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小狼狗的軟化

這還是卡卡拉成為變種人之後兩個同盟第一次面對面「交心」。

作為曾經有着共同利益的合作夥伴,現在又因為其中某位——也就是卡卡拉——插上翅膀突然單飛了拋棄了獨自等待死亡的小可憐——哈利。再次見面,她能感受到對面小可憐望向自己散發出的濃濃委屈感。

「怎麼，報仇結束了？」大概是小可憐周圍籠罩的可憐感太強烈，想要喝酒的心被懟回去后，緩過勁來，重新恢復成了冷冷地嘲諷。燈光照射中幾近透明的皮膚層下太陽穴附近的青筋跳動明顯,表情卻還算淡定,看上去鎮定劑的藥效還沒有過去,最起碼情緒時控制住了。

「才剛剛開始。」卡卡拉解開大衣扣子，說的清風雲淡。

如今她已經徹底和斯塔克表明立場,撕下一直猶豫不決的偽裝再也需不要任何心理負擔的她好像沒有什麼能再失去的了,承認也承認的很痛快：「如果想找到超人的弱點，怎麼也得給我點準備的時間吧。」

「……」

「………………什麼？超人？」哈利愣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微微放大的眼睛顯然是被這個這突如其來的坦白震驚到了。

「對啊。我之前沒給你說嗎？」卡卡拉間歇性忽略自己之前畏首畏尾把什麼都捂得嚴嚴實實的風格,大大方方的承認。

哈利：「……」

「是啊，你都有了變種人能力,當然想要報復誰報復誰。」沉默下來的哈利再次掀起薄唇，諷刺意味的嗆她,好像整個人又重新回到了卡卡拉找上他時的狀態，頹廢、絕望帶着強烈的攻擊性,「怎麼樣,成為變種人的滋味，爽嗎？」

擁有這種神奇的把話題聊崩技術也挺厲害的。

卡卡拉：「爽不爽我不知道，不過我看你挺不爽的。」

她見哈利臉色一沉,知道是戳到他傷口了，就繼續往下再戳一戳：「瞪瞪瞪，要是瞪我能把我瞪死，我早在八百年前就被其他女人嫉妒死了。。」

說完，伸手重新將他一把按回床上。

打了針又生著病的哈利在體力值上完全比不過經歷了魔鬼式訓練的卡卡拉。被強迫的重新躺回去被按住兩邊肩膀的哈利不甘心的怒吼道：「你都他媽的說些什麼，你居然敢這麼說我！你知不知道我是……」

「你你你，你不就是奧斯本么，說的就是你，趕緊躺好了。」卡卡拉完全放棄了從來沒有扮演過的知心大姐姐的角色，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你是身體有病，又不是腦子有病。你爸到死之前都在研究怎麼治療這個病，他是為了讓你拿着這個研究成果自暴自棄，像個瘋子似的跑去又搶又砸嗎？」

「……」

雖然老奧斯本並沒有留給哈利太多的關心，可也沒有這麼罵過他。突然被人用語言上這麼打擊，哈利好像被點了穴似的愣在那，直直地望着她的瞳孔，過了好久才幹澀開口。

「這些天我找到了蜘蛛俠。」

咦？

哈利找上彼得了？

卡卡拉眨眨眼：「那……」

「他根本就無視了我的請求，拒絕了提供血液！」一拳用力地打在床邊鐵框上，哈利牙根緊咬，「他不是超級英雄嗎，不是救死扶傷嗎，我也是紐約市民，他眼睜睜地看着我去死也拒絕了對他來說輕而易舉的事情。」

在這之前和彼得聊天的時候聽說他好像是被毒蜘蛛咬了才發生變異的，那就是說彼得身上的毒蜘蛛液才是哈利想要的東西？

哈利攥著拳頭不停地拍打床框：一雙眼睛充斥着紅血絲，咬牙：「我要用變種人的血清那個該死的老頑固也不給我，該死的！該死的！為什麼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為什麼不給我！為什麼！」

他的手暴露在了視野中，咬着牙齒的牙齦也泛著紫紅的顏色，情緒又漸漸開始變得易怒暴躁起來，直到卡卡拉的手蓋在了他的眼睛上遮擋住了病房裏明晃晃的燈光，重新變成漆黑一片。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你如果想要，可以抽我的血。」

哈利的耳邊傳來這麼一句話。

「死侍的基因實驗是不斷的讓他瀕臨死亡突破身體極限偶爾爆發產生的那麼一個例子，在他之前死去的實驗體不計其數，如果你覺得你可以和死侍一樣僥倖成功，我可以幫你。」

「如果你想要蜘蛛俠的血，我也可以幫你，能騙他要來血液的辦法太多了，也就只有你這個笨腦子才想用三好公民的辦法去求他。帶着毒液的血要是能隨便給別人我才會小看蜘蛛俠。」

