。

「呃——」卡卡拉發出算不上痛苦的呻/吟。

而那個面對大場面都沒被嚇哭的小姑娘突然看見這麼一個奇怪的大姐姐，一時腦子開始轉動起來,後知後覺地突然大哭出聲。

「哇——好可怕——」

「……」

卡卡拉自己扶腰的動作慢了半拍地暫停,然後鬱悶地開口：「我討厭小孩。」

「我還挺喜歡的。」斯塔克伸手把卡卡拉拽起來。「讓我想到了說什麼你都相信的單純時光。」

順着力道站起來的卡卡拉抽了抽嘴角：「那現在呢？」

斯塔克回頭沖撲上來的變異人抬起手掌來了一炮，聳聳肩：「大了就不可愛了。」

「所以你果然是戀/童/癖。」早就準備好他的答案,卡卡拉上來就是一腳。一個鐵人和一個金人的相撞,除了嘭嘭發出了金屬的聲音外，兩個人什麼事也沒有。

「奪走我初吻的傢伙！」

卡卡拉踹完之後,雙手堵著耳朵不再聽小屁孩哇哇大哭的噪音，重新飛速地衝進了戰場。

斯塔克摸了摸被她踹過的屁股,無語道：「明明是她小時候哭着喊著說長大以後嫁給我，現在居然罵我是戀/童/癖？果然女人長大了就不可愛了。」

賈維斯：「據網絡調查,這是女人的通病,sir。」

斯塔克：「……我什麼時候讓你查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賈維斯：「隨時回答您的話是我的義務。」

「……」

斯塔克轉身沖着大哭不止的小女孩說道：「那個姐姐是個好人，一會兒讓她請你吃糖果。」

聽得懂「糖果」這個單詞的小女孩睫毛是還掛着晶瑩的淚水，眨眨眼睛,淚水滾落，但神奇的是真的不哭了。

斯塔克的表情舒展開，眉梢帶着一絲小得意。「這招我一般是用來對付浩克的。」

說完他重新拍了拍小女孩的腦袋同樣飛回戰場中，邊飛邊沖賈維斯說道：「雖然局勢看起來更混亂了，不過，對臭丫頭來說——也好。」

他說的是卡卡拉。

相比剛才的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現在的她已經完全進入到了戰鬥狀態。

而卡卡拉的心情卻並沒有看上去那麼輕鬆。

章魚人的面部五官彷彿倒鈎掛住往上提拉，帶着詭異的血盆大口，猙獰地操控着他的武器——觸手，不停地沖她進行攻擊。手中攥著不知道從哪撿來一把軍刀，卡卡拉在觸手再次襲來時，揮手砍斷兩隻，其餘的觸手在觸碰到她的腰間時，這次早就有了準備的她一把將其按住。

抬起頭來，卡卡拉嘴角勾起，沖着章魚人揮揮手：「去死吧。」

「嗷——」

章魚人短暫獃滯的功夫，金色的光芒從觸手頂端開始迅速延伸。變得堅固而不再柔軟的觸角就成了章魚人的弱點，不管他怎麼逃脫，按住其中一個觸角的卡卡拉彷彿像個口香糖怎麼也甩不掉的緊緊揪住他的觸手，左右搖晃，金色面積不負眾望地在不停擴大。

「你是九頭蛇的殺手？」奔著唯一一個目的來的卡卡拉抬起被晃暈的腦袋，沒有將章魚人徹底的變成雕塑，只是把他固定在了原地，留下那顆還算有用的腦袋反覆詢問。

「人，人類——」這個章魚人口腔周圍掛着粘稠的液體，含糊不清地咆哮著。

「人類？」卡卡拉扔掉他已經變成金子的觸手，從他堅硬的金觸手縫隙中閃開到處流竄的子彈和毒鏢，一步一步向前，「你說你是人類？你怎麼變成的這副鬼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觸手已經僵化失去了戰鬥力，只剩下一顆腦袋的章魚人渾濁的眼睛似乎清醒了一些，他獃滯地望着被雷神砸穿的房頂，喃喃自語：「變種人……基因……死亡……不……」

「？」

就在卡卡拉想要湊到前面再聽清楚一些時，章魚人突然甩動着唯一可以活動的腦袋，粘液順着鼻孔嘴邊瘋狂地噴出，逐漸變成了墨綠色，崩潰地大叫，：「不，不要，不要——」

嫌噁心的卡卡拉立刻停下腳步，眯起眼睛盯着章魚人太陽穴下的青筋不斷鼓脹，奔涌的血液充斥在他的瞳孔中，腦袋越來越脹，越來越大……

這個墨綠色粘液滴落在他身上后肉眼可見地將他金子打造的身體腐蝕掉。眼見着周圍還有很多混亂逃跑的普通人質，可以腐蝕掉金屬的粘液如果爆炸噴發濺到普通人身體上——

而現在這個時間，卡卡拉有充分的時間可以逃跑。

她的腳步往後挪動一步。

停下來，回頭看。

斯塔克還在和毒刺人惡鬥，美國隊長、雷神、娜塔莎被其他變異人纏住無法脫身，綠巨人不知所蹤。

到處都是慌亂的普通人類，弱小，可憐，無助，就像當初的她一樣——

好在那時候她還有父母護著——

「……」

該死的，為什麼這種出風頭的事還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卡卡拉閉閉眼睛，像是下了一個重要決定似的沖着周圍大叫：「要爆炸了，快跑啊——」

