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分裂

讓卡卡拉等變種人產生拿頭撞牆的原因,顯然是已經接受了儀器藥物影響的查爾斯做出的判斷。

——殺死所有變種人。

這是九頭蛇給他下達的命令。

除了帶著丑不拉幾的頭盔杜絕了這一干擾信號的萬磁王之外,這個地球上所有的變種人都在承受了大腦毀滅性的疼痛。

在人前消失的萬磁王是頭一個找到查爾斯的人，在這之前他找到不少九頭蛇的內部信息，拖沓了一些時間，沒想到居然還沒有人找上查爾斯。

還真是——

面對周圍防範嚴密的設施，只要夾雜著合金就如入無人之地的萬磁王充分展現了自己作為大反派是有一定能力的。

手指稍微撥動幾下,大門扭曲,扭曲,再扭曲，直到扭曲成了一坨廢鐵再也無法工作后,轟隆倒下。呆在查爾斯身邊的科研人員全都一臉驚恐的看著這個可怕的變種人。

「不,不可能，我們在周圍設置了屏蔽器,你的異能不可能會使出來——」一個稍微年輕的科研人員承受不住壓力驚恐地大聲叫道。

「那是因為我把它屏蔽了,雜種。」在他旁邊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研究員扭頭，沖年輕人露出一副輕蔑的面容,然後伸手按在他脖子上，手臂微擺輕鬆發力,讓人呈拋物線的方式狠狠摔到地上。

在落地之時，黑框眼鏡男身上的鱗片開始翻面重新變成了魔形女。

研究員身邊隱藏著一個敵人這是誰都沒想到的,大家一下子呼散而開。

在全地球的變種人都在遭受磨難的時刻,在房間安置精神力屏蔽儀的實驗室成為了唯一一片凈土，也因為魔形女偽裝成敵人的模樣混進這裡暫時沒有受到X教授的精神力襲擊。

三下五除二幹掉其餘的人，魔形女走到萬磁王身邊,微微示意：「我已經搞到怎麼重新設置儀器的方法了。」

萬磁王目光落在病床上被折磨的相當狼狽的查爾斯，內心沒有絲毫動搖，讓魔形女去辦接下來的事情。

……

另一邊生不如死的卡卡拉臉色蒼白突然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眼睛重新聚焦之後，就看到已經掀開面具下的那雙睫毛讓女人都嫉妒的大眼睛。

斯塔克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就這樣死了。」

閉口不提剛才已經派賈維斯侵入九頭蛇系統準備查找病原的事情。

如果能忽略他半跪在地上摟著卡卡拉這個事實，這個漫不經心的樣子應該會更真實一點。

另一面死侍和旺達也恢復了正常，死侍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趴在地上，臉頰貼著地面望著對面一對一對「互相擁抱」的彼此，生無可戀的開口：「為什麼沒有人抱我？」

說著他把視線挪到靠在牆壁上休息的旺達身上，旺達感受到了他的視線，手中再次升起了紅色力量。

「………………當我什麼都沒說。」死侍翻了個身，四肢攤開，望著天花板深深地嘆了口氣。

虐到他的不只是卡卡拉和斯塔克，另一邊因為鋼鐵俠的攻擊暫時陷入短暫昏迷的冬日戰士正被史蒂夫小心照顧著。

在知道消失七十年的好友被九頭蛇洗腦成為他們的殺人武器，史蒂夫也有一瞬間陷入了不知所措，如果說他忠誠的是所有美國人民的話，那唯一能讓這位美國大兵破例的只有眼前的這位。以往的種種讓史蒂夫不相信巴基會是這種冷血殺人的人，不管他做了什麼，史蒂夫知道現在的巴基需要人幫助，之後對於巴基所犯下錯誤的懲罰他也會接受，但是，不會是現在這樣，讓他根本沒有為自己辯解就變成雕塑。

「這是我的朋友。」史蒂夫回過頭平心靜氣的對已經恢復清醒的卡卡拉解釋，「九頭蛇指示他所做的一切我也無法為他推脫，可是就請你暫時放過他一馬，我會把他交給神盾局……作為交換，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也不會向上面報道你的蹤跡。」

正直的隊長選擇了唯一可以讓步的條件。

「你覺得這是扯平嗎？」卡卡拉還被斯塔克摟在懷裡，聽了史蒂夫的解釋，冷漠著推開斯塔克的身體，摘掉面具，露出讓整個上東區都熟悉的面容。

「你覺得你放過我和我放過他的性質一樣？我的父母被他追殺，最後死在你們超級英雄製造的破壞下，你覺得我能放過他和你們嗎？」

顯然不知道真相的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知道九頭蛇追殺過伯父伯母，卻對後來發生的事情沒有確切信息的托尼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直愣愣地看著明顯看上去已經忍耐不住的卡卡拉。

她輕輕撫摸著地面，從她指尖開始地面開始逐漸蔓延成為金子——

「你應該慶幸。」

「當時你還沒醒過來。」

「要不然就憑你剛才阻攔我這一點，就足夠讓我報復的了。」

重新變成金人的卡卡拉手中的力度加大，地面上的金色更加快速的延展過去，在接觸到巴基的腳底之後，昏迷的冬日戰士就開始迅速僵硬。

史蒂夫看到巴基的腿已經變成金色后，反應過來立刻想要將他拔起來，可就算他力氣足夠大，已經將他的腿和大地固定在一起的卡卡拉怎麼可能如他心意，閉目將自己在學院的精神力發揮到了極致。