眼前的手挪開，燈光再一次刺入雙眼，哈利的眼睛不自覺的眯起來，瞳孔微微挪動看向說這番話說的清風雲淡的女人。

「一切都在於你對於自己生命的決定權。」

從來沒有覺得四歲的年齡差會多出些什麼，現在似乎真的可以感受到一點點的差異。

現在的哈利就像個被逼到死胡同里走投無路的受傷野狼，帶着兇惡的表情攻擊著不管是帶着惡意還是善意的任何想要靠近他的人。

現在有人說可以幫他。

不管是哪條路，她都會幫忙。

哈利的瞳孔漸漸失去焦點，陷入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緒中。

「所以，在你決定之前，我已經給你網購了中學生物課本，讓你重新學習一下基因和血液這方面的基礎，知道這種亂注射會死人的知識。」說着，已經揚起了手機，正好是支付成功的界面。

剛剛升起了莫名情緒的哈利：「……」

「……呃……怎麼了？」她被盯着有些不自然，默默地把手機收起來。

「超人。」哈利突然開口。

「啊？」

「超人，我知道，誰想除掉他。」

哈利抿了抿乾裂的紅唇，「萊克斯盧瑟。」

「……」

萊克斯盧瑟估計算是卡卡拉、奧斯本等上東區年輕一代中最出色的天才之一。

和從軍火商改行當起超級英雄的托尼斯塔克相比。盧瑟的天才水平全部發揮在商界和政界，並且他的名氣遠不止於上東區，甚至和曾經作為花花公子的斯塔克相比也是佔有絕對性的正面評價。

最主要的是。

這個年輕人的身價，已經在卡拉家破產後躍居第二位。

當然和托尼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微弱的差距。

不過，斯塔克在他這個年紀也沒坐擁富可敵國的財產，總的判斷，兩個人也算不相上下。

只是不知道，原來盧瑟也對超人有……深仇大恨？

還是超人也把他爸媽誤殺了？

哈利提供給她這麼一條重要信息后，就垂着眼不說話了，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到底要選擇哪一條實驗。

「我現在已經不在西餐廳住了，有什麼事可以去這裏來找我。」說着卡卡拉把自己現在的地址名片塞給哈利，「如果你想近距離和死侍探討基因變異的問題，我可以把他喊過來，還有讓他分享一下實驗毀容之後的心路歷程。」

說來說去，卡卡拉的態度完全是「我捍衛你活着的權利，但是你要選擇活下去后的結果怎麼樣就不是在可控範圍內了」

這些話，當然哈利已經渾然不在意了。沒有什麼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可能因為這麼一個遺傳病就去活的像個怪物一樣死去。

卡卡拉看着陷入死循環中的哈利，隱隱有一種他不會按照自己的想法等待的預感。

……

離開了研究所之後，卡卡拉打算去拜訪盧瑟之前找一找關於他的小道消息。

盧瑟和她之前也有過交集，不過也僅限於互相認識。商業往來一直是她爸和他之間在進行，她爸也說他的心機不容小覷。私下裏她認識的女性里也沒爆出和他有過緋聞關係的，這麼想想私生活還一直都挺神秘。

要怎麼合作，要怎麼合作防止被坑，要怎麼防止被坑的同時讓超人受到懲罰。

這點還要好好想——

從小巷走出來準備回西餐廳看望巴特管家的卡卡拉在衚衕口站住。

一身金紅相間的戰甲靠在牆邊，在它身邊還倒下了好幾個正在呻/吟的小混混。

見到又出現了一個目標，這個鎧甲的眼睛突然亮起，靈活的站直身子，轉過身看向卡卡拉。

「斯塔克？」卡卡拉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秘密通道，又回身望向他。

「你好，卡卡拉小姐。」戰甲的頭盔掀開，裏面空蕩蕩的，「我是賈維斯，sir想邀請您參加他的私人舞會。」

「……是私人質問會吧？不去。」

「是私人舞會。您這樣拒絕我會很為難。」

卡卡拉警惕地後退幾步：「什麼意思？」

「sir的命令是用盡所有的辦法把您請過去。」

「所以……如果我用武力呢？」卡卡拉伸出手，做出防備的姿態。

賈維斯：「……那就不好意思了。」

「什麼意思……我去……你這是幹什麼……我要把你變成金子了我警告你……停停停……這傢伙設計的關節還挺靈活……」

戰甲全部拆卸開，齊齊地朝她飛去在她身上一片片包裹住。在卡卡拉完全控制不住它的組裝，不停地想要甩開時，戰甲已經重組完畢。

然後。

「目標確認完畢，現在朝目的地出發。」

在卡卡拉面前突然多出一片3D立體的地圖，而地圖上顯示著一個不停閃爍的小紅點。

卡卡拉：「？」

「先生現在正在也門拯救受難者。」

卡卡拉：「……所以……」

賈維斯：「……我們可以來一趟也門之旅。」

「……」

在卡卡拉還沒反應過來時，賈維斯已經自動啟動程序，蹭地——

飛離了地面。

賈維斯：「您想要聽歌嗎？」

賈維斯：「sir一般出場的時候都自帶BGM。」

賈維斯：「就像這樣。」

說着開始自動放起了背景音樂。

很歡快的一首歌，完全想像不到斯塔克在打人的時候會帶着節奏干仗。

從頭到尾被一個機器擄走還要聽人工智能話癆的卡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