說完自己咬了咬牙沖着章魚人飛奔了過去。

這一聲，不止讓周圍人聽到了，正在打架的其他超級英雄也聽到了。斯塔克一個愣神被石頭人一拳打到了天花上，雙手吸附着房梁，他望向遠處頂着逃散的人群逆流而上的卡卡拉，想也不想地沖了過去。

賈維斯：「鎖定目標，開啟□□定點模擬分析，□□口中的粘液酸性含量超標，爆炸后飛濺的液體範圍為直徑一百米內。」

斯塔克：「可以腐蝕金屬？」

賈維斯：「可以腐蝕金屬。」

「………………這傢伙是瘋了嗎！」斯塔克不由自主的拔高聲音，嘴上說着無法理解可手中的動作卻將推進器力度調製最大。

「啊——」章魚人的腦袋已經開始出現皮膚在緊繃狀態下支撐不住崩開的裂紋，充血的眼珠子也馬上要崩開似的凸出，隨時隨地都處在爆炸的邊緣。

他已經無法擁有自己意識的大吼著同一句話：「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此時，卡卡拉已經跑到了章魚人的正對面，伸手觸摸在他即將爆裂的腦袋上。斯塔克緊隨而至，在卡卡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擋在她的面前手掌按住她的腦袋，強行將她按在自己懷裏。

……

一秒。

……

兩秒。

……

三秒……過去了。

預想到的腐蝕液體爆炸似乎並沒有發生。

同是冰冷金屬緊挨的懷抱觸感並不是很好，可卡卡拉還是從一瞬間的懵逼狀，大腦開始慢慢轉動起來，意識到現在的情況，然後心中的那塊石頭不自覺的鬆動，滾落下細細小小的碎石和塵沙。

再過三秒鐘后。懷裏的她發出了悶悶的聲音：「你還想樓多久？」

「……」斯塔克很快的鬆開手。他回頭看向即將爆炸的章魚人，在卡卡拉觸碰到他腦袋的同時，將已經處於爆炸狀態的腦袋變成了金子，因為定格在那一瞬間，因此章魚人的表情刻畫的栩栩如生，非常的……噁心。

斯塔克嫌惡的重新退回了卡卡拉的身後。

章魚人的爆炸彷彿是個信號，等待這些變異人的最終歸宿也如同他一樣。

一個個痛苦地，失去意識地抱着腦袋不斷掙扎，卻難逃厄運。

被埋入的晶片立刻啟動，全部爆炸，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而這些變異人的來源和九頭蛇將他們放出的目的也再沒辦法查詢，這是存活時間最長的反派組織慣用的最簡單的處理垃圾的做法。。

人群中有死有傷，大部分的都安全的活了下來。

而這些人質沒有好好的沖超級英雄們感謝，反而蜂擁著衝進戰場爭搶著來自卡卡拉戰鬥后遺留的金塊。那個章魚人最可憐，人質們拿着各種尖銳的武器在他的金身上敲敲咂咂，很好的詮釋了什麼叫「大卸八塊」。

「散財仙女」卡卡拉注視着這一切，默默地找到一個膠袋將其他變異人爆炸后殘留的碎肉撿起一塊包住。

「你要回去做實驗？我可以幫你還有班納，他的博士學位比我都多，再考一個醫學博士也不是什麼難事。」斯塔克主動給班納博士增加學習內容。

卡卡拉：「你的私人聚會我就不參加了。實驗基地我有，你不是也知道嗎？」

從小衚衕里將她堵住，在私隱方面，斯塔克向來不懂得尊重人。

「呃……我本來只是想找到你，就讓賈維斯在紐約市搜索定位，其實是想去巴特那的……」斯塔克找借口的底氣越來越不足，最後，「好吧，抱歉。」

卡卡拉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戰衣：「這算扯平了。」

也就是她接受了斯塔克的這個禮物。

斯塔克自己也有點忍不住的露出笑容。

順利解救出美國官員，其他幾個復聯的人也開始聚過來。

揣著心事史蒂夫盯着卡卡拉好一會兒，盯得卡卡拉都要發毛了，突然伸出手。

在他伸手的同時，卡卡拉做防禦態。

然後——

目光緩緩地落在他張開的手掌處。

沒看錯的話……這是要握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