「哐」

史蒂夫抬手將自己的盾牌使勁沖她打過去。

想要打斷她的能力。

暫時不知道該幫誰的斯塔克還是下意識的伸出手。

不過這次卡卡拉並沒有接受他的幫助，在盾牌離自己還差一臂距離時，瞬間發力單手接住了他大力拋出的盾牌。

慣性讓卡卡拉半跪著往後滑出幾米，卻並沒有影響她的能力。

幾秒鐘后冬日戰士以昏迷的姿勢徹底變成了金雕塑。

已經在旁邊開啟觀戰模式的死侍盤腿坐在地上，雙手舉起來：「贏了，yeah——」

沒有回應場外觀眾的歡呼，卡卡拉抓著美國隊長的盾牌，慢慢站起來。

盯著史蒂夫一天之間見到朋友又失去朋友的表情，遮掩住眼底翻湧的情緒。

盾牌也開始變成金子。

但是振金可比金子值錢多了。

從知道卡卡拉脫口而出的原因后就沒開口的托尼站起來：「夠了，卡卡拉。」

早就猜出斯塔克知道自己這幅德行後會出現的態度，卡卡拉的心情還是不受控制的低落，表面上卻扯扯嘴角，裝作滿不在乎的模樣：「所以我醒來之後從來沒想過找你的原因，你一直追問想要知道的原因，現在清楚了吧。」

「從一開始你成為鋼鐵俠時，我們就不可能成為朋友了。」

說完，她把變成了一半金子的盾牌扔在地上。

盾牌砸在地上的聲音，重重鎚擊在兩個人的心中。

斯塔克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明亮而充滿意氣風發的眼睛中飽含著各種情緒，荒唐、不可思議、手足無措、茫然和……心疼。

捕捉到的那抹心疼讓卡卡拉片刻有些厭惡現在的自己，可她動搖的意志甚至不需要自我暗示就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以後一定會見面的。」在戰場上。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斯塔克幾乎反射性的想要抬手，可要即將抓住她胳膊的時候心中遲疑了一瞬，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沉默地將她放走。

憤怒到失去理智的史蒂夫放下金巴基，衝出去想要追上卡卡拉卻被斯塔克半路攔下來。

「你打不過她。」斯塔克盡量用冷靜的語氣開口。「甚至她會把我們都變成金人。」

這是事實卻不知道是不是托尼的私心。

「不過友情提醒你們一句。」死侍和身後跟著的旺達從他們身邊路過追隨著卡卡拉，死侍用著自己百年不變的弔兒郎當的語氣，「你現在不可占勝算哦，隊長。我是她那邊的，你現在算上這位明顯放水的隊友，對上的可是兩個變種人，哦，對了，算上這個小妹妹，是三個變種人。」

說著胳膊架在旺達肩膀上，在旺達嫌棄的表情中，把她領走了。

……

史蒂夫：「……」並沒有聽威脅的他準備追上去，剛剛往前跨了一步，腳步一頓，開始頭痛起來。

沒有放下面罩的斯塔克也感受到了精神力襲擊，面罩自動落下。

「開啟精神力隔絕——」斯塔克艱難地開口。

「好的，sir。」

精神壓力瞬間消失，他重新喘了口氣，明白過來這次襲擊和上次顯然是同一個人。那麼他和史蒂夫遭受攻擊的話，那麼全人類……

想到這，斯塔克再也站不住了，看了眼痛苦的史蒂夫，半跪下來讓他的意識集中到自己身上。

「聽著隊長，我現在就去查找來源，你呆在這不要動。」

說完，他開啟了飛行模式，利用剛才賈維斯入侵九頭蛇后尋找到的數據，飛快的衝去目的地。

這些事情卡卡拉就不知道了。

她拔掉了心中的第一根刺，心裡卻愉悅不起來。腳步沉重地準備離開這裡，聽到身後的聲音以為是托尼，有些慌亂的扭頭，看清是死侍和緋紅女巫，心中說不清失落的是什麼，眼神都無精打採的。

「剛才那一下太帥了！」現在餘韻還未消散的死侍一把摟住卡卡拉的肩膀，讚歎道，「把美國隊長的盾牌變成金子這事我怎麼就沒想到，你可真是天才！」

「你覺得我做的對？」卡卡拉被他摟住肩膀一晃一晃的，無奈詢問。

「你知道我是怎麼報復讓我毀容的傢伙的嗎？」死侍充滿回憶地感嘆，「你這樣算是小清新的了。」

兩個人正聊著。

卡卡拉似乎感覺到後面還有腳步聲，回過頭看著安靜呆在自己身後的小傢伙，挑眉：「你自由了，可以回家了。」

「我沒有家，我的父母已經死了。」旺達目光灼灼地盯著卡卡拉，帶著執著，「讓我跟著你，我有足夠能力幫你報仇。」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不知道從哪聽說過這個真理，卡卡拉露出玩趣的笑容。

「你的目的呢？不會是看我錢多想要在屁股後面撿金子吧。」

死侍：「我可不是在你屁股後面，我是在你面前光明正大的撿。」

不理會他的辯解，緋紅女巫毫不猶豫地開口：「同樣，報仇。」